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聖種
黑袍人李非蜜汁自信，他覺得一定能控制住周平。
周平提刀向前，兩指突然伸出。
靈犀一指再次觸發。
周平抵消了控物術，然後不管不顧的向著黑跑人李非衝去。
黑袍人李非咬牙，再次握向周平。
周平的手指再次伸出。
靈犀一指再次被觸發。
短短兩個呼吸，周平廢掉了兩個靈犀一指，耗費了兩年的壽元。
周平自從知道靈犀一指的用途後，都要保持面板上的靈犀一指有三個。
有三個靈犀一指，周平才有安全感。
上一次與黑袍人戰鬥用掉一個靈犀一指後，周平又重新氪命換了一個靈犀一指。
現在面板上，只剩下了一個靈犀一指。
周平一開始的打算是慢慢跟他玩，但是黑袍人李非竟然說出了周平最深的底牌和秘密。
這人不能留！周平不想給黑袍人李非活命的機會。他要速戰速決！
一旦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恐怕會被不少人惦記。
所以周平把靈犀一指這個被動技能用成了主動。兩把名刀，要你命！
黑袍人李非必須死！
周平用靈犀一指抵消黑袍人李非的攻擊，隨後猛地將刀甩出。
「呲啦！」
黑袍人李非反應不及，他的頭被削掉了一半，然後直直躺在地上。
「嗷，兒子。」
隨著黑袍人李非倒地，兩個厲鬼發出悽厲的鬼叫，但是它們卻無可奈何。
袈裟紅綾和佛珠纏在兩隻厲鬼身上，不斷發出金光消耗著兩個厲鬼。
「不可.能。」
黑袍人李非嘴唇動了動，下一刻沒了動靜。他腦袋裡黃白之物，散落一地。
隨著黑袍人李非死亡，兩隻厲鬼也煙消雲散。
袈裟紅綾回到了周平的手臂上。
周平看著地上的豆腐腦，猛地蹲在牆角吐了起來。
這是周平第四次殺人，但是腦花起飛還是第一次見。
「這輩子都不會吃豆腐腦了。」
周平暗暗想道。
此時周平並沒有注意到，在地上的豆腐腦里，一隻類似於水蛭的黑蟲散發著黑氣。
黑蟲從豆腐腦里爬了出來，張望了一陣後，看向了周平的腦袋。
黑蟲極小，但是爆發力驚人，它一躍之下衝著周平飛去。
周平本來是背對著黑蟲的。
眼看黑蟲就要鑽到周平的腦子裡，周平的胳膊詭異的彎曲，然後兩指捏住了黑蟲。
「啊。」
周平吃痛加吃驚。
靈犀一指再次耗費一個。
此時周平的面板上。
【靈犀一指：零。】
周平看到手上的黑蟲，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黑蟲已經鑽進了他的手裡。
眨眼間，黑蟲沒進了周平的血肉里。
沒有了靈犀一指，讓黑蟲有了可趁之機。
周平大驚失色。什麼玩意，就鑽到了我身體裡。
手掌上，黑蟲在皮膚上形成一個凸起，它朝著周平的手上鑽去。
周平趕緊用另一隻手想要阻止黑蟲往手臂上爬。
但是黑蟲繞了一個圈，接著往上爬。
眼看黑蟲就要爬到周平的小臂上。
突然，周平的小臂上發出一陣金光。
黑蟲被金光擋在了手臂和手掌的交界處。
黑蟲嘗試了兩次，都被金光擋住了。
「怕佛光嗎？」
周平的手臂上是袈裟紅綾，金光是它發出來的。
雖然不知道黑蟲是什麼，但是它竟然怕佛光。
周平操縱著袈裟紅綾覆蓋在自己的手上。
黑蟲被逼的節節敗退，馬上就退了周平的小拇指上。
周平操控著袈裟紅綾，接著逼退黑蟲。
「.不.要。」
一道微弱的聲音傳進周平的腦海。
「能說話，難道是妖？」
周平暫時沒了動作，他不清楚黑蟲到底是什麼東西，他怕黑蟲會玉石俱焚。
「從我手上滾出去，不滾就死。」
周平威脅道。
「不能.離開，離開會死。」
突然，周平的小拇指上開了一道口子。
緊接著這道口子撕開，裡面赫然是一隻小眼。
一瞬間，周平代入了這隻眼的視角。
