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天地是否真實
祭品在被獻祭之前，確實是活人。可在被獻祭的那一刻，立即就會失去生命。
然後，他們的肉身與靈魂，也就是精氣神，會混成一團，經過特殊的手段提煉，化為一縷縷精純的先天元氣，被所祭祀的神明吸收。
血祭之法的效果，與祭品的品質有關，祭品越好，效果就越好。
別看人族是後天種族，就以為人族作為祭品，品質很差。恰恰相反，人族才是最好的祭品，很多先天種族都比不上。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除巫族外，人族才是最得天獨厚的種族。
論跟腳，人族雖然是後天種族，但身軀卻是十大先天靈寶之一的九天息壤所化，血脈是傳自女媧娘娘的聖血，靈魂是星辰之精。
人族集諸多寶物於一身，生而道體，何其不凡，也就是數量太多，分薄了先天神性。
不然，人族作為女媧聖裔，未必就比龍鳳麒麟先天三族差了。
本就跟腳不凡，再加上後世人族誕生了諸多至強者，之後，更是一躍成為天地主角，統御萬族。
如此種種，加在一起，使得人族血脈越來越強，以後天勝先天，內里蘊含著無數神魔印記，造化驚人。
誠然，隨著無數代的繁衍，大部分人族的血脈都已退化，甚至連覺醒都做不到。
但就是再微弱，只要是人，體內流淌著人族的血脈，那他的血脈之中，就存有先祖的印記，等待著他去復甦。
以人族為祭品，看上的，就是隱藏在人族血脈深處的強大神性。一人血脈中蘊含的神性有限，可百萬人，千萬人，一億人呢？
只要數量夠多，量變終會引起質變，若是能從眾人血脈中提煉出一縷人祖精氣，那就是大羅金仙得之，也能彌補道基，朝更高的境界進發。
若是運氣再好點，從中提煉出女媧聖血，那未來未必沒有修成准聖的可能。
天地之間，渴望進步的仙人太多了，尤其是那些天賦有限的仙人，為了突破，他們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所以，當發現人族血脈中蘊含的秘密後，很多仙人就把主意打到人族身上。
行事囂張的，直接動手屠殺人族，採集精血生魂修行。手段高明的，假庇護之名，行豢養之事，對庇護的人族進行可持續性的收割。
也別說人族強者為何不管這些事，不是不管，而是管不過來，人族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只靠人族強者的話，根本庇護不過來。是以，外人的庇護就很有意義了。哪怕他們的庇護不懷好意，也是一樣。
死一部分族人，總好過所有人都要死。說起來雖然殘酷，但事實就是如此，為了保護大部分人，人族強者只能犧牲小部分人。
簡單的取捨問題，雖然不忍，但為了人族的未來，人族強者不得不為之。
人族對鬼神的祭祀，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形成的。為了抵禦來自方方面面的威脅，弱小的人族，不得不向鬼神祈求庇護。
而想要得到庇護，就必須要付出代價。弱小的人族，自保都是問題，哪有寶物供奉給鬼神。
因此，他們只能把自己當成祭品獻給鬼神，以求獲得鬼神的庇護。
這種情況，只有當人族強橫到可以無視一切威脅時，才會結束。不然，只要威脅還在，那人族對鬼神的祭祀，便會屢禁不絕。
……
諸侯的先祖雖然強大，但洪荒大劫頻頻，誰能保證自己永遠不死？強如大夏，都有被大商取代的那一天，何況四方諸侯。
因大劫、動亂等種種原因衰落的諸侯國不在少數，而為了保住傳承，他們也只能向鬼神發起祭祀。
冀州的神明，就是由此而來。為冀州諸侯沒落時，重新給自己找的靠山。
按照正常的歷史進程，這些神明都將捲入仙神殺劫之中，然後淪為劫灰，連上封神榜的資格都沒有。
而隨著他們的死亡，人族將由陸續歸位的天庭正神繼續庇護。
自此，神道將步入正軌，三界也將迎來嶄新的秩序。畢竟，天庭正神要的是香火，不是活生生的人。
現在的話，因為敖丙的出現，大勢不會發生變化，神道依舊會步入正軌，三界仍會迎來新的秩序。
可這些神明，怕是有很多都沒有機會死在仙神殺劫里了，要先一步死於幽冥殺劫之中。
……
先前龍域淨土被敖丙一掃而空後，陰司的規則就籠罩了整個龍域。
