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一處熱鬧的酒館。
在戴蒙逐漸恢復君臨的秩序與經濟後,這些在雷妮拉的「萬稅」統治下要麼轉入地下,要麼破產倒閉的酒館紛紛復活歸來,有了不少幕後金主投資的它們如今聚集了君臨城內三教九流之輩。既是君臨百姓的消遣之所,也是許多渴望在這個權力之地謀取利益的傢伙收集情報的場地。
碰。
一個銀頭髮的男人拎著酒瓶闖進了酒館:「哈哈,這次是我看完了巨龍降落的全程。」說完,男人給自己灌了一大口蜜酒,醉地說:「誰說我不敢的,掏錢,快,掏錢。」
一個盛夏群島來的黑皮膚水手罵罵咧咧地摸出了一把銅板:「媽的,烏爾夫,你他娘的真是好運氣。沃米索爾怎麼沒把你壓死。』
「哈,我老爹可是『勇敢的』貝爾隆,沃米索爾也得看在我老爹是它上任主人的兒子份上饒我一命。」烏爾夫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幾個老酒友身邊,
順手把剛剛贏來的銅板丟到櫃檯上。
同樣銀頭髮的老闆瞪了這個老主顧一眼,隨手掏出來一瓶一眼就能看出來把藏了好幾個年份的蜜酒扔到烏爾夫的桌子上。
「不對啊,剛剛的錢可以買四五瓶新釀的蜜酒,你這混蛋怎麼敢..:.:」烏爾夫一拍桌子要就要發怒,卻被老闆用一張有些斑駁的羊皮紙拍在了臉上。
「你在老子這兒已經欠了二十多個銅分了,這些銅板用來抵債。」
「...:..」烏爾夫一時語塞,他本來是龍石島的一個普通的士兵,在血龍狂舞時期負責守衛龍石島的城堡,戰爭結束後,他也領了最後一筆軍瀟灑退役,借著戴蒙在君臨修建街道和新的房屋的機會在君臨紮下了根。
可惜他除了會打仗,會喝酒和會吹牛之外沒什麼謀生的能力,短短几年就要把自己攢下來的積蓄揮霍一空,不過幸好他還有幾分運氣,口條也蠻順,憑藉著吹牛講故事竟然還能混口飯吃。
至於他說的他是貝爾隆王子的私生子這件事兒,人們都只當這是個笑話,雖然從年齡和出身上看他不太可能和君臨里那些小光頭一樣託名坦格利安家族的私生子,實際上是瓦雷澤斯家族帶來的那些瓦雷利亞人的私生子。
但是正因為大量瓦雷利亞定居在維斯特洛,銀髮紫眸不再罕見,在民間也沒那麼扎眼了。
「行行行。」烏爾夫賭氣似的接過了蜜酒。拔出木塞灌了一口。「七層地獄啊,真他娘的酸。」
「行了,烏爾夫,跟我們說說那幾頭龍吧。」盛夏群島來的那個黑皮膚水手急忙舉起酒杯打圓場。「你不是跟著陛下和親王的隊伍跑了全程嗎?跟我們說說吧。」
「是啊,跟我們說說吧。」酒館裡的其他人也紛紛起鬨道。
烏爾夫這會兒也來了興致,一下子跳到桌子上,那個黑哥們兒也不含糊,從自己的啤酒壺裡倒出來滿滿一大杯濃啤酒遞給了烏爾夫,這傢伙也不挑,直接一飲而盡。
「沃米索爾我就不說了,大家都看到了,七神在上,它飛過君臨的時候天都黑了,就先說說親王殿下帶到城外那座宮殿的龍神們吧。」烏爾夫非常驕傲地介紹著他自翊的祖父的龍,在提到瓦雷澤斯黑宮的時候,這個酒鬼竟然心生了幾分羨慕。
這座宮殿在巨龍的幫助下很快就建造起來了,高大的黑色圍牆保護著這座漂亮的大宮殿,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只能遠遠地看著,幻想著這座宮殿裡面會是多麼的豪華。
「這次要講的是那兩頭新龍,我跟你們說,那頭叫聲很好聽的黑龍我問了金袍子的朋友,他們告訴我說它叫星歌,七神在上,我根本不敢相信那頭龍才十歲。」
「怎麼可能?」
一個歲數比較大的君臨市民立刻站了起來:「那頭幼龍怎麼可能才十歲?」他也在剛剛圍觀了國王的隊伍入城的情形,看到了飛過首都上空的五頭巨龍。
