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發現酒吧和升隊長
掛了電話後貝諾叼著煙從公用電話亭中出來，他看了看周圍的街道，確認沒有人跟蹤自己之後，才去附近的餐廳買了早上的食物。
也許對那些不需要有什麼體力勞動，能讓自己淌汗的地方除了在床上之外就是在健身房裡的有錢人來說，早餐他們會吃的清點一點。
但對大多數體力勞動者，以及年輕人們，早餐最好還是要有一些肉的。
資本家們也鼓勵吃肉，他們想出了很多的方法讓人們去買肉吃，而不是吃不能讓他們賺到什麼錢的素菜。
當貝諾提著一袋子食物回到公寓時，大家也都差不多醒了。
「你今天怎麼這麼好？」，艾倫靠坐在床上吸著煙，房間裡老實說有點邋遢，二十歲上下的男性，雖說從人厭狗憎的階段已經走出來了，不過並沒有走多遠。
貝諾走到房間裡的桌子上，他把一些瓶子什麼的都丟到了垃圾堆中，把食物碼放好。
牛皮紙做的食物袋已經被油脂浸透，這個時候可沒有什麼「淋膜技術」，當它被輕易的撕開時，那股濃濃的肉香一下子冒出來，鑽進了年輕大男孩們的鼻子裡。
宿舍內的幾個人都坐不住了，紛紛從床上下來。
不刷牙，也沒有洗臉，生活不是文藝創作般的精緻，即便是死也不能讓哪怕一根頭髮絲，出現在它不該出現的地方。
真實的生活有很多的小毛病，人們會理解，並且習慣這些。
他們坐在桌子邊上，用手捻著那些肉塊往嘴裡塞，然後再來上一口三明治，簡直舒服極了！
在一些人看來如此缺乏營養平衡的食物並不能對他們的成長起到積極作用，但至少，滿足了他們的口腹之慾！
「這些是慶祝你馬上要升隊長的，等你升了隊長，可別忘了我們這些曾經住在同一個宿舍里的兄弟們！」
貝諾說得很煽情，艾倫也是一個很情緒化的人，他大口大口的咀嚼著口中的食物，吞咽了一些，留出了一點空隙。
他站起來張開雙手，「過來，我給你一個擁抱！」
兩人擁抱了一下，艾倫拍了拍他的身體，「放心吧，我當了隊長，我們也依舊會在一起。」
隊長會有自己獨立的公寓，六十幾個平方，這也是他們願意付出的動力之一。
雖然公寓的產權不會給他們，但是他們可以自己居住，也可以帶著家人一起居住。
如果他們晉升為高級幹部，那麼藍斯就會給他們安排獨棟的房子。
這些東西對目前收入其實還不算太高的底層幫派成員來說，依舊充滿了誘惑力！
像貝諾這樣的，一個月四五十塊錢是基礎的，如果這次任務完成得比較好，還可以拿到二三十塊錢的獎勵。
在整個藍斯家族體系中，「遇到麻煩然後解決麻煩」的收入永遠比什麼都不做更高，這也是驅動了他們不怕事的原因之一。
想要得到更多，就得有所付出！
艾倫給了每個舍友一個擁抱，他吞掉了口中的食物，「雖然我們不是最早跟著藍斯的，但是我相信我們也會是最成功的那一群人！」
直到現在埃爾文這些人依舊在激勵著他們，藍斯不介意人們知道他們現在擁有多少錢，也是這樣，他們才越是願意為家族貢獻力量。
洗腦，用感情，用其他什麼非物質的東西的確有用，但這個用處總是有極限的。
只有對財富，對地位的欲望，才是沒有極限的！
一行人吃完早餐就去了事務所，艾倫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都告訴了藍斯，同時還拿出了四百九十塊錢，放在桌子上，「我們就花了十塊錢。」
藍斯收起了四百塊，剩下的九十丟了回去，「你們拿去分了。」，他頓了頓，「這兩天你們先別亂跑，我和萊德商量一下，看看怎麼處理這件事。」
艾倫拿著九十塊錢離開了，藍斯則提起了電話，說起了這件事。
「……我讓人去查了一下，這家製衣廠叫做亨利製衣廠。」
一個普通到聯邦能找到十幾家類似名字的製衣廠，聯邦人在起名方面缺少一些能力和判斷力，特別是中低層企業。
最初他們往往會以自己的名字或者姓氏作為名字中的一部分，勝在一個簡潔便利。
等真的能夠把企業做起來，才會考慮改名字的問題。
「我知道這個人。」，萊德肯定了這次的「競爭對手」，「你打算怎麼做？」
藍斯沒有告訴他自己打算怎麼做，反而問他，「不是我要怎麼做，是你打算怎麼做，萊德。」
「如果你希望我來搞定這件事，我保證他過幾天就會破產。」
「如果你希望你自己來搞定這件事，那麼我會幫你解決一些其他你無能為力的事情，但你的對手，你來擊敗！」
「我能保證的是，他不會有機會使用合法競爭之外的手段來擊垮你！」
藍斯自己要解決這件事很簡單，找兩個年輕人，帶把手槍過去，或者把他的倉庫燒了。
如果他有貸款，利用喬納森的影響力讓銀行逼他還帳，總有辦法在很短的時間裡讓他破產，一無所有。
但他又覺得自己不能這麼做，因為挖人只是正當競爭中的一種手段，它並不是違法的，不合規矩的。
如果一遇到難題就要動用非法手段，藍斯就要考慮選另外一個經理人了。
他不是不信任萊德，只是他的能力，不足以支撐起這家工廠。
