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戈登的演示
「導師……」
李道顯一直平靜的表情也繃不住了，囧著臉。
戈登輕鬆地笑了起來：「怎麼？看起來你並不太高興。是覺得凱薩琳不夠好嗎？」
李道顯急忙澄清：「不，不是這樣的。我目前還沒有考慮這些事情。」
他接著說：「凱薩琳不會同意的，她視我為對手，我更喜歡這樣簡單純粹的關係。與她一較高下，不論勝敗，我都會覺得坦然。如果摻雜其他情感的話，事情就會變得複雜了。」
戈登搖了搖頭，輕聲感嘆：「如果在年輕的時候錯過愛情，也未免太可惜了。」
李道顯不知道怎麼回答，便轉而沉默地品嘗菜餚。
戈登沒有繼續深入這個話題，而是回到了之前的討論：「除了夫妻這種親密的方式，還有師徒這種傳統關係。這兩種方式入門門檻較低，但需要簽訂嚴格的契約。」
「除此之外，還有類似企業招聘的方式。但需要舉薦人。」
李道顯陷入了深思。
「你在想什麼？」看著思考中的李道顯，戈登問道。
「感謝導師解惑，我在思考如何尋找合適的推薦人。」李道顯回答。
戈登輕聲笑道：「不必擔憂，只要你不斷努力，自然會有機會。」
他繼續品味著菜餚，然後慢慢說道：「薛謙是東方自然和諧學派的傳人，瑪姬是心靈共鳴體系的創始人，我是古典鍊金學派的重要支柱。我們都有權推薦新成員。當然，前提是伱必須值得推薦。」
原來如此。
李道顯有些明白了。
正如自己所想，這個新綜藝，不僅僅是為了娛樂或者知名度，三位重量級導師的參與，本身就是為了推動魔藥的發展，同時也是自己的機遇。
戈登看李道顯已經明白，笑著說道：
「其實，我認為你最適合古典鍊金學派。如果你在魔藥領域有所建樹，在這個學派內有機會深入了解更廣泛的鍊金術。正如我之前所說，魔藥只是鍊金體系中一個獨特的分支。」
戈登眼中閃現著期待：「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這種潛力。你有能力推動魔藥的發展，甚至影響世界。我對你的期望很高，相應地，我的要求也會非常嚴格。」
於此同時，一聲清脆的叮出現在李道顯的耳邊。
李道顯沒查看系統提示，認真地看著戈登的眼睛，鄭重地說：「我保證，我將盡我所能的成長，不辜負您的期望。」
夜晚已經深沉，二人的談話一問一答，越發熟絡，李道顯也不似開始般拘束。
戈登輕鬆地轉換不同的話題：「你今天用龍血激發藥物反應，同時採用獨角獸毛來淨化龍血，這是你今天臨時的突發奇想麼？我注意到，你原定的計劃應該不是淨化龍血吧。」
自己後續補充材料的步驟，果然被戈登注意到了。
自己臨時修改方案，也是因為凱薩琳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或者說，魔藥學派秘術的名頭太大了，自己不得不慎重。
李道顯輕輕點頭：「的確是臨時調整，有風險，還好僥倖成功了。」
戈登的眼神讚許：「越是緊要關頭越是靈感頻出，這說明你有一顆大心臟。即使是失敗了，也無法否認你的天賦。」
戈登將身前最後一點菜品吃完，用方巾擦拭嘴角：
「如果今天只是吃飯的話，恐怕你可能會失望了吧。正好機會難得，我就教你一點東西，能夠學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天分了。」
有點出乎李道顯的預料。
今天已然收穫滿滿，卻沒想到這還不算結束……還有導師演示環節。
細細算下來，門口時的星界洗禮，這一餐夯實魔力的精緻料理，戈登導師的給自己答疑解惑，還有未查看，但是應該不少的天才點。
