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立起來的不是標，而是父親的腰
鄉村小鎮的市場街道，兩側都是雜亂的門市房。
有高有低，看起來也不怎麼幹淨整潔，但充滿了濃郁的生活氣息。
現在雖說家家戶戶有車，但大多是幾萬、十幾萬的普通A級車。
優雅豪華的銀色奔馳S級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小鎮街頭，自然吸引了大量的目光和注視。
很快，周圍幾個熟識的街坊、店主紛紛圍攏過來，驚奇、艷羨的看著這邊。
鄉鎮地區是一個相對傳統的社會環境，人們對財富和成功的認知比較直觀。
當然，這也是時代的印記之一，畢竟虎頭奔在那個年代影響深遠。
在他們很多人看來，大奔就是有錢人的標配，同樣也是身份地位的顯著象徵。
就比如婚嫁這樣的重要場合，頭車一般也會選奔馳。
「這是…唐宋？有一年多沒見你了，都快認不出了，哎喲，這模樣身板長得可真好！」
「大娘，上午好。」
「小宋，聽說你在燕城發展，現在做什麼工作呢？」
「創業呢，開了個直播電商公司。」
「嫂子，這是你兒子的車？好傢夥，都開上大奔了！不得了啊！」
「哎，唐宋這孩子聰明有材料，我從小看著就行！」
…
許鳳拉著兒子的胳膊，站在奔馳旁邊和他們大聲聊著天，臉上笑出了一道道幸福的皺紋。
之前視頻聊天的時候，就聽兒子說過，他和人家合夥的公司做的特別好，現在員工都幾十個了，還買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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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雖然對直播帶貨、女裝之類的一竅不通，但也在網上查過，甚至問過一些人，知道這個行業現在確實很火。
他們沒什麼本事，還拖累了兒子，一直都很愧疚。
如今看到兒子意氣風發、挺拔俊朗的模樣，心裡滿是感慨和欣慰。
畢竟大部分人來市場這邊是有事要忙的，也不能一直在這兒閒聊。
李冉冉已經關閉了直播，乖乖的站在店門外，眼睛直勾勾看著唐宋的方向。
「啪——」
旁邊的郭姐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沒好氣道：「你不是看不上人家嗎？不是不合適嗎？後悔了？」
李冉冉縮了縮脖子，低聲道：「媽，你小聲點！」
「呵呵，現在知道要臉了？」郭姐怒其不爭道：「你剛剛當著人家媽的面，說不合適、亂點鴛鴦譜，可是把人家給得罪了！」
李冉冉臉色漲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誰知道半年多沒見，唐宋就成這樣了呢？
高富帥男神，創業當老闆，開奔馳S級。
「你這丫頭！原本我還想著讓唐宋給你介紹份工作呢。」
「那個…要不我去道個歉？畢竟我現在也是搞直播的，說不定唐宋哥需要我這樣的人才呢？」
郭姐咬了咬牙，「我是沒看出伱有啥才！」
她對自己這個女兒是真沒辦法，在家裡蹲了兩個多月了，每天混吃等死。
雖說家裡也不缺她掙的那點錢，但一個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這麼不求上進，讓他們在村里很沒面子。
背後有不少人都開始亂傳謠言了。
剛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好好教育一下她。
李冉冉不滿的小聲道：「媽，我怎麼說也是個美女吧？哪有你說的那麼糟糕！」
郭姐在她頭上點了點，「有那些小心思，不如請教一下人家直播經驗。」
她之前就經常聽人說，誰誰誰成了網紅，在網上掙了多少錢，但因為不是身邊人，沒有太大的感觸。
