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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諸神往事，界外遺民（求月票）
望著眼中閃過慧光的竹鼠，李慶心中升起十二分的警惕：「你是何物？」
丹田中，「天維之門」虛影微微閃爍，返回修真界，僅在一念之間。
竹鼠竟然人立而起，一爪置於小腹，一爪背負身後，朝他鞠了一躬：「請容許我做個自我介紹。」
李慶雙眼微眯，素來敏銳的靈覺，這回並未示警，於是靜靜地看它表演。
就聽這竹鼠道：「我乃大地母神的虔信者，光明之王莫里斯的追隨者，大精靈梅拉尼的夥伴雷斯林……」
它每說一個短句，李慶心中的戒備就提高一個層次。
孰料，這傢伙說話大喘氣，後面還接了個小尾巴：「……的魔獸夥伴豪爾赫·莫蘭！」
李慶舒了口氣，沒有全信，但也稍稍放輕鬆了些：「那你尾隨我而來，究竟有何貴幹？」
這隻名叫豪爾赫的大竹鼠兩爪一攤，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難道不是你，先闖進我們家園的嗎？」
李慶竟然覺得有些理虧，在摸不清對方底細的前提下，道了個歉：「抱歉，我從別人手中得到的坐標，不知道那裡還有別的智慧生物。」
豪爾赫很是大氣地揮揮爪子：「沒關係。豪爾赫不生氣！豪爾赫很大方！」
說著，它自來熟地繞過李慶，圍著風靈青椰轉悠了兩圈，嘖嘖稱奇：「你這棵魔植，養得可真不賴！」
魔植，是魔力浸染植物的簡稱，正如魔力浸染的動物，一般也可以簡稱為魔獸，或者魔鳥。
但李慶很少簡稱，為了與記憶中某些印記區分開來。
李慶沒接豪爾赫的話茬，反問道：「你說的大精靈梅拉尼，就是剛剛那副骸骨的主人嗎？」
「怎麼可能！」豪爾赫激動得跳了起來，「梅拉尼可是，可是，可是什麼來著……」
像是遺忘了某些記憶，它卡殼得有些嚴重，好半晌才失落地表示：「總之，梅拉尼是不會死的。」
「葬在竹林里的，是我養大的一個小傢伙羅伊，他是竹林里孕育、成長起來的大精靈。」
「可惜，他沒有梅拉尼……呃，那樣的機緣，兩百歲後，就陷入永眠，回歸大地了。」
李慶心念一動，收穫情報：大精靈還能更進一步，甚至有實現長生的可能。
但他明白，豪爾赫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於是岔開話題：「光明之王的名字，叫做莫里斯？」
豪爾赫昂著頭，理所當然：「哦！我的大地母神！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個光明之王嗎？」
得知光明之王在此界，沒能留下姓名，豪爾赫卻並不生氣：「這樣也好，他離開才會少些羈絆。」
李慶又問光明之王的事跡，無果，因為豪爾赫很不巧地忘了。
「那你的主人雷斯林呢？我在歷史書上，沒見過關於他的記載。」
豪爾赫再度愣住：「對啊！雷斯林是誰？它是我的人類夥伴？我沒有人類夥伴！不！你有！」
李慶無奈，朝它施展了一道清心咒，好不容易才將其安撫下來。
「抱歉！可能是我的記憶，出了什麼問題。」豪爾赫誠懇地致歉。
李慶搖了搖頭：「這些都是屬於你的記憶。哪怕伱不願意講，也用不著道歉的。」
豪爾赫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肚皮：「自然父神的眷者，牧樹人閣下，你真是個善解鼠意的大好人！」
李慶對這個評價，有些敬而遠之：「自然父神，還有大地母神？抱歉，我對這兩位都不太熟！能請你介紹一下嗎？」
