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ble class="mediumRectangleTbl" cellpadding="0" cellspacing="0"><tbody><tr><td></td><td></td></tr><tr><td></td><td></td></tr></tbody></table>
趙謹言就這樣輕易的死了。
臨死前,他的目光還充斥著不可置信。
在最後的思維中,他還想著談判,還想著更多的東西。
他甚至覺得,何清不敢殺他。
因為無論如何,他也是朝廷的一方大臣。
如今的大月還沒有倒,還沒有亂。
江南郡又是天下大郡,而他作為江南郡的郡守,可謂是一方諸侯,身上承載著萬萬人的氣運。
然而就算這樣,他還是死了。
趙謹言死不瞑目,他的眼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何何清敢就這樣輕易的殺了他。
甚至就連一絲條件也不提。
就在趙謹言死的瞬間,整個江南郡的氣運都劇烈的波動起來。
在江南郡城上空匯聚成一道威武的麒麟虛影。
然而這道神聖威武的巨大麒麟虛影卻仰天哀嚎起來,無數氣浪爆發。
仿佛海嘯一般湧起一道道的潮汐。
這一道道的潮汐無序的擴散在天地中,竟使得所有靈氣也都狂暴起來。
太多的修行者都覺得靈氣一片紊亂,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
趙謹言的美妾不敢尖叫,嚇的面色煞白,仍赤裸著身子坐在原地,只能呆呆的望著何清。
直至何清收起劍,用旁邊的圍帳將劍身上的鮮血擦乾淨時,她才顫巍巍的動彈了一下。
「不要殺」
她話還沒有說完,何清的身影就已經化作陰影消散了。
李伯清正時刻關注著這一幕。
當他看到何清進入趙府之後就徹底失去了視野。
因為趙府乃是郡守之府,其中氣運鼎盛,縱然是他也無法觀察絲毫。
然而當片刻之後,江南郡人道氣運劇烈震動起來之時,李伯清就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結果。
「好傢夥,好快的動作,好狠辣的心。」
按照這個速度,何清應當是一句廢話也沒有說,直截了當的就把趙謹言給解決了。
李伯清眼眸中泛著光采,隨後卻忽然仰天大笑起來。
「我輩就應當如此,遇事不平,拔劍問天。」
「我終歸是老了,喪失了年輕時的銳氣。」
李伯清笑過之後,又嘆息一聲。
他提起酒葫蘆,就往口中灌滿烈酒。
烈酒入喉,一陣苦辣湧上心間,這才讓他的情緒平穩下來。
之後,李伯清又開始思考這件事情的影響。
「殺了趙謹言事小,關鍵是殺了他之後呢?」
現在大月還未崩潰,修行者就敢殺一郡之主政長官。
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信號。
即便是趙謹言招惹旁人在先,但對於那些高官來說,對於皇帝來說,他們不會在乎這一點。
他們只能看到何清殺了趙謹言,而不會看到趙謹言對何清所作的一切。
因為他們與趙謹言根本就是一類人,他們只會共情趙謹言,而不會共情何清。
這就是位置的問題,為自己的利益所考慮的問題了。
倘若現在大月還未崩潰就如此。
那麼人皇幡失去掌控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那就不敢想了。
這會讓朝廷的高官無比的焦慮恐慌。
這種壓力或許會讓他們做出一種更為極端的事情。
李伯清嘆息一聲。
「希望頂得住吧。」
不過隨即,李伯清就大叫了一聲。
「我干你老娘。」
他想明白了,何清的事情不就是丹霞派的事情嗎?
何清惹的麻煩不就是丹霞派的麻煩嗎?
幾乎可以肯定,無論朝廷派來什麼人,純陽道宮都會保護何清。
那麼當純陽道宮保護何清時,丹霞派能不出手嗎?敢不出手嗎?
