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臨池小樓議王命 野人軍帳談兵法
驪生帶著桐馬走進王宮,走後院小路來到後院池塘邊的一座小樓里,那平日是觸王看書的地方,因為地方較為窄小,因此更為暖和,常作為冬日裡人少聚會議事的地方。
桐馬隨驪生來到了臨池小樓,上到二樓只見已經坐著混沌生,二公子,五公子,六公子幾位,並不見觸王。桐馬心想道:「六公子身掌握著執法殿,如今來這裡商議這類這事情自然是合理的,至於五公子為何而來,護國殿想要抓宮外那些人的話恐怕不必再這裡議事,如此想來五公子是因為別的事情來這裡的,多半這些人做出這樣的事情是五公子挑撥的。可是二公子幾時被王上請來的,我竟然一點也不知道。」
混沌生見桐馬來了,說道:「桐馬大人,請坐吧,王宮外的那些事情桐馬大人想必是看見了,王上命我們在這裡商討出一個主意來,然後報給王上。」
桐馬聽了混沌生的話,自然也就坐下,本以為這件事情畢竟因軍神殿而起,自己當著這個職務應該先說點什麼,正要開口,混沌生先站起來說道:「王宮外面的那些人,雖然往日裡有過什麼不堪的舉動,但畢竟在觸國的大事上不是含糊的人,縱然再如何沒品,也不至於把事情做到這個份上。」說著看了五公子一眼,說道:「二公子,五公子,六公子,你們誰暗中使得絆子,就勸他們回去吧。」
混沌生見三位公子都不說話,又開口說道:「當然了,現在討論這個事情也沒有什麼意思,只是這群人不能老是聚集在宮門外面,畢竟是有礙觀瞻的,王上的臉面也過不去,各位在這個事情上,總得儘快拿個主意。」
六公子起身說道:「按照執法殿的規矩,這群人屬於誣告,誣告按照法令來說應該實行反坐,也就是說他們誣告四公子什麼罪過,那麼執法殿就應該判他們什麼罪過。」
二公子起身說道:「照你這個意思,門外這些人都成了死罪了,都該交給你們執法殿弄死?」
六公子說道:「他們拿死罪誣告四公子不也是想著弄死四公子嗎,怎麼死到自己頭上反而不肯了,再說誣告反坐這個規矩也不是今天才定的,自古以來就是這樣也沒有聽過什麼人說不對。」
混沌生說道:「二位公子不要吵了,六公子,事可從經,也可從權,雖說按照法令應該這麼做,但一來這些人在親屬不久前才戰死,內心自然悲痛,二來他們大都也是有功之身,倘若就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就都殺了,也難以服眾。」
六公子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把人拿了,依照情節和自身的功勞,執法殿一一進行判決,這樣總不至於顯得觸國冷落功臣,也不顯得王法兒戲了。桐馬大人,您覺得呢?」
桐馬見眼下這個這個情節,自知這群人多半是五公子挑唆的,心下大恨那群人為何如此不成器,但是想著被執法殿拿了其實還有許多轉圜的餘地,加上那群人確實不能夠再在宮門外耗下去了。於是說道:「六公子的做法作為妥帖。」
混沌生笑道:「好,既然大家都是這個意思,那這個事情就算過了,我去把這個意思告知給王上,六公子這邊去拿人。」
「慢著!」五公子突然開口說道。混沌生暗喜,心道:「就怕你這個小子不開口,你開口了那便好辦。」於是接話說道|:「五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五公子說道:「既然六弟說那些人是誣陷,那麼請問六弟如何就證明王宮外那些人說的話就是假的呢?你怎麼知道四公子沒有故意用他的那些玩意殺害我觸國的忠良呢?」
六公子說道:「四哥會不會幹出這種事情你難道不清楚嗎,再說觸國從來的規矩,邊關的消息以監軍傳遞來的為準。如今監軍傳來的消息明明白白寫的是誤傷,還有什麼話可說。」
五公子冷笑一聲:「監軍是他自己,他當然是想怎麼寫就怎麼寫,而且我問你,老四把這些東西帶到白雲峰,是為了什麼?」
六公子說道:「自然是為了改善白雲峰眼下的軍務。」
五公子笑道:「既然這樣,六弟你熟讀觸國的律法,我怎麼記得有一條,不能練炁之人干涉觸國的軍務,應該是個什麼罪來著?」
六公子瞪了五公子一眼,不再接話,觸國法令,不能練炁之人干涉觸國的軍務政務,一律死罪,當年制定律法時自然沒有想到過四公子這種情況,只是覺得不能練炁之人心思必然不會與練炁之人一條心,干涉軍務政務自然是不懷好意的,因此也就有了這一條律法,眼下四公子在白雲峰這一出,自然是結結實實幹涉了觸國的軍務,五公子這這一提及,正打了六公子一個措手不及。
