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天命之上> 第278章 爺是新能源!

第278章 爺是新能源!

2024-11-22 00:50:47 作者: 風月
  第278章 爺是新能源!

  轉瞬間,跨越了不知道多少一廂情願的陷阱和防禦之後,動力裝甲在焰光之中墜落。

  以自身的質量和恐怖加速度,在瞬間,便碾碎了岌岌可危的防護罩,堂而皇之的突入觀測站的領域,空氣中,宛如琴弦斷裂的清脆聲音不絕於耳。

  那是在剎那間不知道多少靈質迴路崩潰的聲音。

  以純粹的質量和重量,突破了一層層力場防禦和封鎖之後,自最高處的,降下!

  摧枯拉朽!

  數十噸重的裝甲以隕石一般的衝擊,撕裂工坊的外殼、牆壁和防禦,自正中處突入。

  在地動山搖的動盪之中,僅僅是隨之掀起的氣浪,便衝垮了不知多少牆板,

  而更致命的,是硬化和流體交疊的水銀緩衝層,氣化為銀色的金屬將風暴渲染成了絢爛的色彩,而海量的碎片以純粹動能的方式進射而出。

  滿目狼藉。

  觸目所見的一切,不論原本的是什麼,如今也都變成了扭曲的碎片,大半個工坊在瞬間化為了廢墟。

  而在水銀蒸汽、狂風和烈火煙霧之中,金屬的尖銳摩擦聲進發。

  

  完好無損的強襲牛馬踏步向前。

  喇叭中,喜氣洋洋的動感鼓點之中,響起了渾厚的問候聲一一孩子們,我回來啦!!!」

  只可惜,沒有感人肺腑的歌聲迴蕩,只有在工坊的核心裡,那已經徹底癲狂的咆哮。

  在倒塌的牆壁和碎石之下,灰頭土臉的赫爾穆特狼狐的爬起,臉上滿是血痕,倘若不是身旁的蠕動暗影保護,恐怕在瞬間,便被劇烈變化的氣壓和衝擊撕扯成粉碎。

  「我要殺了你!!!」

  自己苦心營造的工坊居然在這種亂七八糟的衝擊之下塌崩潰,引以為傲的陷阱和幻象居然沒有派上任何的用場。

  此刻,狂怒之中的工坊主持者再不顧惜存留的靈質儲備。虛空之中,一道道殘破的靈質迴路迅速的重構,再續,無數碎片逆著重力升起,開始迅速的修復。

  霧氣如洪流那樣呼嘯而來,瞬間構成了無以計數的人影,悍然圍攻而來。

  可緊接著,一切又迅速的,戛然而止。

  仿佛凍結。

  停滯。

  自瀰漫舞動的水銀蒸汽之中,一切靈質的波動變化,都被盡數攔截壓制!

  「沒活兒了麼?」

  無數凍結的霧氣幻影之間,強襲牛馬緩緩抬起頭,猩紅的眼瞳鎖定了工匠的所在,遺憾的輕嘆從喇叭里傳來:

  「接下來到我了一一啪!

  兩塊榨乾了的靈質電池包從裝甲的肩頭脫落,可還有更多的電池分布在裝甲之下,源源不斷的供應著引擎的運轉,乃至來自水銀的消耗!

  此時此刻,殘破工坊之內,一切靈質的流轉,已然盡數在固體鍊金術的干涉之下!

  第四號作戰計劃轉六號,最後接三號。

  在複雜未明的狀況之下,先以遠距離轟炸進行試探,查明虛實之後,將裝甲加速到極限,依靠著重力和加速度,將自身質量化為武器,進行隕落式打擊破壞。

  在墜地的轟鳴和氣浪里,海量注入緩衝層的水銀蒸發擴散,侵入工坊,經過了固體鍊金術預處理的水銀蒸汽,將成為一切靈質構造的天敵,最大程度上的阻礙工坊的運轉,令其停滯卡頓。

  這才是真正的EMP!