「我見過伊耿國王....:」話音未落,他桌子上的酒友急忙舉起了酒杯:「敬平民之友傑卡里斯一世國王。」
酒館裡的眾人同時呼喊著舉起了酒杯。那個酒友才悄悄地拉了拉老市民:「要叫篡奪者伊耿,現在鐵王座上的那位才是伊耿國王。」
人們喝過一輪酒,才把目光投在了烏爾夫和那個老市民的身上,他們也知道剛剛老市民的說法不對,不過現在距離血龍狂舞已經過去了將近七年的時光。
儘管許多事情都沒那麼敏感了,但嚴肅一些還是好事。
「篡奪者伊耿的那頭金色的巨龍,叫....叫什麼來著。」
「陽炎。」一個悶悶不樂的男人平淡地說道,與其他人不同的是,這個男人穿著粗糙的皮革衣,手掌又大又粗糙,一點也不像個普通的市民。
「對,叫陽炎,七神在上,我可以向天父發誓,那頭黑龍的體型已經快趕上陽炎了。」
「怎麼可能,一定是你看錯了。」
「怎麼不可能,我親眼看到的。」
無視了老市民和其他酒友的爭吵,烏爾夫愉快地接過了一個酒友孝敬的酸葡萄酒,一口就悶進了肚子裡。「老闆,還是你家的酸葡萄酒帶勁,說實話,你到底兌了多少醋?」
「滾蛋,要講麻利地講。」
「哦對,還有王后的那頭巨龍,七層地獄啊,實在是太難看了。」烏爾夫誇張地用手指擴大了自己的眼睛。「那頭龍的眼睛比....」
烏爾夫四處找了找參照物,最後選擇了自己的腦袋:「比我的腦袋還要大,它的頭像鱔魚,也像蛤,就是不像頭龍。」
「烏爾夫,要是被銀龍的那些傢伙聽到了,你可得遭老罪了。」一個胖乎乎的商人笑著說道:「他們對他們的大公主的龍的外貌可在意了。」
「嘿嘿,只要你們別賣我,他們找不上我,那頭龍長得也不小,我在旁邊看看它降落進郊外的那座宮殿,我跟你們說,那頭龍降落的時候,身上嘩啦啦地突然掉下來好幾條章魚須子,嚇我們一大跳。」
烏爾夫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我覺得那頭龍根本算不上是龍,它連龍角都沒有.....
「烏爾夫。」老闆嚴厲地打斷了烏爾夫的嚼舌頭:「你想害的老子開不了業嗎?我跟你說如果金袍子查封了我的店,老子第一個宰了你。」
「別激動嘛。」烏爾夫賤兮兮地舉了舉酒瓶子:「我不說不就行了嗎?」
此時,在另一旁的龍穴下方的一處別墅里。
一個銀髮紫眸的年輕人快步走進了別墅的地下室。
還有幾個同樣銀髮紫眸的人圍坐在地下室的長桌旁,他們的面前已經擺滿了畫師繪製的今天降落在君臨的巨龍們的畫像。
「各位,我們還有機會。」那個進來的年輕人取出一沓全新的畫像。「鐵王座上的小國王下令將龍石島上飼養的龍群遷移到君臨的龍穴里,
以供他的後代使用。」
「拉赫洛在上,我不相信他看不出來瓦雷澤斯家族的威脅。」
「閉嘴吧你。」一個脾氣一看就很壞的男人嗆了剛剛說話的那個傢伙一句。「你以為就你能看出來啊,就算他們要遏制瓦雷澤斯,那也是從他們的家族內部選擇,不會選咱們這些外人的。」
「那我們來這個髒地方還有什麼意義。」一個年輕的男人沮喪地說道:「本,霍耿他們死了,羅佳爾那幫賤民找咱們比找間諜還要積極,如果得不到龍,我們不如趕緊回瓦蘭提斯。」
「他蠢,你也蠢。」為首的男人冷哼了一聲。「那三個傢伙的死並不是毫無價值的,至少他們給我們提供了教訓,各位,時間站在我們這邊,我們的目的是讓家族重新偉大,那在不在我們這一代並不重要,記錄每一頭龍的樣貌與性格,學習飼養巨龍,馴化巨龍與孵化巨龍的方法才是我們的任務。」
他淡淡地笑道。
「等吧,我們的機會總會來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