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錦涵死死盯著景姝嫿的繡花鞋,全都是景姝嫿這賤人的錯。
她一早就知道了她的計劃,她故意將紀清越引進宮來。
不對,孟凌風一定還在臨華宮。
王錦涵正欲開口,可是景姝嫿一臉笑意的看著她,好似就在她等開口。
不對,其中一定還有陷阱。
景姝嫿還想給她挖坑。
猶豫再三,王錦涵再次低下頭,她不能賭。
若是孟凌風在臨華宮還好,若是沒有,她怕是更加沒有解釋的餘地。
不行,她不能冒險。
紀見山踏入勤政殿的時候,看到地上瑟瑟發抖的紀清越,身形晃了一下。
「參見陛下,微臣來遲,還請陛下降罪。」
紀見山剛巡邏回到府中,還沒來得及褪下官服,宮裡的太監就到了府門口。
他以為是京中進了賊人,可眼下好像不是那麼個情況。
這個逆子怎麼會在宮裡?
紀見山心底湧起一絲不好的感覺,心砰砰跳了起來。
「紀見山,你教子不嚴,確實要降罪。」
轟隆!
紀見山無奈地閉上眼,他不知跟這個蠢蛋說過多少次,萬不能再跟貴妃有任何牽扯。
顯然,他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家門不幸!
「陛下,臣有錯。」
「紀世子無故躲在文妃的寢殿,他說不知道,父待子勞,你跟朕說說。」
文妃?
躲在文妃的柜子?他怎麼不直接上天。
紀見山皺著眉頭,真想一腳踹死這個混帳。
「陛下,紀清越藐視宮規,還請陛下責罰。」
他能說什麼?
說什麼都是錯,不說也是錯,反正橫豎都是錯。
子不教父之過,紀見山突然覺得身上的官服該脫下來了。
慕容序盯著地上的紀見山,把玩著手中的扳指,輕聲開口。
「紀國公府該換一個世子了,而且他不適合再姓紀。」
紀見山頭磕在地板上,陛下的意思便是除族了。
如此也好,他給過太多機會這個孽障,是他一時下不了手,所以才讓這個孽障犯下如此大錯。
「微臣遵旨。」
紀清越直接爬到紀見山的身旁,緊緊扯著紀見山的袍子。
「父親,你再求求陛下,兒子以後再也不敢了。」
「父親,兒子錯了。」
「父親。」
「閉嘴,今日起,你不是我兒子,我也不是你父親。」
紀清越還欲再說,紀見山狠狠甩了一巴掌,紀清越當即掉了兩顆牙齒。
紀見山本就是武將出身,力氣自然不小,以往捨不得用力,可是如今不一樣了。
景姝嫿心中暗自咋舌,真疼。
活該!
以後紀清越再也不能用爵位壓著她兄長了。
紀清越吐出一口血,捂著臉看著一臉怒氣的父親,嚇得再也不敢說話。
王錦涵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心中暗罵紀清越,她真的要被紀清越害慘了。
「紀見山,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不需要朕教你吧。」
紀見山砰砰叩了幾個響頭。
「臣知道。」
「嗯,還有他。」
「陛下放心,臣會著人看著他,不會讓他有開口的機會。」
紀清越像豬一樣被拖了出去,殿中只剩下三人。
王錦涵哆嗦一下。
「陛下,臣妾真的不知道啊。」
「貴妃僭越本分,降為涵妃。」
王錦涵愣住,涵妃?連個封號都沒有,那豈不是在文妃之下?
「陛下,臣妾冤枉啊。」
「涵妃,你再多說一句,再降一階。」
王錦涵捂著嘴,眼睛盈滿淚水,委屈巴巴地看著慕容序。
終究是不敢再說一句。
她不甘心,明明今晚該倒霉的是景姝嫿。
為何是她?
「文妃,朕乏了。」
「好。」
景姝嫿走到慕容序的面前,慕容序拉著景姝嫿越過王錦涵離開。
直到再看不到兩人的身影,王錦涵再也堅持不住,失聲痛哭。
明明是她的生辰,陛下為何連這點體面都不給她?
卯時三刻,景姝嫿回到臨華宮,青煙和小禾子趕忙迎過來。
景姝嫿看向青煙,青煙點了點頭。
三人進了寢殿,青煙和青凝替景姝嫿梳妝。
「都說清楚了。」
「是,孟公子說他以後不會那麼蠢了,他說將家中的內鬼清理乾淨後,就會離家遊學一段時間。」
「嗯。」
景姝嫿嘴角勾著笑,王錦涵昨日生辰被降了位份,今日的鳳儀宮應該很有趣。
景姝嫿剛踏入鳳儀宮,一道凌厲的視線朝著她看了過來,除了涵妃還能有誰?
雲望舒看向王錦涵,鮮少有這樣的暢快。
「涵妃,陛下要你抄寫宮規一百遍。」
王錦涵咬著牙根,雲望舒就是故意的,她明明可以私下說,可是她卻當著眾人的面如此羞辱她。
「涵妃,本宮說話,你沒聽到?」
「臣妾遵旨。」
人生本來就不會一帆風順,如今不過小小挫折,她一定會重新爬回貴妃的位置,甚至更高。
雲望舒的視線落在景姝嫿身上,一匹獵豹,她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但是定然跟景姝嫿脫不了關係。
雲望舒手驀然抓緊鳳椅把手,若是景姝嫿有二心,她應對起來,怕是也要掉一層皮。
景姝嫿端起茶杯,誰都沒看。
無妨,一個一個來。
誰跳得最歡,誰先下去。
不出景姝嫿所料,王錦涵果然在回臨華宮的必經之路攔住了她。
「昨晚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不是。」
「你以為本宮會信?」
「涵妃,你現在沒有資格在我面前自稱本宮。」
王錦涵唇色褪去,眼神兇狠地瞪著景姝嫿。
「啪!」
景姝嫿猝不及防甩了王錦涵一巴掌,真爽,她早就想打這一巴掌了。
「你的臉色有點厚,打起來還真有點痛。」
王錦涵反應過來,伸手就要打景姝嫿,可是景姝嫿早就料到了她的動作,反手鉗制住她的雙手。
「景姝嫿,我仍舊是妃位,你怎敢打我?」
「涵妃糊塗,我好心提醒你,這裡人多嘴雜,昨晚的事情要是被有心之人聽到,你的下場會更慘。」
王錦涵被唬住,當即卸了力氣。
「景姝嫿,你還不算贏。」
那是自然,她們之間的輸贏都是以生死來論的。
「嗯,多謝提醒。」
景姝嫿甩開王錦涵,直接離開。
王錦涵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景姝嫿的狗命,她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