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探索村落，萵苣生靈
日月往復，潮汐交替，一旬的時間很快過去。
李慶終於將身體調理完畢，這才出了那個大樹洞：「該去那個村子看看了。」
此時正值午夜，小小的村落掩蓋在夜幕下，半點燈火都不見。
但對於築基只差臨門一腳的李慶來說，虛室生白、視夜如晝已是本能。
這個村子大約有三十來戶人家，坐落在海岸邊的一處高地上，不被潮汐侵擾。
村子靠近海岸的地方，停泊著幾艘木船，上面放著漁網等漁具。許是這幾天風浪大，今晚無人出海。
而靠近叢林的這邊，則開墾著一片田地。上面稀稀疏疏地長著莊稼和蔬菜。中間還插著幾個草人。
李慶凝神感應，發現這個村子裡只有四處靈氣波動，強度最高不過鍊氣四層左右，便略微鬆了口氣。
其中一處靈氣波動是在村口的田地，強度最為微弱，但靈性十足，跟廣袤天地間沉鬱的靈氣，簡直有天壤之別。
李慶一下子來了興趣，收斂了氣息，快步走到其所在位置。
這是一片萵苣田，旁邊還守著兩個壯漢。見到李慶過來，他倆剛要大喊，就中了一記瞌睡術。
或許是土質不好，打理又欠佳，這裡的萵苣長勢十分差勁，葉子成片幾乎全都耷拉著。
而引起李慶關注的，就是其中一株萵苣。
單從外表上看，這株萵苣比其他同類，還要矮小不少，葉子不僅萎靡，甚至有些發黃，看著命不久矣的樣子。
但李慶用神識一掃，便知道這萵苣正在主動吸納天地靈氣，甚至因此匯聚成了一個小漩渦。
而半埋在地下的萵筍里，一條桑蠶模樣的蟲兒抱成一團，昏沉沉入睡。一呼一吸間，都在吞吐著絲絲縷縷的靈氣。
「尚在孕育的草木精靈？」李慶倍感震驚，「可是，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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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精靈，是草木在靈氣滋養下，誕生的靈性生物，十分罕見，妙用無窮。
按修真界的常識來看，一般只有珍稀靈植，才有極小概率誕生草木精靈。
若放在普通植物上，起碼也得是五百年份以上的珍貴藥材，經年累月受靈氣滋養，方有一絲希望打破天地限制，得以通靈。
比如傳說中的人參娃、車馬芝，雖然不入靈植品類，價值卻比築基丹還要高。
然而，李慶今天卻在一株年份僅有幾個月、品質可以稱得上低劣的萵筍上，發現了草木精靈！
「更離譜的是，這玩意兒還沒出生，就能主動吸納天地靈氣？！」李慶簡直無法理解。
而隨著靈氣不斷湧入，那萵苣仿佛承受了不可承受之重。一片片葉子發黃、枯萎，直至掉落。
半藏在地下的萵筍，也如同脫水般萎縮，崩出一道道裂紋。
其中孕育的草木精靈終於睜開眼睛，卻發出一聲微弱的悲鳴，像是要被靈氣脹破。
李慶回過神來，略一琢磨，便知道，這是萵苣本身品質過低，無法經受靈氣沖刷，不足以孕育草木精靈的緣故。
來不及多想，他兩手掐訣，施展了一個鍊氣期的法術：雲雨術。
青色光芒一閃而過，一朵巴掌大的烏雲浮現在萵苣上方，如同噴壺般，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
雲雨術是修真界普及度最廣的法術之一，可以滋養植物，主要用來種植靈米。
但同樣的法術，不同的人用出來，效果也不一樣。
李慶在雲雨術的運用上屬於佼佼者，不僅可以控制施術的時間，還能隨意調整範圍。
早些年煉丹還在試錯虧本階段時，他沒少靠這個給靈田、藥園打工賺靈石。
在春雨的滋養下，這株萵苣總算停止了枯萎。草木精靈也再次陷入沉睡。
然而，似乎是之前損傷太大，這小傢伙竟然無法繼續吸收天地靈氣。
它像是一隻破了的木桶，靈氣剛一吸入，就虛不受補地散逸開來，完全存不住。
李慶維持了一會兒雲雨術，發現效果不佳，又接連用了好幾個增益法術，卻都只能維持現狀。
而隨著這邊施術的動靜傳出，村子裡終於有人被驚醒。
有人領頭一聲大喊，很快就有其他人接連應和。
很快便有一大群人舉著火把，扛著魚叉、糞叉、鋤頭等，奔向村口而來。
李慶一邊維持著雲雨術，一邊轉身望向那來勢洶洶的人群。神識一掃，就知道其中只有兩個修行中人。
這些人臉龐圓潤，紅髮綠眼，無論高矮，身材都挺壯實。相貌與修真界黑髮黑眼的人族不太一樣，倒有些像李慶前世所知的凱爾特人。
為首的是個身材高大、袒胸露乳的中年壯漢。
他身上靈氣躁動狂暴，似是隨時都可能爆發，看其強度，大約與鍊氣四層相當。
他手裡還舉著一把魚叉，鋥鋥發亮，上面雕刻著奇特的符文，也有靈氣催發，相當於鍊氣期的法器。
他身後還有一個高大青年，靈氣陰寒沉凝，大約與鍊氣一層相當。
再加上村口這株萵苣，整個村莊四處靈氣波動這下湊到了一塊兒。
對比之下，李慶很快發現，這兩人一叉，和天地靈氣的交互性同樣不佳，也就比自己好一丁點。
唯有這根萵苣與眾不同，吸收靈氣時，竟然能直接形成抽吸的漩渦，靈動得很。
為首的大漢見到李慶身後，那朵正在下雨的雲，不由得一驚，手一揮，帶著其他人堪堪止步在三丈以外。
他一臉戒備地望著李慶，語速急促地說著什麼，嗓門還挺大。
然而李慶完全聽不懂他在講什麼。他試探著問了句：「聽得懂元皇語嗎？這裡是何方地界？」
元皇是上古時期統治修真界的大能，功績之一便是統一文字、語言，讓各方洲陸的修行者和凡人都能交流無礙。
然而，這個村子裡的人，顯然是聽不懂元皇語的。見他操著奇怪的語調，許多人眼中都流露出戒備和敵意。
幾番自說自話下來，雙方爭鬥幾乎一觸即發。
李慶無奈，一隻手維持著雲雨術，一隻手掐出指訣，便有兩道清光射向為首的兩人。
兩人又驚又怒，身上靈氣涌動，原本光潔的皮膚上有符文閃現。
眨眼間，一人渾身冒出橘紅色的火焰，另一人則周身環繞藍黑色的冰晶。
他倆一人舉著魚叉突刺，一人揮舞著拳頭，迎向李慶射出的清光。
但李慶境界高出他倆許多，哪怕分心雲雨術，也依然遊刃有餘。
他心念一動，指訣微變，兩道清光便滴溜溜地一轉，避實就虛，射中了兩人的額頭。
為首的大漢如遭雷擊，而另一個青年則一聲慘叫，摔倒在地。周身的火焰、冰晶也隨之消弭。
兩人身後的其他村民見狀，雖然驚恐萬分，卻並未退卻，反而高舉著手裡的糞叉、鋤頭，護在了兩人四周，口裡還喝罵著什麼。
李慶自然不會跟這些凡人計較。
他長袖一拂，法力涌動，將其他人推開，一步走到大漢身前，問了句：「現在，能聽懂我說話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