此時看到開著大奔的唐宋，心裡難免自然很震撼。
要是自己女兒也能靠直播發財，那自然很好。
看著不遠處從容自信、一表人才的唐宋，郭姐暗道一聲「可惜了」。
要是有這麼個女婿，真是做夢都能笑醒。
可惜自己這女兒是真配不上人家。
眾人在店門口熱鬧了好一陣，說了一堆好聽話，又旁敲側擊了一下唐宋目前的公司、收入後，這才有些意猶未盡的散去。
不過關於唐建英、許鳳兒子創業成功、開奔馳的消息，不知不覺就在小範圍內傳開了。
成為了不少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和羨慕對象。
…
不大的五金店，布局緊湊而有序。
在唐宋看來，這裡更像是一個倉庫。
貨架上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各式各樣的五金工具。
從螺絲釘、螺母、墊圈，到管道和水電材料，再到一些常見的生活用品。
可以說一應俱全，而且貨架也從原本的4組擴展到了6組。
看得出來，父母經營的非常用心。
唐宋將視線收回，看著眉眼含笑的母親，問道：「媽，我爸呢？出去幹活兒了？」
五金店很多時候也會提供上門服務。
比如更換個水龍頭、鎖具之類的。
父親之前有過在裝修隊工作的經歷，在這方面是把好手，所以才能撐起這麼一家店。
「嗐，他去找人要帳了，估摸著中午前能回來。」
唐宋詫異道：「什麼帳？」
許鳳有些無奈的嘆口氣，「這不你之前往家裡打了十多萬塊錢嘛，你爸就又有了雄心壯志，為了攬活兒，同意裝修隊從咱家門市里拿貨可以一個月一結。結果最大的那個客戶不守信用，就是拖著不給結款…」
五金店最大的成本就是壓貨，要是客戶再拖著不給結帳，那就更難受了。
他們這小本買賣，要不是唐宋往家裡打了不少錢，現在肯定撐不住了，貨都補不齊。
不過花兒子錢來堵窟窿，對於他們夫妻來說，心裡也很過不去。
唐建英這個當父親的，也是怕在兒子面前太丟臉，才專門跑過去堵著門要帳的。
一般來說，事情做到這種程度，基本算是鬧掰了。
以後裝修隊肯定也不會來他們店進貨。
正在這時，笑呵呵的郭姐帶著女兒走了進來。
李冉冉手裡拿著手機，表情靦腆道：「唐宋哥，我之前聽許嬸說過你在做直播電商，沒想到現在這麼成功。我最近也在搞這個，你們公司的帳號是啥？我關注一下，以後認真學習學習。要是有什麼不懂的，也希望你能指導一下。」
唐宋爽快道：「可以，我們公司目前有4個直播帳號，主要運營的帳號是【何一一】，你可以搜一搜。」
有個懂行的李冉冉在，也能更好的讓自己老媽知道他現在的成績，省了自己科普解釋了。
聽到「何一一」三個字，李冉冉瞳孔一震，聲音有些尖銳道：「何一一？是那個賣女裝的何一一？」
「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唐宋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郭姐怔了怔，詫異道：「怎麼了冉冉？小宋公司的這個帳號很有名嗎？」
許鳳也露出了驚異的目光。
自己兒子創業才4個月，竟然已經這麼有名氣了嗎？
李冉冉胸口一陣劇烈起伏，臉色激動道：「當然…你們不知道，前段時間何一一上過抖音熱榜第一！直播間超級火爆！
主要原因是，她在戶外直播的過程中，偶遇了頂流明星貝雨微…」
接著，李冉冉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快速的說了一遍。
郭姐和許鳳聽的一愣一愣。
他們雖然不懂直播帶貨，但看電視劇啊！
最近大火的《閒聽落雨》也在電視上看過。
聽到唐宋公司的主播竟然在直播中碰到了「楚若琳」，都被驚呆了。
五金店裡熱鬧了好一陣。
李冉冉眼睛閃閃發光的看著唐宋，崇拜道：「唐宋哥，沒想到你現在竟然這麼牛逼！何一一我前段時間就關注了，直播效果和衣服評價都很好，絕對有大火的潛質。」
