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法紗之下,公理在我
姜清回到半山腰。
這有個專屬於他的洞府,事實上他的行李一直就放在這。
門前是一片開闊地,他花了幾個時辰的時間,去山上砍木頭,選的都是一些鐵木,極其堅硬。
又用鐵木造了一圈圍欄,確認足夠堅固後,他才取出儲物袋。
操控靈氣,打開空間。
「哞哞哞!!」
一大群牛馬被他放了出來。
這些『小可愛』頗有靈性,加以培養說不定能成為靈獸,屆時也是一批戰力。
實在不行,反正第九峰這麼空曠,將來讓其犁地開田,種植靈藥也是一筆不錯的收益。
更別提這生物本身,說不定也值點錢,繁育一些賣出去也不虧。
反正它們吃草就行了。
「哞!」
「啊哞哞!!」
一群牛馬被放出來,撒蹄子歡了一陣之後,就開始盯上姜清。
「偷蛋哞!」
「嘶~」
姜清倒吸一口涼氣,這麼一群東西衝上來可不是開玩笑的,他連忙躲入洞府中,洞府有宗門刻下的陣法加持,平時就能聚集靈氣,絕對安全。
他從窗戶往外看去。
一群牛馬正堵著門,姜清嘆了口氣,看來以後還要想辦法忽悠好它們。
接著他取出那顆蛋。
老實講,這蛋不太可能是牛馬生的,從體型上來說就不對。
之所以叫它牛馬蛋,是因為不知道它是什麼生物的蛋,姑且就這麼叫了。
「也不知道能孵出來什麼東西.」
姜清越發好奇,他決定孵一下試試,不過不是現在。
「除了這顆不知道是什麼的蛋,還收穫一顆金丹級妖獸內丹、蓄勢劍意,還有這張面具。」
白金相間的面具被他拿在手中把玩,沒發現什麼奇異的地方。
帶上也沒反應。
不知是何時掛在自己腰間的,直到被秦小歲提醒才發現,研究了一番,雖然沒發現什麼功能,但姜清還是決定把它留下來。
畢竟這也算是一種傳承。
「劍道。」
腦海中,再一次回憶起那恢宏的畫面,他不由自主的拿起劍。
開始出劍。
他在盡力模仿每一劍的韻味。
他能看到許多人,能看到那些除了玄劍之外的劍修,都在揮出自己人生中,極盡升華的那劍。
這不僅僅能讓姜清,修煉九兵御劍的劍意,更是包含了一個大時代中,無數劍修的傳承。
這份機緣太大了。
畫面已經被他死死烙印在腦海中,他能夠隨意觀摩頂級劍修的招數。
房間裡,姜清越舞越快。
氣息越愈發凌厲。
「疼。」
不知過去多久。
姜清逐漸恢復意識,映入眼帘的,是靜謐的黑,他明明平躺著卻感覺世界都在旋轉,仿佛剛被滾筒洗衣機洗了一遍似的。
扭頭往周圍看去。
應該是在一間屋子內,渾身有些疼痛,他感覺到有幾處關鍵的竅穴,還有強橫的靈氣殘留,目前靈力調動受阻。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思維還停留在自己修煉的時候,明明修為都穩步推進著。
然後兩眼一黑。
「你醒了。」
門被打開,射進來兩道強光,姜清用手遮掩著看去。
對方身穿紫羅長袍,主色為墨色,袖口均繡有翻騰的紫雲。
紫雲宗的人?
「你們是哪一脈的。」姜清神色陰沉的能和黑暗融為一體,冷冷道:「綁架同門,可是大罪。」
對方輕蔑的笑了一聲。
「不要誤會,我們只是奉命調查你而已。」
「至於說什麼綁架同門.我們身為執法堂,自然有權力『請』你,來協助調查。」
「執法堂?」
執法堂隸屬第七峰,都抓上門來了,姜清不斷思索著。
難道是那件事暴露了?
