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李某從不說大話
在雲華身周的祥光照耀下，地上的男子很快便毒氣盡消。
他猛地睜開眼，「蹭」的一下爬了起來，第一時間望向身邊的女子。
見其完好無事，緊張的神情這才鬆懈下來。
他抬頭看了眼那色彩斑斕的「彩虹牆」，再看一眼楊凌夫婦，頓時便明白髮生了什麼。
他趕忙雙手抱拳，朝著楊凌夫婦躬身行禮，沉聲道：「西崑侖度厄真人座下弟子李靖，拜謝兩位上仙救命之恩！」
「啊？」
楊凌愣住了。
他預料到自家娘子心地善良，肯定會出手救人，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被救的人居然會是天庭未來的降魔大元帥托塔天王——李靖！
天兵百萬總歸降，金塔高擎鎮北方！
這兩句詩便是李靖在加入天庭之後的真實寫照，即便在那三十三天之上，他也能算得上是位高權重！
某種意義上來說，托塔李天王的名頭，甚至比二郎神還要響亮一些。
當然，那都是封神之後的事情。
此刻的李靖還只是一個修仙不成，被老師趕下山的尋常煉炁士罷了。
楊凌不動聲色，轉頭看向李靖身邊的女子，不由地輕「咦」了一聲。
剛才在天上沒仔細看，現在才發現這女子他竟然還認識。
此刻，那女子也認出他來，驚訝地道：「楊兄，怎麼會是你？」
「你們認識？」
李靖驚訝地抬起頭。
雲華也好奇地傳音過來：夫君可是認得他們？
楊凌微微頷首。
面前的這個女子相貌英挺，身形矯健，穿著一身甲冑，頗有一股不讓鬚眉的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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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正是灌江口總兵之女，姓殷，名十娘。
在灌江口也是芳名遠播。
楊凌作為灌縣首屈一指的大富商，跟總兵府上也有很多生意上的往來，時常出入總兵府，自然是認識這位將門虎女。
「這位就是嫂夫人吧？」
殷十娘望著雲華極為熱情地道：「早就聽聞楊兄娶了一個貌比天仙的夫人，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天仙！」
「過獎了，我也只是一介煉炁士罷了。」雲華連忙解釋。
說罷，她仿佛生怕眾人不信，連忙散去了身周的祥光瑞彩，然後伸手一招。
那一堵色彩斑斕的「彩虹牆」頓時縮小成一方手帕，輕輕飄落在她手中。
「剛剛多虧了這七彩霓虹帕，否則我可擋不住那條巨蟒。」
聞言，李靖和殷十娘神態頓時輕鬆了不少。
顯然剛才的雲華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心理壓力，現在知道她也是「煉炁士」，這股壓力立刻便消散了大半。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多謝賢伉儷仗義出手，不然我們兩個今日便要葬身於此了！」
「是啊，楊兄和嫂夫人的救命之恩，十娘沒齒難忘！」
李靖和殷十娘再一次鄭重道謝。
「兩位不用這麼見外……」
楊凌知道自家娘子不善與人交際，當即便主動站出來，與李靖和殷十娘攀談起來。
因為和殷十娘是老相識，兩人交流起來也沒有太多顧忌，很快便了解到他們兩個也是來梅山採藥的。
他們要采一種名為烏龍的靈草，回去替殷總兵治療陳年舊疾。
只不過梅山地勢複雜，路途遙遠，又多精怪妖邪，是以他們早在三天前便出發了。
楊凌瞥了眼雲華。
同樣的距離，人家足足走了三天，你只花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
想偽裝成尋常煉炁士，咱好歹也注意點啊！
因為大家目標相似，殷十娘便熱情地邀請楊凌夫婦同行。
楊凌本想拒絕的，他很享受夫婦二人獨處的時光，但云華卻先一步開口道：
「這梅山裡有不少大妖，結伴同行的確更安全一點。」
楊凌心中微動。
他知道這梅山里就算妖怪再多，也不可能威脅到雲華這樣的神仙。
她之所以同意結伴同行，很可能是想為他加一個保險。
果然，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他便聽到自家娘子認真地道：「我夫君他只是粗通煉炁之法，在這梅山之中並無自保之力。
