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澈攜沈輕去了承明殿,二人一路手挽著手,處處透著恩愛。
這事情實在太稀奇了,不過片刻功夫,後宮裡那些娘娘們之間也都傳遍了。
要知道,沈輕應該是賜婚給三皇子戰凌的,如今卻成了戰澈的枕邊人,這事情實在蹊蹺狗血,任憑是誰都會討論幾句。
二人一路走到承明殿,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們議論。
但他們也只敢背後議論,生怕被戰澈聽到。
要知道戰澈自小的性子就是絕不慣著任何一個得罪他的人,再加上皇帝寵愛他這個弟弟,太后也寵愛他,他又是國之棟樑,上趕著巴結還來不及呢,怎麼敢得罪?
二人一路到了承明殿門口。
門口有兩個宮女一看到他們二人前來,就開始低著頭交換眼神……
戰澈緊牽著沈輕的手,眼風掃過那兩個宮女,「你們兩個在議論本王跟王妃?」
那兩個宮女嚇壞了,臉色一白,趕緊跪在了地上,後背都覺得涼颼颼的。
「奴婢……奴婢不敢!」
兩個宮女心慌得不行,她們根本沒敢開口議論啊!只是互相使了個眼色而已,這都被發現了?
戰澈目光銳利,掃過那兩個宮女,聲音聽上去不高不低,卻帶著一種深深的壓迫感,「說吧!你們在議論本王什麼?」
那小宮女根本不敢抬頭,渾身顫抖,連說話的聲音都帶了哭腔,「奴婢……奴婢真的沒有議論。」
「是嗎?」戰澈眸光再次掃過那個宮女,眼底的威嚴不言而喻。
小宮女嚇哭了,嗚嗚咽咽說著,「她們都說……說王爺您娶了三殿下的皇子妃……嗚嗚嗚,奴婢也只是聽說,不敢妄言。」
沈輕見那小宮女嚇得可憐,忍不住捏了捏戰澈的手指,「王爺又何必嚇她?」
戰澈嘴角微微彎了彎,看向她的眼神格外溫柔,「倒也不是嚇她,只是這一路走來,看她們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想知道她們說什麼話罷了!」
「起來吧!」
戰澈看向那小宮女,眉峰微挑。
「你們都聽好了,從今往後,沈家二小姐,便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你們不許再論她,她很好,若是讓本王聽到你們詆毀她,你們知道後果會是什麼,另外,你們把本王的話傳給你們其他姐妹,若是誰敢胡說八道貶損我家王妃,那本王一定讓她們知道沒了舌頭的悲慘生活。」
他眼底露出三分冷意。
那小宮女嚇得趕緊垂首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管好舌頭,一定不會胡說八道。」
沈輕看著戰澈帥氣的側臉,她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絲笑容。
這傢伙,還挺霸氣!
很好,她就喜歡這樣的,要是像戰凌那樣空有皮囊的慫包,她還不喜歡呢!
這時候,南帝身邊的大太監秦公公聞聲快步走了過來,一看到戰澈正跟兩個宮女說話,他立刻上前冷聲詢問。
「怎麼回事?你們誰得罪八王爺了?」
兩個宮女趕緊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只是……」
「沒什麼,本王只是隨口問了她們幾個問題罷了,都退下吧!」
戰澈闊袖一揮,嘴角微微帶笑,他現在心情很好。
見戰澈心情大好,又牽著沈輕的手,秦公公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
「王爺新婚,老奴還沒來得及恭賀呢!老奴給王爺賀喜了。」
說話間,秦公公的眼風不住打量沈輕。
他也沒想到,這位京城裡口碑不好的沈家二小姐,竟然能把這位老鐵樹王爺給拿下,更令他驚訝的是,這位沈家二小姐,竟然還會醫術,還救了皇帝的命。
果然,大千世界,處處都是意外。
戰澈笑了笑,「多謝秦公公,皇兄呢?」
「已經在裡頭等著沈二小姐……哦,不對,現在應該叫一聲王妃了。」秦公公神色和善,衝著沈輕微微一笑,「王妃,快請吧,別讓皇上等急了。」
說話間,秦公公咳嗽了一聲,那咳嗽的聲音讓沈輕眉心微微沉了一下。
一邊走,她還是開了口,「您最近是不是經常咳嗽?還覺得胸口一陣悶堵?有時候呼吸有些不順暢。」
秦公公愣了一下,很是驚訝。
「嘶……王妃怎麼知道我這些症狀?」
沈輕順勢抬手,一把捏住了秦公公的手腕,又按著胸口微微檢查了一下,整個過程又快又利落。
再抬眸的時候,她就已經得出了結論,「您應該是肺部有些感染,若是不吃藥的話,恐怕今晚開始就會高燒不退。」
「今晚?高燒不退?」
秦公公先是愣了一下,又覺得她也太神神叨叨了,他只是有些咳嗽罷了,也不是什麼大病,竟然能診斷出來他今晚會高燒?
雖然他昨天已經見識過她的醫術了,但仍舊對她說的話表示懷疑,不過她畢竟是戰澈的王妃,他還是笑著很給面子道,「若是真的高燒不退,老奴一定第一個去找您看病,多謝王妃提點。」
很明顯,他不信沈輕的話。
沈輕也不多說,只是輕聲一笑道,「好,您若是來找我,我定然盡心竭力。」
承明殿裡,南帝正側躺著休養。
自從昨日沈輕為他解毒以後,他的身體就好了很多,今早還喝了兩碗粥,覺得神清氣爽。
「皇兄。」
戰澈帶著沈輕給南帝見禮。
南帝抬眼看到他們二人一同進宮,眼底雖然露了一絲絲詫異,不過很快就笑了起來,「看來你們夫妻二人很和睦啊?」
昨晚,太后已經跟他說了換親的事情,太后說得含糊其辭,只說是迎親隊伍互相混淆了,才導致了這場換親,並未把其中細節跟他說。
不過,眼看著他們夫妻二人這樣手牽手而來,看樣子,這次這個媳婦兒,他弟弟是喜歡的。
這些年,因為戰澈上戰場傷了要害無法人道,南帝自己心中也頗為愧疚,畢竟戰澈是為國家大義才變成這樣的。
他也屢次為戰澈安排婚事,給他安排了十幾次相親,可他每一次都推脫找理由,要嗎看不上人家女孩子,要嗎覺得自己不配娶妻……
總之,戰澈的婚事,一直都是他最頭疼的事情。
他這些兄弟里,只有戰澈是他看著長大的,像兄弟,其實也形同父子一樣,如今看戰澈認同了沈輕,他也打心底里高興。
看戰澈的眼神,也忍不住多了幾分慈祥。
「我聽母后說了,雖說是一場錯誤,但……這結果總歸是好的。」
戰澈皺眉,突然拱手,「皇兄,恐怕還要請您賜婚才行。」
「賜婚?」南帝驚詫,目光盯著沈輕。
「老八,你不是已經跟沈二小姐成親了嗎?怎麼還要朕賜婚?你……難不成心中還有別的女人?」
「看上誰家的了?」
「那沈輕怎麼辦?難不成,把她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