這種感覺就像是操控鬼嬰時一樣。
周平變成了小拇指的視角。
緊接著，周平的身上傳來一股巨力。
小拇指拉著周平來到了黑袍人李非的身邊。
小拇指上的眼睛化作一個旋渦，然後對著李非的身體，狠狠一吸。
緊接著，周平的腦海里衝進了很多的信息。
這種感覺就跟當初他奪舍而來時一樣，前身的記憶湧進了腦袋裡。
這一次也是記憶，但不是前身，而是黑袍人李非的。
李非的家庭不錯，他的爹娘是一個小商戶，靠販賣筆墨紙畫為生。
他從小就表現出對畫畫的天賦，不用人交就自學成才。
成年以後，李非的畫已經是出神入化。
只不過李非卻有一個癖好，他喜歡窺探別人的秘密。
一開始，他偷聽父母的對話。
再後來，他開始偷聽別人的牆頭。
然而，這一切都不過癮。
偶然間，李非得到了能驅使鬼的人鬼心通之法。
嘗試了幾次後，李非都失敗了。
人鬼心通的契約要求鬼必須是自願的。
誰會自願成為別人的鬼呢？
李非把主意打到了爹娘身上。
他弄死自己爹娘，然後與爹娘化作的厲鬼定下了契約。
從此以後，李非靠著爹娘的鬼魂，偷聽到了無數人的秘密。
東頭劉家的老劉，他把私房錢藏在了院子柳樹的空洞裡。
城西張家的老張的媳婦與隔壁老王偷情。
城北趙家的女兒未婚先孕，孩子被生生的踹掉了。
如此種種，李非得到了不少的秘密。
後來，李非驅使爹娘兩個鬼偷看城中楊家媳婦與一個男人偷情時，被男人發現了自己爹娘鬼。
男人是個修者，不是清河縣的人，最起碼李非沒有見過。
後來李非才知道，男人的名號是魔君，魔教第一人。
魔君帶著爹娘鬼找到了李非。
魔君感嘆李非是個人才，為了得到別人的秘密竟然把爹娘煉成了鬼。
魔君沒有殺李非，而是留給李非了一個「聖種」。
按照魔君所說，被聖種寄生的人，會根據宿主的特性加強宿主的能力。
有了魔種，也許會讓李非誕生出能窺探別人秘密的特異能力。
李非沒有絲毫猶豫，選擇讓「聖種」寄生。
被「聖種」寄生後，李非誕生出了吞魂奪取記憶的技能。
無論是鬼魂，還是人的生魂，李非只要吞吃了它們，就能得到他們的記憶。
最開始，李非的爹娘鬼會給他帶一些孤魂野鬼。
李非靠著這些孤魂野鬼，著實過了一把癮。
然而孤魂野鬼的記憶不全，只能看個大概，不能看到全部。
也不知道是不是「聖種」寄生的原因，李非的窺探欲望越來越強。
李非不再滿足於孤魂野鬼，他開始蹲守在一些即將死亡的人身邊。
一旦有人身死，他就會吞掉對方的魂魄。
這種做法讓李非又爽了一年。
然而，李非的窺探欲望還在增強。
這些自然死亡的人都是些普通人，他們的秘密沒有多少。
最終，李非選擇開始殺人。
李非把目標定在了帳房先生的身上。
他覺得，帳房先生肯定知曉足夠多的秘密。
就比如縣衙的帳房先生，他肯定知道一些髒事，知道一些黑帳。
果不其然，吞噬了縣衙里帳房先生的靈魂後，李非知道了很多的秘密。
比如縣令怎麼侵吞公款，比如衙役們怎麼抹掉每年入庫官糧的零頭。
帳房先生的記憶讓李非得到了很強的滿足感。
緊接著，李非又把目標放在了跛叔身上。
然而，跛叔實力強悍，逃走了。
李非知道跛叔是個麻煩，於是就選擇了何雲卿。
何雲卿是何家的帳房先生。
然而何雲卿卻被周平幾個人救了。
不僅如此，李非還被通緝了。
被通緝的李非逃走了，卻在山上意外吃到了擄走柳如煙的黑衣人靈魂。
李非就此知道了周平的秘密。
周平的眼神恢復清明。
「魔君，聖種，原來如此。」
周平看著小指中的「聖種」沉思起來。
按照李非的記憶，魔君曾說過，「聖種」只能寄生兩次。
一旦李非身死，「聖種」會再度擇主。
一旦擇主，「聖種」將一直寄生在第二人身上，直至宿主死亡。
周平曾經聽說過不少江湖傳聞，其中就有關於魔君的。
