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倒計時
在意外發生的一瞬間，如果這時候妥善處理，不會有太大影響，可惜經過一系列「標準」的錯誤操作，成功讓四位選手重新來過。
而其他選手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影響。
袁華在第一時間就構築了隔離結界，受到的影響最小。
凱薩琳及時調整了魔力的強度，控制了魂火的暴走，也受到了些許影響。
這已經算是相當及時的補救。
更多的人因為反應或者能力問題，受到的影響更大，成品的品質要下降一大截。
戈登直接接手，赤色鎖鏈直接刺穿怨魂核心，深紅的魔紋順著鎖鏈爬滿怨魂全身，將之吸入鎖鏈中。
他回過身，同時一道安定心神的魔法加持在她的身上，看著慌亂的伊莫金說道：「保持鎮定，深呼吸！」
伊莫金在魔法的加持下漸漸冷靜下來，她感激地對著戈登說道：「謝謝導師。」
戈登說：「嘿，伊莫金，聽我說，你知道提取的方法對嗎？」
伊莫金點點頭：「對……對，我知道。」
戈登又說：「你知道如果出現問題怎麼處理對嗎？」
伊莫金同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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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登說：「好的，你先想清楚要怎麼做，伱還有一次機會，不要再出現意外了，可以嗎？」
伊莫金目光堅定：「是的，導師。」
戈登點點頭，驅散了魔法效果，「很好，開始吧，把握好時間，再來一次。」
等到戈登離開，伊莫金隱約感覺到，其他人注視她的目光帶著不滿。
她連連躬身，對每一位選手表示歉意，拿著僅剩的精粹，開始做最後的嘗試。
回到講台的戈登，聽到薛謙對他說道：「真是一場災難。我們很可能在這一場找不到一個優秀的魔藥。」
戈登看著下面幾乎全部被影響到的選手，不得不承認薛謙說的可能會成為現實：「看他們的發揮吧。」
……
瑪姬來到了凱薩琳前：「你感覺怎麼樣？」
凱薩琳正在引導著魂火中的靈魂力量流出，聽到瑪姬的問題，她回答：「不太好。前面的『意外』有些影響魔藥的品質，這意味著我後面需要多出來一些步驟。」
瑪姬寬慰道：「製作過程需要隨機應變，在比賽中更是如此。介紹一下你的想法吧，要做什麼？」
「我會嘗試製作淨魂藥水，這種可以清潔、淨化靈魂的魔藥，我經常自己熬製服用，我很有信心。」
「很好的選擇，高階魔藥，具有難度，但是熬製時間不算長。我想你應該知道，淨魂魔藥想要達到最好的效果，需要選擇合適的魔藥結構。」
「是的，導師。」
瑪姬：「祝你好運!」
「謝謝。「
……
袁華已經完成了「幽魂之淚」的提取，色澤要比導師提取的淡一些。剛才魂火暴走事件中，他同樣也受到了影響。
和凱瑟里的選擇不同，袁華更注重時間，不打算增加額外的流程，選擇直接拋棄了受影響的部分，這也導致數量和完整性有些許下滑，但是質量得以保證。
袁華上一輪的表現自己也不滿意，從來都是自己在別人面前凡爾賽，什麼時候輪到別人在自己面前裝逼。
即使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此前的場景仍舊在袁華的腦海中印象深刻！
什麼「你才是挑戰者……」
我一定要完美的通過考試，證明實力，並且在下次試煉中，拿下頭名，然後在李道顯的面前輕描淡寫地說出：「現在，誰是挑戰者？」
一定！
袁華一邊處理著下一步需要的藥材，一邊想著。
……
萊雷、加博和伊森，是受影響最嚴重的人，他們的反應稍慢一拍，卻引發了災難性的後果：魂火被引動共鳴爆發，現在需要全盤來過。
除了以上三位和伊莫金之外，其他選手也都陸續完成了「幽魂之淚」的提取。
就在這時，戈登大聲說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應該開始熬製你們的魔藥了！如果沒有，需要注意時間。」
戈登的聲音飄來。
選手們也下意識的看了眼時間。
90:00
還剩一個半小時。
凱薩琳開始在繪製儀式，打算繼續使用獸系凝精法這一拿手好戲。
在看台上的李道顯，臉上露出了得償所願的笑容。
