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千手的下落
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
秦琅本來是個喜歡看女人打架的人,但兩位師姐畢竟不是一般的女人。
雖然從秦琅的視角可以看到自己的丹田有無數細碎的金色絲線,「連接」到兩位師姐身上,可秦琅自己也不知道能持續多久,何況場上的師姐似乎也已經反應過來了。
「不對…南宮琢你到底對朕做了什麼?為什麼朕會突然…」
「跟本座有什麼關係!你沒看到本座也一樣嗎?不然早把你給…」
「怎樣?你還想行刺造反不成!?」
「哼!懶得理你…啊!我知道了,是秦琅!」
「你…你又提他!」
「你…伱又哭!」
……
秦琅喜歡看女人打架,但也要分具體形式。
目前的形勢就是,一方面三師姐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存在,另一方面師姐們似乎開始扯頭髮了。
講道理,扯頭髮在視覺上就沒什麼好看的了,聽覺上的話,師姐們互相「嚶嚶嚶」的聲音雖然也不錯,不過反正秦琅也有其它辦法讓她們發出類似的聲音,頭髮扯壞了的話才是最不好的。
於是,秦琅一聲輕咳,在洞口的層層巨石外閃亮登場了:
「聖上——!」
「?!」
「宗主——!」
「……」
洞裡的師姐有兩個,秦琅想了想,心頭明白此時更應該重點關注哪一個,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喊:
「聖上——!」
「秦琅…秦琅!」
山洞裡,紅衣女帝美眸閃閃,汨汨的水光直接在眼眶中打了個轉轉,旋即便是無盡的酸楚,後怕,欣喜…一股腦地從心底湧上來,堵在了嗓子眼。
正好,秦琅用《沐心決》嘗試性的壓制也到了極限,恢復了實力的女帝抬手一揮,洞口的巨石被拍開的同時全部懸浮於半空,某個熟悉的年輕男子身影頓時映入了蘇鈺盤的眼帘。
「嘿嘿…」
許久未見,秦琅再見女帝,莫名地有些窘迫:
「陛下,好久不見啊…噗——!」
話音未落,但見紅光一掠,秦琅一口氣沒回上來,整個人跟大蝦似的隨紅光一起倒飛了出去,重重地墜落在洞口的草坪上,艱難地低頭一瞧,梨花帶雨的美婦人已然撲進了懷裡,玉手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腰背,淚珠兒浸的秦琅胸膛上一陣溫熱:
「秦琅…你這個混蛋!混蛋!」
「陛下息怒,息怒…害,今天啥日子啊,那會兒天合宗的聖女才剛哭完,你又…」
「……」
「呃…不是,我是說…」
壞了,秦琅本來只是想調節下氣氛,但現在好像並不是提其它女子名字的好時候。
「那啥…龍體要緊,陛下別哭了哈。」
「朕就哭!」
蘇鈺盤抬起頭,紅唇緊抿,兩道淚痕在她本來略帶英氣的俏臉兒上格外的顯眼:
「朕為大周國君,平時在百姓群臣面前哭不得,現在在你面前,也哭不得嗎?」
「陛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叫朕什麼…」
「陛…陛下啊?」
「……」
女帝忽然一耷眼皮子,面無表情地盯著秦琅,只有泛紅的鼻子還在一抽一抽的。
「呃…」
秦琅被盯的有些不自在,攬著女帝的纖腰,把她溫軟的身子往懷裡摟了摟,試探道:
「寶寶?」
「……」
女帝沒有回應,惹得秦琅心頭一陣七上八下。
【陛下】不對,難道【寶寶】也不對?
