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闖關
裴寧細腰弓起,然後緩緩落下,人微微顫著,眉頭皺了又舒,雙目半閉。
嘴上哼哼,也不知在呢喃什麼。
她本就生的白,這會兒更是讓人挪不開眼。至於其餘妙處,實難細言。
林白給她擦拭,做好收尾。
又見她面色潮紅,羞態難掩,便湊到耳邊說話。可她並不理人,只把頭埋著,也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餘韻未消。
逗了幾句,她便嚶嚀一聲,反手拿胳膊圈住林白的脖頸,嘴裡也聽不清說些什麼,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多番鏖戰,她也不輕鬆,兩人相擁而眠。
靜室安寧,只余細微呼吸之聲。
過了良久,裴寧睜開眼,便見林白在瞧著自己。
洞府內被螢石照著,柔光淺淺。
她面上本還餘下的幾片紅又立即升騰,耳根更是紅似火,人也熱了起來。
裴寧頭下是林白的胳膊,視線下移,便見另一隻手還在老地方。
她瞪了眼林白,也沒說什麼。終究是習慣了。
裴寧隨手拉過衣衫,稍作遮掩,這才對上林白的眼。
倆人挨的極近,裴寧見他往前湊,便立即伸手按到他臉上。
「你如今闊了。」裴寧面上有笑,「我聽姚千園師姐說,你凝氣丹隨便送,可是又攀上了誰家的金丹?」
她始終對貞姐睡林白之事耿耿於懷,有事沒事就陰陽怪氣一句。
「你怎不說話?」裴寧笑笑,拿手捏了捏林白,道:「跟我還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伱只管……」她面色忽地羞憤起來,「林轉輪,你沒完了?」
「你既知我名號,那還多說什麼?」林白翻身按住她。
裴寧略掙扎兩下,便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別過去頭,兩手死死的抓著身下。
鬧騰完,她也沒了耍小脾氣的勁頭,反溫柔依人許多。
自打兩人見面,一直折騰到這會兒,才有空說正事兒。
林白這半年的經歷倒也沒什麼好說的,無非是與朱家交好,習得煉丹之法,在信義坊站穩腳跟而已。
裴寧的經歷也乏善可陳,只日日在天池派精修學藝。
不過讓林白驚奇的是,天池派對裴寧這等新入門的散修頗為重視,丹藥之類從不吝嗇,日常更是有十來個築基修士教導。
甚至於每隔一段時間,還有機會去聆聽金丹講道。
如此待遇,著實是把新入門的散修弟子當作心腹來培養的。是故很快就籠絡住了的人心,人人都將天池派當成了家。
林白與朱玉玲聊過橋山格局,知曉天池派雖是金丹門派,但一向沒這麼對待過新弟子。
尤其是新弟子的底子還都是散修。可偏偏人家天池派很是重視,不像是做做樣子,反而真的是一門心思想把新弟子培養成才。
林白對這些金丹宗門還不夠了解,而朱玉玲受限於見識,也只能說個大概。
「天池派這麼些年,招收的都是門人的親族和後人,如今散修招進門當親孩子養,多少有些奇怪。」
「依我看,原因無非有二。一者是,天池派上層有人慾做革新,是故引入沒有根基的散修,待日後這批新弟子境界上去了,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能跟天池派的老勢力別一別。」
「二者是,把你們這批人養大,之後另有他用。至於是何用處,那就不得而知了。」
林白想了一會兒,也只想到兩個解釋。
「我回山了再探聽探聽。」裴寧語聲柔柔的,毫無往日的灑脫。
兩人又商量半晌,可礙於境界太低,見識和眼界不夠,也沒想到什麼好的解釋。
最後只得了「強大自身,見機行事」八個字而已。
兩人扯完正事,又說起了修行上的問題。
裴寧資質不差,進境也穩的很,如今已經練氣三層。而且她也沒感受到關口之難,進境極快。
林白如今練氣五層,雖遇關口,漸生凝滯,但有石盤在,倒也沒落下太多。
兩人聊起來就沒完沒了,林白還當著她的面煉製了兩爐丹藥,試圖教裴寧,可她在煉丹上的天賦著實是比姜小白還差。
林白也不勉強,反正兩個人里有一個人會就行,而裴寧註定是走劍修的路子,擅於殺伐爭鬥之道。
接著林白又把省下來的凝氣丹交予她大半,這玩意兒林白用不著,也不好出售,裴寧卻短不得。
兩人曾同生共死,互知心意,又是入了身的,裴寧自不會說謝,只是人更加溫婉幾分,也頗有回應之舉。
她雖還忍著不出聲,但偶有婉轉嬌媚之聲,也是別有趣味。
只是若讓她翻個身,亦或者換個姿勢,那是萬萬不應的。
林白沒法子,心裡卻也不急,日後久了就好了。
事後又是閒聊。裴寧背對林白,手按在林白手上,似有眷戀之意。
扯了一會兒閒話,裴寧忽地問道:「你說,你說我跟貞姐比……」她說到這兒,停了下來,好像不好意思。
「自然是你好。」林白都還沒離身呢,當然不會說錯話。
「我境界不如貞姐,人也沒她好看……」
她謙遜的很,其實她與貞姐是兩類人,論及樣貌也勝於貞姐,只是沒貞姐柔和順心,豐腴也稍遜。
裴寧語聲柔柔的,接著道:「你跟誰在一塊兒更歡喜些?你……」她說到這兒,竟轉了語氣,離身而出,站起身來,「我沒提她時,你沒半點反應,才提她兩句,你就——」
她瞪了眼林白,招手就穿道袍。
林白都無語了,只覺得委屈:先前各種折騰,也沒見生氣,怎就突然來了脾氣?明明是你先提的貞姐,怎就玩不起了?
