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276.賣油郎（求訂閱！）
天空一片片鵝毛大的雪花飄搖落下，落滿屋脊街面，目光所及盡，一切盡皆銀裝素裹。
徐清和白了了走在街道上。
地面積雪沒過腳踝，白茫茫一片，踩上去嘎吱作響。
白了了在第一次見到雪的時候，整個人恨不得在雪裡打滾，就像是只撒歡的小狗兒。
但習慣後，反而覺得下雪天不方便。
「大哥哥，我們今天去哪？」白了了踢著雪，百無聊賴道。
「去哪啊」
徐清聲音喃喃。
他今天也是剛好心血來潮，靜極思動，想出門走走而已。
具體去哪沒有確定。
四目張望，街上穿著大氅，捧著湯婆子的行人不在少數。
今天是元日，這種喜慶日子，就算是大雪天，帝京城這座天下最繁華的城池總缺不了熱鬧的盛景。
「去刑部街廟會吧。」
徐清想起了元日刑部衙門那條街道的城隍廟一般會舉辦廟會。
聽說那元日城隍廟會，能將刑部衙門整條街都占滿，端的是熱鬧非凡。
在帝京城諸多廟會中，應該是最熱鬧的一個。
「廟會？」白了了雙眼發亮。
在大盛待久了，她自然知道廟會是什麼東西。
跟「廟會」有關的，一定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走走走，大哥哥，我們快走！」白了了一頭沖了出去，見徐清沒有追上來，連忙催促道。
徐清好笑不已：「回來，你走錯方向了。」
「哦哦哦。」白了了倒騰著小碎步又跑回到徐清的身邊。
徐清帶著白了了來到刑部衙門所在的街道，果然看到人山人海的一片熱鬧景象。
廟會上商販雲集，人聲鼎沸，耳邊隱約傳來戲班子敲鑼打鼓還有各種吆喝的聲音。
這裡雖然下著大雪，但是氣溫並不低，應是有修者在這裡布置的陣法。
陣法的本質應該是為了壓勝刑部的肅殺之氣，免得傷到路過的普通人。
但也把這大雪天的寒冷給壓了下去。
所以每年朝廷舉辦的元日廟會，都會在刑部衙門所在這條街道舉行。
白了了嗡動著鼻子，嗅著空氣飄蕩的香味：「大哥哥，這邊這邊，這邊有好吃的。」
徐清任由白了了拽著，從人群間隙艱難擠過。
最後來到了一處邊角落裡賣羊灌腸的攤子處。
羊灌腸就是將羊肉剁餡後，加入雞蛋、酒等拌勻，最後灌入腸衣中的一種食物。
吃時放入鍋里蒸熟即可。
「大哥哥，這個好香啊！」白了了流著口水道。
徐清打眼一看。
這賣羊灌腸的攤子雖然位於邊角落，但過來購買的人不少，周圍一圈人將攤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連一些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下人也在排隊。
徐清聞著空氣里飄蕩的味道，香確實很香，但總覺得有些奇怪。
肉香中似乎混雜了點奇怪的東西。
徐清眸光凝凝，跟白了了在一邊等著。
等圍在攤子邊上的人都散得差不多時，才走了上去。
「店家，你這羊灌腸味道聞著怎麼這麼香啊？」徐清詢問道。
「客人。」攤販主笑呵呵道：「我這個羊灌腸可是秘制的，香得很。」
「那來兩根嘗嘗吧。」
「好咧。」
正常的羊灌腸是蒸熟後切片吃，但廟會沒有那麼講究，跟徐清前世的香腸一樣，用一個竹籤插上就行。
攤販主遞過兩根羊灌腸，白了了忙不迭接過，張口就要咬上去。
卻被徐清一掌攔了下來。
白了了疑惑轉頭，見到的是徐清一臉嚴肅地將羊灌腸放在鼻尖細細嗅聞。
「怎麼了，大哥哥？」
徐清沒有回答，而是緊緊盯著眼前這根羊灌腸，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
他從這根羊灌腸里，竟然聞到了一絲淡淡的屍臭味。
這股屍臭味極淡極淡，若不是放在鼻尖嗅聞，他也聞不出確切的異味。
羊灌腸用羊肉製成，有可能攤販主用的是爛肉，所以有屍臭味傳出。
但徐清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因為類似的味道，他曾在淮安的那處鬼宅上聞到過，或者嚴格說，從那盞屍油燈籠上聞到過。
所以.
這是人屍油！
「店家，你這羊灌腸有用油嗎？用的是什麼油？油從哪裡來？」徐清看向攤販主，語氣嚴肅地一連質問道。
攤販主面對質問，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客人說笑了，我這羊灌腸用的是肥瘦相間的羊肉，不需要另外用油的。」
徐清眉毛揚了起來，一甩袖，元炁鼓動，暫時將這裡隔絕起來。
隨後取出令牌：
「我是北極驅邪院的緝妖直使，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立即將你拿下法辦！」
「刑部就在這附近，我現在就可以抓你過去。」
「這」攤販主頓時亡魂大冒，「噗通」一聲跪倒下來，「大人饒命啊！」
「我說，我什麼都說！」
接下來不用徐清再吩咐，攤販主當即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將自己所用的油道出。
「賣油郎？」徐清面色凝重，「你是說你手裡的油是從那個賣油郎手裡買的？」
賣油郎賣的應該是燈油才對
如此一來，很難不讓徐清聯想到鬼宅的屍油燈籠！
「是是是。」攤販主小雞啄米般點頭，「是小人鬼迷心竅，因為用了這油後，我做的羊灌腸變得特別好吃。」
「而且吃過的人會上癮，一日不吃就會燥得慌。」
「你用這油做羊灌腸多久了？」徐清問。
「大概半年時間。」攤販主戰戰兢兢道。
「半年.」徐清眼中閃爍疑色，「最後一個問題，只有你一個從那個賣油郎那裡買這種油嗎？」
「不是，還有好些個人。」
攤販主又補了一句：「那些人我不知道是誰，我們買那油的時候都會蒙著面。」
「那些人跟你一樣，也是拿那些油用來料理？」徐清有種不妙的感覺油然生出。
聽這個攤販主說，眼下吃了那些屍油的人只有會上癮這個問題，但難保不會出現其他問題。
徐清有理由進行這樣的懷疑。
那個賣油郎明顯不對勁，對方分明是想將這屍油通過食物擴散出去。
攤販主嚅嚅囁囁道：「小的猜應該是，因為小的在他們身上聞到過廚子特有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