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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后土是后土，平心是平心
后土化輪迴，平心不復巫，這是洪荒世界眾所周知的事情，可眼前的一切，卻是顛覆了韓乙的認知。
還有眼前，據說是巫族的起源之地，鎮壓巫族氣運，除了十二祖巫之外，誰也沒見過的巫族至寶——盤古殿！
既然后土還有一縷意識，那剩下的十一尊祖巫，會不會也在盤古殿中留有後手，有著歸來的可能呢？
韓乙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剛剛見到的隱秘，若是傳出去，會引發怎樣的震動。
「你不必害怕！」后土的祖巫真身，看上去極為可怕，但聲音卻很是溫和：「我把你拉入此間，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祖巫請講！」
眼前的后土，哪怕只剩下一點真靈，寄托在那滴金色鮮血上，但其蘊含的威勢，也不是韓乙所能抗衡的。
因此，他識趣的放低了姿態。
然而，后土並未說出自己的目的，而是話鋒一轉道：「在未來，巫族是否徹底的退出了洪荒世界？」
韓乙心中一震，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祖巫這是什麼意思？」
未來？
這位后土祖巫，莫不是知道什麼？
還是說，其與自己逆流時空，來到這個波瀾壯闊的時代有關？
后土神色如常，淡淡道：「這幽冥地府和六道輪迴，乃是我身軀所化，雖然如今是平心占據主導權，但輪迴中發生的事情，卻是瞞不過我！我看到在某一個未來中，你在六道輪迴的通道當中，催動崑崙鏡，回到了如今這個時代！」
韓乙神色一怔，顯然沒料到是這個答案。
他原本以為，逆流時空一事，就只有通天教主和那幕後之人知曉，卻不料后土也發現了這一舉動。
韓乙搖了搖頭，說道：「我上次逆流時空之時，巫族雖然衰敗，但依舊存在，這個回答，不知祖巫是否滿意？」
隨即，他心念一動，又問道：「敢問祖巫，既然您知曉我逆流時空一事，那位平心娘娘又是否知曉呢？」
他一直以為，平心是后土生命的延續，是輪迴與地道，賜予后土的一線生機，現在站看來卻是沒那麼簡單。
「她不知道！」
后土輕嘆一聲，開口道：「由於輪迴不全的關係，我和平心，算是一體兩面，我甦醒的時候，她便會陷入沉睡！」
「原來如此！」
韓乙聞言，當即點了點頭。
平心和后土的關係，就像太陽和月亮一般，一個落下，另一個便會升起，當其中一個陷入沉眠之時，另一個就會占據主導意識。
同時，他也把握到后土言語中，提到的另一個重要信息。
「輪迴不全！」
當初，他的他我化身，投影到薪火大世界之時，他便嘗試過參悟輪迴之道，亦是了解了部分輪迴之道的玄妙。
輪迴大道，理應包羅乾坤萬象，蘊含天地玄機，洪荒世界中的萬事萬物，包括日月星辰的允許運轉、花草樹木的枯榮盛衰、寰宇生靈的生老病死……皆當囊括其中，而不是僅僅指天人道、地獄道這種片面的輪迴。
他學習過煉屍之術，也知曉，如僵族這樣的生靈，並不在六道之內，根本無法正常的進行輪迴轉世。
「是的，輪迴不全！」后土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失落，「道因時立，理自天開，我並未在正確的時間節點中演化輪迴！由於當初我演化輪迴時，對輪迴大道的參悟不夠，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正確的時間節點？」
韓乙疑惑道。
后土眼神幽深，望向頭頂虛空，輕嘆道：「巫族元神不全，難窺聖道！但我那二哥燭九陰，乃是時間之祖巫，自無數條時間線中，看到了我成聖的可能！也看到了巫妖兩族兩敗俱傷的未來！」
「他告訴我，我沾染的劫氣不多，尚有脫劫而出的可能。」
「若是在巫妖大劫之後，演化輪迴，送那些隕落在巫妖大劫中的生靈轉世，說不定有成聖的契機！」
「但我太急了！」
「我不願意看到巫族與妖族兩敗俱傷，便提前強行演化輪迴，卻不料出了岔子，只演化出如今殘缺的輪迴，還導致巫妖決戰之時，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威能驟減，以至於我那共工兄長不得不選擇摧毀不周山。」
「摧毀不周山？」韓乙聞言，不由大驚道：「摧毀不周山，竟然是巫族的謀劃，是共工有意為之？」
「沒錯！」
后土點了點頭，輕嘆道：「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和妖族的周天星斗大陣，威能其實在伯仲之間！」
「因為我的緣故，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威能驟減，若是與周天星斗大陣對上，整個巫族都是十死無生！」