萊德考慮了一會，並沒有多久，「我來搞定他！」
他的聲音很堅定，聲音里也充斥著一些力量，這是一個考驗，他很清楚這一點！
「很好，我會讓人過去幫你盯著，不給他們其他破壞的手段。」
「萊德，他能挖你的人，為什麼你不去挖他的人？」
「或者從其他地方那裡挖人。」
「我會給你黛比的電話，你也可以向她求助。」
「你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萊德，人最寶貴的財富永遠都不是向父母哭訴，而是跨過去！」
「我會支持你的！」
「另外，我會安排幾個人到你那邊去，你不用管他們，他們會保護工廠里的機械和倉庫里的材料，還有工人們的安全。」
「剩下的，就看你了。」
「萊德，我對工廠的盈利沒有要求，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萊德用了十多秒時間，才試探著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超支嗎？」
他實在是不知道如何來表達自己心中所想，所以用了一個很特別的詞，藍斯點頭稱是，「但別把它弄倒閉了。」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藍斯先生。」
藍斯也很滿意他的反應和決定，人多多少少總是有一些潛力的，不逼一逼，誰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他重新把艾倫找了過來，艾倫顯得有些亢奮，打打殺殺對年輕人來說格外的有誘惑力，不僅能分到錢，還能快速的累積自己的名氣，威望。
「可能會讓你很失望，這次不是讓你去做些壞事情，而是讓你去保護那間工廠，一個月的時間。」
「不讓別人搞破壞，一個月後，你就是隊長！」
「但也有可能會稍稍延期，畢竟萊德要對付的是個人，而不是一個木頭。」
艾倫自然不會拒絕，這都是他通往隊長道路上的阻礙，「沒問題，Boss，我保證沒有人能傷害到工廠和倉庫里的東西。」
「去吧，找梅羅領點費用，三百塊，足夠你們這個月過得有滋有味了。」
三百塊聽上去好像不多，但是分下來每天都有十塊錢的額度，一塊錢用來買香菸，然後每頓飯都能吃三塊錢的，這該他媽有多奢侈？
當然這筆帳不能完全這麼算，不過的確能讓他們過得很滋潤。
艾倫回去之後把這件事告訴了其他三個人，另外一個小夥伴倒是無所謂，反正平時也就在事務所這邊。
有事情了，就跟著那些隊長，幹部出去幹活。
沒有事情，要麼被安排到街上站著，要麼就在事務所的休息室里聊天吹牛，或者找個地方睡一覺。
在哪休息不是休息？
只是貝諾有點不樂意。
他來這是他媽要想辦法拿到關鍵情報，讓自己能晉升危險品管理局特工的，而不是來給藍斯干髒活的！
雖然和大家相處的這段時間裡他也感到了很愉快，可他還是更渴望穩定的，光明的生活。
而不是現在這樣。
一個月的時間看上去好像不是很長，但是一個月後呢？
他們還要做什麼？
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我們什麼時候去？」，他問。
艾倫想了想說道，「明天。」
「那我去買點生活用品？」
「可以，幫我們也帶一點。」，艾倫給了他二十塊錢，這些錢買生活用品足夠又足夠了。
貝諾拿著錢很快就離開了，這樣他就有了一個理由。
港口區的東西都很便宜，因為碼頭上都是堆積如山的商品。
貿易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有時候把一些商品丟掉，反而比把它們運走能少虧更多錢！
所以在碼頭總能夠見到很多廉價的商品，有些是碼頭管理公司的，他們會把那些已經被人遺棄的貨櫃打開，把裡面的商品拿出去兜售，來彌補一部分損失。
還有的是一些商人會直接買下整個貨櫃，然後再拿到外面銷售。
有很多人在碼頭上尋找生活的方向，這裡不只有工裝和碼頭工人，還有這些小商人。
貝諾只用了一段時間就買到了他想要的所有東西，價格比在超級市場中還要便宜一些。
他找了一個地方把東西放好後，按照盧卡爾給他的地址，在傍晚時來到了那處酒吧。
酒吧是紅狗幫遺留下來的，因為裝修得不錯，加上危險品管理局對他們的經營情況視而不見。
只要不是霓虹燈打出去告訴人們這裡可以喝酒，基本上對他們的經營不管不問。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很小心。
在觀察了一會，他確認了就把的入口之後，來到了酒吧的門前，用力拍了拍厚實的木門。
為了能夠更加的「合理」，他還換了一套破舊的衣服，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是碼頭上的普通人。
