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家有仙妻
傍晚，太陽西垂，西方天際雲霞映火。
隨著最後的餘暉斜射在庭院當中，門扉紙窗，俱都染上了一層紅霞。
「吱呀」一聲，丹房的屋門被人從裡面拉開，迎著晚霞，一位出塵脫俗的女子，從屋內走出。
輕紗白曼，身段婀娜。
晚霞灑在她的身上，更添一絲聖潔之感。
她是灌江口楊凌楊大善人的娘子，名喚雲華。
人如其名，是真正的雲鬟霧鬢，風華絕代。
清雅出塵，仙風道骨。
凡是有幸見過其真容的人，無不誠心喚上一聲「仙子」。
灌江口也有不少美人，無論是城南當壚賣酒的歌女，還是總兵家的千金，都是聲名遠揚的主。
可是和這雲華仙子一比，那就都成了草叢裡的螢火蟲，焉能與皓月爭輝！
對於凡塵俗子而言，她就像是九天之上的仙女那般遙不可及，能夠見上一眼便已心滿意足，更是生不起任何褻瀆之念。
不過只有楊凌這位枕邊人才知曉，這個看起來仙姿佚貌，清雅絕塵，不食人間煙火的完美女子，私底下卻是一幅熱情洋溢，開朗活潑的模樣。
此刻，雲華剛剛打開丹房屋門，迎面便撞見了剛剛歸家的楊凌。
「夫君回來啦，忙了一天辛苦了，過來我給你揉揉肩。」
身穿素白薄裙的雲華一邊說著，一邊蓮步輕移，上前將夫君拉到一旁花園裡的石桌旁坐下，纖纖玉手輕輕揉捏著他的肩頸。
「待會再讓廚房加兩菜，晚上我陪你喝一杯怎麼樣？」
許是離得近了，楊凌能夠清楚地嗅到自家娘子身上的香味。
那是一股宛如空谷幽蘭般的淡淡香氣。
他這幾年做生意，也見過不少大姑娘小媳婦，可縱使再怎麼天生麗質，她們的容貌總歸會隨著生活的滄桑而改變。
皺紋與暗斑會逐漸爬上臉頰，疲憊的身材也會慢慢走樣。
即便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雙足不點泥土地的大家閨秀，也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顯出老態。
可自家娘子雖然在八年裡生了兩個大胖小子，可身姿樣貌卻依舊完美無瑕，即便他某次情到濃處，掌著燈一寸一寸地找，也沒找到半點的瑕疵。
此刻，楊凌全然把修煉陰陽煉炁術給忘在了腦後，一邊享受著自家娘子的服務，一邊警惕地道：「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又把丹爐弄炸了？
往日我想讓伱陪我喝兩杯都不行，今天怎麼突然主動要陪我喝酒？」
「怎麼可能！」
雲華如同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右手熟門熟路地游弋向下，捏住了楊凌腰間軟肉，「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既然不是丹爐爆了……」
楊凌略一思忖，臉上露出一抹瞭然的笑容，「難道是娘子覺得近來冷落了我，所以想要補償我一番，但有有些害羞，所以要先喝上兩杯……」
「補償你個頭!」雲華氣惱不已，「我看你今晚酒也別喝了，整天腦子裡盡想些不乾淨的東西！」
「住口！」楊凌猛地大喝一聲，「不許你這麼說自己！」
雲華被嚇了一跳，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歧義。
「好啊，拐彎抹角地罵我是吧！那今晚你一個人睡吧！」
「娘子我錯了！」
楊凌秒慫。
不陪喝酒可以，不陪睡覺那是絕對不行的！
笑鬧間，兩口子一前一後走進西花廳。
兩個孩子都已經先到一步。
小兒子楊戩在侍女陪同下玩著積木，大兒子楊昭則端坐桌旁，雙目微閉，一呼一吸間，身周隱約有氣流環繞。
顯然，他是把等候的時間也拿來修煉了。
「大郎真是勤奮。」
雲華讚嘆一句，一雙美眸瞥向楊凌，「若是他爹在煉炁上能有這般勤奮的話，我也用不著天天煉丹了。」