關於魔君的說法，無非就是這個人殺人如麻，還喜歡淫人妻女。
至於「聖種」，江湖中並沒有人提起。
「何家的秘密我知道了。」
「跛叔的秘密原來是這樣，他竟然是被自己的師兄害成了殘疾。」
周平剛才接受李非記憶的時候，也知曉了跛叔的秘密。
李非吞噬一個殘魂的時候，這個殘魂是鏢局的鏢師，他年輕時曾經跟燕家的鏢主共同謀害跛叔。
至於目的，則是燕家主想要取了師傅的女兒，也就是他們共同的師姐。
為了女人，殘害自己兄弟。
只不過跛叔實力強悍，沒有在那場謀殺中殞命，而是變成了殘疾。
周平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這江湖啊。
「第二.宿主，你死.我死。」
「聖種」再次給周平傳來神念。
周平看著小指頭，小拇指是正常的，但是周平能感受到聖種就在裡面。
「這玩意跟寄生獸有點像，又有點像毒液。」
周平思考著「聖種」的特性。
「聖種」的特質已經固定，它可以吞噬靈魂獲取記憶，而且已經選擇周平當了宿主。
周平一旦死亡，「聖種」也將死亡。
「我不死，你不朽。」
周平淡淡說道。
最終，周平選擇留下「聖種」，這個東西或許是魔教的，但它目前對自己沒威脅。
周平可以靠袈裟紅綾壓制住「聖種」。
如果「聖種」被人發現了，周平可以用袈裟紅綾將「聖種」逼出體內。
留下「聖種」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
周平對別人的秘密沒什麼興趣，但是他對別人的功法很感興趣。
就比如「控物術」。
李非的記憶里，這門控物術就是吞噬一個孤魂野鬼的時候，從一個道士殘魂里獲得的。
因為有了李非記憶，周平也就獲得了控物術。
這個世界的法術很珍貴，都是父傳子或者師傳徒。
口耳相傳，並不書寫秘籍。
周平準備依靠「聖種」吞人魂魄獲得法術。
「是，主人。」
「聖種」卑微的回覆道。
「以後你就在手掌里，不准越過我的手臂，否則就將你趕出我的身體。」
周平收回了袈裟紅綾，讓它纏在手臂上。
「聖種」遊動到了周平的手掌心上。
做完這一切，周平吧李非的屍體挖個坑給埋了。
這件事他不想讓別人知道。
李非身死，不知道那位魔君能不能找到周平身上。
但是如果周平把李非身死的消息放出去，那麼魔君肯定會找到自己。
所以周平的打算就是毀屍滅跡。
等把李非埋了，周平帶著小白和鬼嬰來到一處牆壁。
周平手一抓，從牆壁里抓出來三塊金磚。
這也是李非記憶里的。
李非為了對付周平，派出爹娘鬼在宅院裡踩過點，剛好碰到了這三塊金磚。
按照李非的想法，等殺了周平，他再來取這三塊金磚。
「說了讓你在院子裡好好找，這三塊金磚這麼大？你這大眼睛怎麼找不到。」
周平對鬼嬰說道。
「娘娘.」
鬼嬰不能說話，但是還是能表達心意。他的情緒告訴周平，自己並不任為這三塊金磚是好東西。
「好吧，你年紀小，不懂好賴是正常的。」
「記住了，這是金子，是錢，是好東西！」
周平一邊教訓鬼嬰，一邊哼著小曲兒把金磚埋在了自己的床鋪下面。
財物自由了！徹底財務自由了。
周平有了這三塊金磚，幾輩子都能吃喝不愁了。
別說在清河縣，就是去京城買個房都沒問題。
大年初三。
周平看著面板。
【壽元：十九年五個月二十六天】
【靈犀一指：三】
【天涯咫尺：一】
【走鏢取長生，莫問紅塵事】
周平與黑袍人李非一戰，耗費了三年的壽元。
「得想想怎麼增加壽元了。」
周平感受到了危機。
可是藥王山的藥材最起碼要到夏天才能長好。
短途任務最起碼還要半年才能開啟。
「周平，來活了，跛叔讓你去抬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