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小桃的身世

  這時候小二分別端來三碗人肉，一鍋牛肉和一壇酒，牛恆提起酒罈，與牛妖「碰杯」。

  小桃夾了一塊人肉，放在嘴裡慢慢嚼著，一邊問道：「牛妖叔叔，你給我說說混血人妖的歷史，好嗎？」

  牛妖灌了一口烈酒，緩緩說道：這裡的混血人妖，全部都是來自有容國。在很多年以前，有容國其實是一個極度包容的國度，允許人妖通婚，很多妖怪，都移民到這個國家，人妖和睦相處了幾百年。

  妖怪們都羨慕人類的身體，但是，通過修妖變成人形太過艱難，他們想到了一條捷徑，就是與人類通婚，生下的後代，即使不是完整的人形，也有部分人類特徵。」

  牛恆夾了一塊牛肉放在嘴裡，邊嚼邊問：「人類與妖怪，不存在生`殖隔離嗎？」

  牛妖聽著他格嗞格嗞的嚼肉聲，全身都起了牛皮疙瘩。他忍住不適，說道：「生`殖隔離當然是存在的，人妖通婚，自古就有，但是人妖混血卻是兩百年前才誕生的，那是因為妖族與人類的祖先們通過一代代的嘗試，摸索出了一套消除生`殖隔離的秘法。」

  牛妖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有容國，集中了全世界七成以上的混血人妖，混血人妖在這個國家，原本是合法的國民，直到二十年前的一場政變……」

  牛妖說到這裡，滿腔悲憤無處發泄，將酒罈往地上一甩，那土壇碎裂開來，酒水四溢。

  「二十年前那場政變，緣於一個帶著尾巴的女嬰出世，那是最完美的混血人妖……」

  「啊！」小桃聽到這裡，全身一震，筷子掉落在地。

  牛恆輕輕拍著她的背，傳音道：「小桃，不要急，慢慢聽，也不准哭。」

  牛妖說到的女嬰，很可能就是小桃，小桃的身世之謎即將揭開，牛恆的心中也充滿了期待。

  「大膽妖民！竟敢胡言亂語，談論政事？」三個披甲帶刀的官兵突然闖了進來，要將牛妖帶走。

  【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101kan.com】

  突然之間，眾妖只見眼前一花，血光迸現，三個官兵的腦袋耷拉了下去，只剩下一塊皮掛在脖子上，鮮血從斷頸處猛烈飛濺，猶如紅色的噴泉。

  酒樓上一片驚叫之聲，妖怪們四散而逃。

  小桃雙眼發紅，兩手五指全是鮮血，她冷冷道：「誰阻止他說下去，誰就死！」

  那牛妖嚇得全身哆嗦，正要逃走，卻見對面的女孩目光已經鎖定了他，冷冷道：「說下去。」

  牛恆拿了張紙巾，給小桃擦拭雙手，柔聲道：「甜兒，不要激動，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不敢叫她的本名，只叫甜兒。

  「走吧。」牛恆突然出手，抓住那混血人妖的牛角，像拎小雞一樣提了起來，走出酒樓。

  小桃失魂落魄地跟在後面。

  城裡布置了落雁大陣，無法飛行，牛恆只得帶著牛妖一路蠻闖，擊退了幾隊巡邏和守城的士兵，出了旬州城，這才飛行起來，抵達無妖荒野。

  牛恆將人頭牛妖往地下一放，以木系妖氣化為灌木，將四面遮擋起來，目視牛妖，說道：「不要緊張，慢慢說。」

  牛妖驚魂未定，問道：「你們是何方妖物？」

  牛恆愣了一下，笑道：「牛妖啊，哦，她不是，只有我是牛妖。」

  牛恆這麼一笑，氣氛緩和了許多，那牛妖也放鬆下來，「我的意思是想問，二位是哪方面的？」

  「哦！」牛恆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們來是來幫助旬州妖民守城的。」

  牛妖半信半疑，但是看到小桃滿臉殺氣，也不敢不說。

  「有容國，雖然允許人妖通婚，但是最高統治層始終是人類，皇室為了保證血脈純正，也是禁止皇室子女與妖怪通婚的。那個最完美的混血人妖，卻偏偏出生在皇室之家，而且，還是太子所生！這就給太子的政敵——二皇子找到了藉口！」

  「女嬰出世當日，原本晴空萬里，白雲都沒有一朵。偏偏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太陽被黑影遮擋，天地無光，被人們說成是災星降世。後來又有人發現了她的尾巴，更印證了災星降世之謠言。太子被軟禁，他的子女全部被殺害，只有太子妃帶著女嬰逃出了皇宮……」

  聽到這裡，小桃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牛妖心道：這人類女孩，我說這些關她什麼事，她哭什麼？

  牛恆說道：「女孩子淚淺，她哭她的，你繼續說。」

  「太子被廢，家破人亡，二皇子登位。這二皇子卻是個惡魔，篡改國法，撕毀人妖和諧共存的協議，禁止人妖通婚，並大肆屠殺混血人妖。一年之內，殺了上千萬人妖。」

  說到這裡，牛妖雙拳緊握，全身都因憤激而發抖。

  「上千萬人妖啊！就這麼被一批批地殺掉，很多人妖聚居的城市，屍積如山，血流成河。無數難民，逃向附近的國家。

  湯盎國專門騰出了邊境上的一塊地方，收容難民，難民們憑著自己的努力與智慧，在這裡建起了一座繁華的城市，這便是旬州城。」

  牛恆說道：「旬州眼看就要被有容大軍攻破，這城裡的妖民，為什麼不逃呢？」

  牛妖說道：「湯盎國只劃了這一片地方給我們混血人妖，並且與人妖一族訂下協議，我們世世代代，不得離開此地！我們沒地方可去，只能守在這裡。」

  牛恆心想：湯盎國可沒有什麼好心收容混血人妖，而是將他們當成了博弈的棋子。

  上千萬人妖聚集在此，建立了強大的武裝，時時想著打回家鄉，對有容國也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這對於深受有容國威脅的湯盎國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牛恆想了想，又問，「那個領袖小桃，又是怎麼回事？」

  「假的！」牛妖說道：「那是混血人妖一族為了凝聚妖心，從人類之中找到了一個少女，給她偽裝了一條尾巴，讓她代替小桃。自從九年前，有人在湯盎國見到了真正的小桃，人們才開始懷疑。人妖一族的掌權者又編制了無數的謊言來欺騙群眾。

  不過，還是有一小部分人妖，組成了一股反對假小桃的暗流，甚至一部分與有容大軍勾結。混血人妖一族，並不團結，所以有容國才會乘虛而入。」

  這牛妖對混血人妖的情況知道得不少，都一五一十地給牛恆和小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