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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跳出桎梏
一出黃泉客棧,秋生便十分熟練的站在了七叔公的輪椅後面推起了輪椅。
當然,這不是說他很機靈。
主要是七叔公這輪椅剛一出黃泉客棧,就沒有了那種想往哪走就往哪走的機靈感。
所以他自然得擔負起重任,推著自家七叔公去騰騰鎮。
一路走來,越向著騰騰鎮走地上的屍骨就越多,其中有牛的有羊的但更多的還是人的,看的秋生不寒而慄:
「師傅,你一直說這騰騰鎮裡面有殭屍,但是也沒告訴我們這殭屍這麼凶啊!」
「這一路走來看到這麼多屍骨,恐怕整個騰騰鎮甚至更多的人都被這群殭屍給吃掉了。」
「吸了血的殭屍原本就十分的凶,吸了這麼多血,那咱們還能搞得定嗎?」
聽著秋生在這裡喋喋不休的詢問,在一旁背著桃木劍手持八卦鏡的九叔則是顯得十分自信:
「這吸了血的殭屍跟同樣是吸了血的殭屍品種是不同的,而且也是天資各異,各有千秋。」
「若是像任老太爺那等異種吸了親人之血之後再加上一整個鎮子的血,恐怕早已成就飛屍。」
「那等能夠飛天遁地,隔空吸血的飛屍可是整個靈幻界的災難,必定會造成生靈塗炭。」
說到這裡的時候,九叔則是頓了頓,隨後便接著開口說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世間的殭屍大部分都平庸的很,像是任老太爺那種已經是少有的異種。」
「這騰騰鎮裡面的殭屍說厲害也厲害,說不厲害其實也就是那麼回事。」
「這等殭屍雖說吸血眾多,但是他們的上限也是肉眼可見的是絕對沒有成就飛屍的可能的,要不然的話你以為這騰騰鎮還能存在?」
聽著九叔這話,秋生似乎也是明白了什麼,看起來似乎也並不是那麼害怕了:
「若是按照師傅您這麼說的話,那這騰騰鎮是不是已經算得上是被靈幻界高人圈養的瓮中鱉了?」
跟著七叔公待了這麼久,再加上最近有些開竅,秋生的理解能力自然也是蹭蹭直漲。
一時間,讓九叔都不由得對他另眼相看:
「不錯,算你有點腦子!」
就在九叔跟秋生他們兩個一個教一個學的時候,正坐在輪椅上的宋風則是輕嗤了幾聲:
「秋生啊,有的時候做人要機靈一點,知道從兩個方面看問題,可不要被人一句話就忽悠瘸了……」
聽到了七叔公如此說,秋生則是下意識的反問道:
「七叔公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同樣的,九叔也是瞪著雙眼瞅著七叔公,他倒要看看這老東西的狗嘴裡究竟能不能吐出象牙來。
今天這事不說清楚,沒完!
看著旁邊盯著他的九叔,宋風則是顯得十分的淡定,一邊被秋生推著一邊笑眯眯的開口說道:
「這騰騰鎮只是屬於天災人禍的一種,而且還是屬於那種極難搞定的類型。」
「像是當今的某些正道中人說是圈養了騰騰鎮的殭屍,那只是某些人給所謂的正道蒙上的一層遮羞布罷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則是指了指遠已經肉眼可見的騰騰鎮,隨後緩緩的開口說道:
「雖然說這騰騰鎮之中的眾多殭屍都沒有了衝擊飛僵的潛力,但是也並不能說這些殭屍已成魚肉。」
「不說別的,若是老夫沒猜錯的話,這騰騰鎮裡最少會有著三波殭屍有著三頭殭屍王。」
「老夫說的殭屍王,每一頭可都是能跟任老太爺對比的那種,你就想想這其中的兇險吧。」
「想像一下,三頭殭屍王帶領著成百上千的殭屍跳出來,那種場面是不是很震撼?」
聽到了七叔公如此說,秋生則是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這種場面光想一想他就感覺害怕。
一個任老太爺就已經很恐怖了,要是有三個的話,那簡直就是災難。
這三個任老太爺帶著成百上千的殭屍跳來的話,那恐怕屠鎮滅村那也是輕而易舉。
這太讓人感到恐怖了!