觀察口嘩啦一聲被打開了，裡面露出一雙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滾開，這裡不招待窮鬼！」
說著守門人就把觀察口關上了，貝諾愣了一會，然後才氣笑了的又拍了幾下門。
「如果你他媽還不走，我就從這齣去！」，守門人透過觀察口看著貝諾，穿得這麼破，根本喝不起酒。
雖然碼頭的酒並不是這座城市裡最貴的，但比起帝國區還是貴了一點。
貝諾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張一塊錢的紙幣，「你說誰是窮鬼？」
裡面的人又盯了他一會，才關上觀察口，同時傳來了門閂被打開的聲音，「你可以進去了，但是在這別惹事！」
貝諾點了一下頭，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酒吧中。
這裡很熱鬧，雖然只是下午，也有不少人，他走到吧檯邊點了一杯酒坐著喝了起來。
他能夠感覺到有幾道目光若有若無的盯著他，他端著酒杯來到了舞者吧檯邊上，很快就和周圍那些人融為一體。
他往舞台上投錢，說下流的髒話，大笑，或者吐口水，就和這裡其他沒有素質的人一樣！
那些審視他的目光很快就從他的身上挪開，他喝了兩杯酒，還認識了不少朋友，才在天黑後有些戀戀不捨的離開。
等他從酒吧出來之後，他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他拿上了買的日用品，去找到了艾倫。
「你喝酒了？」，艾倫在他肩窩上來了一拳，「居然不叫我們一起。」
貝諾的表情變得稍稍嚴肅了起來，「我有件事情不知道怎麼和你說。」
艾倫還沒有意識到他要說的事情不簡單，嬉皮笑臉的問道，「是什麼？」
「你交往了女朋友，還是喝多了在廁所里睡了一覺？」
貝諾通過一些細微的變化，讓自己看起來既緊張，又有一點激動，「我……不知道怎麼說，我可能發現了一個狼幫的酒吧。」
「你問我在什麼地方喝的酒，我就是在他們的酒吧里。」
艾倫聽完整個人都有點傻了，「兄弟，你他媽都經歷了什麼？」
這個問題藍斯也很好奇，艾倫帶著他很快就找到了藍斯，埃爾文也在，他忙了一天才回來。
兩人正在討論著一些其他的事情，艾倫就把貝諾帶來了。
貝諾把他對艾倫說的那些又敘述了一遍，藍斯只是在思考，埃爾文則問了出來，「你去港口區做什麼？」
貝諾早就有了預案，「我去買一些生活用品，艾倫告訴我，我們要去工業區那邊待上一段時間。」
「港口區的生活用品很便宜，我一直在那邊買東西。」
「回來的時候，我注意到巷子裡走出來了兩個酒鬼，看起來喝了不少，這讓我感覺到了不太對勁。」
「所以我觀察了一會，我發現了一個酒吧的入口，那應該不是我們的酒吧，我混了進去，他們的守門人很隨便，我給他看了我有錢，他就把我放進去了。」
「然後我喝了兩杯酒，呆了一會，就離開了。」
他一口氣把所有話說完，不給藍斯或者埃爾文打斷他的思路，藍斯聽完後和埃爾文看了一眼，把這個地址記錄了下來。
艾倫顯得有些興奮，如果這是狼幫的酒吧，那麼毫無疑問，藍斯他們肯定會有所行動，但緊接著他又有一點鬱悶。
如果真的有什麼行動，他估計是趕不上的！
大概過了幾分鐘，藍斯點著頭說道，「這個發現很重要，貝諾，你做得很好。」
「我們會先搞清楚這家酒吧的情況，如果是狼幫的，我們就會對他們動手。」
「他們已經挑釁到了我們的身上，我們不會不反擊的。」
他頓了頓，「你去梅羅那邊領五百塊，這是你應得的。」
貝諾瞥了一眼艾倫，突然說道，「Boss，我不要這筆錢，能不能換一個獎勵？」
埃爾文抬起頭看著他，「你想要什麼？」
大多數底層幫派成員想要的都是錢，畢竟他們加入幫派的原因肯定不是為了跟著藍斯發光發熱，目的就是想要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好，讓家庭的情況也變得更好。
貝諾又瞥了一眼艾倫，「我知道，艾倫其實非常想要參加這次行動，我能不能不要錢，讓他也參加？」
艾倫難以置信地看著貝諾，貝諾只是報以微笑。
藍斯和埃爾文都對視了一眼，實際上他們也非常喜歡這種情況，這種感情上的羈絆肯定要比金錢上的羈絆強得多！
「你有一個好兄弟，艾倫！」，藍斯同意了他的請求，「錢你依舊拿著，萊德那邊我換其他人過去，等莫里斯搞清楚了這間酒吧的情況之後，我們就動手。」
「你們也參加！」
艾倫揮了揮拳頭，臉上都是繃不住的笑容，藍斯靠在椅背上。
他的手指在扶手上輕點了兩下，「貝諾是你的兄弟，他的功勞也有你的一份。」
藍斯看了一眼埃爾文，埃爾文打開煙盒，拿出一支雪茄丟了過去，「你是隊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