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天人毒
「當然要加入,那個仲可道號稱算天,算地,算人,可是個心思縝密之人,你的修為固然是勇猛精進。
但是這和這些老傢伙們打交道相互算計的本事還是差了些,我得幫你看著點。
而且有一點他說的沒錯,要想對付天降這樣的組織,單靠一個人是不行的,只有宗門才能和宗門對抗。」
「歡迎師父的加入。」王慎笑著道。
不過管怎麼說,組織裡面有個自己人終究是好事。
這個組合有些與眾不同,三老一少,而且只有王慎一個人是處在正常的狀態,剩下的一個見不得光,一個背負詛咒,還有一個殘血。
典型的老弱病殘組織。
不過好在一個個的老謀深算,就是不知道能否上下一心。
「師父,您跟我細說說二品洞觀。」
「二品洞觀?」沈驚聖聽到這句話,眼睛望著天空,思緒似乎飄出去很遠。
「二品洞觀,觀己,觀天地,這是第一步,此外還可凌空虛度。頭上雙竅,足下一竅。」沈驚聖一邊說,一邊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著。
「這是經絡,這是這幾處穴竅。」
經絡如河,幾處穴竅卻在裡面,就好似一處河道的暗處還有一處河道,但是很短。
「這一關最為兇險的就是通眼竅,最重要的也是通眼竅,此竅一開便可內觀己身,自此之後也就更容易開其它的幾處竅門。若是稍有不慎.」
沈驚聖拿著手中的木棍朝著一旁一划,象徵著經絡的線條被木棍劃開了一道口子。
「經絡衝破,真炁四散,損傷自身。」
「師父,您當初就先開的此竅?」
「不是,我先開的地沖竅。」沈驚聖搖搖頭道。
「為何?」
「因為我沒有足夠的信心,我也的確是在通眼竅的時候出的意外,為此差一點失明。」沈驚聖提到了當年自己修行的時候出的意外。
「很危險?」
「相當危險。」沈驚聖點點頭。
「就算是危險,這一步也得走。前期多做些準備便是了。」王慎道。
「這次,師父您準備在這裡呆多久?」
「這次我要在這裡多呆一段時間,不過我們兩個人還是不要在一起的好,你不是說你們定好的地方在雲峰山嗎,那我就暫時在雲峰山附近落腳。」沈驚聖道。
「師父,您懂符籙一道嗎?」
「符籙一道需要極高的天賦,入門極難。」沈驚聖道。
當年他在修行的時候的確是曾經試過學習符籙一道,結果是遲遲無法入門,最終只能放棄。
「你為何突然問這個?」
「就是隨口一問。」王慎道。他之所以問這個是因為山神洞中的那幾道符籙。
他們師徒二人一直聊到了深夜,然後趁著夜色去了雲峰山,來到了那處破舊的道觀之中。
「這就是我們約定了見面的地方。」王慎看著眼前這一處破舊的道觀。
「這裡極好,人跡罕至,附近也沒有什麼村落。」沈驚聖道。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他轉身望著王慎。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就靜靜的在山中修行。」王慎如是回應道。
「嗯,自身的實力才是應對一切威脅的最大依仗。」
「師父此次可曾經見過掌門師叔,他身體可安好?」
「見過他一次,是在垂山之中,宗門之內。」
「掌門師叔又回去了?」