她最近一直在研究這個，太清楚有這麼一個網紅IP意味著什麼了。
「那就借冉冉你的吉言了。」唐宋笑了笑，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媽，我爸怎麼還沒回來？」
「我給你爸打個電話，催他快點回來。」許鳳臉色激動的掏出手機，直接撥了過去。
他們夫妻倆怎麼都沒想到，兒子不聲不響竟然搞出了這麼大個攤子。
現在開著奔馳，公司發展還這麼好。
心裡滿是自豪和興奮，只想快點把丈夫叫回來，一家人好好慶祝慶祝、聊聊天。
「嘟嘟嘟——」電話響了一陣，始終沒人接聽。
「這個老唐，給他買了那麼好的新手機也白扯，一到關鍵時候就找不到人！」
「媽，你別著急。」唐宋站起身道：「知道我爸在哪帳嗎？我過去接他，順便給他個驚喜。」
「在農機廠對面的大院子裡，裝修隊的人平常就在那兒待著。他開著電三輪過去的，不用去接。」
「沒事，三輪車可以先停那兒唄，我走了媽，一會兒就回來。郭嬸、冉冉，拜拜。」
唐宋揮揮手，轉身朝外走去。
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他其實也挺想父親的。
伴隨著引擎的轟鳴聲，奔馳S級靈活的倒車、起步，朝著東邊的農機廠駛去。
站在門口的李冉冉用力握了握手機，忍不住再次感嘆這位鄰家哥哥如今翻天覆地的變化。
同時心裡又難免有些失落。
……
紅磚堆砌的大院子，原本是一家紙箱廠的辦公地。
三面平房，包裹著一個廠房。
不過隨著廠子前幾年倒閉，這裡就成了個大雜院，被零散的租了出去。
有搞裝修的，有賣不鏽剛的，也有小飯館、小賣鋪。
西側的一處屋子裡，煙霧繚繞，喧囂聲不絕於耳。
房門、窗戶大開，兩個落地扇「呼呼」吹風。
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圍坐在一張斑駁的褐色辦公桌打牌。
紙牌摔在桌面上的聲音格外刺耳。
又一局結束，唐建英從板凳上站起身，搖頭道：「我先不玩了，兒子今天從燕城回來，應該快到家了。」
說完，他從兜里掏出一張紙，壓到了辦公桌上，「這是之前你從我那兒拿貨的清單，你核對一下看有沒有問題。」
長相白胖高壯的虎子站起身，拍了拍唐建英的胳膊。
爽朗的笑道：「建英，真不是我故意不給你結，最近我們合作的兩個裝修公司都特麼拖著尾款不給，我這實在周轉不開。等下個月吧，到時候一起結清。」
唐建英搖頭道：「虎子，我那小店什麼情況你也知道，要大家都這麼整，根本沒法幹下去。」
李昭虎的情況他知道，前幾年搞裝修隊賺了不少錢，又是買奧迪，又是在縣城買樓的。
就算裝修公司那邊拖著他的尾款，也不至於拿不出兩萬塊錢。
說到底還是因為打心眼裡沒把自己當回事。
覺得就算得罪了自己也無所謂，拿著這筆錢還能做做資金周轉。 這一拖，大概率就到年底了。
虎子抽了口煙，說道：「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還是一個村的，我還能賴帳不成，你就放心吧。」
唐建英深吸口氣，情緒有些激動道：「虎子，以前你剛出來工作，還是給我當小工來著，我也拿你當朋友，才會讓你拖了兩個月，做人可得講良心啊。」
「啪嗒——」虎子隨手把撲克牌丟到桌子上，語氣也冷了下來，「建英，我能從你那兒拿五金件，不是在照顧你生意嗎？你不應該感謝我嗎？就因為我現在資金周轉遇到問題，你就陰陽怪氣罵我沒良心？」
「照顧生意可不是你這麼搞的。」
看到兩人有些尖銳的態度，周圍幾個人連忙站起身勸了起來。
「虎子、建英，別吵別吵，都是自己人，好好說話。」
「是啊，沒必要。」
…
他們雖然跟著虎子幹活兒，但也是周邊村裡的，和唐建英也是熟人。
其中還有個同族的堂弟唐現立。
他也是通過唐現立知道了虎子今天沒應酬，在這裡待著。