李道顯目不轉睛地看著凱薩琳的操作，並在心裡默默念道：「開啟『知識吸附』。」
【「知識吸附」功能已開啟，當前燃燒天才點的速度1點/分鐘。】
在過去的一周，李道顯嘗試根據自己觀察到的儀式，復刻凝精法，毫無疑問失敗了。
意識到自己可能需要更加細緻的觀察，才能夠有所發現。積攢的天才點，就是為了這樣的時刻。
凝神學習，必然有所收穫。
「知識吸附」的功能相當強大，如果說上次像是瞭望遠方，只能看到大概，這次就等於加持了鷹眼術，發現了更多的細節。
凱薩琳通過儀式引動了另一種規則，這種規則和戈登導師曾經展示的完全不同。
這也印證了李道顯的猜想，或許，不同的秘術其實就是學派間引動不同規則的方法，還有根據這種手法進而衍生出來的專屬流程。
李道顯仔細觀察，同時心中揣測……
……
在《魔藥大師》，製藥的思路必須在開始就足夠清晰，才能保證在後續的問題中，不會被瑣碎的事情掣肘。
伊森顯然沒有做到這一點。
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他的整個計劃。
當時間一份一秒流逝的時候，他還在重頭開始提取幽魂之淚，忽大忽小的魂火象徵著他的內心，此刻已經亂作一團。
戈登到這裡的時候，他意識到眼前的年輕選手處境不妙：「你還好嗎，你看起來很慌張。」
伊森語氣不善，但不是針對導師，而是他現在實在沒辦法心平氣和的溝通。
「我在儘量穩定自己的心態，剛剛經歷了一場災難，而我是無辜被牽連的受害者。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我不喜歡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感覺，我一直在嘗試好好想，但是我現在更慌……」
戈登打斷了他的話，因為再不打斷，伊森最後一份材料也快毀了。
「聽我說，你如果確定了魔藥配方，不如參考一下伊莫金的做法，她利用提取的時間，將一部分耗時的前序工作同時進行，這需要一點冒險，但至少你能完成你的魔藥，你明白嗎？」
伊森點點頭：「是的，導師，我只是……非常難過。」
「控制自己，掌控魔藥！」戈登說著。
等到伊森情緒穩定一些，戈登繼續嘆了口氣：「祝你好運。」
……
選手們熱火朝天的忙碌著。
講台上的導師們也在觀察著每個人的狀態和手法。
薛謙：「有些人我們能夠看出，他們對於這樣的考核遊刃有餘。但是有些人，他們的慌張溢於言表。好消息是，至少所有人都已經在製作魔藥。」
與此同時，畫面也切換到了不同的選手身上。
點燃第一把火炬的「火炬手」伊莫金。
進度不暢的無辜者伊森。
正在想盡辦法提升品質的喬治……
選手們此刻的狀態，盡收眼底！
瑪姬：「顯而易見，有很多選手沒有提取藥材的經驗。」
戈登又一次強調：「這是真正的挑戰。必須用自己製備的材料作為『主角』，完成一瓶讓人驚艷的魔藥，想法和操作都非常重要。薛謙，你會做什麼？」
薛謙想了想說道：「我會純化幽魂之淚，配合往生花和回魂草做『幽魂視覺』魔藥。」
戈登說道：「你把幽魂之淚當做極效的魂材。」
薛謙點點頭：「沒錯。」
「聽起來很不錯！」
戈登又看向另位評委：「瑪姬，你呢?」
瑪姬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毫無疑問，我會製作魂癒合劑，純淨的幽魂之淚是最佳的靈魂補充原料，魂癒合劑幾乎可以說是這種材料的絕佳方案。」
戈登點頭認同，而後也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會製作驅魔藥水，只需要稍加調配，這種魔藥就會是巫師們對抗惡靈最簡單有效的手段。」
薛謙問：「用藍罌粟花和明淨礦石做引子？」
「對。」
薛謙追問道：「融合光明鹽和聖水？」
戈登指了指天花板上封存的，散發著潔白螢光的蠟油說道：「是的，最後還會融化一小塊神聖龍蠟。」
薛謙：「我喜歡這個主意，或許所有巫師都應該會這個小妙招，遲早會用上。」
畫面切換到計時器，此刻的時間只剩下了的……三十分鐘！
……
「快一點，再快一點。」
加博一邊念叨著，一邊調製著魔藥，不時瞟著正前方碩大的計時器。
上面滴答滴答流逝的數字，像極了自己節目生涯的倒計時。
以現在的比賽情況來說，淘汰者大概率在四位「火炬手」里出現。
