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失敗了，但也成功了
準確來說，張偉並沒有在陣法一道上深耕細作的打算。
但就跟學習丹道一樣，學上一手以防萬一。
為了避免自己將來遊歷諸國時被陣法困住，張偉還是仔細的研究了一番落霞上人這位三階陣法師的陣法傳承。
就這幾年過去，張偉也算是個半吊子的陣法師了，只不過相比起人家正統的陣法師，張偉布置陣法的局限性很大，手段很糙。
但布置個呼風喚雨陣還是沒問題的。
為此張偉甚至將整個鹿陽郡的東郊都當做了陣法布置之地，花錢買下了好幾塊地方當做呼風喚雨陣的陣眼。
每一處陣眼下都被張偉埋下可數百兩的靈石以作能源供應，然後再用數千兩黃金和上萬兩白銀作為能量的運行陣紋。
沒錯，黃金和白銀繼畫符和煉器外還能用來布陣！張偉都感覺這哥倆無所不能了！
而且這陣法還需要保養，因為每一次啟動乃至於長時間運轉都會造成這倆大爺的消耗，所以張偉想要再次啟動陣法，就得再掏遍小金庫檢修一番。
這讓張偉不得不感嘆。
怪不得陣法師會是四大職業中最難成就的，就這起步成本，跟其他三個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線上！
這只是一階陣法，就用到這麼多的白銀黃金了，那些築基家族和大宗門的守護法陣又得花上多少？
張偉已經不敢想了。
隨著一處處陣眼被靈石點亮，天地間的靈機慢慢的改變，水汽暴漲之際，原本清朗的天空也逐漸陰雲密布。
「這天要下雨了？」
鹿陽城外的農田裡，幾名老農抬頭看著陰沉下來的天空嘀咕道。
話音剛落，只聽轟隆一聲，一道悶雷響徹雲霄，震懾的幾人心頭一跳。
有人感嘆道：「嚯，這雨看起來還挺大。」
「下雨好啊，開春以來咱們鹿陽郡下雨的次數屈指可數，我還害怕老天爺到時候來個大旱呢。」一個漢子一邊把農具扛在肩膀上一邊說著。
「哥幾個，到路邊歇會兒吧，看看下不下雨，下雨的話就趕快回家，別一會兒淋了雨感染了風寒。」
聽到這話，其他幾個農戶也紛紛把農具收了起來，有條件的則先一步披上了蓑衣。
一人一邊朝著路邊走一邊道：「還大旱呢，你們不知道東邊都快被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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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立即回道：「那事我知道，說什麼海嘯嘛，仙人算出來的。現在東海那邊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往咱們這邊跑了，搞的咱們這邊的糧價都升了不少。」
「不過他們那邊再怎麼被淹也輪不到咱們，咱們鹿陽這距離東海上千里呢！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得了，那邊的事也輪不到咱們這些泥腿子來管。」一個老農不屑的嗤笑著。
就在這時，天空又是一道悶雷，接著一滴滴的雨水便落了下來，幾乎是一眨眼就把地面給染了個色。
還在田裡忙活的農戶趕緊一邊冒著雨一邊朝著自己家趕去。
「嘶———這雨還挺急……」
另一邊，鹿陽城外的一處山頂上，不知何時已經悄然樹立起來一座怪模怪樣的鐵塔。
鐵塔的樣式很奇怪，整體用一根根金屬管道搭建起來，中間則是鏤空的，只有一座梯子供人爬上爬下。
而鐵塔的下方，則是一間新蓋起來的紅磚房，圍成一圈，把鐵塔的整個底部全部囊括在內。
房間內則是一堆與當前時代背景格格不入的設備。而最引人注意的，還是那個放置在房間最中央的，一個直徑丈許的圓形鐵籠。
此時的張偉就站在鐵籠中央，放置著一件件的靈材。
靈金，靈珠，靈木，甚至是妖獸身上的原材，張偉都放置了幾塊上去，把鐵籠裝的滿滿當當。
接著張偉又走出鐵籠，在旁邊一堆簡陋的儀器上做著最後的調試。
作為兄長的張雄和作為侄子的張平就在旁邊看著，對於這些跨時代的設備，他們只能看著弟弟（叔叔）忙上忙下的，什麼忙都幫不了。
張雄看著眼前一大堆的儀器，就感覺有些頭暈，完全想不明白自家弟弟的腦子到底里都裝著些什麼玩意。
但還是問道：「這樣就能煉製天地靈粹了嘛？」
張偉一邊調試著儀器一邊搖了搖頭笑道：「不知道，但總要試試嘛，我有預感我很有可能成功哦。」
張偉並不是無的放矢，根據他這些年來看的資料以及與肖雲山等人的交流，張偉覺得自己很大概率能夠成功。