唐現立勸了唐建英幾句，朝李昭虎道：「要不這樣吧虎子，你先給建英拿點錢，讓人家安安心。建英家裡也挺困難的，之前他媳婦生病花了不少錢，剛把債還清。」
「呼——」虎子吐了口煙，把菸頭按滅。
撇撇嘴，把手包從柜子取出來，從裡面拿出一沓現金丟到桌子上。
「行吧，這是一萬塊錢，算是上個周期的墊款，你給我寫個收據。」
唐建英嘴唇蠕動，剛要說些什麼。
旁邊的唐現立連忙扯了扯他，使了個眼色。
猶豫了片刻，唐建英嘆了口氣，來到桌子旁。
先是數了數錢，接著拿起紙筆寫了個收據。
把一萬塊錢揣進兜里，唐建英低聲道：「那我先走了。」
說完便轉過身朝外走去。
虎子也跟著走了出來，靠在辦公室的門框上，居高臨下道：「建英，咱們一起共事這麼些年，你還是這樣。
我手底下倆裝修隊，每個月都能從你那兒拿小一萬塊的五金件。
這麼一搞，我以後肯定不會在你店裡拿貨了。
要我說，你這人就是太小家子氣，不會做生意，所以現在都沒混起來。」
唐建英的腳步頓住，只覺一股鬱氣憋在胸中。
早些年的時候，他在建設隊裡當大工，李昭虎是他手底下的小工。
所以現在聽他說起這種話來格外刺耳、憋屈。
正在這時。
「嘀嘀——」渾厚短促的鳴笛聲從旁邊響起。
緊接著，光新亮麗的銀色奔馳在唐建英身邊停了下來。
流暢的車身線條在陰天的光線下依然散發著獨特的金屬質感，
流線型的車身在黯淡的光線下仍閃爍著低調而奢華的光澤。
時空銀配色的車漆，光新亮麗，宛如一面鏡子，映照著周圍有些破敗的廠房環境。
「咔噠——」車門被隨手推開。
唐宋看著面前的父親，用力喊了一聲：「爸。」
還不到50歲的父親，頭上已經有了不少白頭髮。
穿著一身不算乾淨的工服，常年的勞作，讓他的脊背有些微微彎曲，臉上的皺紋縱橫交錯。
不過從端莊立體的五官上仍然能看出，年輕的時候也是十里八鄉的俊後生。
隨著他的這一聲呼喊，正在朝這邊看過來的虎子等人都有些愣神。
「小宋！？你…」唐建英看著面前的兒子，臉上露出驚喜、愕然的神色。
看看旁邊的銀色大奔，又看看自己健壯挺拔的兒子。
唐宋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怎麼了爸，不認識我啦？」
「好小子，可真是精神了。」回過神來的唐建英上前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笑著道：「真結實，快趕上我年輕時候了，這才像樣嘛，總算不像之前那麼邋遢了！」
「都跟你們說過了，我最近一直在健身。」
隨即，唐建英指著旁邊的奔馳車，有些遲疑道：「這車是…」
之前聽兒子說，要開新車回來。
還神神秘秘沒有告訴他們是什麼車。
可看到這突然出現的銀色大奔，又讓他不敢確信。
唐宋笑吟吟道：「剛買的車，奔馳S450L，漂亮吧？」
唐建英臉上的表情呆了呆，眼皮子一陣亂顫。
竟然真是兒子買的車！
看著大氣磅礴的鍍鉻格柵，唐建英踱步來到車子前。
大氣奢華的奔馳 S級轎車，明亮的鍍鉻格柵閃爍著金屬光芒，獨特的三叉星徽標熠熠生輝。
唐建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車頭精緻的奔馳立標。
清晰堅實的金屬質感，讓他心潮澎湃。
他失業前是在麵粉廠里當貨運司機，對於車子很了解。
當時廠子大老闆開的就是一輛虎頭奔。
此時看到唐宋這輛百萬豪車，心裡的觸動難以言喻。
靠在門口的虎子嘴角抽了抽，臉色一陣變換。
辦公室里的幾人面面相覷。
在他們的感官中，這個開著銀奔的年輕人，不僅外貌出眾，而且特別有氣場。
身上有種從容不迫的氣質，和他們這些人有著本質的差別。
只是沒想到，竟然是唐建英的兒子。
唐現立快步走了出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唐宋。
「現立叔，你也在啊。」唐宋笑著朝他打了個招呼。
