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從今日起斬山
「且去看看。」王慎朝著那片山走去。
出了城,四周樹木並不多,入目是稀疏的樹木、亂石、風沙,然人感覺到荒涼、凋敝。
走了沒多久,王慎便停了下來,他看到了兩具屍體。
走近一看,這兩具屍體的死狀頗為悽慘,七竅流血,雙眼部位的兩灘血跡尤為明顯,表情扭曲的厲害。
「眼球爆掉了。」王慎看著兩具屍體。他們的死亡方式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向前走了沒一會,又碰到了一具屍體,同樣的死狀。
「我還是換個方向吧,免得在遇到什麼麻煩。」王慎果斷的改變了方向。
在距離那座山一段距離的時候他便停了下來,先是從較遠的位置觀那一片山。
從遠處看,那一片蜿蜒的山就好似巨人拱起來脊骨,堅實、穩重。
王慎觀山,體會著其中的玄妙。這片天地之間,這一片山是如此的突兀、顯眼。
天地入畫,這片山是畫中的核心。
王慎以觀畫之法觀這座山,腦海之中便出現了一幅畫。他的腦海里已經保存著很多這樣的畫。
他在遠處看山,一看就是一天的時間。
到了晚上,他就在荒郊野外找了一處石洞住下來,將就一晚,在這石洞之中他同樣可以看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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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山和白天的山石不一樣。白天看到清晰,夜裡就只能看到一個輪廓。
夜色漆黑,那山就好似趴伏在大地之上的巨獸,靜默在那裡,給它平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一夜無事,只有風吹著砂礫飄了一宿。
次日清晨,陽光被烏雲遮住了。
王慎來到了山的近處。在這望山又與昨日不同。
靠近了更能體會這片山的巍峨,山峰高聳,雲霧繚繞,從這裡是看不到山峰的頂端的,因為視線被繚繞的雲霧遮擋住了。
王慎在這山下一坐就是一天一夜,隨後又換了一個地方繼續觀山。
這西北之地的山與荊州不同,多了幾分磅礴氣勢。
又過了兩日,太陽升起,卻被並未刺破那山頂的迷霧。
「上去看看?」王慎盯著高聳入雲的山峰,腦海中忽的生出這樣的想法。
想去便去!
他果斷的起身,朝著山上疾馳而去,身形只是忽閃了幾下便來到了山腳下。
山勢起初尚且平緩,過不多久就變得陡峭起來
王慎一步百丈,上起山來也不管腳下是何物,只要是有落腳的地方即可。
山中起初還有些林木,片刻之後就只剩下山石,隨後就被白雪覆蓋。
從山下到山腳其實也沒用多久的時間。但是站在山頂上朝四周望去卻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放眼望去,四周再無更高之地,他已然是登臨絕頂,遠處一望無際,前幾日歇腳的那座城池不過是一個小黑點。
抬頭望天連天上的雲彩都似乎離著自己更近了一些。
什麼叫「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現在就是。
山頂呼呼風響,卻絲毫不影響王慎此時的暢快心情。
他在這山頂上並未立即離開而是在這山頂上呆著,一直到太陽落山,天色暗下來,他就在這山頂上過夜。
這山很高,千丈有餘,因此終年積雪不化,這山上也極冷。到了夜裡更是如此,不過以王慎現在的修為,他已經完全不在乎。就算是極寒之地,他也絲毫不懼,來往如常。
這一天,夜空之上不見一絲的雲彩,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天上的星辰。一顆顆,亮閃閃。
王慎在這山頂上呆了一天,次日清晨,觀看了日出之後便從這山頂上一躍而下。
耳邊呼呼風響。
咦,他在下山的時候意外的發現半山腰上居然有一個人,躺在兩塊山石之間,懷裡抱著一個木盒子,生死不知。
