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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只爭朝夕
何須解釋？
饒是太清老子的心境向來古井無波，但在聽到通天教主的這一番話後，也是不由升騰起一股無名業火。
三清之中，太清為首，他也一向在元始和通天面前，以兄長自居，如今在接引准提兩個外人的面前，被通天教主嗆了一句，無疑是一件極為丟臉的事情。
聖人超然世外，在乎的東西很少，自身大道首當其中，門人弟子也是頗為重視，然後便是麵皮了！
「就是，就是！」
然而，不等太清老子繼續開口，准提道人就在一旁拱火，嗤笑道：「同為聖人，太清道友……又憑什麼讓通天道友給你解釋？」
玄門三清之間，早有嫌隙，上一次通天教主的化身靈寶天尊，暗中造訪須彌山，無疑是將這件事情徹底坐實，如今大好的機會擺在面前，准提道人自然忍不住，想要給太清老子上一番眼藥！
接引道人雖然沒有開口，但也用一種極為古怪的眼神，在太清老子和通天教主二人之間來回打量。
「哼！」
太清老子冷哼道：「這是我玄門三清之間的事情，接引道友和准提道友，未免管的有些太寬了吧！」
「不錯！」
「這是我玄門三清之間的事情，就不勞兩位道友在這裡操心了！」
「我勸兩位道友，還是返回須彌山清修比較好！」
元始天尊的身形，自虛空中緩緩走出，腳踏萬朵金蓮，腦後懸掛明淨圓光，來到太清老子身旁與之並肩而立。
通天教主看著這一幕，不由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雖然准提道友的話不中聽，但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同為天道聖人，憑什麼要本座給你解釋？憑你臉大嗎？還是憑你在這裡倚老賣老？」
幾百年後的封神大劫，已經讓通天教主，看清了太清和元始的真正面目。
截教雖然與人教、闡教同為玄門三教，但估計在太清老子和元始天尊的眼中，只有需要截教出力，或者替他們擋劫的時候，才能算得上玄門三教。
而平時……
這兩人，怕是根本沒有將截教，當成過玄門三教的一份子。
濕化卵生，被毛戴角，不修道德，藏污納垢……
才是二人的真正看法！
誠然，截教之中，有不少為非作歹，業力纏身的修行者，但你人教和闡教，又能比截教好到哪裡去？
闡教十二金仙，個個沾染殺劫。
人教大玄都，雖然是人族出身，福源深厚，道行高深，但修行太上忘情之法，卻是將種族也一併拋棄了！
如今……
已經不像是一個生靈了！
元始天尊聞言，卻是不由訓斥道：「通天，你怎麼和大兄說話的？」
三清之中，元始天尊最重禮教綱常，即使知曉通天教主目前狀態不對，也還是不由冒出一句訓斥的話語。
「你管我？」
雖然不想現在就徹底和元始天尊，還有太清老子撕破麵皮，但想到血海深處如今在進行的事情，通天教主也只能選擇繼續強硬下去，想辦法牽制住眼前的幾位聖人，為后土重塑身軀爭取一些時間。
「你……」
元始天尊剛欲開口，就被通天教主直接打斷。
「說這麼多廢話幹嘛？」通天教主手持青萍劍，指向元始天尊，身後誅仙四劍在虛空中不斷沉浮，終焉與毀滅氣息交織，牽引無量殺機，「伱若是對貧道的做法有意見，便到混沌中，和貧道做過一場！」
太清老子見狀，卻是不由眉頭一皺。
通天教主如今這情況，就宛如一條瘋狗，見誰咬誰，不像修行了太上忘情，反而像是生了心魔一般。
他總覺得……
似乎有哪裡不對？
「好！好！好！」
元始天尊向來高傲，一聽此話，卻是怒極反笑道：「看來，貧道是需要教一教你怎麼尊敬兄長了！」
說罷，直接一步虛踏，一步一光年，朝著混沌走去。
「怕你不成？」
通天教主亦是緊隨其後，腳下星河流轉，大道沉浮，跨越無盡空間，來到了洪荒之外的混沌虛空中。
「這……」
太清老子有些無語，但還是選擇前往混沌觀戰。
而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在相視一眼之後，也是施展無上手段，出現在混沌中，打算觀摩這一場大戰。
整個洪荒世界，凡是有些實力的大神通者，都被這件事情吸引了目光，施展各種神通朝著混沌望去。
「最近，這些聖人，究竟是什麼情況，怎麼一言不合就動手？」
也有修行者露出疑惑之色，似乎是從最近幾十年來，接連爆發的聖人大戰中，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開天印！」
「道生道滅！」
