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返回瀝城
「啊！」
柳巧蓮沒想到夏道明竟然會主動提出為她報仇之事，一時間張嘴傻住了。
「奴婢叩謝老爺大恩，奴婢……」
好一會兒，柳巧蓮突然翻身下馬，雙膝跪地，哽咽失聲，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感激之言。
「你這個傻女人，這是幹什麼？你是老爺的蓮兒，你的大仇，我沒本事也就罷了，現在有本事了，難道能置之不管？」夏道明見狀連忙下馬，將柳巧蓮扶起攬入懷中。
這一天，兩人沒能在天黑前趕到下一個集鎮城池，無奈夜宿荒野。
當晚，柳巧蓮主動約夏道明瘋狂打牌。
似乎除了這種方式，柳巧蓮不知道該怎麼報答這個男人的恩情和表達自己對他的刻骨感情。
時間很快又過去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夏道明明顯放慢了採購新丹藥的速度，精力主要放在尋購猛藥上面。
因為正常情況下，再過十多天天，他們就能抵達莽州的州城，也是莽州最大最繁華的城市——遠蒼城。
據傳，遠蒼城有多位武道宗師坐鎮。
那裡出售的藥材、丹藥肯定不是其他城市能比。
夏道明要把銀錢省下來，準備放在遠蒼城大用。
這一日，兩人騎馬站在一座小山頭上，俯瞰山下曲折的道路上，成群結隊的百姓就像蜿蜒的長蛇，逶迤前行。
他們大包小包的拎著，相互扶持著前進，小孩的哭鬧聲，大人的叫嚷聲，馬匹嘶叫聲，車軲轆聲音，此起彼伏。
一副逃難景象。
「老爺，有些不對勁。按理來說，越靠近州城，人煙應該越密集，流民應該越少才對。
但最近幾日，我們經過的地方大量田地被拋荒，很多房屋也都空置，而且途中遇到的流民數量也在激增。
今天這情況就更不對勁了，怎麼會有這麼多逃難之人？莫非有什麼戰況不成？」柳巧蓮微皺黛眉道。
「確實有些不對勁，我們下去打聽看看。」夏道明點點頭，驅馬奔下山頭。
一番打聽之後，夏道明站在路邊，望著漸漸遠去的逃難隊伍，眉頭緊鎖，神色有些難看。
這支逃難隊伍來自同一個地方，遠蒼城外的辛家莊。
辛家莊的莊主告訴他大梁國梁建帝要削藩，引起諸王叛亂。
如今陵州王帳下大將顏彥鋒正帶兵包圍了遠蒼城，不日將發起進攻。
城外，顏彥鋒的兵馬到處抓壯丁，燒殺搶掠。
辛家莊莊主見形勢不妙，當機立斷舉族往西北方向搬遷。
那邊靠近蒼莽山，環境惡劣，山高皇帝遠，物質又相對貧瘠，陵州王的大軍不大可能會攻打過來，就算攻打過來，也不會那麼快。
「老爺，現在我們怎麼辦？」柳巧蓮問道。
「打道回府吧！」夏道明無奈道。
數以萬計的兵馬衝殺，別說他了，就算武道宗師也要被吞沒。
更別說，軍中肯定也有厲害的武師，而且軍中厲害的兵將都是從沙場裡拼殺磨鍊出來的，跟石應登那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可完全不一樣。
——
返程的路比來時要快許多。
陵州王叛亂，大軍攻打州城的消息已經漸漸傳開。
途中，夏道明和柳巧蓮明顯感到沿途城池的氣氛跟他們來時不一樣。
人心惶惶，仿若有一股無形的煞氣籠罩在城池之上。
城外的土匪，城內的幫派勢力，趁機搶掠作亂。
局勢更加混亂。
郊外隨處可見流民和橫屍。
屋舍、田地大片大片地被拋棄。
途中，夏道明和柳巧蓮遇到了比來時更多的劫匪。
這種情況，直到二人漸漸遠離東南區域，才開始轉好。
莽州南地多山，越靠近蒼莽山主脈的方向，山嶺越多，環境越惡劣。
山路難走，消息閉塞。
有關叛軍攻打州城的消息還沒那麼快傳過去，而且就算傳過去，從歷代的戰亂情況來看，叛軍估計也不會急著去攻占靠近蒼莽山的偏遠城池。
返途中，感受到戰亂緊迫感的夏道明開始服用猛藥。
三百年份的烮麟參藥力果然非常兇猛，當藥力在經脈內激盪衝撞時，以夏道明那等強大的經脈，都感到了一絲絲被撕裂開的疼痛。
不過效果也極為顯著。
在服藥之前，他的第三級經脈強化進度在百分之三十八。
當他每一天一小節，分五天服用完三百年份的烮麟參後，他已經達到第四級經脈的百分之五十。
相當於一株三百年份的烮麟參助他完成了一個級別的經脈強化還有餘。
一路返程，一路服用餘下的猛藥。
