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里寫了,南帝病重,藥石無醫,只有沈惜月送去的藥丸起了作用……
從此以後,沈惜月便得到了南帝的認可,戰凌的皇子地位,也跟著一飛沖天。
這次,救皇帝的事情,一定不能讓沈惜月辦成。
她要搶了沈惜月的功勞……
戰澈臉色沉重,趕緊起身,「備車,馬上進宮。」
外面天色也暗了下來,像是要馬上下雨的樣子。
沈父趕緊命人拿了兩把傘,「我隨你一塊去。」
沈輕也快速起身,盯著戰澈那張擔憂的臉,「我也去,我之前看了許多醫書,說不定也能幫上忙。」
「你?」戰澈皺眉。
沈輕眼神堅定,「王爺放心,我定然不會給你添亂……」
「而且……」她眼珠子微微轉了轉,看上去可憐巴巴的,「若是我一個人回府,我怕太妃她……」
吳太妃不待見她,還總是為難她。
戰澈眉心沉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好,只是宮裡頭規矩多,你好好跟緊我就行。」
沈輕立刻乖巧地一把拉住了戰澈的衣袖,像個小貓一樣,「好,全聽王爺的,我一定抓得緊緊的,絕不鬆開。」
戰澈……
她為什麼……那麼可愛?
來不及多想,三人趕緊出了府。
與此同時,戰凌也得到了消息,帶著沈惜月急匆匆的也往宮裡頭趕。
南帝住在承明殿裡,此刻的承明殿門口圍滿了朝廷重臣,還能看到宮女太監們手裡捧著熱水,湯藥,急匆匆的往承明殿送。
剛到了殿門口,就一股子濃濃的草藥味道……
可是,在這些草藥味道里,沈輕似乎隱約聞到了一股很奇特的香味,那香味若有似無,帶著一股甜膩……
這個味道?
沈輕說不出它哪裡古怪,但還是悄悄打量承明殿的周圍,想尋找一點點異常,畢竟原著里寫了,只有沈惜月的丸藥能治好南帝的病,那些太醫們,甚至把沈惜月奉為醫者大能……
這世上,只要是生病,就定然有千百種的治療方法,怎麼可能只有沈惜月的丸藥能救命?
除非,那不是病,而是毒……
一種毒藥對應一種解毒方法。
沈輕之所以有此推論,是因為書中寫了,南帝一直身體還算不錯,就算偶有染疾,在太醫的調理下,也能很快好起來。
而且,南帝是個自律性非常高的皇帝,並沒有各種不良嗜好,怎麼會突然突發疾病?
種種跡象表明,這其中定然有蹊蹺。
戰澈大步衝進承明殿,他一出現,那些朝廷重臣們,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一下子將他團團圍住。
「八王爺,您可算是來了,快去看看皇上吧!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秦公公,這到底怎麼回事?」戰澈目光落在一旁紅著眼睛的大總管太監秦公公身上。
秦公公立刻抹著眼淚跪在了地上,「老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用午膳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用完午膳去批閱奏摺的時候,就開始吐血了……」
戰澈擰著眉頭走到了床前。
張皇后,還有一眾妃嬪們全都守在龍床邊上哭,就連太后都紅著眼睛守著。
抬眼看到戰澈,立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你快看看,你皇兄到底怎麼了?怎麼好好的,說昏迷就昏迷。」
南帝躺在龍床上,人還真是經不起任何折騰,本來他還氣血旺盛,臉色很好,吐了血暈過去後,一張臉上瞬間就有了憔悴之相,就連眼窩都凹陷下去幾分。
沈輕就乖乖跟在戰澈身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在戰澈身上,並沒有人注意到她。
她目光敏銳地看到南帝的唇瓣上,似乎染了一絲絲黑氣。
那黑氣並不明顯,若是沒有學過醫,未必能觀察到。
而且,南帝放在被子上的雙手,指尖顏色似乎也與其他地方的皮膚顏色不同,帶了一絲黑氣……
太醫們跪了一地。
戰澈俯身拉著南帝的手,手指的冰涼,讓他心裡咯噔一下。
「皇兄手指怎麼這麼冰涼?」戰澈望向太醫院首席太醫王鐸,王太醫家族幾代行醫,醫術非常精湛。
王太醫也是緊皺眉頭,跪地跟戰澈說,「八王爺,皇上發病發得急,我們太醫院也做了會診,脈象上來說,也就是風寒之症,可是一個風寒,不可能讓皇上昏迷這麼久,甚至還吐血……」
「依你之見,到底是何原因?」戰澈追問。
王太醫也是含含糊糊,「微臣暫時還沒有定論,需得再商討斟酌……」
「你們沒定論?」張皇后氣紅了眼睛,嘶吼著,「多少銀子養著你們太醫院,你們竟然說沒定論?若是今日治不好皇上的病,都丟去護城河餵魚……」
張皇后與南帝可是幼年時候的情分,二人從小就認識,青梅竹馬,南帝還沒登基為帝的時候,她就已經嫁給南帝為王妃了,她對南帝的情分,自然比別的娘娘們要深刻。
王太醫嚇得臉色發白,趕緊道,「皇后娘娘息怒,微臣們一定竭盡全力去醫治,只是……目前情況確實有些複雜……」
「王太醫,據您觀察,這有沒有可能是一種毒?」沈輕突然開口。
她這一句話,無異於平地一聲驚雷起,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轉向了她。
這時候大家才發現,戰澈身後竟然還跟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與那女子一同前來的,還有鎮西大將軍沈韜。
「毒?」張皇后半眯著眼睛,眼露銳光,「你是?」
「回皇后,她是微臣的……」沈父開口要回話。
卻聽戰澈道,「皇嫂,情況緊急,還沒來得及跟您介紹,她是本王新娶進門的王妃,沈輕……」
「沈……輕?」張皇后吃驚極了,「嘶,不對呀!太后為你賜婚的不是叫什麼沈惜……月嗎?」
太后立刻道,「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輕丫頭,你剛剛說……皇帝是中毒?」
太后望向沈輕,她一雙眼睛紅紅的,面色很是焦灼,連嘴唇上都起泡了。
沈輕上前,屈膝道,「回太后,臣女也只是一種猜測,尚不確定,但是,皇上眼下有烏青,唇瓣上也染了一層黑氣,雖然那黑氣不明顯,但……的確有可能是中毒的跡象。」
「簡直一派胡言,這宮中戒備森嚴,父皇的餐食更是有人會試毒,怎麼可能是中毒呢?」
突然,一道人影急匆匆踏入,是大皇子戰炎,戰炎如今掌管宮中的禁軍,今日是練兵日,故此來得晚了些……
他一進來就直奔南帝的床榻,一把緊緊握住了南帝的手,哽咽道,「父皇今日一早明明還好好的,為何突然這樣?你們太醫是幹什麼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