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並沒有一上來就祭出盤古幡或者誅仙四劍這種大殺器，而是催動三寶玉如意和青萍劍，各自施展妙法神通，以各種法則和大道，演繹世界生滅，當做試探彼此的手段。
開天印一出，虛空沸騰，元始天尊身軀陡然化作億萬丈，好似盤古神人一般，在行那開天闢地之事。
剎那間，地火水風蔓延，無盡星域崩滅，大道演化萬象，極致的毀滅之力，瞬間將周遭混沌化作一片虛無。
而通天教主的手段，則是恰恰相反，璀璨一劍斬出爆發的毀滅之力，好似要讓混沌也陷入歸墟一般。
「轟隆！」
開天與滅世同存，創造與歸墟並立，聖人大道貫穿十方諸世，大道生滅之間，混沌虛空也不由崩塌。
而在遠處佇立的太清老子、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卻沒有勸架的打算，只是靜靜的看著二人的大戰。
生怕錯過一絲細節。
畢竟……
窺探其他聖人道行深淺，觀摩其道法神通的機會可不多！
其實不止是三人，太素天中的女媧，還有諸多大神通者，也不由朝著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投去了目光。
……
幽冥血海。
在被通天教主的誅仙劍陣犁過一次後，整個幽冥血海，除了韓乙和后土之外，再也看不到第三個生靈。
血海不枯，冥河不死的神話也被打破，曾經顯赫一時的冥河老祖，也是陷入了大羅失我之劫當中。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從無盡時間線上歸來的可能。
「吸！」
隨著血海的本源之力不斷被韓乙和后土吸取，本就污穢不堪的幽冥血海，卻是不由透露出一股腐朽的意味。
大頭都被后土吸收，而韓乙吸收的，其實還不到萬分之一。
「鑄我神軀！」
在無數血海本源的作用下，后土終於能脫離崑崙鏡，離開韓乙的眉心祖竅，顯化在洪荒世界之中。
人身蛇尾，背後七手，胸前雙手，雙手握騰蛇，土之大道和輪迴大道縈繞，這就是后土的祖巫真身。
她立於血海深處的虛空中，血海本源源源不斷的被她吸收，不過片刻功夫，就恢復到了大神通者的層次。
而且……
這並不是結束！
隨著血海本源的不斷融入，她的氣息不斷上漲，開始無限接近聖人，但始終被一道枷鎖死死束縛著。
「終究，還是差一些嗎？」
血海的本源之力，已經被她汲取了大半，但終究還是不能她跨過那道門檻，成就真正的混元大羅金仙。
這一步，可不是藉助血海本源就能跨過去的。
要不然……
冥河老祖盤踞幽冥血海億萬年，早就該成就混元大羅金仙了！
「道因時立，理自天開！」
當初，道祖鴻鈞在紫霄宮講道之時，后土曾經問過對方，巫族元神不全，有沒有成為聖人的可能。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不過……
道祖鴻鈞，卻是悄悄留了一句話給她。
「道因時立，理自天開！」后土口中不斷重複這句話，氣息明滅不定，眼神中透露著些許迷茫之色：「究竟什麼時候，才是合適的時候呢？」
輪迴大道，堪稱博大精深，玄妙異常，后土當年強行演化輪迴，也只是獲得了一個不完整的聖人果位。
就連意識，也不由一分為二，化作平心和如今的后土。
即使已經過去了數個元會，后土對輪迴大道的理解越發深厚，她也沒有把握，將輪迴大道貫穿諸天，覆蓋整個洪荒世界，結出完整的輪迴道果。
韓乙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以他對輪迴大道的那一點理解感悟，卻也難以給后土提供什麼幫助。
「輪迴啊！」
聽著后土的嘆息，韓乙無能為力，只能出言寬慰道：「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祖巫能走到這一步，已經凌駕於洪荒億萬生靈之上了！我相信，只要祖巫繼續在這條路上走下去，終有一日，能達成所願的！」
聖人之下皆螻蟻，混元大羅金仙亦是如此，並非是能夠輕易成就的。
否則……
洪荒世界誕生億萬年，也不會就只有那幾位聖人了。
冥河、鯤鵬、紅雲、鎮元子、伏羲、帝俊、東皇太一……
哪個不是驚才絕艷之輩？
后土聞言，卻是不由搖了搖頭道：「話雖如此，但大道在前，我只爭朝夕，卻是無法再繼續等下去了！」
就算她能等下去，巫族也無法等下去了。
在諸聖證道，巫妖大戰落幕之後，巫族越發衰敗，想要改變這一局面，就必須讓巫族出一位聖人。
並且……
還不能是如同平心那樣，受到諸多限制的殘缺聖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