楊凌摸了摸鼻子。
不是已經認錯了嗎，這人咋這麼記仇呢？
隨著他們兩口子到來，侍女們連忙通知後廚上菜。
熱氣騰騰間，飯菜上桌。
一碗白菜豆腐湯，一籠羊肉包子，一碟時令蔬菜，一碟鹹肉蒸蛋，一碟酥脆的春卷，一碟濃香四溢的紅燒排骨。
簡簡單單，四菜一湯。
等侍女們都退下後，楊昭也正好收功。
一家四口開始吃晚飯。
雲華簡單嘗了幾口便不吃了，放下筷子，專心照看小楊戩吃飯。
她一貫都是這樣淺嘗即止，再好吃的東西都只嘗個味。
以往楊凌還以為是飯菜不合她的胃口，如今方才明白其實自家這個娘子其實壓根就用不著吃飯。
事實上，楊凌現在感覺自己好像也用不著吃飯。
有時候忙起來，他一整天都不吃不喝，但卻不會有絲毫的飢餓和焦渴的感覺。
不過對他來說，品嘗各種美食也是一種享受。
晚飯吃完，一家人又閒聊了一會，楊昭便急著去練功，先行離開了西花廳。
楊凌夫婦又陪著小兒子玩了會，待其困得打起哈欠來，方才讓侍女帶下去休息。
出了西花廳，楊凌看了眼繁星密布的夜空，意有所指地道：「天都已經這麼黑了，咱們兩口子也該回房歇著了。」
雲華面色微微一紅，雖然沒說什麼，但卻沒像平常那樣去往丹房，而是和楊凌相攜往臥房行去。
顯然她是聽懂了楊凌發出的信號。
一路上，楊凌忍不住頻頻瞥向身側那婀娜飄逸的身姿。
從側面來看，那寬鬆白袍中掩映著的豐胸、纖腰、月臀宛如玲瓏起伏的山峰幽谷，隱約朦朧地透著天然的嫵媚風情。
微風拂動，將一縷柔順青絲吹落在腰際，也映襯得那月臀猶如成熟的水蜜桃般誘人。
「娘子~」
剛一進房門，楊凌正欲有所行動，卻聽雲華率先開口道：「夫君，有件事要和你說。」
「啊？」
楊凌愣了一下，疑惑地望向面前的氣氛破壞者，「有什麼事不能待會再說。」
雲華認真地道：「明日我想去一趟梅山，那裡有一株煉製化神丹所需的靈藥快要成熟了，需得親自去採摘。」
化神丹？
這不是楊凌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了。
這幾年雲華一直在忙著煉製的丹藥只有兩種，一種叫飛仙丹，一種叫化神丹。
據云華所說，前者能夠讓人服下之後白日飛升，長生不老；後者則能夠讓凡人一躍成為煉炁化神境的煉炁士。
之前楊凌還不覺有什麼問題。
可如今想想，若是真能煉成飛仙丹的話，哪還需要化神丹？只怕那化神丹另有其他作用！
他略一思忖，忽的想到神話傳說中，那些被天庭貶下凡塵的神仙都會法力盡失……
難道煉製化神丹的真正作用，是要化去她的一身法力？
他這番猜測，雖不中也不遠了。
化神，化神，顧名思義，便是化去神力。
世間有五仙，天地人神鬼。
其中神仙，便是指天庭里那些擁有仙班神職的仙與神。他們的神力乃是天地法規所授。
即便是凡人之軀，只要能被封為神，也會瞬間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但原本便是仙，那麼在接受神位之後，其一身法力也會在天地法規的影響下悉數化為神力。
而化神丹的作用便是能化去神力，讓他們變成凡俗之體。
雲華想要煉製化神丹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要化去自身神力，擺脫神仙之位，從而脫離天條的約束。
雖然這樣會讓她損耗大半道行，但至少她不用再像現在這樣擔心受怕了。
儘管只是猜測，但想到自家娘子為了保護這個家庭作出這麼大犧牲，楊凌心中還是大為感動，柔聲道：
「真是辛苦你了。正好這幾日無事，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
「想和我一起去？」雲華眼波流轉，玉手按在楊凌寬闊的胸膛上，「那得看你明天起不起得來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