第21章 丹成
夜闌人靜。
顧念緩緩從入靜中退出，吐出一口濁氣，只覺得神念清淨，心靜如明，微微睜開眸子，眼中閃過一道驚芒。
「看來修為又有精進了。」
感受體內流淌的靈氣，她也生出一絲波瀾，這長生訣太過霸道，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吐納靈氣，修煉速度比引氣術要快數十倍。
光是這一日的修煉，就要趕上以往數十天的苦修。
熟練的內斂氣息，將神識無聲無息探向隔壁，只聽到一陣鼾聲震天，於是起身躍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下。
自從踏入鍊氣一層後，她就發現，自己的神識覆蓋範圍莫約有十丈之距，如果她將全部神識聚於一點，還可以延伸出兩倍的距離。
神識所帶來的好處也很明顯，在這個範圍內，她就像長了一雙無死角的眼睛，可以隨時觀察四方。
此時已過深秋，寒冬將至，不知不覺中，太岳山的天氣已經變涼，隨著不斷深入大山，空氣也變得冰冷起來。
半個時辰後，她來到那座山崖底下。
將買來的螢光燈點亮，放在草棚當中，然後將煉丹所需的器具從乾坤袋中拿出來，一一擺放好。
顧念點燃柴火，將三腳鼎接滿水放在火堆上，又倒入陽土開始熬製，趁著這個時間，她將陰土放入另一個三腳鼎中，用清水將其攪拌均勻，做完這些，才開始研磨藥材。
熬土、碾藥、入鼎、攪拌……
手上的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停滯，一直到丹藥成型，入爐用小火烘烤，她才鬆了口氣。
「總算完成了。」
顧念擦了擦汗，一直緊繃的神經也得以緩解，雙眼盯著丹爐的眼神有些興奮。
「接下來，就看出爐了，只要火候控制好，這爐『益氣散』必然不會失敗！」
砰！！！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巨響突然響起，緊隨著草棚里冒出一陣濃煙。
「咳咳咳！」
顧念捂著嘴從草棚里跑出來，被炸的灰頭土臉，滿臉的煙塵，猶如要飯的叫花子。
「這也能炸爐？！」
她有些憤怒。
適才烘烤丹藥時，她手抖不小心多加了些柴火，導致爐內溫度驟升，藥性之間融合太快，然後就炸了。
煉丹果然容不得絲毫失誤。
稍稍平復心情，清洗了一把臉，將草棚內又打掃了一番，準備重新煉丹。
「我就不信了！」
她咬緊牙關，拿出另一個丹爐，重複先前的步驟繼續煉丹。
一個煉丹爐五積分，她一個月才有五積分，這一個小小的煉丹爐就花去她一個月的積分。
簡直花錢如流水。
雖然心疼，但煉丹卻不能停下。
顧念將思緒整理了一番，每一步都極為小心，大氣都不敢喘，保持了三個時辰的高強度精力，第一爐益氣散終於出爐了！
「成了成了！」
聞著濃郁的丹香，顧念心情大好，前面炸爐的經歷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了。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一粒丹藥放進嘴裡品嘗，只是嘗著嘗著總感覺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哪裡不對，正當她準備繼續嘗一顆時，突然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
和煦的陽光透過稠密的樹葉灑落下來，成了點點金色的光斑。
回春谷內。
最右側的木屋裡，顧念坐在窗前，單手撐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她昨日試丹中毒暈過去後，今早清晨才甦醒過來，於是只得草草收拾一番趕回谷內。
吃完早飯後，她就一直坐在窗邊，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不斷回憶昨晚每一個步驟，又對照益氣散的煉丹步驟，愣是沒找著問題所在。
「熬土、碾藥、入鼎、攪拌，搓丸……」
顧念喃喃著，仔細回想每一步，想要找出其中關鍵點。
「不對！」
突然，她眼睛一亮，像是發現了華點。
「我在搓丸時，用的是前一爐之前的陰土，導致陰土沉澱，以致後續根本沒有與陽土充分融合，從而中和毒性。」
找到關鍵點，顧念的思緒瞬間明了，恨不得現在就去煉上一爐益氣散，驗證一下她的猜測是否正確。
不過昨夜忙活了一晚上，此時有些許神疲。
雖然踏入練氣一層後，可以靠打坐入靜恢復精氣神，達到多日不眠之效，但畢竟是凡人之軀，打坐入靜只能解決短暫休息的效果，時間長了，還是會困。
而且煉丹煉丹不似做雜務，需保持十二分精神，所以她決定先睡個好覺。
時間往後推遲到半夜。
初冬之夜，寒氣逼人。
山崖下，草棚。
此時的顧念，正緊張萬分地盯著丹爐，手上的柴火不敢多加，亦不敢少加，幽幽火光將那張小臉照的通紅，額間還有不少汗珠。
忽然，一陣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沁人心肺，讓她體內的靈氣活躍起來，不斷朝著丹田匯聚。
「丹香，成了！」
顧念大喜，連忙減少柴火，鼎下的火也轉變成小火烘烤，緩緩徐行一直到柴火熄滅。
此丹方成！
她將丹爐的蓋子移開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待熱氣散盡，連忙以靈氣包裹爐中的丹藥，打開丹瓶將其裝進去，然後封口。
一爐十丹，十丹一瓶。
也顧不上草棚里因煉丹而有些凌亂的環境，打開瓷瓶倒出一粒益氣散，直接放入口中。
剎那間，丹藥入口即化，丹香充斥著味蕾，濃郁的藥力化作點點能量散於四肢百骸，隨後挾裹著體內的靈氣，盡數匯集于丹田處。
「成了！終於成了！」
顧念目光激動，自從得到那個奇怪玉盤後，她就一直為了此事奔波，不惜去借積分，再到煉丹炸爐，今日終是讓她成功了。
感受體內的靈氣比之先前濃郁數倍，也更加活躍，心中不禁激盪起來，那都是益氣散的功效。
「如此一來，我的修煉速度將會得到大幅度提升，就能早日突破更高修為。」
她本是四靈根資質，比不得許多山那種天才，在藥浴的加持下，耗時三餘月才引氣入體。
如今有這益氣散輔助，加上長生訣，修煉速度定然快上不少，就算比不得宗門裡的其他天才，但也不會落後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