他們倘若不出手,那就是要與火靈兒恩斷義絕了。
往後火靈兒若是要走,要離開,他們也沒有了用道德綁架的手段了。
也就是說,如果丹霞派要留住火靈兒,那麼他們就要保護何清。
無論朝廷來了什麼人,他們都要護著。
李伯清苦著臉。
「可千萬不要是一些猛人。」
朝廷神將在丹霞派面前也算不了什麼。
除非三十二位神將全來,將那件禁忌詭異的力量徹底發揮出來。
但倘若是龍虎山,上清宮的人,甚至是那位天機閣的人,那可就麻煩了。
李伯清苦著臉。
剛才還為何清感到暢快,現在就覺得麻煩了起來。
「唉,這小子是真能搞事,才來江南郡多久,就惹了多少人了,現在居然連郡守都宰了。」
「當真是一個煞星,妖星。」
赤炎神君也是如此。
他雖然感到暢快,但也覺得何清太能惹事了。
「太過剛正不阿了,遇到事就要拔劍,就要血濺街頭,不過這世上正是缺這樣的人啊。」
赤炎神君感嘆著,隨後又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很看重何清這種性格。
更是聽說了何清在廣源府的所作所為。
這種人很入他眼,如果當真有磨難了,他也不吝嗇於給一些幫助。
「希望不要來些太麻煩的人。」
「不過說到底,現在的皇帝還能調的動那些人嗎?」
「只怕難啊。」
赤炎神君露出一絲微笑。
李伯清不明白如今大月的局勢。
但赤炎神君的耳目遍布天下,沒有人比他更了解。
大月已經在最後崩解的邊緣了。
甚至於江南郡的人道氣運都遠遠不如以往強盛。
若是在大月最為巔峰的時期,江南郡的人道氣運甚至能夠鎮壓純陽修士。
也正是那個時期,丹霞派的人面對江南郡郡守都要小心翼翼。
那才是郡守是真正土皇帝的時期。
只是人有旦夕禍福,這王朝也一樣,不可能一直強盛,總會迎來衰弱的一天。
在青玄界的歷史上,曾經統治過世界的勢力並不少。
但最終他們都泯滅在了時光之中。
也只有寥寥幾個勢力一直在時間長河上屹立不倒。
當趙無極派的人看到那些殺手死的瞬間,趙無極就想要通知趙謹言了。
然而何清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趙無極本人就坐在一旁的酒樓中,他親眼看到了何清將那些人都殺了。
也看到何清往趙謹言的屋中走去。
甚至於,他也知道何清發現了他。
趙無極的面色極為嚴肅。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在人道氣運降臨的瞬間,趙無極本人也無法發揮出任何的力量。
就連太陽神恩賜的力量都無法動用片刻。
正是因為如此,正是因為他用不出任何的力量,太陽神遺留下來的力量也無法倖免。
他才覺得奇怪。
「為何此人能夠在人道氣運鎮壓的力量下還能發揮出如此力量。」
「此人身上絕對隱藏著大秘密。」
趙無極越想眼眸越是明亮。
「父親近來也復甦了,或許可以請父親前來將此人捉拿。」
就算趙謹言失手了,趙無極也不覺得自己的父親會失手。
因為在人道氣運鎮壓下,何清發揮出來的力量也很小。
然而趙無極的父親乃是從上古時期便遺留下來之人。
存活了無數紀元,更是已經踏入了仙境的存在。
一位在世真仙。
「還有那方知寒的法相居然蛻變成了扶桑神樹。」
「這可是傳說中栽種在太陽之上的神樹,金烏棲息之地,乃是所有太陽之道修行者的寶貝。」
「倘若我能與此女雙修,或許能夠突破到法相境界。」
趙無極已經卡在這個境界許久了。
他始終都摸索不到進入法相境界的契機。
但或許,方知寒可以幫助他達成這個契機。
趙無極越想越是激動。
如今他的父親復甦,他將擁有更多的權力,也將完成之前辦不到的事情。
任何人,任何事,在他父親這位在世真仙面前都絕對算不上什麼。
趙謹言死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江南郡所有高官的府中。
這些高官一下就變得無比恐懼,甚至有的高官連夜逃出了江南郡。
只是因為江南郡出了一個瘋子。
一個不顧後果,敢殺郡守的瘋子。
何清連郡守都敢殺,那麼其餘高官自然覺得何清也會殺他們。
而他們中的不少人先前都嫉恨於何清。