他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本不願意多管閒事。可是那個人接下來的動作讓王慎猛地收住了下墜的身形。
只見那人猛地坐起來,取出一把刀,對著自己的脖子一刀砍了下去,毫不猶豫。仿佛砍得不是自己,而是一塊木頭。
頭斷,鮮血噴濺,落在了那詭異的盒子上,頓時那盒子就跳動了起來那些噴湧出來的鮮血仿佛是受到了召喚盡數朝著那個盒子飛去。
過了片刻功夫那盒子忽然自己跳起來,十分巧合的落在了那斷掉了頭顱的脖頸之上。隨後脖頸處的鮮血一滴也不曾滴落,盡數被那個盒子吸收。
看著眼前這無比詭異的場景,王慎不由得駐足觀看。
「那盒子裡是什麼東西,如此的詭異?」
很快,王慎就看下那個人的身體以肉眼沒見的速度迅速的乾癟下去。那盒子就好似一個食肉的怪物在迅速的吞噬那個人身體之中的精華。
沒過多久那個人的屍體就變成了一具乾癟的屍體。
約么小半個時辰之後,那盒子晃動了兩下,吧嗒一聲那個盒子從那人的脖頸之上掉落了下來。
落地之後那個盒子剛好滾到那個頭顱旁邊。
那頭顱滾動了幾下又滾到了方盒子的身旁,接著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裡面的血液、腦漿被
「那盒子也太邪門了!」王慎望著那邪門的盒子。
那盒子似乎察覺到了王慎的存在,蹦跳了幾下,面朝著王慎。
王慎頓時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走,
他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停留。
那盒子靜靜的立在那裡,上面有繁雜來到符文,如果仔細看去的話就會發現每一道符文都被鮮血滲透了。
半山腰,山風呼嘯,那個盒子就靜靜的立在那裡,一旁是乾癟的屍體和乾癟的頭顱,說不出的詭異。
山下,王慎扭頭望了一眼山上。
「那個盒子有什麼東西,居然如此的詭異?」
他準備離開這座山,繼續向西北方向前行,走不多遠就碰到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雙眼渾濁,手裡拿著一根木棍。
一個年輕人,二十多歲年紀,背著一把劍。
那個年輕人看了走近的王慎,正要說還話被一旁的來人悄悄的拽了一把。
直到王慎走出去一段距離之後那個年輕人方才開口問話。
「柳伯,剛才為什麼不問問那個人?」
「那個人是參玄境的大修士。」眼睛混濁的老人道。
「參玄境?」年輕人聽後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已經遠去的王慎。
「他看著貌似是年紀也不大呀?」
「修為高低和年齡沒有直接的關係,而且參玄境的大修士駐顏有術,看著年輕有可能已經是四五十歲的人了。剛才過去的那個人修為高深得很呢!」老人道。
他眼睛雖然看不清了,但是其它方面的感知能力卻是超乎尋常的靈敏。
在他感知下,剛才過去的那個年輕人就好似一座山,一座行走的山。厚重、沉穩不可動搖。
「是參悟了山中蘊含的玄機嗎?從未聽說過還有這樣一號人物。」
「我們要找的那個人會帶著那個盒子去什麼地方呢?」年輕人低聲道。
「不管他會帶著那個盒子去什麼地方,他都走不遠的。」老人道。
「他以為那個盒子是個寶貝,卻不知道那個盒子是天下最可怕的東西,會要人命的,誰拿著他就會要誰的命,拿的越久死的越快。」
「那如果我們找到了盒子怎麼辦?」年輕人聽後急忙問道。
「不用怕,有我在,別人怕那個盒子我卻不怕。」雙眼混濁的老人道。
「為什麼?」年輕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
「因為我是個瞎子呀!」老人抬手指了指自己那混濁的眼睛。
十日之後,王慎在一片連綿不絕的群山之前停了下來。
卑移山,
綿延數百里,一半在司州,一半在冀州。不遠處有一條大河奔湧向東,濁河。
王慎遠遠的望著那片山,他覺得這座山就比較符合自己修行的條件。
前前後後一共十天的時間去,王慎圍著這片山轉了一圈。
