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見聞
「魏道友？」
諸葛釗也是認出了魏鍾這張有些陌生的臉，心中驚疑，不知魏鍾找到這來做什麼。
魏鍾取出了苗栗杉交予的令牌，言道：
「在下忝為四階煉器師，來協助諸位煉製四階傀儡。」
諸葛釗見著令牌瞬間一驚：
「百兵令？」
魏鍾將褐色令牌轉至面前，細看上去，果然發現其上雕刻有各種各樣的兵器，叫百兵令似乎沒錯。
「看來諸葛道友識得此令牌，那就不用在下過多解釋了。」
與此同時，二人交談的聲音也將殿中的黃雲琦引了過來。
「出了何事？」
面露疑惑的看向諸葛釗，轉頭見到魏鍾手中的令牌也是一驚。
「百兵令，道友從何得來？」
「從何得來？自然是會主賜予。」
聽到魏鍾此話的黃雲琦面色陰晴不定，似有猶豫。
「魏道友是四階煉器師？」
「正是，」接著魏鍾指向殿中那具半殘傀儡，言道，「在下不才，也稍通傀儡之道。」
二人完全沒想到這位魏姓客卿還有如此本領，臉上皆是懷疑之色。
但其手中的令牌確實做不得假，這是二人手中皆有的令牌，非四階煉器師不可擁有。
『只是這魏姓客卿來的蹊蹺，一介外人，會主怎麼會匆忙將之塞進這四階傀儡煉製的隊伍之中。』
二人懷疑之時，雲斷山空中忽然升起一團雲彩，其內傳出苗栗杉的聲音：
「會主有令，遣四階煉器師魏鍾協助爾等二人開發此四階傀儡······」
聽得這位會主之徒的傳訊，二人不疑有他，臉上的猶豫之色漸漸消去。
同時讓出身位邀請魏鍾入內。
就在魏鍾踏入殿中之時，耳邊忽然傳來苗栗杉一言：
「莫要再藏了，將自身傀儡手藝盡數拿出來，此四階傀儡關係甚大，會主十分重視。」
說完此話山間雲彩消失，苗栗杉已是駕雲離去。
魏鍾在二人帶領之下踏入殿內，臉上露出神色變幻：
『這苗栗杉是瞧出了什麼？』
但眨眼，這一瞬間的思索便是被身邊二人打斷。
「魏道友，向你介紹一下，」諸葛釗指向了面前幾人，「這十位道友乃是本殿傑出的三階煉器師，都是本次協助我等煉製四階傀儡的人員。」
魏鍾順著其指引看向眼前諸人，男女老少皆有，展露的樣貌相當之雜。
不過對於修行人士來說，年輕與否不過一念之間，擔不得判斷修士年齡的標準。
「貧道魏鍾，見過諸位！」
魏鍾拱手見禮，十人目光被諸葛釗吸引過來，好奇地打量著一副陌生面孔的魏鍾。
「魏道友乃是殿內新晉四階煉器師，因為長居於外府，因此大家不熟悉也是正常。」
「四階煉器師？我等怎得從未聽說······」
······
質疑之聲紛紛響起，黃雲琦輕咳一聲：
「有會主百兵令為證，做不得假，魏道友乃是我器殿當之無愧的四階煉器師。地位與我與諸葛道友相仿······」
黃雲琦言談之時，魏鍾已是將自身令牌再度展示。
果然此時質疑之聲紛紛散去，眾人看向魏鐘的眼中多了幾分羨慕與敬重。
交流完畢，魏鍾指著那眾人中央的那具半殘傀儡好奇問道：
「這傀儡便是諸位一同煉製而成？」
面前六人面面相覷，諸葛釗也是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這具傀儡乃是商會從秘境之中得來，元嬰與之相鬥時收不住手，於是將之損毀。」
魏鍾瞭然，繼續追問：
「那諸位的傀儡煉製達到何種地步了？」
儘管先前從苗栗杉口中得知，雲集商會目前也不過煉得三階上品傀儡，但那已是好幾年過去了，指不定現在又有了進步呢？
「道友隨我來。」
諸葛釗說話間將魏鍾引至其他幾處偏殿······
見得魏鍾離去，餘下十位煉器師向著黃雲琦打聽起了魏鐘的消息。
「黃道友，不知這魏鍾從何而來？」
余者皆是好奇地看向黃雲琦，靜靜等著對方回答。
