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原諒我
【某元某會某運，卑鄙無恥的魔祖羅睺，忽然襲擊了號稱「萬靈共祖」焦明老祖，利用老祖的信任，將老祖擊成重傷！】
【消息一出，洪荒震驚！】
【首先是你方陣營的萬靈血裔，他們對此事茫然無措：羅睺不是自己這邊的人嗎？之前他不是還在幫咱們殺對面的三族嗎？怎麼突然突然跳反了？】
【在短暫的茫然後，他們立刻做出了自發的響應，一邊聲討羅睺背信棄義，一邊怒斥三族手段下作，竟然打不贏就策反！】
【三族，擬態卑鄙了！】
【三族：？？？】
【三族自己都懵逼，尋思著自己這邊什麼時候和羅睺這個殺生狂魔沾上邊了？我們和羅睺有一腿，我們自己怎麼不知道？】
【難道是三位老祖私下談過來的？】
【三祖：？】
【三祖也面面相覷，互相表示這絕非自家手段。】
【那這羅睺突然搞背刺，是發什麼癲了……】
【不過迷糊歸迷糊，聞聽羅睺背刺焦明，三祖紛紛彈冠相慶：有了羅睺這一記背刺，那你不就大大削弱了嗎？四捨五入，這把贏定了！】
【但還不等它們三個如何慶祝，又一件勁爆的事情再次傳出：羅睺這個背刺小人，竟然對萬靈共祖陣營開屠了……】
【打傷老祖本人還不算，還要對無辜的中下層開屠，這種卑鄙無恥的行為，直接讓羅睺的風評降到了冰點以下，洪荒各地全是罵他的！】
【但羅睺似乎並不介意什麼風評……也對，一個頂級大神通者，需要在意一群螻蟻對自己的評價嗎？在洪荒，實力才是至上的東西，沒有實力的謾罵與詛咒，不過是無能狂怒罷了。】
【總之，羅睺開始一反常態地屠戮起了萬靈共祖陣營者：三族他要殺，你的血裔他也殺，直殺得戰場上人人聞風喪膽，這下徹底成了個混沌邪惡……】
【三祖本來還在當樂子看，但隨著羅睺的大規模開屠，它們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羅睺這個邪門傢伙殺死生靈之後，原本應該歸於各家老祖的真靈，會被他以秘術吸走。】
【之前他只殺人數偏少的三族，所以無法迅速變得強大，三祖合力足以將之斬殺！】
【可如今他開始屠戮人數最多的焦明血裔，豈不是很快就能強化到無人可制的程度？！】
【一想到這裡，三祖頓時大驚！】
【……】
【但結果卻是，隨著羅睺的越屠越多，他卻並沒有同步增強，仿佛他強奪眾生真靈的本事失效了一般……】
……
南荒，小火山。
焦明呆呆地坐於樹下，舉目以真靈法眼望向那無量真靈光點：
數不清的光點正從洪荒各處湧來，孩子們遇難而死，自然會來尋找父親……
如此數量的真靈湧來，只能代表一件事，那就是羅睺正在瘋狂屠戮他的血裔！
焦明渾身都在顫抖，一閉眼都是無窮無盡的慘景幻覺：
有哭號，有血腥，有殘肢斷臂，有血肉橫飛。
雖是幻覺，但又不是幻覺，因為這類場景確實正在發生在天地間。
而焦明的這種特殊心理狀態，在後世稱為「心魔」……
真靈們感受到「父親」正在修行，於是自發地跟著修行，龐大的法力修為不停灌注入焦明的三花五氣中，將他向那個洪荒從來沒有人達到過的嶄新境界一點點推過去。
當焦明清晰地感知到這點後，眼中的幻覺就不由更甚了……
「唉……」
鴻鈞立在一旁，看著這個後輩渾身透出的濃厚負面氣機，也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就是他一直不想讓焦明走上這條路的原因之一，別的都好說，可焦明的心性不對！
若是三祖那種逆天東西，那死再多人，它們也不會有半分負面情緒，因為它們從來就不把旁人當回事：
死了能給老祖我增加修為，那是伱的福報，我憑什麼要有心理負擔？
而對鴻鈞來說，雖然他的心性到不了三祖那種畜生級別，但該狠的還是能狠得下來的。
再不濟，他可以正義切割：
壞事都是羅睺乾的，和我鴻鈞有什麼關係？
他可以欺騙別人，也可以欺騙自己，反正目的一定要達到！
但焦明偏偏不行，他既沒有三祖畜生般的心性，也無法像鴻鈞一樣做到隨心所欲的正義切割。
他不想騙別人，也不想騙自己：
事實就是，自己一手操辦了這場屠戮！
無數相信「父親」能帶領他們過上好日子的血裔，正在一個個地被「父親」的命令給犧牲掉……
就這種善良又軟弱的心性，當個普通人還行，可他偏偏坐到了主宰無量生靈未來的至高位置上，他不得不逆著心性來做這種殘忍的事情。
