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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山莊舊人
「也許不用做的那麼絕呢？」
顧青眉頭微皺，思緒有些散發，想了想道。
「事情已經鬧大，不是我想收場就能收場的了。」
「那好，這是後山傳送陣的使用令牌。」
「顧青，凡俗五國乃是南荒人族的後路之一，務必不要出問題，你手腕上這條異獸不能帶過去。」
顧青驚愕，這才想起小巴蛇還在他手上，這玩意吃了睡，睡了吃，存在感太低，總是容易忘記，也是奇怪。
「是。」
「還有，燕國靈氣貧瘠，對七品修士修行毫無益處，莫言久呆。」
「明白。」
「嗯……」
眼見山主說個沒完，顧青心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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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主，我還有事，等從燕國過來再來拜訪。」
「……去吧。」
「唉，得饒人處且饒人，有時候事情並非只有一個答案。」
顧青已經走出殿門，聽到聲音，身型停頓了剎那，感覺這位庶務山主似乎知道點什麼。
翌日。
跑了趟雪芙城，把小巴蛇送到姑獲鳥那裡，又留下足量的食物。
顧青重新踏足後山之地。
此地緊靠地煞淵，算是山門禁地之一，不允許普通弟子靠近，顧青與燕江月剛剛抵達山腳。
「來者止步。」
顧青立馬出示令牌。
「前輩，在下顧青，此次前來是為回家了斷塵緣。」
「顧青？」
身前，草木萌芽，一朵大型花苞盛開，一名看起來很年輕的修士從中走了出來，和當初負責登記、分配的修士並非同一人。
後山禁地的守護者，乃是祖師之一。
第十一祖，寶花祖師。
頭帶蓮花冠，身穿荷葉綠裙，渾身都散發著濃郁的清香與生機，眉心點有三瓣粉蓮鈿，面貌清麗脫俗，又有些鄰家姐姐的感覺。
相比祖師這個身份，更像是涉世未深的少女。
奇哉。
「我聽說過你，進去吧。」
揮手間檢查了令牌，放了他進去。
石台傳送陣上，將靈石填充在陣法的各個節點，隨著一陣華光閃爍，顧青和燕江月都消失在了原地。
卻見方才空無一人處，寶花祖師的身影再度浮現，喃喃自語道。
「吞噬道，饕餮法。」
「看來與縉雲氏有一定干係，難怪想要回燕國。」
百越山排行越前的祖師，進階六品的時間就越早，同理修為也就更加強大。
前十五祖，幾乎都達到了六品極位。
正在往五品境界修行，眼界和格局自然比常人更遠更大。
她能看穿顧青的修為進度，感覺到吞噬道的氣息，自然而然把修為進步快的原因，歸納到饕餮法上面。
「有些機緣，等回來便送你去三祖那邊。」
…………
…………
呼嘯的北風颳來漫天大雪。
燕國，北地，大雪山。
這裡風光依舊，似乎沒有任何變化，顧青和燕江月卻看呆了，這是夢開始的地方，兩人都有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下一刻，藍光在身前凝聚。
大雪山陣靈白猿顯化，聲音依舊冰冷。
「見過百越山上使。」
聲音在群山間迴蕩，不消片刻，一眾八品下位的練氣修士匆匆趕來，齊齊拜見稱。
「見過百越山上使。」
顧青這時才回過神來。
「起來吧。」
四下環顧，卻並未看到任何一名熟人，當初他那一代人，以陳院長為主的那一代幾乎都壽盡而死。
這輩子都沒能修成練氣圓滿，更別說突破八品中位·金露辟穀了。
五十載過去，以他們本就無幾的壽元，根本不可能活下來，更別說弟子一代了。
「物是人非，便是如此。」
燕江月輕聲安慰，率先上前道。
「我等歸來為了私事，鑄劍山莊這邊不用大動干戈，該幹嘛幹嘛，全當借道了。」
「吾等遵命。」
「等等。」
顧青突然出聲，上前幾步，看向一位有些佝僂的老者，輕聲道。
「可是燕林、燕仙師？」
那老人愣了一下，看著顧青的面貌，嘴唇蠕動說不出話來，又看到燕江月這才想起什麼。
「伱是江月，我侄女。」
「那你……是…顧青？！」
「對。」
拍了拍燕林的肩膀，顧青更加唏噓，當初若不是燕林足夠公正，也沒有他拜入百越山的契機。
為人雖然有些貪婪，但並未虧待於他，甚至多有扶持，經常為他站台。
「一別經年，走，去喝一口。」
「江月，你去把煉器閣的方師請來，咱們去雪山坊聚一聚。」
「是，顧長老。」
白雷閃爍，燕林感覺眼睛一花，能看清時居然已經到了雪山坊門口，這時他才想起剛才的情況。
「江月叫你長老？你現在是……」
「不才，突破七品不久，忝為煉器主殿，守寶長老一職。」
「好啊，好！」
燕林也是在百越山呆過的，了解那裡的情況，這麼多年也不曾忘記。
其實顧青對他的狀態有些疑惑，八品真修壽數360～960載，哪怕只是八品下位·煉精化氣的境界，沒有過份透支自身精元鍊氣的情況下，身有暗傷也能活到三百載。
當初擔任仙使的職位，應是突破八品不久，估摸著也就五十多歲，至今也才百多歲，人生才過去三分之一，怎會老成這樣？
雪山酒樓。
當年顧青常與兩位狐友常來的地方，雖然換了批生面孔，但他依舊點了當初喜歡吃的東西。
燕林緩了緩說：「當年，我接了山門任務，不幸被鬼氣侵蝕，精元損傷嚴重，連日常修行都做不到。」
「這才退了令牌，回到鑄劍山莊養老。」
「這些年也想過解決的方法，但都失敗了，久而久之精元流逝的越來越快，估摸著沒多少年好活了………」
語氣中透露出無比的落寞。
顧青遂又說道。
「我記得托人給你帶了一些黃芽丹，沒效果嗎？」
「一開始能壓住，用完了，又變成原來的樣子，唉。」
「你啊，用完了怎麼不找我幫忙。」
「你當初剛剛拜入百越山，又能幫我多少？」
「……」
沉默，顧青搭手探脈，發覺這股鬼氣似乎來自一種罕見鬼物，性質陰沉淤積，丹藥之力難以拔除。
「像是某種子母怨靈的陰氣。」
當即輸入焱龍法力，法力萬金油的特性得到體現。
燕林感覺一股極為強大的炙熱能量注入體內，所過之處傷勢、陰祟盡除，就連盤踞在丹田裡紮根多年的陰鬼之氣也被完全除去。
體貌立馬年輕了二十歲往上。
「這…這………」
「舉手之勞，若是凡人受之，以法力之玄妙能壽至百歲。」
燕林的眼神更複雜了，不知如何感謝時。
燕江月帶著方師到了，這位方恨少，算是顧青起步時的一重庇護，也是靠燕林的關係才能搭上。
其修為在凡俗更是頂尖，乃七品下位修士，若不是與百越山鑄劍閣有矛盾，不應留在這裡虛度光陰。
「方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