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瓦雷澤斯，銀血一心

  林戈爾聽到父親問出這個問題時，急忙挺直了腰板，他知道龍澤爾要跟他說的這個話題很重要，他必須得用心去聽。

  沒猜錯的話，這關乎瓦雷澤斯家族的未來。

  「林戈爾，我要給你講述的，是我所了解的歷史與未來。」龍澤爾摟著兒子的肩膀，帶他走到了瓦格哈爾的頭骨旁邊。「不是你在書本上看到的，

  而是我親眼看到的。」

  「你一定要牢牢記住我講述的東西，孩子。」龍澤爾換上了高等瓦雷利亞語，他看了一眼似乎想去找紙筆的林戈爾：「不要記在紙上，用腦子去記。」

  「嗯」林戈爾抿著嘴立定站好，乖乖地站在父親身邊，等待著龍澤爾講述。

  「接下來要給你講述的，是我在預言中看到的歷史與未來，以及你的祖父的研究成果，和我所見的結合。」龍澤爾把手放在瓦格哈爾的頭骨上，將林戈爾聞所未聞的一切慢慢地說了出來。

  『我父親少年時就以奇怪的行為在整個瓦蘭提斯的黑牆之中出了大名，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奇怪，明明家族好好地蓄養了那麼多年的奴隸，偏偏他就要搞出什麼契約工人，導致家族被所有的黑牆貴族圍攻，也沒人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執著於組織家裡的工人、礦工和農民嘗試新的東西，正是這些行為，導致瓦雷澤斯家族在他年輕的時候財富大大縮水。"

  龍澤爾笑著說著老爹的過去：「但當他最終實驗出來的那些東西真正讓瓦雷澤斯家族崛起之後，所有人都只敢悄悄地詛咒他，再也沒有人敢在家族的面前胡言亂語，在擁有了足夠的力量與財富之後，父親才開始了他對於我們的血脈的研究。他那個時候總是會說些奇怪的話，比如要是看過冰與火之歌或者權力的遊戲就好了。但這不影響他沉溺於魔法與血的實驗之中，他也確實取得了些許成就。」

  林戈爾好奇地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瓦格哈爾的頭骨，繼續默默地聽著龍澤爾講述這些平時不會在課堂與書本里讀到的故事。

  「瓦雷澤斯家族的血脈傳承自古瓦雷利亞，我們的直系祖先是最初參與馴龍的十四人之一，「鐵匠』瓦雷澤斯，傳說中他們從火山深處取來永恆不滅的火種，與盤旋在半島之上的巨龍締結古老的契約，從那以後，瓦雷利亞的牧羊人成為了群龍的主宰，一個偉大的「帝國』在曾經文明的邊緣崛起了。」

  他感嘆了一聲，接著說道：「但父親認為不是這樣的，他覺得瓦雷利亞人的祖先和巨龍進行了不可言說的恐怖行為，於是我們的身上也流淌著龍的血液，正因如此，即便我們不是龍騎土，我們也依舊可以接近巨龍，除非它們餓了。父親認為瓦雷利亞龍王們在高高索斯的深坑之中運用巫術使男人，

  女人與野獸交合，不僅僅是為了取樂，而且還是為了繼續古代的實驗，他們還想要更多。」

  「但我的父親不知道的是，這一切不僅僅是世俗世界的歷史，背後也有這個世界的助推，現在我要給你講的是我用凡人不可知的方式看到的另一個角度的歷史。當然，不一定真實，只是一個角度而已。」

  「在遙遠且不可知的年代，我們所處的世界誕生了，那個時候，海洋自枯竭中潮起潮落，大地亦從其中升隆而起，最初的生命也隨之誕生，森林、

  海底、以及湖泊河流，智慧的生命與這個世界奏響了最初的樂章，隨著這個世界逐漸穩定下來，被我們這些凡俗之人稱為「神明」的東西也出現了，

  們或許是各大種族的領袖，代代相傳，神化自身，或許是某些奇特的生物，

  但凌駕於們之上的是這個世界的偉大意志，熾烈的，光明的，陰影的，燃燒的，以及沉寂的，黑暗的，死亡的，寒冷的，們象徵著蓬勃的生命以及永恆的死寂，象徵著這個世界的勃生與憤怒。先民篤信的舊神是們，東大陸盛行的光之王拉赫洛也是們，甚至傳說中不可言說的異神也是們。」

  「父親，我記得維薩里博士講過這個問題。」林戈爾想起了自己讀過的知識：「雖然光之王的紅神信仰一般被人認為是二元的宗教，但也有人認為紅神與寒神本為一體，雖然後者被紅袍僧們激烈地反對著。"

