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絕不會鬆手
她呼吸一滯,朝著發光處走去。
近到眼前,一塊散發著盈盈白光的玉石靜靜躺在草叢中。
這就是那塊靈玉。
曲心幽瞬間得出結論。
隨後想也不想地伸出手——
「呃……」
這玉看起來明明是寒涼的冷玉,入手卻極為滾燙,曲心幽疼的悶哼一聲。
手裡的靈玉溫度越升越高,光芒也越發明亮。
她握著玉的整隻手很快被燙紅起泡,疼痛讓她的手不住顫抖,血蜿蜒著流下來,一滴一滴滴落到草叢。
那灼熱似要將她的靈魂都給燙疼,不斷地驅逐她,讓她鬆開手。
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在警告她——
這不是你的機緣,鬆開它!
曲心幽咬著牙不肯鬆手,反倒越握越緊。
她想起之前得到金蓮葉。
只差一息就會爆體而亡,似乎也是在無形的警示她:不該是她的,就不要妄圖得到。
曲心幽眉眼冰冷。
憑什麼?
這東西上難不成刻著秦流意的名字?
就算刻著秦流意的名字又如何。
不論是什麼東西,她想得到,便是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修仙本就是與人爭與天爭,就因為不該是她的機緣她就必須要放棄?
她偏不!
有本事就這麼將她給燙死,否則她絕不會鬆手!
她伸出另一隻手,雙手一起握住靈玉,竟是決絕的寧願跟靈玉同歸於盡也不願意鬆手!
灼熱刺痛不斷升騰,靈玉陡然刺目的光將她淹沒。
叮————!!
那是一聲極為刺耳的聲音,刺耳到幾乎讓她失聰,眼前陷入黑暗。
曲心幽卻覺得這聲音極為美妙。
玉落珠盤,美極也妙極。
曲心幽夢到了還在黎家時。
傻子娘親生病了,她請求父親請個大夫,父親卻以今日是她嫡姐大喜之日為名,不允許請大夫。
那時她冷靜地問他為什麼?
難不成就因為她同父異母的嫡姐是雙靈根,前途無量,所以她要在娘親生病時讓步,放棄給娘親請大夫?
他說是,就因為她嫡姐是雙靈根,日後能築基、結丹甚至凝嬰,給家族帶來繁榮。
可是,那跟請大夫有什麼關係?
「你個五靈根的廢物懂什麼?你要是雙靈根,別說請大夫,我直接將你娘扶為正室,或者供起來都行,你是嗎?你配嗎?!」
他臉上帶著輕蔑和不屑,還有些許看貨物般的打量。
「那我要怎麼做你才肯給我娘請大夫?」
「怎麼做?你要是能築基,我不但給你娘請大夫,我管你叫爹都行,你行嗎?」
「可那時娘早就死了。」
「是啊,死了,所以呢?」
所以呢?
他就是知道憑她的靈根築基千難萬難,才會不假思索的說出那句話。
但她不在意。
因為她決定在那個渣滓死之前築基,讓他兌現他曾經的承諾。
將娘親扶正,以及,管她叫爹。
再次醒來,天光大亮。
曲心幽伸手擋住刺眼的陽光,恍惚回過神來,右手掌心感覺到一股涼意。
她握住舉到眼前。
白玉般的石頭,正是靈玉,伸手彈了彈靈玉,靈玉發出如昨晚般盈盈淡光回應她。
沒有一絲灼熱,如果不是手掌心潰爛的已經不能看了,就跟昨夜只是場幻覺一樣。
但疼痛卻在提醒她,不是幻覺。
灼熱是真的,靈玉也是真的。
曲心幽勾起嘴角,雙眸明亮。
靈玉是她的!
她能感受到她和靈玉之間多了一絲牽繫。
心念一動,靈玉從自己的手中消失,又心念一動,靈玉出現。
竟然還能隱形!
太好了,靈玉能隱形就不用擔心被人發現覬覦。
曲心幽閉上眼睛,再睜開,靈魂便來到了靈玉空間。
空間內白茫茫的一片,這些白茫茫就是靈氣。
如此濃郁的靈氣,如果能夠進來修煉該有多好。
只可惜人不能進入靈玉內。
她已經契約了靈玉,因此對於靈玉內的規則也熟稔於心。
靈玉內分為兩部分。
一部分時間是流動的,和外面的時間流速不一樣,外面一日,裡邊十日。
另一部分時間則是靜止的,她可以往裡面放任何東西,和儲物袋差不多的效果,甚至要比儲物袋更加好用。
儲物袋要築基之後有了神識才能使用,但靈玉不需要。
靈玉契約的是靈魂。
就算弄丟,她也能夠通過靈魂和靈玉的牽繫找到靈玉。
從靈玉內出來,曲心幽心情非常不錯。
就算看到自己慘不忍睹的手掌都依舊的好心情。
靈玉內那部分流動的空間雖然進不了活物,但是她可以種靈植。
外面一日裡面十日也就是說,如果一種靈植三個月結成,那麼放進靈玉內,等九日就能夠結成。
這是什麼逆天法寶!
讓靈玉隱形後,曲心幽從後山離開回到自己住處。
再有幾日她種植的那片靈植就可以收了。
到時候將要上交的一部分上交之後,剩下的靈石可以用來換靈種。
她身上的靈石本就不多,所以只能慢慢來,只要將前期渡過,有這塊靈玉她相信日子會慢慢好起來的。
將之後要做的事情規劃好,曲心幽盤坐下來靜心修煉。
一晃七日的時間過去。
靈植收穫後,將一部分靈植上交給宗門,曲心幽又用剩下的靈植換了靈種。
分出一部分撒進靈田內,剩下的部分則被她種進了靈玉空間內。
回去的路上,她又碰到了秦越一群人在打秦流意。
剛好秦越一群人打完離開。
靈玉是因秦流意所得,的確是個好寶貝。
想了想,曲心幽就沒有立即離開,等秦越他們走遠之後向秦流意過去。
她嘆了口氣。
「秦師弟,還能起來嗎?」
秦流意神情有些恍惚地抬起頭。
「曲、師姐……」
將人扶起來,曲心幽也沒說別的話。
說實話,雖然玉清宗收五靈根弟子,但五靈根弟子在玉清宗是地位最低的,有時候甚至比宗門內的那些靈獸還要不如。
再加上秦越的身份看起來應該不低,所以她也不可能跟秦流意說什麼反抗之類的話。
反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更別說像秦流意這種從小被壓迫早就習慣的人,讓他反抗更是難如登天。
除非他改變自己的想法。
像她曾經一樣。
不過那同樣很難。
「走吧,我送你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