沒得辦法,林白知道她脾氣來的快也去的快,是故磨磨唧唧的穿衣。
哪知裴寧快的很,頭髮簡單束著,招手納來銅牌,開了洞府門,往外而去。
林白立即跟上,待出了洞府門,便見有兩人站在遠處。
正是那姜小白和姚千園。
「師妹,我正打算喊你呢,吃夠了也該回山了。」姚千園面上帶著笑,又見裴寧面色不悅,便笑道:「看來師妹吃了夾生飯。」
裴寧也沒聽懂姚千園的意思,只是略一行禮,道:「師姐,我們走。」
姚千園看了眼裴寧,笑道:「怎兩天不見,你大了許多?」
裴寧愣了下,見姚千園雙目落在自己胸前,她臉上一紅,才想起剛剛出來的急,忘了纏那兩圈布。
不過裴寧也覺得,確實大了一些,還有些痒痒的。
姚千園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又看向追出來的林白,道:「衣衫不整的,還不穿好。」
「是。」林白趕緊整了整衣冠,行禮道:「見過姚道友。」
那姚千園還沒出聲,姜小白卻立即冷笑一聲,「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說完,拉著裴寧的手往外走,「咱們走,不理他!」
「……」裴寧愣了下,回頭朝林白看,嘴角露出一絲笑,然後跟著姜小白往外走。
倆人走了一會兒,姜小白見裴寧不說話,便好奇問道:「裴姐姐,你為什麼生氣呀?」
「我哪有生氣?」裴寧笑。
「那你怎麼這樣?」姜小白做出皺眉瞪眼的表情。
裴寧失笑。
「是不是他不行?」姜小白口出虎狼之言。
裴寧愣了下,停下腳步,看著姜小白,道:「你才多大,整天想什麼呢?」
「我自幼看道藏,講述男女陰陽之道的書也看過,怎會不懂?」姜小白很是鎮定。
裴寧無奈笑笑,道:「不是他……不是他的問題。」說到這兒,她略彎彎腰,低聲又問:「姜小道友,上次你說你家有家傳的雙修秘法,可還在?你等我些日子,我攢夠了靈石,賣與我吧。」
「你……你不是剛還生他氣麼?」姜小白有點迷糊。
「氣早過了!」裴寧笑笑,「所以我準備點東西,哄哄他。」
姜小白只覺裴寧的語氣膩味的很,臉上更是傻不愣登的笑,眉宇間似還有幾分春情,她便立即搖頭,說:「沒了,雙修之法概不外傳,被我叔叔收到秘府了。」
「這有點可惜……」裴寧小聲嘀咕,臉上有些紅,也不知想起了什麼,繼而小聲道:「姜小道友,還請你幫我看著點。」
「我看他還算老實。」姜小白也有些不自在。
「都是裝的。」裴寧對林白了解的很,笑著道:「他最會逗人歡喜。上能勾幾十歲的寡婦,下能騙跟你一般大的小丫頭。」說完,意味深長的看著姜小白。
姜小白聽了這話,沒敢做聲。
裴寧朝姜小白額頭輕彈了一下,好似在提醒。
姜小白先前只覺得裴寧是個沒啥心思的人,可這會兒對上她的眼,猛然覺得她好像能看透自己心裡的小九九一般。
「我知道了……」姜小白低下頭,心說這個女人以前在我跟前裝傻!她其實精的很!
裴寧笑笑,也不再多說。
這會兒林白正與姚千園敘話。
也沒再去追裴寧,他知道裴寧的性子,一會兒就沒事了。而且她也要回山了,追回來也沒法睡。
與姚千園略說了幾句廢話,林白摸出一瓶凝氣丹送上。
「姚道友,勞煩關照裴寧了。」林白又是一禮。
「忒客氣了,你是裴師妹的道侶,日後稱我師姐便是。」姚千園毫不客氣,立即收下,又笑道:「裴師妹在山上最是用功,比旁人辛苦許多,你該好好伺候才是。」
她促狹一笑,低聲道:「她一個沒經過事兒的丫頭片子,你都伺候不好麼?」說著話,她丟出一個丹瓶,提點道:「下次等她下山,你提前服用。」
「這是何物?」林白接過丹瓶,打開一看,裡面是藍色丹丸,有些眼熟。
「虎狼丸。男女皆可用,有催生情愫之效。又能,呵呵,你應該明白。」姚千園笑。
這玩意兒不是姜家丫頭往外兜售的麼?
「多謝姚師姐。」林白收到儲物戒中,心說我本虎狼之人,如何再用虎狼之藥?寧姐柔柔嫩嫩的,可得心疼些才是!
「呵呵,看你也算俊秀,怎這般不濟事?」姚千園低聲道:「若是你有心,改日讓我調教一番,保你笑傲歡場。」
這都什麼虎狼之詞?林白嚇了一跳。
姚千園吃吃笑了聲,轉身走了。
林白目送她遠去,這才回自家洞府。
洞府里凌亂不堪,矮桌還好,矮床已經半塌。
林白也懶得收拾,當即坐在蒲團上,然後又趕緊移開,「怎麼黏糊糊的?」才想起裴大姐坐過。
打出道符,略做清潔。
林白平穩心神,閉目修行。入道已久,這些事早就成了習慣。雖浪蕩了兩天,勉強吃飽,但大道不能忘。
運起如意靜心訣,靈氣緩緩入體,很快週遊一個小周天,林白睜開眼。
之前的凝滯之感皆去,修行順暢無比,便連氣海內靈力也蓬勃了幾分。
「先前我問朱見羊前輩,還有姜春道友,都說讓我出去走走……」
「如今我走了好幾走,見了絕美風景,闖關破浪,果然再無阻礙,心境順遂!」
林白非常滿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