然而,宋風這話說的雖然說讓秋生跟文才都感覺到恐怖,但是九叔卻找到了關鍵性的地方:
「七叔公說這騰騰鎮之中有著三頭殭屍王,不知是否有什麼依據?」
雖然他不爽七叔公這老東西很久了,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老東西手裡是真有料。
茅山雖有特殊的觀氣之法。
但是現如今距離騰騰鎮這麼遠,只能隱隱約約看到遠處的虛影,他可不敢做出如此確定的判斷!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這老東西腦子裡好東西多的很,師祖說的對,多學點沒壞處!
聽著九叔如此說,宋風則是用眼角睨了他一眼,隨後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嗯哼……老夫這嗓子有點干,要是有點水的話那就更好了……」
看到了這老東西這洋洋得意的樣子,九叔則是不由得嘴角一抽。
但是現如今已經攻守異位了。
如果說是要從這老東西的手中學點東西的角度上來講,遞一碗水似乎也是應該的。
催眠了自己一番之後,緊接著九叔則是黑著臉把自己特地打好的熱水雙手捧到了宋風面前:
「七叔公您請~」
雖然說這話聽著恭敬,但是若是忽略九叔那嘎吱嘎吱響的牙齒的話那就更好了。
但是九叔越這樣他就越高興,只看他輕輕的接過水壺喝了口水,隨後這才悠悠的開口說道:
「這年輕人呀,還是得多練!」
話語落下九叔的臉吭哧一下就黑了下來,在月色之下都讓人看的十分清楚。
一時間,秋生跟文才他們兩個則是偷摸的縮在兩個人的背後嘎嘎傻樂:
「嘿嘿嘿嘿……終於輪到師傅了……」
善惡到頭終有報,師傅老是欺負他們,現如今被七叔公欺負也算是為他們報仇了。
然而,當九叔將目光看過來的時候他們兩個則是驟然的便斂了笑容,看起來十分嚴肅好像從沒笑過一般。
知道這一次是去給自己弄棺材菌,宋風覺得也不好意思逗的太過,隨後便笑著開口說道:
「望氣之道,無非是觀天地,而風水之道卻又講究藏風聚氣,雙方是有共同點的。」
「中醫有望聞問切,而這風水之道也講究望聞問切,不過一個是看人一個是觀氣!」
「……怎麼樣?年輕人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體悟?」
看著宋風意有所指一般的抬頭示意了一下遠處僅僅只有一個黑影的騰騰鎮,九叔就好像是明白了些什麼似的:
「七叔公……您的意思是說可以以風水測妖邪?望聞問切都可以用作探查妖孽的手段?」
有的時候知識足夠了,經驗足夠了,差的就是高人的那麼一調撥。
現如今得了七叔公這麼一點撥,九叔就好像是領悟了一般似的恍然大悟的說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藏風聚氣,這氣……這風……這土地……確實是三頭!確實是三頭殭屍無疑了!」
說到最後的時候,九叔則是掐著手指,測著方位,甚至鼻子還嗅了嗅,看起來似乎是胸有成竹似的。
那模樣甚至比宋風還自信。
看著七叔公就這麼模模糊糊幾句直接就把九叔給忽悠瘸了,秋生的臉上那叫一個羨慕:
「七叔公,我要學……我要學這個……我要會了這個,那以後就能從師傅的手中騙錢去買好吃的了!」
在秋生說完之後,文才也是從後面探出了頭:
「七叔公,我也要學!」
這等神技學了就是賺到了,不能讓秋生專美於前,要不然以後就只能是被忽悠的份了。
然而,還沒有等宋風回應呢,九叔便一人給他們腦袋瓜子一巴掌將他們拍到一邊去:
「學什麼學?整天不學好!」
雖然說把兩個小的一人揍了一頓,但是九叔對七叔公的態度也不再像是剛剛那般了。
語氣中倒多了幾分的心虛。
畢竟他可是真的從七叔公這老前輩的手中學到東西了!