「就先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吧!」
這裡的山足夠多,山勢連綿不絕,而且這裡頗為荒涼,少有人煙。
王慎準備在這裡修行一段時間,順便繼續提升一下自己的刀道。
隨後王慎又花費了一段時間在這綿延數百里的群山之中找到了一處適合自己修行的地方,找了個山洞,就算是安頓了下來。
他要用自己的刀斬開一座山。
在北方的冷風中他開始自己新一輪的修行。
要一刀斬山自然不能上來就斬那千丈高的大山,有了斬石的經驗,王慎準備循序漸進,先從小小的土坡開始。
土坡並不高,不過十丈。
王慎一縱而起,背後橫行出鞘,刀自上而下斬落。
刀鋒斬進了土石之中,然後輕鬆的划過。
他的刀是寶刀,他的刀意也十分的霸道,這些土石自然是無法擋住他的刀鋒。
一刀斬過,土坡上出現了一道長長的刀痕,自上而下,不是很寬卻是很深。
王慎手中的刀斬過,刀炁與刀意順著刀鋒傾瀉而出,斬進了泥土之中。一路上不知斬碎了多少土石,斬斷了多少草根、樹根。
這一刀一如既往的霸道,但是並沒有將這一座小小的土丘完全斬開。斬開的裂縫兩旁泥土不斷的滑落。
王慎並沒有惱怒,相反他的嘴角微微揚起,臉上露出了笑容。
「很好,新的挑戰開始了。」
西北的天冷的要比荊州那邊早很多。大冷的天如果你能喝一碗羊肉湯那無疑是一件十分舒坦的事。
距離卑移山幾十里之外的一座小城之中。
一處小店裡,幾張桌子,只有一張桌子上坐著人,一壺酒,兩個小菜。
「這天又開始冷了,今年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嘎吱一聲門打開,一陣冷風涌了進來。
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進來一個人要了一大盆子的水煮羊肉。沒什麼調味,就是點鹽巴。
熱乎乎,香噴噴的羊湯下了肚子,說不出來的舒坦。
修行之餘,王慎也會偶爾出來轉轉。
王慎一邊吃著飯,一邊聽著旁邊人的交談。
這幾個人說的都家長里短的,沒什麼要緊的事情,王慎卻聽得有滋有味的。
實在是因為在山中有些孤寂,在武陽縣的時候好歹還有黑蛇在一旁陪著,在這裡卻是什麼都沒有。
一大盆子熱乎乎的羊肉湯下了肚,王慎滿意的拍拍肚子,付了錢推門離開。
「那個年輕人看著真是能吃呀?我年輕的時候被他飯量還大,又一次,我一個人就吃了一頭牛啊!」
「一頭牛,你上次說的可是一隻羊!」
「哎,那是另外一回了。」
在外面的王慎聽著屋子裡幾位老人之間的談話,笑了笑。此時他又想到了沈驚聖。
「也不知道老爺子現在怎麼樣了?」
他一人慢慢的朝著城外走去,只有影子跟在身後。
出了城走了約麼十七八里路,忽然看到前面起了煙塵,一隊人馬沖了過來,幾個人將他圍住。當中為首的一個人一頭長髮,古銅色的皮膚,眼神銳利如鷹。
「馬匪,打劫的?」王慎看著幾個人。
「朋友,別緊張,把衣服脫了。」一個穿著長袍,黑眼圈頗重的男子笑著道。
「脫衣服,這能不緊張嗎?」王慎聽後平靜道。
「讓你脫就趕緊脫,再囉嗦下去,當心你的小命!」
哎,王慎嘆了口氣。
眾人見王慎不配合,一人翻身下馬,來到王慎身前,剛要抬手,只聽得一聲脆響,那人就直接跪倒在地上。
為首的那個男子見狀眼睛一亮。
「找死!」
旁邊的幾個人見狀揚刀就要將王慎劈了。
只見王慎身形晃動,就好似蝶戲花叢,雙手翻飛,拿、扣、擰,用的正是他剛剛踏上修行之路的時候學習的分筋錯骨手。
不一會功夫,這些人都倒在地上,刀劍落了一地。
「有意思,有意思!」那個為首的人輕輕的從馬上飄落下來,就好似一片葉子。
那個男子突然出手,探手如鷹爪,只是這一隻手到了半道上就被王慎截住,接著破掉了他的勁,一擰、一抖,這個男子就覺得自己渾身的勁力都被這一下子抖散了。
「這?!」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見人就讓人家脫衣服,你們要幹什麼?」
那人咬著牙不說話,忽然一道青光從左手揮出,直斬王慎的頭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