混沌生臉色一沉,叫驪生過來,俯耳吩咐了一些事情。驪生領命離去。
這邊四公子在白雲峰整肅軍紀軍容,以監軍之名處置了不少貪墨之人,白雲峰軍紀煥然一新。這邊觸王都回復,司馬擢升都督,原在白雲峰大營的軍官升為司馬,又另派一位長史來到白雲峰大營,填補之前大戰造成的損失。
一連數日,野人只是派出零星人馬靠近白雲峰以作試探,四公子命令以床弩擊退敵人,野人經歷一波弩箭之後不死也立即逃走了。四公子心想:「他們恐怕是不清楚我們用了什麼讓他們上次吃虧的,如今來做試探,是想搞清楚床弩究竟是什麼,看來還要再做改進,好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另一邊多禮自指揮夜襲白雲峰後,在各部地位水漲船高,手下供他調遣的兵馬比之前多了數倍。不幾日探馬來報:「觸國那邊並沒有什麼大人物來,只是聽說新任命了一位監軍,是個王子,但那個王子是個不能練炁的人,不可能是他幹的。」
鐸歷與手下眾將商議道:「觸國的風土我了解一些,一個能夠練炁的人偽裝不能練炁不現實,那個王子應該就是不能練炁,讓這麼一個人來當監軍,還偏偏這個時機我們吃了暗虧,看來這個王子上任是觸國的障眼法,為了掩蓋另一位神秘人物來到白雲峰大營。」眾將點頭稱是。
鐸歷又說道:「這幾日我不斷地派出偵查人員前往白雲峰試探,他們看到的和之前一樣,奇怪的東西,然後遠遠的發射出弩箭,被弩箭擊中就性命不保。我猜大概有兩種可能,第一,那位神秘人不方便露面,所以用了障眼法並在遠處發射這些弩箭,為的就是不讓人猜出他的身份,第二,那位神秘人的手段是煉製法寶,那些能發射弩箭的奇怪東西就是他所煉製的法寶。」
一位野人將領隆莫起身說道:「煉製法寶的手段我們部也有,常言說物以稀為貴,法寶既然叫法寶就是因為他稀少,這種程度的法寶一下子拿出幾百個,縱然是觸國那邊的十哲也不能做到。」
鐸歷點頭說道:「正是,我也在觸國其他的幾個據點做了試探,只有白雲峰大營能夠做出這種反擊,倘若真是法寶,為何不布置在觸國邊界各處?單單在白雲峰布置幾百個,其他的地方一個都沒有。所以我猜測那就是觸國的障眼法,離了那位神秘人,就發不出這些弩箭,不過是做成法寶的樣子把我們往溝裡帶罷了。」
隆莫又說道:「我們連那人的面都見不到,就吃了這麼大的虧,天知道那人還有沒有別的手段。如今被大統領分配到對峙白雲峰大營還真是倒霉。」
鐸歷笑道:「誰說我們要在白雲峰大營死磕的?我這些天不斷派出人試探就是為了確定那人的能力只能保護住白雲峰大營,過幾日暴風雪的時候,我們去襲擊其他大營。」
眾將看了,面面相覷說道:「大統領命我們在這裡防守,倘若觸國藉機襲營,我們該如何是好。」
鐸歷嘆了口氣說道:「這幾天我一直在失眠,就是怕那個不明手段的人有一天殺過來,到時候我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但是大家想過沒有,他的手段這麼高,為什麼不主動殺過來,只會做被動防守?我猜這人的手段防守有餘,而進攻不足,來這裡就是為了跟我們對耗的,當然了,這也是我個人一點看法,說實話繞道襲營這件事我就是在賭,就像上次襲營一樣,我感覺這次我還能賭對,你們跟不跟我。」
眾將聽鐸歷這麼說,一個個都興奮起來,慷慨說道:「願意為駙馬赴死!」
眾將散了,鐸歷留隆莫一人,親自倒了一杯茶說道:「剛剛的說法能夠說服他們,但是肯定你是不屑一顧的,現在我就用你能聽懂的辦法跟你說。」
隆莫有些摸不清頭腦,鐸歷繼續說道:「觸國那邊以為我們吃了白雲峰的虧一定會死磕白雲峰,因此會加強白雲峰的守備,其餘地方的守備也就弱了。加之觸國人愛爭功,其餘大營見了白雲峰有斬獲,自己自然按捺不住,到時候會覺得野人們會聚白雲峰,其餘地方防守自然空虛了,自然會想著主動出擊,這些日子我們的斥候就看著,哪個觸國大營動了,咱們就趁他空虛,一舉拿下,我就不信了這次還能有高人幫他們。」
隆莫恍然大悟,拉住鐸歷的手說道:「原來你之前帶兵打仗能夠打贏不是因為你說的自己運氣好,而是你看到了這些東西?」
鐸歷笑道:「這東西叫做兵法,但如果在這裡說兵法是沒人願意聽的,但是如果你說你是運氣好打贏了,他們就會覺得神在幫助你,願意跟在你身邊。」
隆莫聽了,激動的說道:「願為駙馬效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