  在察覺到變化的瞬間,赫爾穆特的眼瞳便已經收縮到極限。

  如針一樣。

  室息。

  「現在,你一定要問了隨著動力裝甲的向前,喇叭中的溫柔聲音響起:「這麼大規模的靈質干涉,

  不可能區分敵我,那我的裝甲又是怎麼避免自身被干擾的呢?」

  有那麼一瞬間,赫爾穆特的嘴唇顫動了一下,就好像,克制不住的想要問話可緊接著,便聽見了幸災樂禍的笑聲。

  「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轟!

  自錨式突擊槍的轟鳴之中,熾熱的金屬釺進射而出,釘死了那一片變幻不斷的陰影!

  散發著狂暴高熱的引擎轟然運轉,裝甲突進,撞破牆壁,滾滾濃煙從裝甲的機械背包湧現冒出,進射而出的火星落在地上。


  那一瞬間,赫爾穆特終於恍然大悟,只感覺眼前一片昏黑,徹底室息。

  耳邊仿佛傳來了遠方的狂笑和嘲弄。

  傻逼了吧?

  爺的裝甲,是混動!

  雖然達不到油電氣三用的程度,可季覺依舊針對這一套戰術,為裝甲設計了外掛式的燃素反應引擎!

  而燃料儲備足夠裝甲在過載運轉的狀況之下,維持十五分鐘!

  十五分鐘·—

  聽上去短暫,可十五分鐘之後,工坊里但凡還能有一塊完整的瓦片留下,都算季覺輸!

  此刻,當強襲牛馬如同恐怖片中的怪物一樣,破牆而出時,赫爾穆特在室息之中,所感受到的,只剩下一片絕望。

  在他的手中,有一件如同眼球一般詭異的造物騰空而起,自半空之中迴旋,

  瞬間,進射一道道烈光。

  可足以瞬間將血肉之軀燒盡的熾熱射流,在水銀蒸汽的折射之下,還沒來得及命中就已經消散過半,剩下的熱量根本在裝甲上留下一個印子都做不到。

  面對這樣的怪物,赫爾穆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像是同一部恐怖片裡的受害者一樣,絕望尖叫,手足並用的狼狐奔逃。

  冷靜,赫爾,冷靜只不過是短暫的失利而已,就算對方能夠大規模凍結靈質的運轉,可稍微算算就知道,這樣的造物,其消耗之恐怖,絕對不是一個小數字,根本無法長久!

  當務之急,必須保證自身的安全,儘量拖延————

  可這樣的念頭從心中浮現的瞬間,所感受到的,便只有冰冷的絕望了。

  正如同他利用鏡像的鎖定機制而設計出的戰術一樣,此刻,他早已經被入侵者鎖定,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無法擺脫。

  如今,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

  那一瞬間,狼狽狂奔的工匠忽然止步在了原地,無聲的,自嘲一嘆。

  是啊,還能做什麼呢?

  事到如今,徒勞掙扎已然再無意義。

  作為工匠,在工坊失控的瞬間,就已經迎來勝負了。

  當此刻塵埃落定,水落石出。

  所剩下的,就只有,願賭服輸!

  就這樣,他回頭,看向走廊盡頭,一步步走來的入侵者。

  裝甲獰狂暴。

  可他的表情卻自抽搐中,漸漸平靜。

  「沒想到,除了那塊石頭之外,還能遇上這樣離譜的對手啊。"

  赫爾穆特輕嘆著,抬起手,扯下身上仿佛暗影所編制外衣,

  在最後的靈質灌注之中,暗影變化,仿佛結晶一樣,構成了劍刃的輪廓,向著敵人抬起,指出。

  「來他肅然邀約:「白帆末子·赫爾穆特,請賜教!」

  裝甲無言,俯瞰著那一張平靜的面孔。

  就好像明白了什麼一樣,揮手,拋下了錨式突擊槍,然後,自鞘中拔出了赤紅色的重劍,抬起,遙遙對準了他的面孔。

  自殘破的工坊之中,幽暗和赤紅交錯,一閃而逝。

  轟鳴聲里,血色噴涌。

  敗者仰天倒下。

  再然後,天地之間的一切迅速黯淡,消散,歸於虛無。

  勝負已分!

