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景姝嫿看著內務府送來的妃位服侍,眼底十分滿意,她想要的都能靠自己得到。
「恭喜娘娘。」
青煙和青凝滿臉高興,她們簡直不敢相信。
起初娘娘性子變了,她們看到娘娘不受委屈,心中十分歡喜,可是後來看到那些人都針對娘娘,她們又跟著擔心起來。
可是那些針對娘娘的人一次都討不了好,反倒是大少爺和老爺都升了官,娘娘晉了位份。
「嗯,請安回來再賞賜你們。」
今日是她晉位的第一天,她都能想像有多少酸言酸語,但是她不會讓她們好過就是。
而且外邦給陛下進獻了兩位妃子,可見今天的場合很熱鬧。
不過這都不是要緊的事情,那個人應該心裡不舒服了。
青煙和青凝看到景姝嫿的臉色,也跟著認真起來,她們雖然愚鈍,但是也能猜出一點。
半個時辰後,景姝嫿看著銅鏡中明媚的女子,朱唇輕點,十分滿意。
景姝嫿到鳳儀宮的時候,王錦涵和昨日剛進宮的白盡染已經到了。
白盡染抬眸打量景姝嫿,眼底閃過驚艷,但是也沒覺得自己輸給景姝嫿。
嬤嬤說過,男子更喜歡她這妖嬈的身姿。
王錦涵看著景姝嫿得意的模樣,忍不住出言嘲諷。
「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文妃今日的氣色真好。」
景姝嫿笑著看向王錦涵,心裡翻了個白眼。
「貴妃娘娘近來應該是沒有什麼喜事,眼底青黑,一看就是失眠多夢,貴妃娘娘可要好好保重身子。」
王錦涵緊緊抓著一旁的扶手,她不能生氣,不然景姝嫿豈不是更加得意?
「文妃,本宮的位份如今還在你之上呢?」
景姝嫿眉眼帶笑,很快就不是了。
「臣妾知道,臣妾可沒說什麼不合規矩的話。」
「文妃娘娘,貴妃說你有喜事,可你卻諷刺貴妃沒有喜事,這還叫合規矩?」
女子聲音帶著一絲嬌柔,方入耳,便能讓人心尖一顫。
只是可惜,她是女子,聽不得這種矯揉造作的聲音。
「白答應,本宮同貴妃講話,與你有何關係,你又是什麼身份?」
白盡染心中一頓,但是臉上的神情並未有多大變化。
「如此,是妾身不該,妾身向文妃娘娘道歉。」
景姝嫿眼眸半眯,道行倒是比白知瑤厲害,難怪王錦涵捨得放棄白知瑤。
話落,白盡染端著茶水走到景姝嫿的面前,雙手將茶水奉上,微微躬著身子。
「請文妃娘娘喝下這杯茶,原諒妾身不懂事。」
景姝嫿卻是沒有要伸手去接的意思,她道歉,她就要原諒?
而且她是誠心道歉嗎?
白盡染抬眸看著景姝嫿,一雙杏眼很快盈滿水汽。
「娘娘莫不是要妾身跪下才肯原諒妾身?」
眾人聞言,都朝著景姝嫿這邊看過來,這句話可謂是將景姝嫿架起來了。
文妃不原諒也得原諒,昨天剛晉位份,今日就如此刁難一個小小的答應,傳到陛下的耳里,怕是也不好聽。
只是文妃要是原諒了,也落不得什麼好處,這在皇后娘娘的鳳儀宮,就敢逼著昨日進宮的答應給她敬茶道歉,這得是多大的架子?
可是景姝嫿坐得四平八穩,臉上一絲慌亂的神情都沒有,只是平靜的看著搖搖欲墜的白盡染。
「白答應,若是茶水灑落髒污了衣裳,那你要求的可不止是本宮的諒解了。」
白盡染皺著眉頭,景姝嫿怎麼知道她心中所想,而且她剛要行動。
不過景姝嫿的一句話也提醒了她,景姝嫿今日穿的是昨天剛送過去的宮裝,若是因為她的疏忽弄髒了,陛下會作何感想?
景姝嫿嘴角仍舊噙著笑意,白盡染在她面前就是個笑話。
想讓她左右為難,她就看看白盡染有沒有這個本事。
可顯而易見,白盡染沒有。
「文妃,你不要太過分,即便白答應說錯話,她也誠心認錯了,你還想怎樣?」
王錦涵惡狠狠盯著景姝嫿,自從景姝嫿拒絕她之後,她現在是連裝都懶得裝了,根本就不想給景姝嫿好臉色。
「貴妃娘娘,人是你舉薦進來的,你沒有讓嬤嬤好好教導她,怎還怪到臣妾的頭上?」
王錦涵臉色鐵青,景姝嫿是說她不懂規矩?
「她不過剛及笄,她懂什麼?」
「可是臣妾也才剛及笄三年多一點。」
······
油鹽不進,王錦涵快要氣炸了。
「文妃,這裡是鳳儀宮,你連皇后也不放在眼裡?」
景姝嫿眼眸氤氳著笑,看來皇后娘娘又在屏風後面看她『舌戰群儒』。
「貴妃娘娘,皇后娘娘眼明心亮,臣妾有沒有將他放在眼裡,娘娘心裡肯定清楚,倒是貴妃娘娘,皇后時常說姐妹之間不許言語挑撥。」
王錦涵深深吸了一口氣,有時候真想將景姝嫿嘴給縫上。
「本宮沒有。」
「哦。」
她又不在意。
白盡染尷尬的端著茶水站在景姝嫿的面前,只覺得雙腿發軟。
不過她也沒有氣餒,景姝嫿要是那麼好對付,貴妃娘娘也不會急急忙忙讓她進宮。
景姝嫿看著王錦涵憋屈的神情,心中暗罵一聲。
就這?
「皇后駕到!」
雲望舒熱鬧看完了,穿著明黃色的宮裝走出來,耳上是拇指大的東珠。
白盡染灰溜溜端著茶水回到位置上,險些朝前摔倒,還好一旁的婢女穩住了她。
景姝嫿的視線落在白盡染的身上,比白知瑤聰明不知幾何。
「參見皇后娘娘。」
「平身。」
「番邦進獻了兩位妃子,昨日陛下已經定了位份,玥貴人和酈貴人。」
雲望舒聲音剛落,蘭若就帶著兩人走進來。
景姝嫿本來無甚在意,可是在看清兩人的臉後,眼底閃過震驚。
淺藍色宮裝的女子跟她在大慶的閨中密友竟然有五六分相像,景姝嫿握著椅子把手,直勾勾的看著藍衣女子。
尤其是側臉,更像阿圓了。
景姝嫿一時竟然有些恍惚,她自從進宮後,兩人便沒有再見過,可是在她入宮後的第三年,突然傳來噩耗,阿圓胎大難產,一屍兩命。
她成為貴妃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人剁了阿圓夫君的命根子,將那賤男人的小妾送到苦寒之地。
「文妃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