然而下一刻,蘇鈺盤卻是雙臂一抬,抱住了秦琅的脖子,繼而反客為主般地將他摟到了自己懷裡。
「?」
秦琅的大半張臉一下子就陷了進去,頓時有種夢回天山,躺在沐玄離懷裡的感覺。
加上蘇鈺盤一隻手按在了秦琅的後腦勺上,兩隻胳膊又緊了緊,秦琅被蹭的那叫一個迷糊,在暈頭轉向的幸福與舒適中,險些忍不住脫口出一句「媽媽」或者「娘親」。
而這時,女帝也終於幽幽開口:
「朕還以為…你忘了…」
「忘了?」
秦琅艱難而不舍地從女帝懷中抬起頭:
「什麼忘了?」
「……」
女帝不說話,只有雙頰兀自微微一紅。
秦琅霎時反應過來,趕緊搖頭,順便又蹭了個爽:
「陛下一日為寶寶,終生為寶寶,秦某怎麼會忘?」
秦琅聲音稍微大了些,女帝扭頭看了一眼正雙手抱胸冷眼旁觀的南宮琢,眸光一陣心虛的閃動後,強行顰起眉來,對秦琅小聲嗔道:
「…說一次就夠了,別一直…」
「這不是寶寶你怕我忘了嘛,我以後就多喊,天天喊。」
「……」
讓秦琅有些意外的是,蘇鈺盤居然沒有罵他亂臣賊子,只是瞪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看來這些日子以來,女帝寶寶也是有所變化的啊。
「話說回來,寶寶你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殺到天合宗來跟北北她…」
「呵!你還好意思說?」
「?」
「真是一日欺君,日日欺君…」
「……」
這話有些怪怪的,讓秦琅聯想到了「一夜騎君,夜夜騎君」。
「寶寶,我怎麼又欺君了?」
女帝頷首看了看秦琅,沒好氣伸出手指頭狠狠彈了下他的額頭:
「你不是死了嗎?結果怎麼又活蹦亂跳的?這不是欺君是什麼?」
「誰說的啊!」
「南宮琢。」
「害,她那性格你也知道的,肯定就是故意的…我來天合宗之後吧,一開始是有些生不如死來著,但是後來…寶寶你也看到了,北北這不是變回來了嗎?都不是當初那樣把我帶走時的那樣了,所以我也就一直活的好好的了…寶寶你倒是先搞清楚再動手啊,冷靜一點啊,這鬧的…」
「冷靜?冷靜什麼!」
不說還好,一提這茬,女帝抬手就在秦琅肩膀上砸了兩下,忿忿然之餘,雙眼又泛起了水光:
「這次可沒有二師姐兜底了,朕答應過她要把你安全帶出來的,你也答應過朕會去京城見朕的姐姐…可朕好不容易尋到這裡,得到的卻是你已經被南宮琢變成乾屍的消息,你讓朕怎麼冷靜!」
乾屍…
秦琅嘴角抽抽,朝著遠處的南宮琢看了一眼,宗主大人耳朵動了動,立刻轉過了小臉兒,假裝看風景。
這傢伙…
也真是活該,非要亂說話,看來必須隔三差五就調教一下才能真地聽話。
「呵呵…現在看來,朕的確是多管閒事了。」
蘇鈺盤看了一眼南宮琢,又打量了一下秦琅,抹了抹眼角,冷笑了兩聲:
「別說乾屍了,看你這紅光滿面的樣子,不但沒有被榨取,反而養的很滋潤啊…」
「咳,寶寶你誤會了,其實我在這裡很慘的…至少剛來的時候是。」
「剛來?那後來呢?哼,看起來,天合宗沒少派姑娘伺候你呢…」
「不不不,天地良心!」
秦琅身正不怕影斜,直接發誓:
「秦某發誓,到天合宗至今,我就只跟北北…」
「……」
「主…主要是治療需要,寶寶,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
紅袖一揮,女帝站起身來,雙手抱腹,亭亭而立,帝王之氣自然散發,跟方才抽抽搭搭的美婦人簡直判若兩人,唯獨雙眸中專門保留了一絲小女兒的委屈和幽怨給某人看:
「既然你秦愛卿在這裡過的快活,那就當朕多此一舉,沒事找事,朕這就離開便是。」
蘇鈺盤說完,抬腳就走,蓮步款款,葫蘆兒似的身段搖搖曳曳,跟秦琅印象中蘇鈺盤走路的姿勢有點兒像。
但現在不是欣賞這個的時候,秦琅趕緊上前抓住女帝的手腕,好言好語一通哄。
……
女帝畢竟不像是小女孩兒,也不像是思春期的少女,哄起來的麻煩程度跟沐玄離是一個級別的,因此也頗費了些嘴皮子。
副作用就是,某宗主全程一直在遠觀,儘管大號南宮琢的那部分性格克制了她想要插手的衝動,但看其臉色的話,秦琅估摸著接下來可能也需要哄一哄宗主才行。
幸好相對而言,哄宗主就簡單多了。
只需要將其扔上床,然後一陣軟磨+硬泡,相信大度的宗主大人就什麼氣都消了。
……
「對了寶寶,堇兒呢?回京了嗎?」
「……」
「寶寶你這什麼表情啊…」
「渣男!」
「???」
秦琅有時候真的後悔在自己寫的那些小說中添加了太多自己發明的新詞,發明出來之後沒見別人怎麼用,倒是經常反噬在自己身上。
「千手對你情有多深,你怕不是在天合宗日夜貪歡全都忘了。」
「沒有啊…」
「那你覺得,同樣是眼看你被南宮琢抓去了,千手她能放心地回京城嗎?」
「……」
嘖,還真是。
女帝越是這樣說,秦琅心頭反而越急了:
「寶寶你好好說,所以堇兒她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她跟著朕一起來的。」
「啊?」
雖然顧堇的身手尤其是靈活度,秦琅還是放心的,但想起那到處天崩地裂的場面,他的心還是忍不住一下子懸了起來:
「她在哪?」
「剛來天合宗的時候我們入了迷蹤陣,便分頭去查看出路了,朕沒記錯的,她應該是往那個方向去了。」
女帝抬手一指,秦琅遠遠朝著另一座山峰懸崖邊的一片竹林望去,臉色一下跟豬肝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