天地靈粹重要的是裡面蘊含的那一縷道韻，這縷道韻的來源有很多，但天地靈粹無一不是在各種奇異之地誕生的。
這點首推各大勢力占據的靈脈。
而除了靈脈孕育，其他流落在外的天地靈粹的誕生也往往跟它們所處的地域和周圍的環境有關。
比如在常人難進的火山中的地脈火海里，便有可能找到火系靈粹；在深海秘地之中很有可能孕育出水系靈粹。
而雷系靈粹之所以難尋，主要原因便是沒有合適的地方，無法長時間的聚攏天地間相應屬性的靈機化為道韻。
也許張偉可是試試蓄電池，天天充電充個幾百年看看情況，但那時間未免太長了，哪怕張偉年輕也耗不起。
於是張偉就想起來了當初在玲瓏仙坊的時候，那個給他介紹天雷煉神法的中年修士用半開玩笑式說讓張偉被雷劈劈試試來入道。
甚至《天雷煉神法》上也記載著幾例被天雷劈中僥倖不死，反而還孕育出了雷靈根，從而拜入雲崖仙宗而一飛沖天的故事。
這就說明，天雷之中也是有道韻存在的！只不過天雷之力異常狂暴，哪怕是金丹修士也不能將那一縷道韻從天雷中提取出來。
絕大部分修士要是被雷電劈中，更有可能是直接死亡，又哪有能力將天雷化作天地靈粹呢？
只有少部分幸運兒才能化這劫難為機緣，將天雷中的道韻盡數吸收，化作自己的成仙之基。
而如今，張偉所做的，就是做常人所不敢想，將那煌煌天威中的那一縷道韻截取出來！
而他的底氣，便是眼前的籠子了！
這個籠子在他前世還有個響噹噹的名字。
法拉第籠。
雖然說法拉第籠不是絕對的安全，比如雷電流進入接地裝置所引起的地電位升高的反擊過電壓，法拉第籠就無法進行防護，但拿來應付眼前的情況應該已經足夠了……吧？
至於法拉第籠裡面的靈材，則是張偉用來承載雷系道韻的載體，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劈下來的雷電之力，經由法聖法寶削弱威力後，再將其灌輸到這些靈材之中。
這一步驟才是看運氣，運氣好的話一次性成功，運氣差的話，那張偉就只能慢慢實驗了。
轟隆隆……轟隆隆……
見外面的雨越來越大，陰沉的烏雲將整片天地都給變成了黑夜，只有時不時划過的藍紫色雷霆才將天地給照亮了一瞬。
劈叉————
這時候一道震懾人心魂的雷霆轟鳴聲突兀在外面響起，接著只聽咔嚓嚓的聲音響起，原來是一棵老樹遭殃，被雷霆直接劈斷了。
然而張偉卻知道，時候到了！
「來了！」
轟剎————
又是一道雷霆炸響，在引雷針的作用下，一道閃電徑直的劈到了引雷鐵塔的頂端，恐怖的電流順著線路傳遞，將整個法拉第籠都籠罩其中。
霎那間，張偉和張雄父子只感覺眼前一片白茫茫，自己的視野都被電光給剝奪了，刺得人眼睛生疼。
甚至即便有著防護，他們三人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絲的麻痹感。
而作為三人中唯一對雷電力量涉獵最深的張偉，此時的感知則更加清晰。
在他的感知中，自己此刻儼然進入了一片全新的世界，周圍的雷屬性靈力濃度在一瞬間爆了表，甚至都往他的身體裡灌了不少。
然而也只是一瞬間，這股雷屬性靈力潮來的快去的也快，當張偉的視野完全恢復後，那濃郁的雷屬性靈力也徹底消失不見了。
而被雷電流涌過後的法拉第籠內，那被張偉精心挑選的各種靈材，至少有一半都開始了崩碎。
可想而知，如果張偉真的往裡面站著的話，他的下場會變成什麼樣子。
張偉不由咋舌，心想道：「該說果然不愧是修仙界的雷霆嘛，果然不能照常搬上輩子的知識啊……」
就在張偉失望的時候，他的眼角餘光卻突然瞥見了一道亮紫色的光芒，張偉立即看去，只見其中一塊靈木表面竟然浮現出了藍紫色的雷紋！
不過這道雷紋並沒有徹底成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不夠，還得再來……」
轟隆————
轟剎————
又是一道雷霆劈下，熟悉的感覺再次來臨，甚至這一次的感覺更加的強烈，以至於站在張偉身後的張雄父子都感受到了一股麻痹感。
「你們趕快出去！」
視野恢復後，看著張雄父子那渾身發抖的樣子，張偉立即喊道，然後把這倆人推搡出了房間。
張雄和張平心中縱然擔心自己這個弟弟（二叔），此時也只能退出屋外免得托張偉後腿，同時祈禱著張偉能夠成功。
轟剎———
轟剎———
似是打開了開關似的，當那道雷霆落下後，一道又一道道雷電如同找到了目標般，一次次的劈到了引雷鐵塔上，炫目的雷光幾乎一刻都不停歇。
咔嚓咔嚓———
蹦蹦蹦蹦———
一塊塊的靈材和靈木承受不住雷霆之力崩碎開來，而那些妖獸身上的妖材更是直接碳化。
肆虐的電流甚至在破壞著房間內的一切，好幾台張偉辛辛苦苦手搓出來的儀器都開始冒黑煙了！
