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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木妖
莫應成頗為健談,走走停停,沿途解說風物。
林白也時時來問,倒是知道了不少以前不甚明了之事。
今日道隱宗祥和安寧,但昔日卻是亂戰之地。
那如同凡俗小掌柜的陳天人便是出自此間,幼時曾拜入鐵劍門。
這鐵劍門乃是金丹劍修門派,但後繼無力,金丹斷絕,最後連築基都沒幾個。
弱則不存,鐵劍門遭人侵門踏戶,繼而除名。陳天人彼時還是練氣境,沒了宗門便在外遊蕩。
之後也不知陳天人遇了什麼機緣,反正好似開了竅一般,練氣境斬築基,築基後又連殺金丹,竟將此地彌合,立派道隱宗。
不過陳天人鬥法雖強,卻非濫殺之輩,亦無強取豪奪之心,是以道隱宗還是以鐵劍門為主體,聯合千里之內的門派合而為道隱宗。
道隱宗實則是頗為寬鬆的聯盟,但陳天人名聲太響,又是唯一的元嬰,行事又公允,是故大傢伙兒都認這個掌門。
「立派兩百多年,歷經幾代人,其實如今的新人大都只認自己是道隱宗弟子。門派宗族隔閡雖還在,卻已不似以往那般針鋒相對了。」莫應成道。
陳致遠共有七位親傳徒弟,大都是道隱宗內各宗族子弟。
有如此高修坐鎮,又潛移默化之下,自然收歸了人心,林白倒是愈加敬佩陳天人。
想必再過上幾百年,道隱宗便愈加一統。若是再養出幾個元嬰,那凝聚力想必更高。
「愚兄雖為首徒,可蠢笨不堪,承繼不了師父衣缽。」
莫應成自承並非劍修,十分謙遜,「我那師妹名叫閔橫波,也是結丹不久。先前沉玉仙子攜徒前來,便指了閔師妹照料。後來賢弟的道侶又來,沉玉仙子還是讓閔師妹看顧。」
林白聽明白了,狐狸雖然嘴臭,可她一向喜愛單純之輩,這位閔橫波想必心思單純一些。當然,也可能是跟狐狸臭味相投。
莫應成見林白不說話,他便笑著道:「說起來,閔師妹倒是頗喜歡你那道侶。我有兩個師妹未結丹,也跟你道侶切磋過,佩服的很吶!」
兩人也不御空,只是邊扯閒話邊行。
沿路遇著小輩,盡皆行禮。便是山林花圃中的靈獸,也是乖巧的很。
林白一路行去,覺得道隱宗比之橋山派實力稍遜,但活力更勝,過了幾百年上千年,還能再出幾個元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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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黛山,閔師妹結丹後,便一直在此處靜修,少與人往來。」來到一處百丈青山前,莫應成指向山腰處。
只見林密樹茂,萬千綠意中隱隱有房舍。
兩人上山,來到山腰處,便見八處房舍隱於山林間。
房舍皆是竹木所致,錯落有致。一道清泉盤旋下流,將八處房舍分開。
其中最大的一間開著大門,前有空地。
一女童從中走出,大約六七歲年紀,抱著拂塵,打量二人,好似不認識。
莫應成負手於後,也不出聲,只是瞪那女童。
女童歪著頭,躬身行禮。
「兩位前輩有禮了。」她聲音奶聲奶氣。
林白瞧著她,不由得想起了幼時的兩徒弟,此女跟姜魚相類,都有禮的很。
「我是誰?」莫應成沉著臉問。
女童想了半天,搖搖頭。
莫應成上前伸指頭點女童額頭,女童後退兩步,一個屁股墩坐到地上。
女童愣了下,眼眶當即就紅了。一條青蛇緩緩游出,正欲朝莫應成吐信,便瞅見了林白。
青蛇趴伏到地上,乖巧之極的游到林白腳下,拿巨大蛇頭蹭了蹭,親熱的很。
女童見青蛇不幫忙,終於知道來客不凡,當即抹了抹眼淚,地上的拂塵也不撿,趕緊跪下磕頭。
「我是你族奶奶的師兄!下次記住了!」莫應成道。
「我是伱族奶奶的師弟。」林白笑著摸出一把桃木劍送了那女童。
「謝師兄謝師弟,我記住了。」女童乖巧道。
莫應成無奈搖頭,笑道:「我許久不來,這丫頭已將我忘了。」
他又看向那青蛇,好奇問道:「師弟認得這青蛇?」
「昔日有緣相識。」這青蛇是在無字秘境中認識的,林白還曾拿它當過坐騎,只是後來被黃如花收了去。
林白聽秀秀提起過,這青蛇已是黃如花的命契靈獸,一直被黃如花帶在身邊。
「黃如花出門遊歷,將青衿托我照料。」一女子走出門,聲音舒緩。