不幸的是，自己恰好是其中之一。
這不是海選，自己不必做到完美，只要能夠比另外三人做的好，能夠完成完成魔藥，就大概率免於淘汰！
加博能夠清楚的聽到側面高台上，晉級選手們的歡笑聲，議論聲。
真的羨慕慘了！
自己在殘酷的比賽中掙扎，別人卻可以在上面輕鬆的看著淘汰者產生。
沒有壓力，沒有痛苦，有的只是純粹的快樂。
真是可惡啊！
下次自己一定也要贏，也要在高台上，大聲的暢談。
可惜，不論他心中如何焦急，魔藥需要的反應時間，也不會因為他的心情有所推進。
加博腦海中想過調整配方，加速反應，但是他很快否決了這個想法。
他不確定自己倉促之間想出來的方案是不是可行。保持現狀，自己有晉級的可能，如果失敗，自己百分百被淘汰。
加博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大改的勇氣，只能嘗試小幅調整，減少藥效，加快反應。
「該死，該死的袁華，該死的伊莫金！」
……
有選手抱怨不休，另一邊，總有選手脫穎而出。
凱薩琳的魔藥已經完成，凝精法這種方式大大提升了藥材原料製備的效率。將材料處理之後形成的結晶，極易溶於魔藥，而且藥性純粹，因此整個製作過程流暢無比。
她看著計時器還有十分鐘的時間，滿意地點點頭，進行最後的藥性調試。
同樣心滿意足的還有李道顯。
【「知識吸附」功能關閉。獲得「凝精法線索碎片1/3」。】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下面傳來一聲爆喝。「謝特。」
目光投去，萊雷將坩堝取了下來，他測試了一下藥效，立刻戴上了痛苦面具，不住地左右來回踱步。
莉澤羅忒有些不忍心看：「他的『安眠藥劑』熬製時間過多了……」
從這個角度，李道顯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坩堝內的魔藥，已經發生了過度反應，原本應該澄澈輕盈的安眠藥劑，此刻顏色發灰。
十有八九，藥性發生了變質。
這是一個致命失誤。
時間還有十分鐘，根本不足以重新製作藥水。
太糟糕了。
魔藥失敗並不是稀奇的事情，重新煉製就好了，但是此刻他必須要將這一坨大便妙手回春。
萊雷深呼吸，他腦海中思考著解決辦法，一個一個出現，又一個一個被否決。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此刻一鍵直升傳奇巫師，來一發「祈願術」或者「時光倒流」，讓這一團魔藥起死回生，但是不現實。
沒有什麼是比看著死刑到來更恐怖的。
如果有，就是此刻束手無策等待死亡降臨的時間。
導師們還將目光聚集在他這裡，小聲交流著什麼，萊雷打賭那不會是什麼好話。
萊雷心態有些崩了，他第三局被人乾脆利落的淘汰，淘汰賽又被牽連以至於原料被毀，現在又因為時間緊迫，自己在嘗試雙操時，毀了魔藥。
或許我可以加點牛黃作為穩定劑，讓中和過度反應的毒素，只是這樣一來，雖然藥效同樣會被削弱……疾病亂投醫的萊雷腦海中靈光一現。
這一幕被瑪姬注意到了，她驚訝地說到：「他加了牛黃。」
戈登不可置信：「他直接在安眠藥水裡面加牛黃？梅林啊！」
萊雷當然聽不到導師們的話。
他在草草處理了牛黃之後，又增加了一部分基底，就下入魔藥中。
在剛下入牛黃後，萊雷就後悔了，因為魔藥沒有按照他預想的方式反應，他缺少了一些必要處理，藥水劇烈的反應，產生一股刺鼻的氣體。
「不……還有機會。」
萊雷又著手嘗試構築還原儀式，逆向析出多餘成分……
最前方的計時器忠誠記錄1：00
戈登大聲喊道：「還有最後一分鐘，你們必須開始檢查魔藥，封裝魔藥！」
袁華卡著最後的時間點，將魔藥從坩堝中引出，封入晶體瓶內。
喬治只取了魔藥上層的一部分。
加博加快了攪拌速度。
祖馬信心滿滿地將魔藥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
「30秒!快快快!「
戈登的聲音就像是末日來臨的腳步。
喬治手忙腳亂的將魔藥封裝好，才發現忘記了勾勒封存魔紋。
瑪娜也完成了她的製作，將魔藥封存，長長舒了一口氣……
伊森看著還未完成的魔藥，還在進行著最後的掙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