當十五道雷霆涌過，那些被張偉放入籠中的靈材只剩下區區三件了，兩塊靈金和一截靈木。
每一塊靈材表面上都是縱橫著數道雷紋，如同裂痕般，還不斷的散發著妖冶的藍紫色光芒。
然而，張偉卻在其中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吸引力，就像是人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般的那般吸引。
道韻！
沒錯，這是道韻！
只不過這些道韻還很淺薄，根本不能算是真正的天地靈粹。
但這也說明張偉的猜想是正確的！
他的實驗思路沒有問題！
「繼續！」
想到這裡，張偉再次嘗試去勾引雷霆落下，然而這一次，他卻感受到了一股遲滯感。
側耳一聽，忽然發現外面的雨好像變小了……
「靈石消耗光了嘛……」
想到這裡，張偉表情有些苦澀，要知道為了備戰龍門潮，他的很多靈石都用來置換成裝備了，為了這場實驗，他可是把自己手上剩下的靈石都投進來了！
然而就目前情況來看，雷靈粹的製造還有著很長一段路要走。
「再試一次！」
張偉咬了咬牙，拼盡全力催動自身靈識去溝通起那即將消逝的雷霆之力來，想著在最後再賭一把！
萬一成了呢？
轟隆————
又是一道雷霆劈下，這一次的雷電威力顯然要小上不少，但在阻礙視野的電光消失後，張偉卻囧然發現，那最後的三塊靈材也崩碎了開來……
淦！
這場實驗除了經驗外，什麼好處都沒撈著嘛？！
張偉氣惱的一拳砸在了儀器上，那精鐵鑄就的表面瞬間凹陷下去一個坑，而隨著儀器的損壞，一股殘留的電力瞬間湧入到了籠子中。
然後，張偉就驚奇的發現，那被雷電電焦的地面波動了一下，就像是平靜的水面扔進去了一塊石頭，盪起了陣陣波紋。
「嗯？」
張偉一愣，走到籠子邊蹲下身，伸出手摸了一下地面。
「這是……」
張偉頓時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地面上那泛起的一層黑色砂粒。
這是……鐵砂？
「是地下的鐵被雷電磁化後帶起來的嗎？」張偉喃喃道，但又突然想到了剛才電流涌過後，這些鐵砂的異樣。
「不對……」
下意識的，張偉抓起一把鐵砂，伴隨著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隨著張偉釋放電力，手中的鐵砂竟然如同活了一般，在張偉的手中翩翩起舞。
張偉瞪大了雙眼，接著，三大丹田內儲存的電力依次釋放！
嘩———
電流涌過之後，張偉腳下的鐵砂自動朝著張偉的身體匯聚而來，如同小精靈般在他的身邊飛舞。
接著張偉手中電光爆涌，陽雷咒印催發，他周身的鐵砂迅速匯聚而來，粘附在張偉的手腕後向外延伸，順著陽雷釋放的方向，化作了一把纏繞著「黑色火焰」的長刀！
接著張偉猛地揮出，那黑色火焰匹練瞬間延伸而出數丈之長，乾淨利落的划過了實驗室的牆壁。
接著……
咔———
那面牆壁慢慢的向下滑倒，然後轟然墜落在地，濺起了一地泥漿，把外面等候的張雄兩人全變成了泥猴子！
張雄抹了一把臉上的泥點子，看著那整齊光滑的截面，再看看屋內把玩著黑色鐵砂的張偉，問道：「子……子傑，你成功了？」
「沒有，但也沒失敗，這還需要繼續實驗！」
張偉說道，同時揮了揮手，這些鐵砂便盡數飛入了他的芥子袋裡。
以往張偉也能通過電力操控鐵砂等一系列金屬物品，但那需要的電力很多，裝萬磁王玩金屬完全划不來，只能用電力磁化後的磁鐵給自己改個電池，提升自己的續航能力。
但唯獨這次，經過天雷的冶煉後，張偉發現自己僅僅是用很少的電力就能催動起這半方的鐵砂，然後將其玩弄成各種花樣。
這已經不能算是單純的鐵砂了，而應該算是法寶！
從表現就可以看出來，由這些鐵砂形成的砂鐵之劍，鋒利度完全不遜色於二階法寶，而且更加的詭異多變，算是奇門法寶。
而且作用還不僅如此，畢竟這些鐵砂自帶磁性，而且磁力很強大，卻又能讓自己輕易撬動。
電可以生磁，磁也可以生電，運用的好話，這鐵砂也能反過來給自己充能！
只不過這勢必會消耗鐵砂的磁性，導致鐵砂慢慢歸於凡物。
但這也確確實實算是給張偉增加了一個後背隱藏能源，讓他的戰鬥續航能力大大增加了。
按照張偉的估算，如果把這半方的電磁神砂的磁力全部轉化為電能，至少能充滿現在的他幾十次！
「雖然沒有成功造出雷靈粹，但卻得到了一件好法寶和煉製方法，也不算特別虧了。」
張偉拍了拍芥子袋，心想道：「就叫伱電磁神砂吧……」
「不過，無論是想要獲得更多的電磁神砂，還是煉製雷靈粹，都得要更多的靈石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