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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種下一顆種子

2024-11-24 22:55:44 作者: 司馬白衫
  第105章 種下一顆種子

  老廣認為,艇仔粥要在艇上吃,一排排「艇仔」停靠在河涌邊,粥香引人來,那才有風味!

  早年的艇仔粥是靠在岸邊的船家,將漁船上捕撈出來的小魚小蝦烹調成粥,

  賣給來來往往的行人。

  後來,艇仔粥逐漸形成一定的形式,以魚片、豬肚、蛋絲、花生、炸豬皮為主要輔料,配上蔥花、油條,變成了一份來廣州必吃的小吃。

  「怎麼樣?」坐在艇邊,眼前的江面上漁火點點,濕熱的夏季,江風吹來很是愜意。

  「嗯,真的很不錯。」薩仁高娃邊吃邊點頭。

  粥熬得濃稠適中,順滑爽口,夾起一塊油煎餅,配上番薯葉、涼菜、海鮮,

  別有風味。

  江潯笑著給她倒上一杯易拉罐的健力寶,「要不要對一下台詞,看看找沒找到感覺?」

  「嗯,」薩仁高娃笑了,看來下午用蛇嚇了他一下,他要找回面子了。

  「你在香港這麼多年,怎麼第一次回來啊,其實很近嘛,才三個多小時的路程嘛。」江潯打開啤酒,也給自已倒了一杯。

  「不知為什麼,我從小生在香港,小學中學一直到大學,都二十多年了,一直沒有回來的欲望,我去過許多國家,泰國,日本,歐洲--就是沒有回過內地—」薩仁高娃用濕幣擦著手,似乎有無限的感慨。

  『我跟你不一樣,我從小學的時候就知道中國有世界上最高的喜馬拉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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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萬里長城,還有黃河,有長江,內地對我來說是很神秘的———"

  江潯舉起手中的酒杯,漂泊於美國的遊子,孤獨惆悵,寂寞憂愁-—"·

  他一飲而盡,點燃一支香菸。

  煙霧畏娜升騰,薩仁高娃就看到眼前的男人,又成了高翔,他不再是那個看到蛇膽嘔吐得翻江倒海的江潯了。

  「曾踏過艱辛的每一步,仍然前去,仍然闖不理幾高,耳邊的風聲響,像似歌聲鼓舞,努力為要走好我每步.——」

  江面上,徐小鳳的歌聲蕩漾傳來,薩仁高娃真的感覺象是做夢。好象她現在真的就是公關小姐周穎,在面對著高大英俊的高翔。

  「你看,你把我帶進戲裡了,」她拿起江潯的眼前的小碟子,用江潯的筷子給他夾菜,「我演得不好,還沒有真正進入——""

  她輕輕搖一搖船頭掛著的燈,「江潯,你說,這部電視劇一共才拍三個月,

  到了十一集,高穎就要喜歡上高翔,怎麼才能快速喜歡上一個人?這要怎麼去演?」

  「那你得-——-你得種下一顆種子。」江潯挪動椅子,讓自已的臉看向江面。

  哦,他的手長得真的好看。

  兩根修長的手指夾住香菸,俊秀的臉龐,略帶邪魅的笑容,使他的氣質顯得很奇怪,陽光和憂鬱,狂野和細膩,幾種不同的性格竟然鐫刻在一個人的身上,

  讓人迷陷其中。

  「你說什麼,種子?」薩仁高娃的眼睛裡突然有了一種柔情,讓江潯不得不說下去。

  「這個種子,其實就是角色與我們自己重合的地方,再具體一點兒,就是兩者相合的某一點兒特質—·.

  「不是模仿形象,而是要成為形象、生活在形象之中,並要求在創造過程中有真正的體驗。」

  這是斯坦尼體系對演員的要求。

  「人的性格的種子其實是很多的,你從你的種子裡面挖掘,然後找到一個和角色相近的把它放大,就變成了角色,比如你找到一個與公關小姐周穎性格相近的你,——但是如果說你身體裡完全沒有,確實也是不能去演的——."

  這也是斯坦尼體系對演員的要求。

  哦,是這樣啊!

  「你有種子嗎?」薩仁高娃突然問道。

  我有———"",江潯大窘,您可不是穿越過來的,種子在後世,還有別的含義。

  看到他這幅模樣,薩仁高娃反而笑了。

  《公關小姐》的拍攝,仍在快馬加鞭地進行。

  黃導和珠江台有意把排隊飲早茶、過年逛花市等廣州生活的點點滴滴,融入其中。


  而且,雖然電視劇的主人公是酒店的七名公關小姐,但通過她們的男朋友把視野推向廣州的個體戶、計程車司機、農民大學生、軍人、企業家等有廣州地方色彩的典型人物·—.——

  劇里高翔與周穎的感情戲也在快速進行,周穎北平歸來,高翔接機試探,周穎舉辦的一場公關活動中,高翔意外現身,邀請她吃飯-—

  周穎手下的一名員工,深夜孩子高燒,可是丈夫卻在法卡山前線,周穎與高翔一起到醫院探望—

  周穎與李志鵬不歡而散,高翔深夜與周穎飲酒勸慰···

  一個月的時間,周穎與李志鵬的感情出現了裂縫,兩人互定了兩年的觀察期..

