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山神
不是兄弟。
所有人都看向那老者與少女。
搞了半天，原來還有異常。
唐川有些自嘲的笑了。
他以往還自詡大俠，但在這山廟中就有數人強過他了，不受毒煙影響。
唐川凝目望去，細細察看，閉目感受。
一瞬間，整個天地豁然開朗，無邊雨夜，無盡山林，雨聲寂寥。
除此之外，便是鬼蜮驚惶。
只是在這鬼蜮驚惶中，一道璨金熾熱的華光卻沖天而起，宛如一柄利劍照耀四方。
這道華光無垠，正大光明，猶如深沉夜色中的皎皎明月。
感受到這股華光，唐川心中也微微平靜下來。
只是在這道華光一側，卻有一道陰冷之意徘徊。
只見那老者與少女跪在地上，身上不斷冒出黑氣。
何清收回純陽罡氣，望向那老者與少女。
只見兩人面露痛苦之色，顯然非人，像是陰鬼。
何清雖然一身純陽罡氣幾近無窮，但卻只修行純陽功。
而純陽功卻是一門養氣功法，唯一的效用便是養氣。
可以說，在養氣這一道上，何清幾乎走到極致。
但他缺乏其餘手段。
何清自然也清楚這一點。
「怎麼回事？」
老者遲疑了一下，隨即渾身顫抖。
「我們.不，不是我們，是我，小姐是被連累的。」
何清一邊聽著，一邊將純陽丹遞給唐川。
「或許有效果，你試上一試吧。」
「多謝.仙長。」
唐川接過純陽丹。
這純陽丹通體赤金，放在手上，只覺得仿佛捧著一個火球。
其中蘊藏靈機之熾熱，比他渾身的真氣都要雄厚。
唐川立刻明白，這一顆完整的靈丹自己是無福消受。
於是立刻取了個碎瓦片，接上雨水。
隨後將純陽丹碾碎溶入水中。
他先喝上一口。
只見一股純陽靈氣在體內自生，一瞬間便游曳渾身。
宛如真龍入海般，一切不適之感頓消。
只是隨即，一股炙熱灼燒之感從體內生出。
唐川立刻表情扭曲痛苦起來。
這靈丹雖好，然純陽之氣至剛至陽。
唐川頓時覺得自己宛如在火爐中被燒烤一般。
好一會兒，他才緩了過來。
有了這一遭，他對其餘人用藥的分量就有了概念。
唐川先是給唐元餵上一口，隨後又是富商，護衛。
那富商喝完後，也悽慘的嚎了好一會兒，渾身大汗淋漓，衣裳都黏在身上。
「小的馬三福，多謝仙人救命之恩。」
馬三福立刻將錢袋掏出，全部丟在地上。
「這是小的所有錢財，猶有不足，小的願意交出所有家產.」
「不必了。」何清擺了擺手。
他救人只是順手為之。
一來想體驗一下大俠風範。
二來是想要玩耍一番。
三來也是見了惡事，心生惡氣，若是不出這口氣，心中也不舒服。
這馬三福倒是知恩惠，那他更不可能要了人家全部家產。
這時，那老者繼續叩首說著。
「廣源府原先有起義軍造反，這朝廷不是好東西，但這起義軍造反又關我們什麼事。」
「他們四處搶劫富貴人家，我們原先在村中好善樂施，卻也被起義軍搶了乾淨。」
「老爺被殺，夫人落入義軍手中，生不如死，我拼死帶著小姐逃出來，想要到清平縣投奔親戚。」
「卻在路上遇上一隻好大的山虎，我與小姐落入虎腹，卻是未死，反倒成了倀鬼，任憑驅使。」
起義軍？
在這古代，起義軍混亂不堪，對貧民百姓來說就很遭罪了。
還有倀鬼，虎妖。
何清皺起眉頭。
「追風劍這位大俠覺得我的實力如何。」
何清先是問上一句。
唐川一愣，而後謹慎開口。
「自是只應天上有，數州之內未有敵手。」
光是剛才那一番風範，就已經有些超出唐川的認知。
「哦？」
搞了這麼久，原來我居然這麼強？
但純陽功確實只是一門尋常的養氣功法啊？
那這中間究竟出了什麼差錯。
難不成，我其實是絕世天才不成？
何清先埋下心中的疑惑。
而是看向老者與少女。
這兩人不敢打斷何清問話，見何清看向他們，又才繼續。
「還請仙長誅滅虎妖，放我們輪迴轉世。」
何清眯著雙眼看了老者與少女一眼。
所謂為虎作倀。
這兩人也不知害過人沒有。
不過這離山應當是有山神的才對。
身為山神，為何山中仍是如此之多的妖邪。
一些不害人的精怪還好，但這些害人的呢？
何清目光又望向山廟中的神像。
只見神像前仍放著一些貢品，還有一樽香爐。
香爐中煙火不少，還有幾根新插進去的香。
這香火都比純陽觀的香火旺了。
何清又看這神像，這泥塑神像似是一個猿猴，又似神將，身上甲冑齊全，手中持劍。
「離山山神何在？！」
何清一聲輕叱！
隨後純陽罡氣宛如江河一般濤濤無窮，頃刻間混入風中，使得風都有了形體，染上一層璨金之色。
剎那間，猶如星河流轉。
整個夜空中憑空生出一道大河。
純陽之氣化作的大河沒入山林之中，一時之間湧現無盡神威。
無數精怪見這璨金色的大河在夜空中遊蕩，頓時心中倉惶，瘋狂逃竄。
這一番景象恍若神跡，簡直將山廟中的幾人看呆了。
在這一刻，何清的意識仿佛也融入到群山之中。
隱約之間，他好似看到一處青碧繁茂，仿佛春季的青山。
青山上下著雨，卻是黑色的雨。
那是一種無垠無限的黑，每一滴雨中仿佛帶著囈語。
莫名的囈語宛如魔音，似乎在纏綿著，訴說著情話。
青山之上，一隻碩大宛如小山般的巨猿正躺在上面。
巨猿雙眸赤紅，渾身被雨染成墨色。
它狂吼著，帶著一絲瘋狂癲瘋之意。
它的雙爪在身上劃著名，撕裂著，血肉破碎。
黑色的雨卻滲入其中。
「殺了我！」
「求求你，殺了我！」
巨猿狂吼著。
一道碧玉般的玉璽自他身中飛出。
玉璽上也染上了墨黑。
何清不由為自己看到的畫面震驚。
這是什麼？
那巨猿是離山山神？
它為何變成了這副模樣。
夜空下，一道玉璽從山中飛出，在夜空中滑翔，化作一道碧光，融入到純陽之氣中，往山廟方向飛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