看著他們幾個人又要鬧起來,宋風則是看了一眼頭上逐漸被烏雲遮住的月光,隨後敲了敲輪椅:
「還有不到一個時辰便要完全的烏雲遮月了,你們可別玩著玩著過了時間了……」
他們之所以怎麼自在,主要是現如今還沒有烏雲遮月呢,時間九叔早就算好了,要不九叔也不能陪他們聊這些。
聽到了七叔公如此說,秋生則是老老實實的推起了輪椅:
「七叔公您還沒說完呢,接著講講講吧,我對於靈幻界的這些事情老好奇了。」
「以前的時候師傅老叫我們練功,也不怎麼跟我們講這些,您就講講嘛,講講嘛……」
聽到了秋生如此說,宋風反倒是將質疑目光看向了他旁邊背著一隻手顯示高人氣度的九叔。
看到了七叔公質疑的目光,九叔則是不由得連連開口辯解道:
「這可不是我不願意講,主要是此前他們連練功都不願意,那就更別提去接觸靈幻界了。」
「若不是您給了秋生這一個機會,我最多就只讓他幫文才看看義莊的……」
原本按照九叔的性格,他是不屑於去解釋這些的,可是這不是剛剛得了好處有些心虛嘛。
看到了九叔的解釋,宋風則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無奈的將目光看向了旁邊的秋生:
「這都是你們自己作的!」
師徒制的徒弟優勢不就是常年跟著師傅,聽著師傅言傳身教,還沒出江湖便已經有了諸多經驗了嗎?
沒想到這兩個瓜娃子竟然硬生生的把這麼好的條件給廢了,這也怪不得九叔恨鐵不成鋼了。
這也就是九叔的徒弟了,若是換成他的徒弟,這時候估計草人蛇鞭都得報廢好幾十個了。
看到了自家七叔公的目光,秋生跟文才都不由得不好意思的把頭低了下去:
「……七叔公……我那時候還年輕嘛……現在我們已經改過來了……」
早就知道這兩個傢伙不成器的宋風也並沒有太過在意,而是悠悠的開口說道:
「靈幻界之中,雖說各大門派都有底蘊,但終究也是肉體凡胎,顧忌頗多。」
「這騰騰鎮爆發的殭屍之禍太過突然,剛開始沒人在意,等到被發現時便已經晚了。」
「一整個鎮子的無數生靈造就了三頭殭屍王以及近千殭屍,這簡直就是滔天大禍!」
「也就幸虧這些殭屍還在內鬥,再加上有些高人布下陣勢阻撓,要不然有心無心之下,哪怕是名門大派一不小心也有傾覆之危。」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還特地示意了一下旁邊的九叔,隨後開口問道:
「你問問你們師傅是不是這個道理?」
被七叔公點到,看著秋生跟文才兩個人的目光,九叔也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七叔公講的確實在理,哪怕茅山身為名門正派也不會隨意的衝擊有屍王帶領的殭屍群,風險太大!」
雖然名門正派確實牛,但是整個門派的骨幹也就那麼點人,總不可能都跟殭屍去拼命吧?
還是那句話,不是沒實力解決,而是權衡利弊之下覺得不值得。
聽到了九叔的肯定,宋風則是擺了擺手笑著開口說道:
「看吧,有的時候別人說的不一定要全信,可以從對立的角度多看一看。」
「若是真的偏聽偏信的話,那出了靈幻界可是一不小心就會被人坑死的……」
聽到了七叔公如此說,秋生這個時候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了:
「七叔公,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有可能別人說的確實是心裡話,但是卻下意識的站在了自己的這一派的位置上。」
「您教我的就是要跳出別人的位置,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觀看,要靠自己去感悟……」
看著腦袋上不靈不靈直冒靈光的秋生似乎真的在思索什麼,九叔則是感覺一陣的老懷大慰:
「秋生終於長大了!」
雖然說七叔公的這個教導是拿著自己當例子講的,但是九叔卻絲毫不感覺到冒犯。
若是隨便拿自己當例子,舉個例子就能讓徒弟開竅的話,那這個例子他是願意當的。
但緊接著,他則是不由得有了一種感同身受一般的無奈:
「這老東西能因地制宜的結合現有的條件教導徒弟,這說明他此前確實是認真的教過徒弟的。」
「就這樣用心的教導,這老東西都被人給背刺了,真是人心難測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