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東之勇者的場面話說的好聽,實際上這會兒亞茲心裡可是緊張的不行,努力的回憶著遊戲裡勇者的一言一行。
遊戲劇情里的東之勇者,在學院裡那自然是絕對的「人氣王」——剛入學那陣子,每天打開衣櫃,裡面香噴噴的情書多到都得嘩啦啦的撒地上。
甚至都到這種程度了,亞撒西的勇者大人也沒有把它們直接扔垃圾桶,而是抽空一封封的拆開、閱讀、回信,表達了他還有使命在身的立場,婉拒了少女們的萌動春心。
殊不知這樣的操作只會讓不死心的少女們變本加厲。
直到身為絕對「大女主」的大王女緹亞發現,並且暗暗吃醋的開始頻繁在勇者身邊出沒,識趣兒的大小姐們才多少有所收斂。
當然,也只是「收斂」而已——哪怕伴隨著劇情的進行,勇者身邊已經後宮環繞了,偶爾還是會收到女孩子們的告白。
球門前有守門員,那不是很正常?
守門員前面還有幾名防守隊員組成的人牆,也很合理。
所以,這也讓亞茲犯了難。
現在他可沒有追隨大王女緹亞,人家怎麼可能會給他解圍?而他眼前少女環繞的這一幕看著美妙,實則危機四伏!以後這些大小姐們但凡有誰察覺到他的身份可疑,對他可就不是這個態度了。
而且,亞茲還沒來得及開口,氣氛就已經走向了更加不可控的方向。
「請問勇者大人您下午有空嗎?我想邀請您……」
「不,你不想!你剛剛不還在和我聊:你下午要去裁縫那量身材做裙子的嗎?」
鶯鶯燕燕漸漸變成了嘰嘰喳喳,只覺得頭昏腦脹的亞茲慌亂中,視線瞥見了人群外一言不發站著的小王女梅洛。
只見:梅洛的目光冷冷的瞅著他的方向,怕不是在看他的笑話——亞茲心裡苦,卻又不好求什麼。沒毛病:冒牌貨是他又不是梅洛,梅洛當然沒必要觸這個霉頭。
暗暗嘆氣一聲,亞茲只能盡力維持著臉上那「勇者」表情,心裡拼命想著從這一群少女的圍堵中脫身的辦法。
本該如此。
可下一刻,他卻發現:捏著雙拳的梅洛在很是不甘心的用小皮鞋踩了一腳地板之後,纖細嬌小的身體卻還是擠進人群,硬生生的來到了他的面前!
看著面前的這些女學生們,臉上營業笑容依舊,只是多了點兒攻擊性。
「大家,能請不要打擾勇者大人的正常學院生活嗎?」
「勇者大人來到這個班級是為了學習知識,不是為了陪你們喝茶聊天的。」
一瞬間,就把眾少女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只不過,與遊戲劇情里的大王女緹亞一出現,勇者身邊的女孩子就和小雞仔一樣四散跑開的情況不同,「小透明」王女梅洛的威懾力顯然差了點兒意思。
學生之間不光有人小聲的問了問「這隻母狐狸是誰啊,和勇者大人這麼沒距離感?」
甚至,認出梅洛身份的學生中,也有一些「不服氣」的呢!
「梅洛王女,可您做的不也就只是給勇者大人帶帶路嗎?」
沒人否認梅洛的王女身份,但:其中家裡恐怕頗有權勢的少女們,對待梅洛的態度卻也不那麼尊敬。
「而且,我聽說您好像是跟著勇者大人一起,才能進我們這炎陽班的吧,實際上王女您並沒有接受過檢測?」
亞茲心想:肯定沒有啊~梅洛如果真是個扮豬吃虎的低調天才,在遊戲劇情里還犯得著因為「被看不起」而黑化成不擇手段的大反派麼?
稍稍側目,瞥見了梅洛那有些泛白的臉頰。
亞茲覺得:他可不能因為梅洛的出現就「美美隱身」了——真的勇者可不會在這個時候裝死。
「夠了。」
簡短的出聲里若有似無的帶上了點兒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不悅,但效果卻是出奇的好:整個教室都安靜了下來,出言不遜的女生更是有些膽怯的縮了回去。
而接下來真的勇者會怎麼打圓場,剛剛梅洛的解圍,也給了亞茲他思考的時間。
「梅洛王女是我選擇幫助我的人,也是我執意希望老師們能把她和安排在一個班級里,並非是她用了什麼手段。」
「至於『測試資格』,我同樣也沒有接受學院的檢測,就被菲雅老師安排來了這裡。如果大家覺得這樣很不公平很不妥,那麼我願意和梅洛退出炎陽班,根據檢測的結果再來安排自己在學院的去向。」
「之後我會去和菲雅老師提起的,還請大家……不要無故刁難梅洛王女,這……不像是炎陽班的學生該有的表現。」
眼前鴉雀無聲,亞茲也趁機帶著梅洛離開——趕緊選個後排靠窗的角落位置去。
至於那些女學生們之間之後傳來的嘈雜,夾雜著什麼「你瘋了?你是想把勇者大人趕出我們班嗎?」、「我不是,我沒有……」等等話語……
亞茲可懶得去細聽了:他一個冒牌貨還是保持低調要緊。
風波暫時平息,畢竟入學第一天,學院的各種活動安排可有不少呢。
身為學院裡最優秀的班級——炎陽班的學生,在生活上有著絕對的優待。其中最明顯的當屬學院會給炎陽班的學生們兩兩一組,分配獨棟的宿舍來充當平日裡休息、暫住的場所。
位於學院深處林蔭環繞的僻靜房區,兩層的小樓精緻的哪怕空手入住都沒什麼問題。
與遊戲劇情里的設定一樣!
亞茲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這樣的學院宿舍對他來說不簡直就是個天然的安全屋?
所以,夕陽時分,他就已經和拿著鑰匙的梅洛來到了學院為他倆分配的小屋前,望著眼前精緻的小樓,亞茲長舒了一口氣。
「太好了,有了這樣的地方,之後休息時間我就可以躲在這裡,不至於被那些好奇勇者的學生找到了!」
只是,這麼感嘆著他全然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少女還是低頭不語。
緊緊捏著鑰匙,一手拽著他的手腕。
仿佛,還沒從早上那有驚無險的風波中走出來,仍舊耿耿於懷,在意著亞茲他當時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現。
這樣子一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