  「們是一體，也不是一體。」龍澤爾其實也不確定這些，但他可以確定的是，無論是紅神還是寒神，抑或是舊神、千面之神這些展露過神跡的神明，本質上都是這個世界在彈奏不同時期的樂章時的和弦與迴響。「我看到巨龍從陰影籠罩之地誕生，它們是「紅神」的「造物」，承載著火的樂章，

  我看到藍色眼眸的類人生物，或者說『異鬼」、「惡魔」在黑暗與冰雪中誕生，它們是『寒神』的『使者』，彈奏冰的樂章。」

  龍澤爾摸了摸兒子的頭髮，嘆息著說道：「當冰與火交替之時，尤其是當「冰」占據了這個世界時，長夜與永冬將臨，我們將迎來末日，遠古時代的智慧種族發現了這一點，於是黎明上國的第一任皇帝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在黎明上國統治的年代，被冰與火之歌困擾的古人們尋覓著諸多方法，

  傳說中瓦雷利亞的那些牧羊人體內流淌著紫晶女皇的血脈，她試圖通過掌握『火』的象徵來抵禦『冰』的永夜，並維持其中的脆弱平衡，但她沒有成功，她的弟弟血石皇謀求天外「異神」的力量，一勞永逸地解決冰與火的樂章。」

  「父親，我記得血石皇也失敗了。」林戈爾說道：「他謀殺了紫晶女皇，創建了群星就位教，大肆血祭，希求能夠招引天外『異神』降臨。但他失敗了，長夜還是降臨在了這個世界，夜獅的惡魔攻破五壘，滅亡了黎明上國，直到世界各地的『亞梭爾·亞亥』血祭愛人，拔出光明使者，世界才迎回了光明。」

  「是的。」龍澤爾嘆著氣，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對於當年在火焰中看到的事情的記憶不僅沒有消退，反而越發地清晰起來，甚至還有很多當年沒有看到的細節，比如那些天上睜開的眼球最終在火焰與寒冰，光明與黑暗，陰影與死亡中紛紛墜落，比如那些自翊為「神」的傢伙在長夜中哀豪掙扎。

  「長夜之後，文明重建。吉斯卡利帝國，黃金天朝，還有洛伊拿人諸城，高人列國，以及我們的先祖所在的瓦雷利亞自由堡壘先後建立，人們的記憶中依舊殘留著對長夜的恐懼，但已經不再記得長夜為何降臨，掌握了巨龍的瓦雷利亞人本應該成為在冰與火之間奏響凡人之歌的樂師，但我們的祖先犯了傲慢之罪，他們狂妄地追求著更多的力量，於是他們崩潰了。"

  「瓦雷利亞對於『火」的追求最終引爆了十四火峰，我們幾乎失去了一切。孩子，我不知道坦格利安家族是否知曉那個預言，亞夏人認為，在下一個長夜降臨之前，亞梭爾·亞亥將在煙與鹽之地重生，伴隨著泣血之星，他的歌就是冰與火之歌。而他的降臨，要麼是為了拯救凡人於長夜，編織全新的凡人之歌，就像終結長夜的英雄們那樣。要麼他就將會成為冰與火的幫凶，引來長夜，最終讓這個世界永陷死寂，就像血石皇那樣。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要對你說這些了嗎？我的兒子。」

  林戈爾很聰明，他很快就聯想到了自己的家族：「所以..．.父親，我們是那個被選中的家族嗎？」

  龍澤爾點了點頭：「儘管我不清楚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想的，但很明顯，樂於看到冰與火之歌的展開與變化，以及凡人自救的努力，所以既會引來長夜，也會給予我們恩賜。林戈爾，瓦雷澤斯家族獲得了這些，也要擔負起責任，這些話，你要牢牢記住，並一直傳承到長夜來臨的那一天。巨龍之間無謂的爭鬥，最終損失的是我們乃至於整個世界，要記住，要永遠的記住這一點。」

  101看書101𝖐𝖆𝖓.𝖈𝖔𝖒全手打無錯站

  龍澤爾嚴肅地說道：「瓦雷澤斯家族不容分裂，不容廢物，唯有團結一致，我們才能承擔起我們的職責。」

  林戈爾鄭重地點了點頭。

  他牢牢記住了父親所說的話，即便他沒有父親那些凡人不可知的力量，

  但他依舊有他的驕傲與依仗，他相信自己能做到父親的期望。

  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