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金螺娘娘,水君盛宴(求全訂)
便見那群螺女、貝女自宮殿中款款走出,朝眾人微微一福。
為首螺女輕聲慢語道:「有勞諸位貴客久候,府君已在殿中設宴,請進!」
人群中那個小姑娘很不怕生,蹦蹦跳跳地來到螺女面前:「您是螺女娘娘嗎?真的好漂亮啊!」
為首的螺女笑著揉揉她的腦袋:「你可以叫我金螺姐姐。娘娘可不能隨便叫的……」
「哦,我明白了,金螺姐姐!」小姑娘重重地點了點頭。
見得這一幕,李慶心中大感荒謬:堂堂等同結丹期的強者,竟然會如此親和地跟一個凡人小孩閒聊?
桑榆晚和牛心鏡也覺得不可思議。
但在場的其他修士、凡人,除了幾個外地來的,都毫不驚詫。
那個藍眼修士更是朝她拱了拱手:「拜見金螺姑娘。您和銀貝姑娘在這滄江兩岸,可是有不少廟宇呢。」
金螺姑娘笑著擺擺手,一邊引著眾人進宮,一邊婉言規勸。
「府君有言,求人不如求己。我等雖然能提供些許幫助,但終究還是要靠百姓們自己動手,才能過上好日子。」
「這廟宇一事,恕我和妹妹不敢答應。這位道友回去後,還請幫忙分說一二。」
最初出言的那個少年很是倔強:「才不是!我們給兩位娘娘塑像立廟,是感謝您對我們的恩德,絕不會得寸進尺的……」
金螺姑娘但笑不語,引著眾人繼續前行。
李慶則悠悠地嘆了口氣。
桑榆晚不解:「道友何故吁嘆?」
李慶笑了笑:「我曾聽過一個笑話,說是十三洲大地,不養閒神。比如說龍王爺,若在乾旱時不降水,神像都要被拉出去暴曬的……」
牛心鏡不由失笑:「道友這笑話,多少有些無稽之談了。哪裡的凡人,敢冒犯龍王的神像呢?」
他們三人說話,都是神識傳音,其餘眾人自然聽不到。
唯有那金螺姑娘若有所覺,回頭望了他們一眼。
李慶連忙噤聲,目不斜視,跟在人群中,往宮殿中走去。
這位滄浪水君,不愧是三千里滄江之主。
整座宮殿,雖然格調雅致,但處處都是玉石塑造,種有瓊花瑤草,靈木仙根,一看就價值不菲。
李慶作為丹師,更是在不少苗圃中,發現了好幾種珍奇靈植,有些甚至早已滅絕。
但他不敢妄動,只能老老實實地往前走去。
這一走,就發現了不對。
這玉石宮殿中,竟然除了這些螺女、貝女,再無其他侍候的人,包括傳說中的蝦兵蟹將。
整個宮殿空蕩蕩的。
諸人腳步踩在玉石路面上,發出清脆或是沉悶的響聲,在空曠的宮中迴蕩著。
李慶三人對視一眼,都覺得不對勁。但奇怪的是,同行的凡人,還有修士,卻對此熟視無睹。
如此,走了約有半個時辰,金螺姑娘總算將眾人帶到了正殿裡。
殿中擺放著三十六張玉案,分兩列排開,每一張都擺滿了金樽清酒、玉盤珍饈。
而大殿正中,則擺放著一張整玉雕琢、鋪著某種靈獸皮毛的寶座。
而那寶座上正坐著一位銀髮藍眸、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的俊美男子。
他慵懶地躺在寶座上,虛虛地朝眾人拱手:「諸位貴客遠來,我今略備薄宴,還請各位不必見外。」
「我等拜見滄浪水君,願府君仙壽恆昌,早證大道!」那黑髮藍眼的修士面露崇敬,領著眾人恭敬地一拜到底。
李慶三個不似他們真情實感,卻也不敢不合群,跟著也拜倒下去。
畢竟這位大佬,周身氣息淵渟岳峙,境界高深莫測,拜他一拜也不虧。
滄浪水君笑著一拂衣袖:「諸位客氣了,還請大家入座。」
於是大家各自找了玉案,正襟危坐。
好巧不巧的,李慶三人被金螺姑娘引著,坐在了左手前三的位置。
牛心鏡第三,桑榆晚第二,李慶反倒坐在了左手首座,這一最為珍貴的位子。
這個年代,似乎還不流行盤腿趺坐,其餘眾人都是屈膝跪坐,李慶三個便也「入鄉隨俗」。
李慶坐下後,沒有四處張望,只低頭打量著桌上的美酒佳肴。
其中,酒有三杯,菜有五道,還配著諸多靈果,俱都靈氣逼人,很是豐盛。
「啪啪啪……」滄浪水君輕輕拍手。
很快便有好幾列螺女、貝女,踏著蓮步,走進兩列玉案中間的寬闊大廳。
於是琴瑟琵琶齊奏,又有編鐘雅樂響起。
螺女、貝女們翩翩起舞,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樂聲舞姿,都非凡間所能聞,哪怕是李慶三個心懷警惕,亦不由得被她們所吸引。
一曲奏罷,他才恍惚間回過神來:「怎會如此?」
他先是一驚,然後驀地發現,自己的神識不知不覺中,竟壯大了一倍有餘。
「竟有這等機緣?!哪怕今日再無其他收穫,也值了。」他心中呢喃著。
旁邊的桑榆晚、牛心鏡亦是驚喜交加,顯然也在剛剛的舞樂中,收穫頗豐。
寶座上的滄浪水君笑道:「我這水府冷清,只有這一支舞,尚能登大雅之堂,不知諸位感覺如何?」
殿中一眾練氣修士與凡人,點頭如搗蒜,近乎有「如聽仙樂耳暫明」之感。
滄浪水君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在李慶臉上停留了一會兒,才欣然笑道:「既如此,請諸位滿飲此杯!」
「飲勝!」眾人齊齊舉杯。
李慶照著這位水君的姿態,舉起了第一杯酒,遙敬地主後,一飲而盡。
這杯酒氣息醇和,入口溫和,順喉滑落腹中,讓人醺醺然的同時,小腹也微微發熱,很是舒服。
李慶眨了眨眼,神識內觀,發現自身的關元穴,像是被激活了更深層次的秘藏。
磅礴的精血從中奔涌而出,不走經脈竅穴,只順著血脈流轉全身。
僅僅一刻鐘的工夫,李慶便覺得自身道體本源得到了大幅增強,竟不遜於普通一階後期的煉體修士。
李慶不由恍然:這杯酒,也是好東西啊!
他眸光掃過桌上的清酒佳肴,非但不覺得熱切,反而更添三分警惕。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這位府君,為何要這般招待我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