這是本家的親戚，而且還是鄰居，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長輩。
他的兒子也是自己兒時的玩伴，兩家人關係一直都很好。
唐現立咽了口唾沫，瓮聲瓮氣道：「小宋，你這是…從燕城回來了？」
「嗯，剛回來沒多久，這不來找我爸嘛。」
「之前就聽說你創業當老闆了，真厲害啊，現在都開上大奔了，這車不便宜吧？」唐現立搓了搓手，說話有些小心。
「還行吧，落地不到150萬。」
「嘶~」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
唐建英也被嚇了一跳。
雖然大概猜到了價格，但親耳聽到唐宋說出來，還是感覺有些眩暈。
150萬的豪車，放在他們這個小鄉鎮，絕對是震撼的。
也就一些開廠子的老闆能買得起。
而這些老闆，無疑都是本地的上層人物。
唐宋笑了笑，來到車後，打開後備箱，從裡面拿出一條煙、一瓶酒。
踱步來到唐現立面前，「現立叔，剛好在這裡碰到了，給你拿點東西。」
看著面前的華子和茅台，唐現立重重的咽了口唾沫，「這…這…多不好意思啊，謝謝小宋。」
說著話，還是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
價值近三千的東西，他根本無法拒絕。
而且抽了這麼多年煙，喝了這麼多年酒，他還真沒碰過華子和茅台。
隨著唐現立接過東西，周圍其他人看向唐宋和唐建英的目光，再次發生了改變。
透過敞開的後備箱，隱約還能看到成箱的菸酒，都是茅台、中華。
虎子的心頭一陣起伏，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
咧了咧嘴，虎子聲音乾澀的說道：「建英，差的那一萬多塊錢，我回頭給你轉微信上。」
聽到他的話，唐建英深吸口氣，中氣十足道：「行。」
唐宋從兜里掏出車鑰匙遞到父親面前，笑道：「爸，你不是特別喜歡奔馳奧迪嗎？要不要開開試試，看看我買的值不值。」
父親上份工作是貨車司機，駕駛技術沒的說。
而且很喜歡車，工作之餘，經常和同事聊車子。
遲疑了片刻，唐建英還是沒忍住誘惑，伸手接了過來，「那就試試。」
握著質感出眾的車鑰匙，唐建英腰背挺的很直，轉身朝虎子等人點點頭，「我們先走了。」
「嗯嗯，路上慢點。」
「好的建英哥。」
在一陣道別聲中，唐建英邁步來到主駕的位置。
拉開車門，看著裡面精緻奢華的內飾，臉色一陣紅潤。
「嘭！」「嘭！」
車門被輕輕關上，引擎聲響起，奔馳S在空地上掉了個頭，駛出了鏽跡斑斑的廠房大門。
靜謐的車廂里。
唐宋輕聲和父親交流著這輛車的配置和駕駛感受。
「這方向盤指向真精準，幾乎沒有虛位！底盤也很紮實！」
「2.5L的排量， 6缸渦輪增壓發動機，最大367馬力…選裝了流星雨大燈，晚上打開特別炫酷，到時候你試試。」
…
看著主駕駛容光煥發的老父親，唐宋眼裡流露出單單的溫情和笑意。
在他的記憶中，父親一直是個非常偉大堅強的人，用自己的肩膀撐起了他們這個小家的一片天。
而長期的奔波勞累、曲意逢迎，也漸漸壓垮了父親的腰。
如今自己有了能力，自然要讓自己家人過得更好、更舒心。
以他如今的智商和情商，聽到母親的敘述，立刻就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鄉村小鎮其實並不像表面那麼安詳平和。
很多時候，甚至就像是個叢林。
如果你過於低調，就會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認為是軟弱可欺。
不一定什麼時候，他們就會沖你呲牙咧嘴、撩撥挑釁。
必要的展示實力、顯擺，就是告訴對方我不好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