哪知黃雲琦也沒仔細查過魏鍾由來，只是言道：
「此人似乎是外府客卿一流，最近才返回雲州城······
「另外實力強大，與那濮陽來客鬥法，輕易便將之擊傷，就連我器殿鬥法場的陣法都未能遮擋餘波。」
「這，可是前幾日的那巨大震顫？」
「正是。」
「這······」
十人皆是驚疑，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老夫沒有記錯的話，那濮陽來客也不過結丹前期吧，這魏道友與之同階，就能造成這般大的聲勢？」
讓在場的結丹前期修士來，莫說隔著陣法了，就算任其在靈山外側鬥法，也萬萬達不到如此效果。
「誰又知道呢？總之此人實力強大，諸位莫要招惹就是，此次會主賜予其令牌，委任此傀儡煉製之事，想必其是真有本事之人。」
這時，一女子面露疑惑的問道：
「聽聞此人因此鬥法之事，賠付了器殿十幾萬靈石，可是真的？」
身側之人轉過頭來，疑惑問道：
「還有此事？」
「諸位埋頭於這殿中不問俗事，不知也是正常，方才妾身乃是自徒兒那聽來。」
「確有其事。」
黃雲琦一錘定音：
「對四階煉器師而言，這十萬靈石又有何玄奇？」
聽聞此言的眾人卻只能心中苦笑：
『您是四階煉器師，靈石自然賺得簡單，但對於吾等三階煉器師來說，十萬靈石可不是一小數目。』
······
魏鍾隨著諸葛釗，往四處偏殿之中走了一圈，見著了不少讓魏鍾意外景象。
「所以，諸位還未開始煉製四階傀儡？」
諸葛釗有些不好意思：
「確實如此。」
「除了煉製神匣缺失的靈材之外，吾等對於其主體軀幹煉製也存有爭論，始終拿不出一個可靠的方案來。」
諸葛釗正色看向魏鍾，方才這番引導與交談，其已是明白魏鐘的確在傀儡術之上造詣不菲，甚至水平隱隱超過了自己。
『會主派其來是有道理的。』
魏鍾搓了搓手，看著眼前忙碌的器殿弟子，對方正是在「流水線」上進行傀儡的煉製。
指著遠處籮筐之中的傀儡碎片，魏鍾隨口問道：
「此處似乎只有一二階傀儡的殘片？」
「道友不知，這些器殿弟子的水平還不夠，只能進行此種低階傀儡的煉製，三階傀儡還需我等出手。
「但是最近為了四階傀儡之事，吾等便將此拋置，專心研究起那具四階殘傀來。」
魏鐘點頭，這些流水線出來的產物確實品階一般，以魏鐘的眼光看來品相也不行。
『水平不夠確實，就是不知那些三階煉器師的水準如何？』
魏鍾與諸葛釗返回主殿，見得眾人，其又在為四階傀儡之法爭吵起來。
「脊骨乃是傀儡核心，怎能將攻擊靈法刻錄於上，為了傀儡穩定······」
「傀儡雙足為了穩定，亦可拋棄人足樣式，鳥類之爪亦可······」
魏鍾看著這番熱鬧景象，伸出雙手拍響，將眾人注意力引至面前：
「恕在下打擾了，不知諸位可能獨立煉製一具傀儡，具體品階又是如何？」
聽聞此言，不僅這十位三階煉器師，就連黃雲琦也是面露猶豫。
魏鍾一瞬驚疑，便聽得身邊諸葛釗說道：
「魏道友，這些道友大多是從器殿抽調而來，對傀儡之術算不得精通。」
「這是何意，難道一具傀儡，諸位都無法獨立煉製？」
似乎是魏鍾大聲了些，眼前不少人都是面色漲紅，似受到侮辱一般，但恃於魏鍾威勢，有怒不敢言。
「非也。魏道友雖然精深於此道，但也莫要小看了諸位道友。」
其指了十人中的一位老者還有一位年輕婦人言道：
「這兩位楊、劉道友，乃是傀儡殿之人，雖然能獨立煉製出三階下品傀儡，但是其中仍舊存在不小缺陷。
「比如傀儡四肢之上符文繪製，以及傀儡脊骨乃至軀幹強度不夠。
「而這些問題即是可以由其他道友幫助彌補，譬如這位方道友，便是尤為精通符文繪製之術，只在我與黃道友之下，再如······」