自那以後，凡龍域生靈，不管是怎麼死的，靈魂都會在第一時間，被幽冥規則接引至最近的城隍廟。
冀州諸侯有不少都在龍域之中，是故，當他們祭祀鬼神時，那些死去的祭品，其靈魂並沒有像以前那般，與肉身所化的血氣混合，前往鬼神所在，而是在第一時間被陰司收走。
沒了靈魂，只剩下血氣，祭品的價值無疑會大打折扣。
所以，當弄清楚鬼魂的去處後，那些祭品受損的鬼神，立即就找上門來，準備向敖丙要一個交代。
聖人弟子的名聲，嚇不住他們，因為他們是一群亡命徒。
以旁門左道之法突破成大羅金仙的他們，全靠人族的祭祀維持修為，一旦祭祀斷絕，他們再難進步不說，修為也會倒退。
此舉，不亞於殺了他們。敖丙要是欺負他們，那他們可以忍。可敖丙都要殺了他們，他們又如何能忍。
別說是敖丙了，就是聖人要殺他們，他們明知不敵，也要反抗，不可能束手就擒。
人族這麼強大，他們都敢算計，可見其膽色，並非膽小之人，聽到聖人的名頭救嚇得走不動路。
「后土娘娘的手段真是厲害，我要何時才能達到這種境界。」
敖丙沒有理會外面叫囂的那六個大羅金仙，而是突然感慨道。
他看得分明，這六個大羅金仙明明都來到酆都城外了，可對酆都城依舊視而不見，好似沒有發現似的。
所以他才會感慨，后土娘娘手段非凡，直接從天地的層面，扭曲了世人對酆都城的認知，使得無人能發現此地。
先前對此，敖丙還只是猜測，沒什麼實感。可真正見到這一幕，他才明白聖人的恐怖。
不動聲色的扭曲世人認知，只是想想，就讓人冷汗直流。
這天地間，還有什麼是真實的？說不得你習以為常的事物，就是聖人扭曲認知的結果。
再進一步猜測，其實洪荒天地根本就不存在，只是盤古大神的一場夢境。
所有的生靈皆是虛幻不真實的，為其念頭所化，生活在他的夢中，將隨著他的醒來，而全部煙消雲散。
聽著有些離譜，但或許，這才是真相。聖人都能扭曲認知，那比聖人更強的盤古大神，在夢境中編織一個虛幻的世界，並不是什麼難事。
受后土娘娘神通影響，敖丙不由開始質疑洪荒天地的真假，陷入認知障中。然後就看到，他的身影開始變得虛幻，一點點的消失在天地間。
這是對自我存在產生了否定，認為自己是虛假的，不該存在。
修行是唯心的，當敖丙產生這種認知後，他的身體立即發生變化，真的變成虛幻之物，要徹底消失在天地間。
危機關頭，敖丙突然清醒過來，他的過往，他的經歷，他的謀劃，他的心血……他的一切，怎麼可能是假的。
就算這片天地是假的，他也是虛假中唯一的真，唯我唯真唯一！
管他天地是真是假，只要堅信自己為真，那就夠了。明悟了這點，敖丙的念頭頓時通達，虛幻的身體隨之恢復。
而對應的，他身邊的天地，突然變得不穩起來，像是被戳破了掩飾，露出了真實的一面，空蕩蕩一片，什麼都不存在。
從化道的邊緣走出，敖丙因禍得福，領悟了一門無上神通，視天地為虛幻，唯我唯真唯一！
這是一門頂級殺伐神通，可讓天地不存，萬物皆消。
「人龍，出來！」
外界，見敖丙遲遲不露面，好似要做那縮頭烏龜，趕來要交代的六個大羅金仙大怒，繼續叫了幾聲，就準備強行闖進去。
而他們的舉動，無疑驚擾了正在參悟神通的敖丙。
「哼，一群蠢貨，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冷哼一聲，敖丙不悅的皺了皺眉，邁步走出酆都城，準備用六人檢驗一下他新得神通的威力。
六人本就是仙神殺劫針對的對象，本來還能再活一段時間，可偏偏他們自己找死，主動撞上幽冥殺劫。
既然他們主動找死，那敖丙不介意成全他們。
「人龍，你終於捨得出來了。」
就欲強行闖入酆都城的六人，見敖丙突然出現，先是愣了愣神，旋即面露喜色，下意識的就要施展神通將他拿下。
他們雖然不敢殺敖丙，但從他身上搶些好處還是敢的。別的不說，就敖丙從他們手中奪走祭品靈魂的手段，他們就挺感興趣的。
「地獄業火！」
一群將死之人，敖丙懶得與他們廢話，直接就下了死手。就見黑色的業火升騰，從四面八方湧來，將他們淹沒。
12點左右還有……
絕了，我在農村住，今天左鄰右舍都在打玉米，機器嗡嗡嗡的，吵的我腦瓜子疼。
這都十點半了，才停下來，也是離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