百年份的寒冰紫首烏，三百六十年份的烮麟參，三百年份的赤炎芝，都先後被夏道明一一服用掉。
說起來後面一株烮麟參年份更長，藥力更猛，三百年份赤炎芝的藥力比起後面一株的烮麟參還要猛一些，不過經脈的強化越到後面要求越高。
當一個月後，夏道明遠遠望到瀝城時，他六品境界的經脈強化進度最終停留在第六級的百分之九十。
歷經三個半月的遠行，除了沒能抵達州城，留下一些遺憾之外，其他的夏道明都很滿意。
尤其實力的巨大變化，最讓夏道明滿意。
他現在有信心越一級完敗七品大武師。
就算八品大武師，若是剛晉級不久或者年邁一些的，他也有信心一戰。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
時隔三個半月後，夏道明和柳巧蓮重返瀝城。
還沒進入城門，夏道明和柳巧蓮就發現瀝城的氣氛有些不一樣。
城外官道行人稀少，就算有也是行色匆匆。
不時有衙役就像拉貨物一樣拉著裝有屍體的板車往城外走。
那些屍體，有相當一部分身上有打鬥廝殺的傷痕。
等進入瀝城之後，夏道明和柳巧蓮發現氣氛越發不對勁。
以前城內有胥家和三大勢力坐鎮，比起城外還是安定有序不少。
但這次回來，夏道明發現底層幫派爭地盤的現象明顯多起來。
在他去潛蛟武館的短短途中，竟然就遇到了三起群毆事件。
不過參與打鬥的人，基本上都是普通人，最厲害的也就二三品武師。
沒過多久，二人來到了潛蛟武館外。
朱紅色的武館大門竟然緊閉。
夏道明回頭望了一眼還未落下山的如血殘陽，臉色不禁微微一沉。
現在還遠未到武館閉館的時辰。
夏道明取下斗笠，上前抓起銅環重重敲打了幾下。
「嘎吱！」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位穿著勁裝的年輕人打開了門。
「原來是夏教頭！」見是夏道明，年輕人明顯鬆了一口氣。
「小魏，今日怎麼這麼早閉館，尉遲教頭呢？」夏道明問道。
「都在內院，館主正召集他們議事。」年輕人回道。
夏道明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
只要師父他們都還在，沒事就好。
至於他們究竟在商議什麼，夏道明這時也顧不得多想。
「蓮兒，伱先在前院等著，我去一趟內院。」夏道明轉頭對柳巧蓮交代道。
「是老爺！」柳巧蓮欠身領命。
「小魏，這位柳姑娘是我的人，你先幫我招待一下。」夏道明走前又特意跟小魏交代了一句。
「是，夏教頭。」小魏連忙應下，然後領著柳巧蓮往外院的待客廳走去。
柳巧蓮進入待客廳，取下了斗笠，頓時露出她那嬌艷欲滴的顏容，看得小魏一陣失神，心裡暗暗佩服夏教頭好會享福。
夏荷四人已經個個長得夠水靈了，沒想到身邊竟然還帶著一位這麼嬌艷的美人兒。
內院，議事廳。
梁景堂高坐上位，左右兩邊分別坐著尉遲嘯、卓行己、焦永寶和劉肖薔四人。
大廳氣氛壓抑。
「師父，您年事已大，一個人前去肯定不行，有弟子跟著至少也有個照應。」尉遲嘯說道。
「為師老了，就算逃過這次劫難，還能活幾年？如今古韌已經指望不上，這潛蛟武館也就指望你，你要跟著去，出了事，潛蛟武館就算徹底後繼無人了！」梁景堂說道。
「師父說的沒錯，這潛蛟武館以後還得靠師兄，此趟還是我隨師父走一趟。」卓行己猶豫了許久，咬咬牙開口說道。
「不行，你卓家家大業大，很多張口都還得仰賴你呢，而且你前年剛剛生了個麒麟兒，為師這一把年紀了，又如何忍心帶你跟著一起冒險！」梁景堂不假思索地擺手道。
「還是弟子吧！」
梁景堂的話音剛剛落下，焦永寶和劉肖薔幾乎同時出聲。
「你們實力不行，去了兇險太大，反倒要讓為師分心。行了，你們都不用再說，潛蛟武館這邊就為師一個人去！」梁景堂一拍桌子，不容置疑道。
尉遲嘯四人都面露著急擔憂之色，卻又一籌莫展。
「師父要去哪裡？」正在這個時候，一道年輕聲音在會議廳外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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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