諸葛釗似乎是擔心魏鍾輕視眼前這十位三階煉器師，一一指點其優勢所在。
聽完之後的魏鍾頓時明白，這些人大多是在傀儡煉製或是法器製作之中有著自己獨特的優勢。
正如之前的流水線一般，各自負責著傀儡的某一部分煉製工作。
以這楊、劉兩位傀儡師為主幹，其他人輔助其煉製，便可將製作傀儡的品級從三階下品提升至中品乃至上品。
此等模式，有別於魏鍾大包大攬，獨立煉製。不過確實與魏鍾想像中的大勢力煉製之法相仿。
『修行百藝，常人精通一道便是十分難得。而這一道之中又各有分別，諸修各有長處，若能將之組合起來，便可突破其原有層次。』
眼前的幾人便是符合此種設想。
講完十人，諸葛釗又談到自己以及黃雲琦：
「在下雖然能夠獨立煉製三階上品傀儡，但成品也是普通，須得藉助各位道友之力，才可將之晉至精品。
「而黃道友貴為資深四階煉器師，涉及傀儡之術不過二三十年，便可藉助自身理解，為吾等提供各種奇思妙想······」
言罷，魏鍾也是理解了諸葛釗話中的意思。
雲集商會之所以能夠如此迅速推進傀儡之術，便是有著眾人的通力合作，而非個人單打獨鬥而來。
只是魏鍾習慣了獨自鑽研，對於此種模式有著幾分的不適應。
感受著懷中的百兵令，魏鍾想著：
『或許藉助眼前這些人的力量，研得四階傀儡之術是個不錯的選擇，只是想要與眾人磨合，可就是不簡單了。』
「在下對諸位有些誤解，在此與諸位道歉······
「此後吾等作為同僚，還需通力合作才是······」
魏鍾一番致歉之言打破了此刻僵局，隨即投入到與眾人的關於四階傀儡煉製的規劃之中。
······
四階傀儡的煉製是極其困難的，缺少主體靈材，煉製不得。而且僅僅是規劃方案就足以令眾人吵得面紅耳赤。
有人主張精益求精，務必將之煉製完美。
有人卻認為可以退而求次，只要將之煉為四階即可，各項威能打了折扣也無所謂。
魏鍾夾雜在各種思想浪潮之中，吸收學習著眾人的各項獨門手藝，煉器手段飛速增長。
半年下來，傀儡與法器煉製都是進步顯著。
但這種時候，魏鍾卻不得不從這學習狀態之中脫離出來。
因為王家之宴，就要在近日開啟了。
魏鍾拱手告別眾人，後者皆是與魏鍾告別致禮。
這短短的幾月時間，魏鍾憑藉自身傀儡和煉器手段，深深折服了眾人。
就連諸葛釗都言：
「論制傀，我不如魏兄。」
離殿而去，魏鍾見得苗栗杉。
後者已是安排好了此次前往王家的隊伍，也擔任了領頭之位。
「半年時間，在器殿與那些同道相處的如何？」
魏鐘點點頭，言簡意賅的說道：
「受益匪淺。」
魏鐘不得不承認，在雲集商會這片土壤滋養之下，煉器之術得到了長足的衍生與發展。
其中煉器師，無論三四階，皆是各有絕活，獨門手段令魏鍾都是驚嘆不已。
更加難能可貴的是，與那十二人交流討論之時，完全是技藝交流，不摻雜各種私人情感，乃至階級尊卑。
吵到上頭之時，魏鍾見過好幾次三階煉器師指著黃雲琦乃至諸葛釗鼻子罵的情況。
後者二人也是不惱，能夠細心考量對方提議，無論正確與否，都會坦白自身理解。
如此情景，可謂是讓魏鍾嘖嘖稱奇。
『在雲集商會，至少是器殿之中，拋棄了手藝人之間的層次尊卑，實現了平等交流。』
這般景象，是魏鍾在外界修行界從未見過的。
「道友如此說，那在下就放心了。」
魏鍾回頭看向下方集結的人馬，以及遠處源源不斷匯聚而來的其他修士，好奇詢問：
「我雲集商會不過赴一宴席，還需如此聲勢？」
看著這龐大的修士人群，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動身攻打王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