「哦！我的大地母神！」豪爾赫雙目圓睜，不敢置信，「竟然有牧樹人不知道自然父神？」
在李慶的刻意引導下，它侃侃而談，很快就泄露了不少有用的情報。
在精靈世界，有關神明的傳說，比最古老的巫師，還要出現得更早。
祂們是這個世界的締造者，生靈的創育者，文明的啟蒙者，至高無上，受人崇拜。
神明一共有十二位，但流傳到豪爾赫那個年代的，只有：大地母神，自然父神，海神，天空女神，風暴主宰，知識之神，這六位。
至少在它那個年代，牧樹人都是信仰自然父神的，哪怕祂從未降下神跡。
「不過，這些偉大者，或許都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吧。」豪爾赫有些惆悵，「不然，天傾之災，祂們一定會出手的。」
李慶順勢又問了天傾之災的事。
然後不出意料的，豪爾赫又陷入了記憶的謎鎖，開始不斷鑽牛角尖。
李慶無奈，施展了好幾遍清心咒，才將它拉回來：「那麼，有關你自己呢？豪爾赫先生？」
「光明之王的時代，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一千年了。你身上沒有任何魔力（靈氣）波動，又是如何度過歲月侵蝕的？」
豪爾赫如遭雷擊：「我？我怎麼活下來的？我不是應該死了嗎？豪爾赫是誰？」
李慶：……
這回，他沒再干預，就這麼默默注視著豪爾赫，看它由魔怔，到瘋狂，再到沉默，最後又變得輕快起來。
「你好，牧樹人！」
這語氣，與它剛從虛空寶藏中出來時，一般無二。
這回，李慶沒有套它的話，而是直接了當地問道：「你跟著我出來，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豪爾赫點點頭：「尊敬的牧樹人閣下，竹林將在十年後，迎來終末。」
「我想將裡面的小動物，遷移出來，希望您能收容我們！」
李慶嘗試給出更穩妥的解決方案：「我可以將你們安置到附近的島嶼，或者海對岸的大陸上。」
「不！不可以！」豪爾赫嚴肅地搖頭，「這個世界，沒有界外遺民的容身之地。」
「唯有牧樹人庇護的地界，就如您這方島嶼，才能給遺民們留下生機。」
李慶不經意地反問：「界外遺民？是指你們這種虛空寶藏里的生命嗎？」
「虛空寶藏？有意思的稱呼。」豪爾赫咧嘴一笑，「我說您在竹林里搜尋了好幾天，是在幹嘛？原來是把我們的家園，當成寶藏了！」
「可惜，竹林里沒有寶藏。唯一能稱得上寶藏的，就只有羅伊的骸骨了。」
「您需要嗎？需要的話，我去把它挖出來。能為大家換來一片棲息地，羅伊肯定是願意的。」
豪爾赫的這句話，提醒了李慶，自己終歸得到了大精靈的饋贈。
「罷了，不必打擾羅伊的安息了。我同意接收竹林里的小生靈。但前提是，不能破壞我這島上的生態平衡。」
若豪爾赫有歹意，一個還僅是地仙法界的靈椰福地，李慶還損失得起。
但若豪爾赫心懷善意，假以時日，李慶未必不能從它這裡，了解到更多關於天傾之災前後的情報，乃至修行知識。
「以小博大，這波不虧！」他這麼說服自己。
「哦！生態平衡！這該死的讓人熟悉的詞彙！」豪爾赫嘟嘟囔囔，「神神叨叨的牧樹人，古古怪怪的規矩。」
它不斷掰著爪趾：「不過，大多數小傢伙，都願意陪著竹林，一起歸於永寂！」
「想要離開的，其實也不多。您這個島嶼，已經夠大了。」
李慶聞言，不由鬆了口氣：「那你打算，何時將它們遷移過來呢？」
豪爾赫拍了拍掌：「就今天吧。」
說著，它伸手一划拉，一道空間裂縫，就這麼出現在李慶眼前。
李慶不由心中凜然：「這傢伙，莫非深藏不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