這場犧牲，既是對萬靈的迫害，也是對焦明的迫害……
「我早就說過，一切讓羅睺來就行了……」
鴻鈞嘆息道：
「你完全不用來做這種事情，按我的計劃，讓羅睺拘禁萬靈就好，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等著羅睺殺死三祖，我再殺死羅睺。」
「等我成道了，就也給你許上一尊成道之位，你依舊是完美無瑕的萬靈共祖……」
鴻鈞的計劃是那麼完美，焦明可以和他一起成為斬殺羅睺、拯救萬靈的蓋世英雄，未來光輝無限，萬靈稱讚。
不會有人知道他們這些光輝者骯髒的過去，只有讚美，沒有罵名……
「有區別嗎？」
焦明的空洞目光轉向鴻鈞，喃喃道：
「沒有人知道，我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嗎？我就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嗎？我就能面不改色地接受讚美嗎？」
「你可以！」
鴻鈞試圖再勸一次。
「不，我不行。」
焦明垂下頭，語氣充滿絕望與無力：
「我不是你，我騙不了自己！」
「所有被犧牲者，都會化作枷鎖與鐵籠，枷鎖會鎖住我的雙腳，鐵籠會束縛我的翅膀……我再也不能自由了！」
焦明的目光漸漸透出狂躁：
「即便你將我拉入光明，我的心裡也還是黑的，我不會苟活，只會自盡！這種光明與自由不是我需要的，我不配活在光明下！」
「與其未來默默無聞地自盡，不如讓我死個轟轟烈烈！」
鴻鈞自然看出了他的死志，本想再勸幾句，但欲言又止，最終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或許對焦明而言，與三祖大戰並將它們斬殺，最終再自爆，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三祖是一切動亂的根源，也是直接迫使焦明走上這條犧牲他人的絕路的主要因素。
他要殺完三祖再死，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復仇吧……
只是。
鴻鈞也有那麼些迷茫：
焦明對生死與罪業的態度，深深觸動了這個自詡善良陣營的老陰比。
在犧牲別人後，焦明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選擇以死謝罪。
在這樣一個聖賢氣象者的襯托下，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完美藍圖很是卑劣，頗有一種欺世盜名之感……
但老陰比終究是老陰比，心理素質遠勝於焦明這隻小小鳥，在玉玉了一陣之後，他很快走了出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在終結了黑暗的舊時代之後，自己還要去開闢光明的新時代，洪荒的未來，必須要在自己的帶領下才能走得端正，別人，他信不過。
私心，有之。
公心，亦有之。
反正，總要有人來背負這一切，那為什麼不可以是他鴻鈞呢！
「不過……些許風霜罷了。」
……
【某元某會某運，羅睺屠得五方萬靈，可他卻並沒有如三祖所擔心的一樣飛速突破。】
【正在三祖半慶幸、半疑惑之時，南荒小火山上卻異象雲集，撼天動地的南荒之力，竟凝聚在一人身上！】
【伴隨著龐大且厚重的天地之威，亘古未有的強大氣息震動天地，它代表著一尊無上存在已然降世！】
【當此之時，無論哪方勢力，都為此驚異，而當知曉是焦明老祖正在突破之後，你方陣營的萬靈自是歡呼雀躍，紛紛高呼老祖威名。】
【而三族萬靈，則紛紛面色大變，驚慌失措！】
【三位老祖更是猝不及防，只能眼睜睜看著你逐漸突破……】
【開天闢地以來第一個準聖級強者，即將誕生！】
【而隨著准聖級強者的誕生，太古洪荒的歷史也將翻開新的一頁，一個嶄新的時代，露出了屬於它的曙光。】
【歷史，走到了一個決定前方道路的關鍵節點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