「嗯,畢竟是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他雖然去向無為觀求助,也不能一直待在無為觀中,他和我一樣,也在調查天降的蹤跡和消息。」
這師徒二人就在這破舊的道觀之中聊了一宿。
次日清晨,王慎便離開了這裡,回到了山神洞中,開始自己新一輪的修行。
練刀,煉炁,觀山,誦經,
他開始這嘗試將按照《天合經》中所講述的方法,將自身和四周的天地融為一體。
王慎觀山,本身山就是天地之間的一部分。他觀想出來的山意現在已經足夠強烈,他現在試圖將它變得更加自然一些。
他想著自己變成一塊石頭,一棵樹,不再那麼強烈,那麼突兀。
這當然不是一蹴而就能完成的事情,需要一點點的練習,這個過程其實就是讓自己的炁和天地之間的炁更加的融合,也算是一種煉炁的方式。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
每隔一段時間王慎就會去雲峰山一趟,沈驚聖也沒有離開,就在雲峰山中安頓了下來,安心修行。
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平靜。
王慎的刀除了斬山之外,還斬風,斬雨,他在斬堅硬的有形的物體的同時也在嘗試著練習無形的東西。
這一日,天色已暗,月光清冷,雲峰山下來了來了兩個人,都穿著長長的斗篷。
「就是這裡了,雲峰山。」一個人抬頭望著天空。
「看上去很安靜,這山中該不會有什麼埋伏吧?」另外一個人聲音很是沙啞,聽上去好似喉嚨燒壞了。
「上去看看就知道了,想不到奔波了這麼久居然又回到了寧隆府。」
他們兩個人趁著月色上了山,找到了山中的道觀。
「道觀裡面有人。」
道觀之中沈驚聖抬頭望著外面。
「有人上山了。」
樹影之中隱約的看到了一個人。
「長長的斗篷,他們來了嗎?」
沈驚聖從破舊的道觀之中走了出來。
「不是他!」月光下的人看到了從道觀里走出來的沈驚聖,低聲對一旁的同伴道。
躲藏在陰影之中的人沒有說話。
「仲可道,伏未休,可是兩位?」從道觀之中走出來的沈驚聖準確的說出了兩個人的名字。
「你是什麼人?」臉上都纏繞著繃帶,只露出來一雙眼睛的伏未休盯著沈驚聖。
「我是第四個加入九霄的人,我叫沈驚聖。」沈驚聖如是道。
「天合宗,遊戲風塵,丐中丐,沈驚聖。」伏未休道。
「正是在下?」
仲可道聽後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聽聞天和宗也被天降襲擊,只剩下了劉掌門和你了?」
「還有幾個倖存的弟子,只是被遣散了。」沈驚聖如是道。
「幸會。」
「幸會。」
仲可道和伏未休兩個人顯然沒有放下戒備。
「伱們且在此地稍等,算算時間,過兩天他就該來了。」
他們在這裡足足等了五天的時間,王慎才帶著戴面具出現在了雲峰山上。
「你們來了。」
「宗主!」仲可道率先行禮。
「宗主。」伏未休跟著行禮。
兩個人的這番舉動讓王慎一愣,沈驚聖也是一愣。
「兩位都是前輩,沒這個必要。」
「禮不可廢,九霄若是要維持下去,有些規矩是必須要講的。」仲可道如是道。
王慎望了一眼的一旁的沈驚聖,他是準備徵求他的意思,沒想到沈驚聖意會錯誤。
「宗主!」
他居然也朝著王慎行禮。這可就把王慎下了一跳,開什麼玩笑,那有師父向徒弟行禮了,這合適嗎?