  而就在另一頭,季覺的工坊之中,漫長的死寂已經持續了太久。

  從工坊的主導權被入侵者奪走的瞬間,就再無聲音。

  就像是石化一樣。

  赫爾穆特的鏡像僵硬在原地,再難動作———·

  甚至來不及掌控工坊,將眼前的對手徹底碾成粉碎。

  很快,他便不由自主的痙攣起來。

  就像是突然中風了一樣,劇烈抽搐著,倒在地上。

  在無意識的狀況下,悽厲慘叫,蠕動,張口,嘔出了大片漆黑和猩紅。賜福作品從手中墜落,而他的四肢肢體卻如同蠟油一般,迅速溶解,異變,扭曲。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一串串的腫瘤和畸變骨骼。

  「幹得不錯。」


  季覺欽佩感嘆,由衷建議道,「建議下次別幹了。"

  恩,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

  二十五隻邪物,提取靈魂和腦組織,構成靈質電池,提供動力。

  整個工坊有超過六十台以上的關鍵設備和模塊是由他們的身軀和組織構成,

  而在建造過程之中,所獵殺的大型畸變種,總計七百三十三隻!

  而因此而消耗的孽化污染物·.···

  根本不計其數!

  如今,季覺的整個工坊,幾乎可以說就是建立在邪物和孽化的污染之上。

  而作為代價,在這一片光鮮閃耀的景象背後,所隱藏的,乃是比外界那一片重污染區還要誇張數十上百倍的恐怖畸變!

  光是季覺為了建立隔離層和過濾層而投入純化水銀,就超過了二十噸以上!

  如今的季覺,可以說,一屁股就坐在火山口的上面,每時每刻都要分出心來維持污染和淨化的平衡。

  但凡稍微行差踏錯一點,死無葬身之地都算最好的下場—

  在這種狀況下,頂替自己的身份,接入自己的工坊,還主動開放靈魂和靈質的流通,這跟跟主動跳到漩渦之下,把腦袋伸進大孽的嘴裡去有什麼區別?

  「你真的好勇啊。」

  季覺感慨著,感受到工坊的劇震。

  伴隨著入侵者的失控和孽化,屬於他的容貌也漸漸回歸了空白的面孔之上,

  直到最後·...的一聲巨響!

  膨脹增殖到極限的入侵者!

  粘稠的黑血和污染仿佛瀑布一般噴流擴散,可緊接著,又停滯在了半空之中當季覺揮手的瞬間,一道道水銀的流光便呼嘯而來,貫入了入侵者的身軀之中,將瀕臨崩潰的一切徹底凍結。

  鎖死!

  強行,維持著那奄奄一息的生命。

  不允許他就此死去。

  「實話說,你運氣是真不好。」

  季覺嘆息:「倘若換個人的話,不,倘若換成除我之外的任何人,恐怕這一套連招都成功了,你只是倒霉的有點厲害。

  沒辦法,這一屆的考官評委太喜歡針對人了———"

  在度過了最初的震驚之後,平靜下來的季覺進行了仔細的分析,大略弄清楚了對方的戰術一一平心而論,這一套連機制都利用在內的戰術,確實強的厲害。

  但關鍵並不在於比賽的機制,而是赫爾穆特自身的水平和能力。

  他嘗試著拆解過對方的作品,可時間太過短暫,逆向工程甚至無法完成三分之一,而內部構造之繁複精巧,只能說,嘆為觀止。

  雖然從製作的工匠太過於一廂情願,又太喜歡鑽牛角尖,但水平是絕對不差的,甚至比季覺在幽邃中所見的不少工匠還強出了許多。

  餘燼殘虐,不恤凡庸。

  事到如今,還能在考試中倖存到現在的學徒,有一個算一個,都已經超出了學徒的水平,抵達甚至隱隱超出尋常工匠的範疇。真要按照傳統的評定方式以作品的完成度論斷勝負的話,勝負還猶未可知。

  能卷到這種程度,恐怕也只有餘了。

  「說起來,其實我跟你一樣。」

  季覺彎下腰,從畸變的殘骸中捧起了殘存的頭顱,緩緩說道:「對機制,其實也有一點為不人道的小想法。」

  「就比方說·.」

  他停頓了一下,低下頭,忽然一笑:

  「你想看看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嗎?」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