這些人自己恨何清,也就覺得何清恨他們了,於是一個個被這消息嚇的心驚膽顫,連夜逃出了江南郡。
甚至還有逃不了的,連夜來到何清的府邸獻出寶物來賠罪來了。
何清禮物照收,人卻根本不見。
這些人都將由朱鴻真處置。
但當朱鴻真聽到這個消息時,也著實被嚇了一跳。
朱鴻真只是想通過黨爭搞掉趙謹言。
可根本沒有想過把趙謹言給殺了,這個消息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心中。
他昨日還提醒何清小心趙謹言的對付,今日就得到趙謹言死了的消息。
朱鴻真都十足的愣了一下。
他站在庭院之中,沉默了許久,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當真是一個煞星,這般煞星,還是不要太靠近的好。」
即便朱鴻真與趙謹言是對手。
但也著實覺得何清的手段太酷烈了一些。
朱鴻真也是士大夫,也是朝廷官員的一部分。
他自然將自己代入到趙謹言的視角,不願意也有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修行者就這麼衝過來殺了自己。
他也怕了。
從內心開始懼怕何清。
所以朱鴻真不敢再更為接近何清了。
深夜,何清躺在床上。
隔壁的梨花苑今晚熱鬧極了。
幾乎都是在討論趙謹言死的事情。
而這些話題都是關於何清的,何清想聽不見都難。
「我可聽說,殺趙謹言那人是個十足的瘋子,只是因為趙謹言幹了些壞事,那人就上門把趙謹言一劍梟首了。」
「那你說的可不對,我怎麼聽說是趙家先前與青龍幫將此人的夫人姦污了,這才.」
「哈哈,倒是越來越離譜了。」
「這人也當真是怪,就這麼殺了郡守,真是個瘋子,理解不了,也不知他還能躲過朝廷多少日的追殺。」
「噓,小些聲,可莫要讓那瘋子聽見了,若是讓他聽見,過來殺咱們可怎麼辦。」
「哈哈,你倒是當真喝醉了,咱們就在這包間裡說話,他又如何聽得到,是有順風耳還是千里眼啊,真是膽小如鼠。」
然而這些人說話之時,卻沒想到他們的每一句話都落入了他們口中的瘋子耳中。
何清輕輕一笑,也不與這些人計較什麼。
趙謹言要殺他,他才要殺趙謹言。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沒有什麼其餘的狗屁道理。
這天下豈有別人只能殺他,而他殺不了別人的道理。
「嘿,那就來吧。」
何清輕輕吐出一句話來。
正躺著,身邊卻是忽然出現一道火紅的清麗身影。
火靈兒笑著出現在了屋中。
何清感到有些無語。
「拜託,下次出現的時候提前吱個聲好嗎?而且這是我的私房,萬一我洗澡呢。」
「吱~,那再好不過了。」
火靈兒坐在一旁,用雙臂托著腦袋。
她歪著頭看向何清,傻笑了一會兒,才說道:「你還真是一點沒變呢。」
「你可不要認錯人了,我就是我,不是其餘任何人。」何清望著夜空悠然道。
「怎麼會認錯,不會的,你就是你,這星空中也只有一個你,沒有任何人能替代,我怎麼會認錯呢。」
「不過你放心,有本小姐在,區區一個大月,讓他們來吧,我倒要看看能不能傷到你的一絲毫毛。」
何清望向火靈兒。
「那可就多謝你了。」
「不用謝,對了,這是丹霞派的煉丹煉器傳承,我全給你拿過來了。」
火靈兒一揮手,一大堆竹簡,玉簡,金箔書都落在了地上。
這些書有上千本之多,稀稀拉拉的幾乎把何清本來顯得空曠的屋子都給塞滿了。
何清望著這些書,瞪大了眼睛。
「你不會把丹霞派所有書都偷過來了吧。」
火靈兒嘻嘻一聲,背著雙手。
「也沒有拉,也就是把最裡面的那個書房全部給掏空了。」
何清望天無語。
什麼最裡面的那個。
在任何地方,最裡面的那個可都是最寶貴,最珍重的東西。
「丹霞派不會派人來追殺我吧。」
「是我拿的,他們怎麼會追殺你呢?」火靈兒哼哼道。
何清無言。
丹霞派要是不知道這些東西最後落在誰手中,那何清是萬萬不信的。
也罷,既然火靈兒已經拿過來了,那他就好好的學上一學。(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