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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趙懷德
顧青若有所思的看著群山。
這趙氏祖宅才是他們的根基之地，岐山縣的趙府只是個殼子罷了，此行或許還有其他變數。
趙懷義也有很大可能是在點他，莫要仗著武力失了心智。
這麼一想。
趙氏的祖宅有什麼能誘惑武者的東西不成？寶藥？還是其他？
不得其解。
眾人中途休息了一次，吃了點乾糧，便踏著難走的山路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常有人活動的一帶。
日暮時分，夕陽將天空渲染的昏黃，穿過密林，一片建築群映入眼帘。
趙氏的祖宅相當奇特，它是掏空山體建立的，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不僅隱蔽性強，還在山谷開墾了眾多藥田。
光在外活動的便有上百人。
加上這批力士，趙氏宗族少說也有五六百人往上，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眾人的到來引起了大夥的目光。
來之前，趙懷義已經遣了哨子提前通知，這會正有一批人站在裸露的山體下迎接。
「顧老弟給你介紹一下。」
「拙荊。」
「趙夫人。」
顧青微微一禮，縣城的趙府少有幾位本家子，也沒見過其夫人，現在看來趙懷義對縣城的環境並不放心。
若不是生意使然，他怕是不會出去。
趙夫人年紀不小，面上滿是皺紋，見到趙懷義卻也是面露欣喜之色。
「這是我大哥，趙懷德，祖宅這邊都是大哥負責，等會他會遣人給你安排住所和冶煉房。」
顧青微微點頭。
趙懷德比趙懷義年紀要大上很多，已是皺紋密布，頭髮花白，還帶有些許佝僂的老人之象。
一雙手格外乾瘦，說起話來倒是硬朗。
縱觀周圍一圈，身上有練武痕跡的特別少。
「各位，這是顧大師，近期我運回來的兵器都是顧大師的作品，包括那把馬首刀，接下來這段時間都會住在這。」
「你們可以通知一下後生晚輩，想要把好兵器的，可得和顧大師處好關係。」
「呵呵。」
顧青尷尬一笑，這老逼登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記撈好處，他還欠趙氏一把神兵級的寶劍呢。
「好了，包子讓族人們把東西都入庫，好好休息一下。」
「都跟我來。」
趙懷義開始處理起帶回來的東西，顧青跟著趙懷德進了這座挖空的山體，裡面燈火通明，時刻點著長明燈。
通道大概三個人寬，近丈許高。
哪怕兩個人並肩走也不覺得擁擠，老人拄著拐把他往裡領，嘴邊說著誇讚的話。
「顧大師年紀輕輕，技藝卻是極為精湛，不知師承何人？」
「老丈謬讚了，我跟懷義老哥兄弟相稱，不知可否喚您一聲德叔。」
「當然。」
套了口近乎，顧青謙遜道。
「家師只是普通鐵匠，非繼承前人衣缽，而是自己鑽研的手藝，就靠這混口飯吃，遠當不得大師的名頭。」
「跟有本事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趙懷德感慨著。
「山裡的小崽子學了點本事，一個個拿鼻孔對人，驕傲到天上去了。」
「殊不知越有本事的人，越知道學海無涯，山外有山的道理。」
「這段時間就安心呆在我族內，有什麼需求儘管說，我替伱安排。」
「德叔客氣了。」
顧青接下來生活的房間並不大，也就一床一桌，一塊下腳地而已。
但吃的方面是真不賴。
趙氏在山裡發展了那麼多代，脫離外界也自給自足，多他一人造成不了什麼負擔。
待休息一夜後。
翌日便聽著一片整齊的呼哈聲。
整座山內被修葺成七八層，一群招娣之年的小孩正在一層中央空地處站樁舞拳，三十多號人，小臉稚嫩青澀。
動作卻是非常熟練，眼神也格外堅毅。
顧青接過送飯婦人手裡的餐盤，疑惑道。
「這是？」
「跟懷德老爺子學的壯體拳，怎麼樣？這些可都是武道苗子。」
這話非婦人回答，而是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顧青附近的趙懷義。
其隨手從餐盤裡拿了一塊熱乎的肉餅，一邊嚼一邊說道。
「味道怎麼樣？能吃習慣嗎？」
顧青一頭霧水，總感覺這斯話裡有話。
「什麼意思。」
幾口吃完一個肉餅，趙懷義嘆了口氣。
「之前顧老弟問我，燕國十二州可有年輕的宗師高手，這個問題可否記得？」
「自然。」
「鳳鳴府十多年前拜入鑄劍山莊的天才姓趙，是我侄兒。」
顧青悚然一驚，又不理解，為何到了這裡才跟他說這些，有什麼話不能在外面說。
「有些事，必須到了一定的層面才能接觸到。」
「我趙家雖然不是名門望族，知道這件事也比較晚，幸而出了一名天才，僥倖擠入這一層次，也有一兩分資本和底蘊。」
「顧青，你可知宗師之上的境界？可知武者的真面目？」
顧青更不解了，卻也有了幾分揣測。
「武道四境，燕人命名為【鍛體】、【搬血】、【內氣】、【宗師】，在他國或許有不同的名稱，但有一個直指根本的稱呼是公認的。」
「何解？」
「蛻凡四步，又稱為九品境界，細分極、上、中、下，四個位階。」
「九品下位，養力壯骨。」
「九品中位，洗髓生血。」
「九品上位，金肌玉絡。」
「九品極位，先天胎息。」
「四步走完，人體臻至完美，再進一步便可化內氣為靈力，與人有了根本的不同，可延壽百年，號之為【仙】」
顧青腦海中仿佛劈下一道驚雷，總算弄明白面板顯示的境界為何與燕國武人的命名方式不同了。
「你鍛造的神兵利器，再進一步便是仙人稱之為法器的仙家之寶，你在冶煉上的天賦，比你想像中更厲害。」
天才竟是我自己？！
「趙老哥，你跟我說這些，是想？」
「沒錯，我趙某想領你走向仙途，不過你年齡已大了不少，修為境界也不夠優秀，只能看你在冶煉上的天賦是否能得到鑄劍山莊的青睞了。」
顧青無奈一笑。
「若是這樣，趙老哥為何不早說，卻還跟我斤斤計較，計算食宿費用。」
趙懷義頓時吹鬍子瞪眼，沒好氣道。
「一碼歸一碼，親兄弟還算明帳呢這錢你賴不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