「我覺得仲兄說的對,禮不可廢,既然成立了這個組織,那就得定下規矩。我們三個人平輩相論,宗主只有你一人。」沈驚聖如是道。
他這麼做的目的也很簡單,讓王慎掌握主動權。
無論「九霄」這個組織是臨時的還是長久的,掌控權都應該掌握在王慎的手中。
這件事情他先前就和王慎商量過了。
這個組織如果利用好的,是一個巨大的助力,仲可道和伏未休這兩個人不是孤家寡人,他們能夠活到現在,定然有著自己的手段。
要知道當年的星辰宗和大乘門可都是有名的門派,有著千百年的底蘊。
這是他們四個人第一次碰面。
「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總壇了。」王慎指著雲峰山。
「這座山頗為靈秀。」仲可道看著眼前的山峰道。
「宗主接下來可有什麼安排?」
「現在就我們四個人,你們兩個人還有傷在身,還是先打探消息,另外你們兩個人身上的傷該如何醫治,可有什麼眉目?」
既然現在大家是屬於同一個組織,客套的話還是要說的。
作為一個領導,內心怎麼想的和嘴上說的那未必是同一套。
「我們兩個人身上的傷已經很多年了,一時間也沒什麼好的辦法。」
「你們二人是準備先留在這裡,還是去別的地方?」
「我們想先留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仲可道如是道。
「那便住在這裡,生活所必須的東西就讓沈老幫你們準備。」
「好。」沈驚聖點點頭。
就這樣,仲可道和伏未休就在這這雲峰山上安頓了下來。王慎和他們聊了幾句話就離開了,沈驚聖跟著離開。
「師父,您剛才那裡一聲宗主叫的很突然啊,讓我一時間還有些不太適應。」
「早晚的事,天和宗也早晚是你來做宗主!」
「咱們當時說的可不是這樣的。」王慎道。
這才多久的時間,他一個人就身兼兩個門派的宗主了。其中一個幾乎被滅門了,另外一個人還是個草台班子,只有四個人,這四個人還各有心思。
「師父,您身上的傷如何能徹底的治好?」
「很難。」沈驚聖搖了搖頭。
是有能治好他傷的東西,但是那些都是幾大修行聖地的至寶,根本不可能給他這樣一個外人使用。
「他們兩個人身上的傷你若是有辦法的話不妨幫幫他們。你是宗主,關心下屬是應該的,你若是幫了他們兩個人,他們也會幫你。
其實他們兩個人曾經的口碑是很不錯的。」沈驚聖如是道。
他們三個人算是同時代的人物,彼此還算是了解一些對方的情況。
「既然建立了這個組織,那就得發揮他的作用。」
「嗯。」王慎點點頭。
雲峰山中。
「想不到,他居然將沈驚聖拉攏過來了!」
「這是好事,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仲可道望著外面的夜空。
他當年之所以幫助雷梁,為他出謀劃策,除了雷梁曾經救過他一命之外,也未嘗不是想要藉助雷梁及其掌控的青河幫來做一些事情。
奈何雷梁自身的命格實在是有限。但是現在這個年輕人則不然,絕對的未來可期。
「接下里的這算時間容我好好想想,先幫你緩解一下病痛。」
「在這裡待一段時間也好,這些年東奔西走的也累了。」
第二天白天他們在破舊的道觀之中休息了一天,晚上仲可道便忙碌起來,他先是在道觀附近布置了一個陣法,可以防止外人使用秘法窺探這裡。
隨後他們三個人又將這道觀收拾了一番,外面看還是殘破,裡面卻是煥然一新。
他們還在道觀的後面發現了一個山洞,山洞裡面頗為寬敞,足夠他們三個人居住,還可以用來研究一些東西。
仲可道便在山中開始了他研究試驗。
「科研型的人才,難得啊!」王慎見狀道。
過了大概一個月的時間,王慎也再一次見到伏未休身上的傷痛根源,後背上的一塊詭異的皮膚。
他身體上的其它皮膚就好似火燒,開水燙過一樣,唯獨那一塊皮膚是好的。
「這是一塊天人的皮膚!」伏未休也第一次對王慎他們提起了自己這傷病的根源。
「天人的皮膚,植皮嗎?」王慎幾乎是下意識的想到了醫學上的植皮。
「這完全是因為一次意外,也怪我太貪心,還曾經試圖將這塊皮化為己有,沒想到最終成了催命符。」提到這件事情伏未休嘆了口氣。
他本來是有機會將這塊天人的皮膚弄下來的,就在最開始這塊皮膚黏在他身上的時候,奈何他太高看了自己,也太小看天人。
「這是天人的詛咒,也稱之為天人毒。」仲可道為王慎介紹道。
王慎看著伏未休身上的這一塊皮膚,這其實就是一個巨大病灶。
「這快皮膚是不是生長出了無數的觸鬚一般的組織深入到了四周的筋肉組織中?」
「對,甚至已經深入了骨髓!」仲可道點點頭。
「也就是說這塊皮膚其實就是在吸收伏老身體精華,同時在散播毒素,有沒有可能使用特殊的方法先將那些主要的通道堵死?」王慎想到了後世的栓塞療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