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妃臉比鍋底還要黑,不過半個時辰,吃了三個悶虧。
方才在鳳儀宮,她都放下臉面主動給台階了,景姝嫿卻蹬鼻子上臉,不依不饒,逼得她不得已在眾人面前給她道歉。
淳妃越想越氣,腳下走到生煙,很快便追上了慢慢悠悠的景姝嫿。
「站住。」
景姝嫿不屑地哼了一聲,讓她站住,她就要站住?
「景姝嫿。」
淳妃眼見景姝嫿裝聽不到的模樣,又加快腳步。
景姝嫿勾著唇,瞅準時機,猛地停下。
淳妃猝不及防,鼻子撞到景姝嫿的肩膀,疼得眼淚瞬間落下。
「景姝嫿,你放肆。」
景姝嫿後退兩步,一點歉意都沒有。
「臣妾後背沒長眼睛,不知道淳妃姐姐就在身後,淳妃姐姐快讓太醫瞧瞧,鼻子歪了可不好。」
淳妃摸著鼻子,氣不打一出來,當真煩躁。
「你敢詛咒本宮,該打!」
說著,淳妃就朝著景姝嫿衝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要看淳妃的爪子已經甩到她臉上。
景姝嫿腳步一轉,淳妃撲通一聲,落入景姝嫿身後的荷花池。
景姝嫿心情好了不少,要不是為了算計淳妃,她何至於往後退兩步。
廢物一個!
「景姝嫿,本宮不會放過你。」
淳妃一邊撲騰,還不忘放狠話,說著又嗆了幾口水。
「咳咳咳!」
「淳妃姐姐冰雪聰明,學東西就是快,臣妾先恭喜淳妃姐姐了。」
淳妃快要氣炸了,景姝嫿居然還在嘲諷她?
而且要是傳出去,明日她該如何做人?
要是陛下今晚不到她的咸福宮,她明日都不敢到皇后的鳳儀宮請安。
「景姝嫿,你個賤人,本宮要是有任何閃失,陛下和本宮的母家都不會放過你,本宮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淳妃娘娘此言差矣,臣妾可沒有碰到娘娘。」
說著,景姝嫿轉身看向御花園中的宮人。
「本宮連淳妃的袖子都沒碰到,若是鬧到皇后跟前,你們最好不要睜眼說瞎話。」
是警告,也是威脅。
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下駭然。
順嬪娘娘真的變了!
話落,景姝嫿扭頭就走,畢竟她又不會水,總不能指望她去救淳妃吧。
隨後趕到的貴妃見到這一幕,大吃一驚。
「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快將淳妃娘娘拖上來。」
淳妃在水中喝了兩口水,脫力地倒在王錦涵的懷中,口中還往外噴水。
「咳咳!」
王錦涵嫌棄地撇了撇嘴,這可是她的新衣。
仔細一聞,王錦涵似乎能聞到荷花池中淤泥的味道,甚覺噁心。
「貴妃娘娘,景姝嫿居然敢算計臣妾,臣妾咽不下這口氣。」
王錦涵嫌棄地側身。
「你身上的衣裳都濕透了,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待人群散開後,慕容序從不遠處的亭中走出來,視線落在景姝嫿離開的方向。
「寧安,景姝嫿當真不一樣了。」
寧安躬著身子。
「陛下所言甚是。」
「朕讓你查的東西,可有結果了?」
「回稟陛下,順嬪娘娘近來並未接觸過任何陌生人,景家那邊也沒有什麼動靜,後宮的娘娘也沒有幾人願意親近順嬪娘娘。」
「唯一的意外便是順嬪娘娘昨日被白答應算計落水,剛剛轉醒,白答應又帶著祝答應到宮裡討糕點,許是真的觸怒了順嬪娘娘,順嬪娘娘就是從那時開始有不同,而且昨天似乎還讓貴妃娘立案和白小主鬧得不太愉悅。」
「她倒是比從前長進了。」
慕容序臉上沒有多大的情緒變化,就是眼底多了一點疑惑。
他知道景家將景姝嫿送進宮的目的,無非是想要一個後宮的靠山,闔宮上下的妃嬪大部分都是帶著家族使命,無可厚非。
只是景姝嫿進宮三年,景家最開始倒是頻繁遞信進來,但是景姝嫿不爭氣,所以景家慢慢也就灰心了,如今兩月都不曾有一封信來往。
他最開始也是因著景姝嫿對景家的冷淡,心下稀奇,故而才多給她兩個眼神,給她一個體面。
只是後來,愈發無趣,甚至他都不必聽她言語,他一眼便能洞察她心中所想,而且她似乎也不是真的對位置不在意。
「寧安,你說她會不會是被欺辱久了,裝不下去了,暴露本性?」
寧安搖頭。
「奴才不知。」
「撤掉白答應侍寢的牌子。」
「是。」
寧安心中暗嘆一聲,白答應要是想恢復榮寵,怕也艱難,到底還是年輕,若是陛下當真疼愛她,不至於還在答應的位置上。
「陛下,可要回勤政殿?」
「去臨華宮。」
「是。」
寧安眼底多了一點起伏,順嬪娘娘怕是要得一陣好日子。
景姝嫿回到寢殿,第一時間便是讓人卸掉釵環,畢竟昨日才落了水,精氣神還未恢復,早上折騰了一個來回,便覺得有些睏乏。
「娘娘,可要傳膳?」
「嗯。」
飯自是要吃的,不然有力氣斗得過那些妖魔鬼怪。
淳妃今日落了水,定然還會想別的損招對付她。
不過也好,就先拿淳妃開刀吧。
景姝嫿起身走到桌子前,正欲動筷,一道尖厲的聲音打擾了她的興致。
「皇上駕到!」
景姝嫿翻了個白眼,隨即磨磨蹭蹭起來,不等她走到門邊,慕容序已經緩步走了進來。
「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原主不是得不到慕容序的愛嗎?慕容序還天天過來,真是難為他了。
慕容序看著景姝嫿,女子微微低著頭,叫人分辨不出情緒,一頭青絲披在身後,只用一根玉簪子挽著,松松垮垮,倒是平添了一絲嫵媚。
「平身。」
景姝嫿站直身子,抬眸直視慕容序。
「陛下今日不上早朝?」
言外之意便是太閒。
慕容序眼底帶著笑,景姝嫿的新手段?
「順嬪不歡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