「在這種情況下，我那兄長共工，就想出一個辦法，摧毀不周山，讓洪荒世界的周天星辰移位，讓他們在短時間內，無法布下周天星辰大陣！」
「至於結果……」
「正如你所聽的那樣，巫妖兩族兩敗俱傷，祖巫悉數隕落，妖皇帝俊和東皇太一也陷入失我之劫當中！」
韓乙暗自心驚。
他沒想到，共工撞不周山，竟然是有意為之。
燭九陰作為時間祖巫，掌握時間大道，能透過命運迷霧，看到一部分未來，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
時間和命運一樣，是最難掌握的幾種大道之一，你所看到的未來，未必不是因為你看到未來才引發的。
玩弄時間的人，也終將被時間玩弄。
想到這裡，韓乙吐出一口濁氣，朝后土望去，問道：「既然燭九陰祖巫，看到了巫妖二族兩敗俱傷的命運，難道就沒想過停戰……和妖族和解嗎？」
巫妖大戰，波及億萬生靈，隕落的更是不計其數，既然燭九陰看到這個結局，理應想辦法和解才對。
「停戰？」后土聞言，搖了搖頭道：「巫妖兩族當時已經沾染了劫氣，再加上無數次大戰產生的仇恨，又豈是說停戰就能停戰的？」
「我相信，不止是我們巫族，帝俊和東皇太一，應該也猜到了兩敗俱傷的結局，但被天道大勢裹挾的巫妖二族，卻是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只能背水一戰！」
「就像破鏡重圓一般，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根本沒有破，一種是根本沒有圓，即使看上去完好如初，但其中暗藏的裂隙，卻不是那麼好修復的！」
「這倒也是！」韓乙點了點頭道：「帝俊的幾個兒子，可都是死在巫族手中，他就算能忍下這口氣，為了妖庭的威嚴，眾多妖族，也絕不會允許他退縮！巫族亦是如此，死在妖族手中大巫、小巫，也是不計其數！就算十二祖巫想要止戈，恐怕也無法平息……那些巫族子民的憤怒！」
仇恨！
可不是那麼容易消弭的東西！
前不久，韓乙用「玉宸道君」的身份，強行逼迫龍鳳二族摒棄前嫌，並立下天道誓言不動刀兵，看上去極為簡單……但他清楚，這只是迫於形勢罷了！龍鳳二族之間，綿延萬古的仇恨，可沒那麼容易放下！
只是當前的形勢，不允許兩族爆發大戰，玄鳥和應龍這兩個龍鳳二族的話事人，才會選擇就坡下驢。
后土的話，解開了韓乙心中不少疑惑之處，但她還是沒有說明，需要自己為她提供什麼樣的幫助。
想到這，韓乙當即問道：「那不知……祖巫說的幫助？」
「自然是助我離開此地！」后土周身氣息明滅不定，好似風中殘燭，「當然，若是你有能力的話，也可以幫我重塑肉身，讓我可以重演輪迴！」
韓乙聞言，當即看向后土腳下的血池：「祖巫無法離開此地嗎？既然如此，為何不向那位平心娘娘求助？」
后土知道平心，那平心，也應當知曉后土的存在才對。
「她不行！」
「我現在的狀態，是位於生死之間，而她的狀態，也比我好不到哪去，連離開六道輪迴也做不到！」
「唯有擅長時間之道的大神通者出手，或者蘊含時空屬性的先天靈寶，才有可能助我脫離生死原點。」
后土解釋道。
韓乙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瞭然之色，但他也沒有完全相信后土的話語，而是聯繫起了通天教主。
畢竟……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韓乙自然不是擅長時間大道的大神通者，但他眉心祖竅中的崑崙鏡，卻是一件蘊含時空屬性的極品先天靈寶，理論上是足以幫助后土脫困的。
不過，僅僅是蘊含時空屬性的極品先天靈寶，恐怕也不足以讓后土脫困，還需要一個人帶她離開這片空間。
「有趣！」
而遠在金鰲島上的通天教主，卻是不由笑道：「這小子，身上牽扯到的因果，也變得越來越多了！」
「沒想到，后土竟然還有一道意識留下，如今這局勢，倒是越來越有趣了！」
「說不定……」
「還真能讓本座截到那一線生機，改一改這所謂的天道大勢！」
說實話，他一直懷疑，韓乙將崑崙鏡顯露在他面前，也是那位幕後存在的謀劃，好讓截教逆天改命。
包括威道之劍的出世，以及天劫的建立，再到如今后土的現身，都在那一位幕後存在的謀劃之中。
而他將韓乙收為親傳弟子，並利用無上神通，將二人的真靈捆綁在一起，也是為了看清這背後的謀劃。
想到這，他不由給韓乙傳去信息：「放手施為便是！有為師替伱兜底！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別忘了找后土要些好處！昔年，巫族手中的寶物可不在少數，但巫妖大劫落幕之後，卻是沒有一人獲得！」
「哦？」
韓乙聞言，眼神頓時一亮。
他當即看向后土，表示道：「要我攘助祖巫，也不是不行，但后土祖巫，又能拿出什麼樣的籌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