回洞府之前,他在山腳下發現有頭小母牛,看了半天合計沒人養,就順手牽回來一塊養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明明做的很隱蔽,對方應該沒有證據,只要咬死不認。』
姜清裝作努力回憶的樣子:「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啊,我好痛苦啊,你們為什麼要逼我!」
「.」
「我還沒問呢。」
他叫人把姜清扶起來,在位置上坐好,執法長老正翻著手中的報告。
他背後那些弟子,跟死人一樣,大氣不敢出,審訊室里靜得落針可聞,而姜清更是緊張的,能聽見自己心臟的跳動。
「有意思.」
執法長老低聲喃喃,姜清注意到,這位執法長老的眼神,並沒有在第一頁過多停留,而是停留在第二卷宗上面。
兩天半以前,姜清跨越兩個大境,一劍秒殺金丹級妖獸。
那頭青獅貨真價實,消滅的眾多弟子,有充分的目擊證據。
從弟子們的報告來看,姜清應該是得了什麼機緣,這才斬殺青獅,但誰都知道,這是在扯淡。
跨度如此巨大的提升,必定要付出某種代價。
比如,奪舍。
他很清楚奪舍的危害性,平時看著人畜無害,相處融洽的同胞,極有可能在關鍵時候突然反水。
這樣一枚定時炸彈,是宗門所不允許的,但是靈魂鑑定極為困難,他又是峰主的弟子。
如今連堂主都被驚動了。
不論他有沒有被奪舍,按照門規,就算峰主親至,也需要完成靈魂鑑定,只是這個過程極為痛苦。
大多數人都會瘋掉。
他在內心嘆了口氣,這個少年的下場,可能會很慘。
「到了。」
門再一次被推開,那位執法長老也恭謹的站了起來。
執法堂主背負雙手,緩緩走入審判室內,其身後一群執法堂弟子、長老,筆直的站著,光這肅殺的氣憤,就足以壓的人喘不過氣。
「你雖然師承清素,可我更是要對全體同門的安危負責。」
執法堂主直入主題道:
「姓名。」
「姜清。」
「年齡。」
姜清恍惚了一下,「剛滿十八歲。」
「嗯嗯。」他點著頭,跟記錄做比對,又道:「性別呢。」
「女。」
「???」
執法堂主明顯被噎了一下。
他重重拍了下桌面,生氣道:「嚴肅,還敢開玩笑?」
此話一出,姜清身後那一排人動作整齊劃一,執法杖棍重重杵地。
姜清脖子一縮:
「小母牛還你們就是!!」
「什么小母牛,不要回答無關的問題,性別!.算了,這個跳過。」
「關於三天前斬殺青獅那一劍。」執法長老站起身來,冷冷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有沒有被奪舍?」
什麼奪舍不奪舍的?
姜清眉頭一皺,這些人也是真不坦誠,不就是想要回小母牛。
直說不行?
「扯東扯西做什麼,非要扯那一戰,你知道死了多少人?」他火氣也有點大了起來,「再說被奪舍了,難道我會告訴你,我被奪舍了?」
「那你告訴我,你為何突然帶人扮演牛馬,你是不是被牛妖奪舍了,還順走別人一頭小母牛?」
姜清神色一定,果然如此。
「小母牛你牽回去便是。」
老者被氣得瞪眼。
「這是重點嗎?」
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退出,微笑道:「現在只有我們兩個,開誠布公的聊一聊,如何?」
他把卷宗一推。
正是那大青山脈伏魔全過程的記載,其中絕大多數都是關於姜清的。
「如果還是和剛才一樣的問題。」姜清搖頭:「我的回答還是一樣。」
沒想到對方一笑。
把遮住臉龐的法紗帽取了下來,由於執法容易得罪人,所以執法堂的人,不會以真面目示人。
平時一直戴著頂紗帽。
「七峰主!?」
姜清看著這張面孔,他在入門考核那次見過,印象深刻。
「呵呵呵。」
老人笑得慈祥,「我不在意真相,人又如何妖魔也罷,只要能認可宗門,能聽我的話你覺得呢?」
氣氛凝固。
對方雖然微笑著,可恐怖遠超之前的任何時刻,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大手,捏著他的臉,扒開他的眼睛,只能與這位峰主對視。
「姜清,你才滿十八,還有大好的年華,你也不希望被靈魂鑑定,折磨成瘋子吧?就是你師傅來了,理也在我。」
現在的情況很糟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