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序和王錦涵走進來,景姝嫿慢慢放下手中的兵書,臉上無半點慌亂。
「臣妾參見陛下,貴妃娘娘。」
慕容序的視線在景姝嫿的身上徘徊一會,旋即眼底那點擔憂消散。
王錦涵心中冷笑,死到臨頭了,景姝嫿還真是淡定。
「文妃妹妹,你沒事吧?」
王錦涵緊張的握住景姝嫿的手,一臉擔心。
景姝嫿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差點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王錦涵瞎嗎?
「臣妾不知道貴妃娘娘的意思,臣妾好好地待在宮裡,怎麼會有事?」
王錦涵咽下口中的濁氣,皺著眉。
「文妃妹妹,有刺客闖入臨華宮,你不知道?」
景姝嫿不解的看著王錦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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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
「沒錯,護衛親眼看到了。」
不等景姝嫿開口,王錦涵已經反應過來,一步退到慕容序的跟前。
「陛下,那刺客一定躲起來了,陛下快下令圍住臨華宮,不能讓刺客跑了。」
慕容序直直看著景姝嫿,眼底情緒晦暗不明,叫人分辨不出。
「文妃當真沒有看到?」
景姝嫿誠實搖頭,坦然任由慕容序打量。
「沒有,晚膳過後,臣妾一直都在寢殿裡。」
「陛下。」
王錦涵輕輕拉著慕容序的袖子。
慕容序收回視線,斂去眼底的情緒。
「寧安,讓禁衛軍圍住臨華宮,一隻蚊子都不能飛出去。」
景姝嫿仍舊面無表情,半點不慌不亂。
大冷天哪裡有蚊子?
青凝和小禾子都咽了口唾沫,只不過他們低著頭,慕容序和王錦涵沒有注意到他們。
王錦涵抿著唇,真能裝。
「陛下,務必要將賊人揪出來。」
「寧安,搜。」
寧安還沒來得及走出去,一聲輕微的聲響從柜子里傳出來。
「嘶!」
王錦涵眼眸一亮,下意識退到慕容序的懷裡。
當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沒想到景姝嫿居然把人藏在柜子裡面。
「文妃,你柜子裡面藏了人?」
「陛下,文妃的柜子裡面有人。」
王錦涵一雙手指著景姝嫿,臉色微微慍怒。
「文妃,陛下待你不薄,你怎能如此對陛下,你竟然在寢殿裡藏人,你安的什麼心?」
景姝嫿看嚮慕容序,視線在空中交匯,慕容序的眼眸冷了兩分。
「臣妾不知道貴妃娘娘說什麼。」
「你不知道?你方才還說沒看到刺客,可是你柜子裡面有人,文妃又該如何解釋?」
「臣妾不知道,陛下信嗎?」
慕容序沒有回答,避開景姝嫿的視線。
「寧安。」
王錦涵眼底帶笑,盈盈靠在慕容序的懷裡,得意的看了一眼景姝嫿。
「文妃,陛下聽到侍衛的稟報,當即帶著護衛趕來,你這般對得起陛下的一片情意嗎?」
景姝嫿臉色沉了下來,瞪了王錦涵一眼。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貴妃想說什麼就說,刺客躲在柜子裡面,跟臣妾又有什麼關係,臣妾又為何對不起陛下?」
王錦涵當真是佩服景姝嫿,怎麼有人到了這地步,竟然還能一絲不懼。
「文妃,事實擺在眼前,你竟然還在狡辯,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景姝嫿不再開口。
寧安已經帶著護衛走了進來,護衛層層疊疊將慕容序和王錦涵護在中間。
反觀景姝嫿,只有青凝和小禾子站在她的面前。
景姝嫿冷眼看著柜子,護衛唰的一下將柜子打開,寧安臉色當即變了。
「紀世子。」
王錦涵聞言,臉上的血色以極快的速度褪去,不可置信的看著被寧安拖到跟前的紀清越。
雙目瞪得滾圓,這不可能?
怎麼會是紀清越?
紀清越為什麼會在這裡?
「陛下,刺客。」
景姝嫿躲在青凝的身後,伸出手指了指地上一臉慘白的紀清越。
紀清越不敢抬頭,他中計了。
一個宮人拿著貴妃的帕子找到他,帕子裡面還包著一張紙條,裡面只寫了臨華宮和十二月初六幾個字。
他知道十二月初六是錦涵的生辰,他以為是錦涵想他了,他還在為終於知道錦涵所住的寢宮而高興。
可是他一路打點,好不容易溜進臨華宮,就直接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他還沒反應過來,輕嗤出聲。
景姝嫿看著王錦涵不可置信的樣子,心中冷笑。
王錦涵派人去找孟凌風的事情,余家表哥發覺有疑,特意到家中問及母親,後來母親給她來了信,她當即猜出王錦涵的計劃。
但是她這人最喜歡將計就計。
難道只有原主有青梅竹馬,王錦涵就沒有?
原主跟孟凌風的事情,只有景家和余家乃至孟家知道,從未在明面上說過,但是王錦涵跟紀清越的事情,可是不少人都知道的。
王錦涵和紀清越從小一塊長大,王錦涵沒有進宮前,紀清越一天恨不能跑王家三趟,表面上是去找王錦涵的兄長,可是京中的世家又不是傻子。
他們怎麼可能看不出紀國公世子的那點心思,紀清越更是在不少場合替王錦涵說好話。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紀清越一直都忘不掉王錦涵,娶了王錦涵的嫡親妹妹,天天透過妻子看王錦涵。
王錦涵自然不會『辜負』紀清越這份情意,背地裡還讓紀清越幫她辦過不少事情。
至於那方帕子,難得多虧李宜杏前段時間的假好心,她讓李宜杏繡的,隨後讓青煙在帕子上繡了個『涵』字。
要不說紀清越對王錦涵情根深種,半點都不帶懷疑的。
嘖!
她要是王錦涵的嫡親妹妹,她一定先捅了狗男人,再一刀捅了綠茶王錦涵,去他的家族榮辱,王家都不拿她當人,還要什麼家人。
景姝嫿抬頭看著慕容序,眼底閃過一絲小心翼翼,還有一點委屈。
「陛下,臣妾不知道紀世子為何會在臣妾的寢宮,臣妾真的不知道。」
景姝嫿又補了一句,她都不用解釋,紀清越年長她八歲,紀清越娶妻生子的時候,她才十歲出頭,自然也不知道王錦涵的那些事情。
慕容序身上釋放出寒意,王錦涵背脊挺直,緊張地揪著手中的帕子。
「貴妃,這就是你說的刺客?」
王錦涵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
「陛下,臣妾什麼都不知道,是護衛說有刺客進了臨華宮。」
慕容序嘴角勾出冷笑,看向哆哆嗦嗦的紀清越。
「貴妃不知,紀世子跟朕說說,你為何會在文妃的寢宮?」
紀清越真想再暈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將真相道出,不然錦涵就要受他連累了。
他可以死,但是錦涵不能因為他受半點委屈。
「陛下,微臣不知道。」
「寧安,讓紀見山進宮。」
紀清越眼底一片黑,完了,他完了。
王錦涵咬著牙齒,一種無力感將她籠罩起來,她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