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責任
國師的話，雖然對其他幾人都有明顯的衝擊，甚至包括戚狂才。
但是對姜清這個穿越者來說，他不僅完全能聽懂國師說的話，甚至更加明白其中的一些原理。
國師的認知，還停留在血液這一步，不過姜清知道，人身體裡有無數的細胞，單個細胞的存活時間其實不長。
其實體內的細胞無時無刻不在死去、更替著。
至於把世界比作人體的猜想，姜清的前就建立了許多這樣的假說。
姜清私以為，前世的地球就是最好的例子，當人類繁衍壯大到一定到程度，就會對世界造成危害。
比如不要臉的霓虹國，把污染水往海洋里排放。
與修仙界的區別，似乎在於地球的世界意志已經死了，而修仙界這邊，則會以主動開啟大世，進行換血。
因為有修仙者，修仙者修為越高其壽命就越長，在漫長的時間跨度里，有可能對世界造成的傷害就越大。
修仙者動不動就移山填海的，誰能忍受身上揣著幾枚定時炸彈？
「然後呢？」
說了半天，還是雲裡霧裡。
「然後.既然你們已經理解了大世，那麼應該可以明白，氣運就是用來攪亂這潭池水的重要道具。
誰擁有氣運。
誰獲勝的概率就更高。
根據神機天一道傳人的推演，三個月之後的邊疆之地，會出現一個天地而生的秘境，秘境內將出現一條氣運之龍，而這個秘境只能由築基到金丹期的修士進入。」
「連什麼修為可以進入，都能推演得出來麼？」姜清喃喃自語著，思緒不由得回到了三萬年前，一個叫天一閣的地方。
為了推演生機，全體七竅流血，死在巨大的水晶卦盤前。
他都以為這一道已經絕跡了，沒想到依舊有傳人在世。
看姜清露出奇怪的神態，國師還以為他是被震驚到了，解釋道：「倒不是連這都能推演出來。」
「那是怎麼知道的？」姜清回過神來問道。
國師笑了笑。
「自然是因為進去過，而且天地本就是為了塑造『新血』，所以境界門檻大抵是不會改變。
而妖族，大概也能提前預知氣運之龍的出世，屆時必然是兩族天才的交鋒，這才是我召集頂尖弟子集訓的目的。
甚至在集訓中，不惜許多天才弟子的死亡，只因各宗頂層也知曉氣運之爭，他們都明白。
氣運之爭不能輸，這是我人族語妖族的氣運之爭，若是輸了。
局勢可能就難了。
人族戰敗的下場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滅族，否則我要是殺他們寶貝弟子，早就來堵我門了。
雖然我無所謂。」
「無所謂.」眾人都不由得無語，好霸氣的發言。
「前輩之前進去過，那也就是說上一次氣運之爭.」姜清轉頭看向國師，似乎明白了什麼。
國師不置可否。
「事情你們已經清楚了，我確實看好你們。」說這話時，國師一直看著姜清，「不過集訓沒有完全結束，如果最終考試是別的隊伍贏了，那便會派別人去。
我知道，你們可能會有人想，若是故意輸了，便不需要和妖族頂尖弟子打生打死了，對麼？」
眾人搖了搖頭。
國師啞然一笑，「你們心裡怎麼想，也許並不重要，不過你們要知道的是，如果誰能拿到氣運之龍。
誰就有可能是下一個我。
哪怕實力不是最頂尖的，也有搶到氣運之龍的可能。
氣運之爭一敗，人族便敗了大半。
我輩修仙者，要是想把命運交到別人手上，那我勸你們還是別修這個仙了，回凡俗界種田，草度此生或許才是正確的選擇。」
見到氣氛有些嚴肅，國師笑了笑緩和氣氛道：「我可是看好你們的，別人不知道這個消息，未必會在集訓的最終考核里拼命。」
眾人還是良久無言。
他們的肩膀上，突然感覺到了沉甸甸的壓力。
「哈哈哈哈，年輕人們，加油吧，老夫要是你們這個年紀，說什麼都要進去爭上一爭，不要有心理壓力。
到時候。
老夫親自給你們壓陣！」
姜清看了一眼表情嚴肅的眾人，故意咳嗽了幾聲，紛紛抬頭看向他。
對啊，國師最看重姜清，大家都不瞎都能看出來，人家壓力最大的，都沒說什麼，我們愁眉苦臉個什麼勁？
紛紛抬起頭，高聲道：
「是！！」
夜色如墨，星辰隱匿在厚重的雲層之後，不肯露面，姜清則站在皇宮的城牆之上，遙望著下方市井裡的萬盞燈火。
這是盛世，城內除了修仙者，還有一半是普通百姓，燈光映照著他堅毅的臉龐，也映出他眼中的憂慮。
如此重擔，又怎能無動於衷呢。
遠處。
戚狂才站在國師身後，順著國師的視線遙遙望去，是姜清孤零零的身影，站在城牆上。
哦，還有一頭青牛。
「他的壓力會不會太大了？」戚狂才問道，「畢竟還是個孩子，骨齡也就二十出頭，但卻需要擔下這樣的責任」
國師也沒有說話，就是靜靜看著那道影子，良久。
「唉，那我先走了，這群孩子我也看了，很滿意，你也保重身體，不要再事事躬親了，會頂不住的。」
「嗯。」
戚狂才踏著雲走了。
國師在原地又看了許久，自言自語著：「你就是這樣一個人，站在向陽處必能成就英雄，站在背陰處亦可引導災禍。
如果樹苗，要想成長為千萬載都屹立不倒的大樹那必然少不了狂風暴雨的侵襲。
加油吧，少年。」
說完這些話，國師才轉過身，一步步往寢宮走去，身形隱入黑暗。
城牆之上。
「呼，終於走了。」
從剛才開始，姜清就一直感覺到有人在窺視他，這種感覺很不好。
皇城之內，高手如雲，就是不知道是誰這麼缺德，喜歡到處偷看別人，他又沒做什麼壞事！
「老牛，這幾塊牆磚可以嗎？」
「看在你跟了我這麼久，一直只能吃辟穀丹的份上，就獎勵你吃一次，不過這個啃一塊，然後換個地方再啃，偌大的城牆，這樣應該不會被發現。」
「哞哞～～！」
「對，我也覺得這裡的伙食不行，還沒有我做的好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