待會倘若遇到妖邪攔路，還請兩位多多照應我夫君。」
殷十娘爽快地拍了拍胸口，豪氣地道：「嫂子放心，除非先殺了我，否則絕不會有妖怪能傷害到楊兄！」
李靖也鄭重地點了點頭，目光隱晦地在殷十娘和楊凌身上轉了一圈，眼中帶著些許疑色。
楊凌六感敏銳，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李靖的目光，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這個李靖，該不會是覺得他和殷十娘之間有什麼吧？
不過這種事解釋起來只會越描越黑，他自然不會去多此一舉。
商議好結伴同行後，李靖和殷十娘各自御劍而起，在離地數十丈的半空中向山頂方向疾行。
他們不敢飛得太高。
因為梅山區域內有很多大妖，飛得太高容易不小心飛進那些大妖的地盤，那樣就會被視為主動挑釁！
剛才那條巨蟒之所以追殺他們，便是因為他們誤闖了巨蟒的地盤。
雲華依舊還是帶著楊凌化作一道虹光，只不過速度卻慢了許多倍，慢悠悠地跟在李靖和殷十娘身後。
李靖和殷十娘雖然年歲不大，道行不深，但面對妖怪的經驗卻很豐富，能夠通過一些痕跡大概確定妖怪們劃分的地盤，儘量選擇避讓。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折騰，他們終於登上了梅山主峰，沿途還採到了許多上了年份的靈藥。
殷十娘所需要的烏龍草也在其中。
他們只需要再找到一株瑤香草便可以返回灌江口了。
只是幾人翻來覆去找了許久，卻始終沒看到瑤香草的蹤影。
「該不會被人先一步摘走了吧？」
雲華有些焦躁。
少了一味靈藥，煉製化神丹便成了奢望！
「嫂子別急。」殷十娘安慰道：「梅山這麼大，我們再好好找一找。
對了，那瑤香草有什麼特殊的氣味嗎？
李兄他曾經修煉過一種和鼻子有關的神通，對於各種味道非常靈敏，說不定能幫上忙。」
李靖聞言精神一振，胸膛不自覺地挺了挺，笑著道：「我李靖向來不說大話，只要是我聞過的味道，方圓百里內我都能夠找出來！」
「那太好了。」雲華連忙從錦囊里取出一片紫紅色的葉子，「這就是瑤香草的葉子，伱聞一下試試。」
李靖接過葉子，放在鼻端仔細嗅了嗅，然後拍著胸口道：「放心，包在我身上！
只要這梅山還有瑤香草，那我就肯定能找出來！」
說罷，他便駕馭劍光一馬當先飛了出去。
楊凌等人也連忙跟上。
幾人圍著梅山展開了地毯式搜索，又找了三、四個時辰，幾乎把主峰每一個角落都找遍了，卻依舊是一無所獲。
眼見太陽逐漸西垂，幾人落在峰頂一塊巨大的青石旁。
雲華難掩失落，但還是搖了搖頭，苦笑道：「看來這裡真的沒有瑤香草，咱們還是回去吧。」
說罷，她又望著李靖和殷十娘，「今天真是辛苦你們了。」
殷十娘連忙擺手，「嫂子你太客氣了。咱們本就是結伴同行，理應互相幫助，更何況您還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李靖也揉了揉發酸的鼻子，有些惋惜地道：「只可惜這梅山上沒有瑤香草，不然我也能幫上一些忙。」
「行了，既然沒有瑤香草，那咱們稍微歇息一下便回去吧。」楊凌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大青石旁坐下。
只是他這一下卻坐了個空。
那大青石明明就在那裡，但卻空若無物，根本觸摸不到。
「障眼法！」
雲華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勁，伸手輕輕一拂，一道祥光划過，那塊大青石竟然如同幕布般被劃成了兩半，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株尺余高的靈草，生有九片葉子，每一片葉子的顏色都不相同。
「瑤香草！」
殷十娘率先叫破了那靈草的名字，然後有些不滿地瞥了李靖一眼，仿佛在說：
你的鼻子不是很厲害嗎，瑤香草明明就在旁邊，你怎麼聞不到？
李靖也有點發懵。
他使勁吸了吸鼻子，卻依舊沒有嗅到瑤香草的香氣。
楊凌暗暗發笑。
年輕人啊，不要著急表現自己，更不要把話說得太滿……
容易被打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