林白看過去,只見那女子著白衣,戴蓮花冠,雙眸清明。人似寶劍,不染塵污。
按著莫應成所言,這位閔橫波結丹才十年,是不折不扣的劍修。
閔橫波也朝林白看去。
「這是顧前輩的親近後輩,林轉輪師弟。」莫應成笑著介紹,「這便是我三師妹閔橫波了。」
「閔師姐!」林白行禮。
閔橫波回禮。
敘了禮,三人便在門前木凳上坐下,那女童笨拙的上了茶水。
閔橫波卻是寡淡之輩,只莫應成和林白說話。
三人扯了會兒閒話,莫應成便說出來意。
「你竟是裴寧的道侶?」閔橫波吃了驚,打量了一番林白,道:「沉玉仙子說裴寧的道侶不修善果,好色無端,專好殺人放火。」
這大概是個只顧修行,不思人情之人。林白倒是不討厭,反而喜歡跟這種人相處。
「正是。」林白笑著回。
閔橫波終於動容,「敢做敢認,倒也是俊傑。」
「師妹。」莫應成無奈之極,「沉玉仙子之言,最多信三分。」
閔橫波好似對這位大師兄很是信服,當即點頭,「是。」
她又看向林白,說道:「裴寧在山頂靜修,稍待。」
閔橫波招來青蛇,點了下蛇頭,那青蛇便上山而去。
不多時,裴寧便到,她著青色長裙,見了林白也沒多說什麼,只稍稍點頭,然後向莫應成和閔橫波行禮。
四人圍坐,當即論起閒話。
「聽聞向老祖道法通神,竟將九陰山元嬰鹿海客鎮殺,不知賢弟可知其中內情?是如何伏殺的?」莫應成問。
算是問對人了!林白嘆息搖頭,道:「彼時我只是小小築基,元嬰爭鬥之事豈是我能參與的?更莫說親見了。」
扯了一會兒,閔橫波和莫應成又跟林白打聽橋山風物。
「賢弟在此安心歇息,過幾日我再帶賢弟去問劍山看看。」一直到天黑,莫應成提出告辭。
「不知陳前輩與顧前輩商議事情要幾日?」林白生怕顧大娘一個人溜了。
「這我就不知了。」莫應成笑著搖搖頭,低聲道:「木妖前輩未至,顧前輩便不會離開。」
得了准信兒,林白便放了心。
待莫應成一走,閔橫波便來了勁頭,盯著林白與裴寧看。
「聽說你同裴寧一般,都從師父筆墨中悟出幾分劍意?」閔橫波紮起袖口,「裴寧於劍修一道上天賦極高,不知師弟如何?」
她摸出一柄劍,起身朝林白一禮,「請。」
「師姐,我是丹師,不擅爭鬥。」林白根本沒起身。
閔橫波聞言,看向裴寧,裴寧笑著點頭。
「確實不見你身有劍意,反圓融自然,像是個好好先生。是我孟浪了。」閔橫波收起劍,但還是說道:「聽聞你們橋山、九陰山與雲霞宗不安寧,師弟即便是丹師,也該多修些護身爭鬥之法。」
「師姐金玉良言,一定向師姐請教。」林白誠懇出言,又道:「師姐,我如今境界未穩,可否擇地靜修?我也想同裴寧說些話。」
林白看出這人是個修行呆子,不想跟她多扯下去了。
「你有和諧自然之態,竟還未穩固下來麼?」閔橫波當即看向裴寧,道:「你帶他去歇息。」
裴寧看了眼林白,起身行禮。
兩人繞過前方房舍,又往山上行,饒了兩繞,來到一處木舍前。
入了屋內,便見布置簡陋,只兩個蒲團,也無他物。
「連個床榻都沒。」林白嘀咕一聲,簡單擺了個隔音陣法,這才拉住了裴大姐的手。
兩人對坐,訴起別情。不過也都是橋山雜事,倒也沒什麼重要的。因來的突然,倆徒弟都沒寫封信。
「黃如花怎出門了?」林白問。
「她去了西邊的九遮山,說要去那邊坊市看看。」裴寧道。
「可見到了曲如意?」林白又問。
「倒是來看過我幾次,後來說找到一位知己,已有半月未曾來過了。」裴寧笑著道。
兩人扯了一會兒,眼見外面夜色深沉,林白便抓著她的手不放。
「前番丹劫千難萬險,終於功成。我有脫胎換骨之感,你試試。」林白無恥的湊上去。
如此過了三日,林白才跟裴大姐出了門。
正修木舍呢,閔橫波便帶著她那看門女童來了。
她看著眼前男女,好似想說什麼,可終究沒有說出口。
裴寧臉緋紅的去了山頂修行,林白留下來跟閔橫波胡扯。
一個說境界未穩,當靜心修行;一個說山河壯麗,心中難寧。一個說修劍需心靜,當少染情慾;一個說陰陽相濟,應動靜相合。一個說橋山子弟果然能言善辯,一個說道隱宗高徒當真見識不凡。
話不投機,閔橫波便不跟林白多言。
閒著也是閒著,林白便去纏裴大姐,可裴大姐臉皮薄,竟說要歇息兩日。
無奈之下,林白逗了兩天青蛇,又考了考女童學問,莫應成終於尋了來。
「木妖前輩已至。」莫應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