  現在,高翔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對一個女人展開追求了,而且是讓女人心動的追求。

  「怎麼樣,阿穎?」黃加良導演這一個月來還是堅持稱呼演員劇中的名字,「今晚這場戲,準備好了嗎?」

  今晚這場戲在中國大酒店的西餐廳拍攝,是這部劇的第十一集,也是這部劇的戲眼。

  說的就是周穎情緒低落的時候,自已一人正在吃牛排,高翔下了飛機就找到這裡,正式跟周穎提出要追求她。

  薩仁高娃笑笑沒有說話。

  「我問你呢,怎麼樣,找到感覺了嗎?」黃導笑著又繼續問道。

  「找到了,」薩仁高娃臉紅了,扭捏間卻是萬種風情,她抬起頭來,笑道,

  「簡單地說,就是四個字。」

  「哪四個字?」黃導追問道。

  「假戲真做!」薩仁高娃的眼晴煥發出光采。

  中國大酒店。

  透過玻璃窗望去,夜色下的廣州燈光點點,酒店內,音樂悠揚。

  「這場戲,我的要求與往常不一樣,裡面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不許給我改,裡面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你們都要做到位,不允許有自己發揮———"

  以前拍戲時,演員自己加兩句台詞,黃加良導演是充許的,江潯自已修改了人物設定,台詞也改了很多,黃加良導演也是允許的。

  可是這場戲不一樣,「阿穎,阿翔,今晚可以說都是你們倆的,這條戲,就是拍到天亮也得拍完。」

  導演都這麼說了,江潯一邊化妝一邊笑著對薩仁高娃道,「怎麼樣?找到感覺了嗎?」

  「我還可以,」薩仁高娃笑道,「你呢?」

  江潯笑了,嗯,他感覺自已種下的種子已經生根發芽了—·

  「好,準備—————」黃加良導演目示場記,場記打板後快速跑開。

  獨自一人,落寞地吃著西餐的薩仁高娃抬起頭來,江潯就笑著站在她的面前。

  「可以嗎?」高翔的眼裡露出絲絲溫情,可是臉上仍是那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你?」薩仁高娃的臉上沒有驚訝,因為高翔總是這樣,總會在她情緒低落的時候出現在她的身邊。

  她的一雙眼睛裡寫滿了憂鬱,寫滿了孤獨,黃加良導演剛要說一個贊字,可是一個贊字還沒有出口,鏡頭裡的江潯輕輕笑了。

  他一笑,讓薩仁高娃也感覺彆扭起來,這不是劇本里那種親切的笑,好象還有點可憐的笑。

  她看看自己的胸口,又扯扯自己的袖子,不知哪裡讓江潯如此發笑。

  「阿潯,怎麼回事?」黃加良導演的語氣中透著惱怒,拍得好好的,開頭很好,這有什麼好笑的?

  一怒之下,他不自覺地就稱呼起江潯,而不叫他高翔了。

  「黃導,對不起,我,我想,周穎作為香港人,吃西餐,應該是這樣.—..—.

  吃西餐是有禮儀的,右手握住餐刀,刀柄完全藏在手掌心內,右手食指抵住刀背;左手握住餐叉,餐叉尖齒朝下,左手食指抵在餐叉手柄的下部--"

  哦,黃加良導演還真沒注意這個細節,「這是小問題,」黃加良導演一轉念卻又生起氣來,「面對一個秀色可餐的美女,在你需要表白的時候,你還能想起刀叉?同志,你是個男人,一個題了好久的女人現在給你機會----你現在應該看的是美女,不是刀叉——」

  嘩周圍一片笑聲。

  黃加良導演腳,無奈地轉過臉去,「唉,這戲沒法拍了,情緒都亂了"

  北可是沒法拍也要往下拍,但下面薩仁高娃卻又笑場了。

  黃加良導演氣得又是一陣跌腳:「你倆幹嘛呢?都嚴肅點,比賽著誰拍的條數多嗎,達不到那種感覺就通不過———.."

  薩仁高娃看一眼江潯,害羞地紅了臉:「導演,我這條裙子是不是有點短—"—

  這···黃加良導演無語了。

  江潯看一眼薩仁高娃,薄薄的連衣裙之下,軀體曼妙玲瓏,嬌艷欲滴,傾國傾城也不過如此,南國第一美人,真不是白叫的。

  「誰能看到你的腿,你的腿是在桌子底下,下面又沒有燈光-————」黃加良導演簡直無語了。

  今天這是怎麼了?

  「嗯,休息,休息十分鐘,十分鐘以後開拍,你們倆再醞釀一下————'

  江潯笑著站起來,嗯,裙子哪裡就短了?

  他看一眼桌下,哦,修長緊實、筆直白皙的雙腿——·

  服裝老師怎麼選了這麼一件裙子!

  「看什麼看·——·

  薩仁高娃輕聲呵斥著,江潯馬上抬起頭,他看一眼薩仁高娃,薩仁高娃也在看著他,一個月前喝粥時倉皇而起的情愫,種子似乎已在發芽,現在正是需要大水漫灌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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