神秘驚喜，果然豐厚。
李道顯聚精會神地注視著戈登的操作，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了叮的一聲。
虛幻的面板浮現在自己的面前。
【檢測到宿主正在接受傳承，是否消耗100積分解鎖「知識吸附」功能】
「知識吸附……是什麼？」
趁著戈登還在準備的功夫，李道顯飛快的閱讀著說明。
【「知識吸附」：當宿主接觸到可學習知識時，可燃燒天才點，強化知識的記憶和理解能力，更容易領悟核心知識點。】
這還用想，當然是開啟！
李道顯瞄了一眼自己的餘額，好在今天自己收穫了兩百多天才點，否則恐怕自己都無法觸發系統的功能。
【「知識吸附」功能已開啟，當前燃燒天才點的速度1點/分鐘。】
【受到星界祝福加持，「知識吸附」功能效果得到臨時提升。】
星界祝福……那是什麼？
這一切都發生在數秒內，來不及思考更多，戈登導師已經開始了操作，李道顯在系統的加持下，注視著戈登的一舉一動。
戈登隨意地舒展著身體，房間的右側憑空展開一個新的空間，一張設施齊全的工作檯出現在李道顯的面前。
「星辰粉末，月光露水，龍息花瓣，古樹心木精華，智慧水，火龍血……」
李道顯認出來，這些是魔力增強藥劑的材料。
戈登拿起操作台右邊的道具，靈巧地操作，他的雙手如同舞者一般輕盈流暢。刀尖總是恰到毫釐，將魔藥有效部分精準分割。
附著的魔力不僅探知到了材料的藥性，還在切割完成後，有意的凝聚成一枚枚活性印記，封鎖藥性。
整個過程處理不過五分鐘，堪稱賞心悅目。
隨後，就是魔藥的熬煮過程。
戈登捨棄了教科書上標準的熬製順序，下方的魔法火焰在他的操作下，時而猛烈，時而柔和。他狀似隨意的將魔藥接連加入坩堝，包括火龍血在內。
魔藥一直處於沸騰狀態，這是在魔藥指南中絕對錯誤的操作。
但是在戈登的操作下，魔藥卻在極短時間內成熟，藥水的顏色變成標準的深藍色。
戈登看著李道顯，解釋道：「有些時候，正確和錯誤都是相對的。魔藥標準指南是普適性的，門檻低的同時，環節冗餘，耗時長也是必然存在。優秀的魔藥師，不會全盤遵守指南。能夠發揮出自身特色，才是最適合自己的方式。」
戈登的話意有所指。
卻不知道李道顯在系統的幫助下，從他手法中看到的，遠比戈登預想的更多。
整個魔藥過程，從最開始的一環開始，就是一個完整的魔藥儀式。
在處理藥材時，每一個處理完美的藥材，在「知識吸附」的視野里，都能夠看到一個明顯的金色光暈。
熬製魔藥的過程，戈登處理的整個過程，都在圍繞著「溫度」在處理。
包括可以沸騰至更高溫度的魔藥基底，藥材生效溫度的投放順序，在熬製過程中不斷調整的持續魔法。
每一種藥材投入，也同樣有金色的光暈。
李道顯猜測，這種金色的光暈，在儀式的作用下，被附帶了「完美」的定義。這種環節「完美」，可以有效推動魔藥熬製的過程。
事實也的確如此，原本需要四個半小時的魔力增強藥水，在半個小時內就得以完成。當最後金色光暈融入魔藥，幾乎是一瞬間就推動了魔藥的進程。
到這時，李道顯已經知道，戈登導師給自己展示的是一種秘術，很可能就是古典鍊金學派的基礎秘術，目的是考核自己。
只是，僅僅隨意展示的秘術，就已這麼神奇。
這就是魔藥學派的厲害之處麼……
精粹法可以無需設備，直接純化原料得到成品。
本身已經讓李道顯大開眼界。
而眼前的這個秘術，更加匪夷所思。
這和精粹法不同，戈登導師的秘法，幾乎可以適用於任何魔藥流程，適用範圍更廣。
而且，在示範過程中，「完美」因素僅僅是用來加速魔藥進程，但是直覺告訴李道顯，「完美」因素的用途，不僅僅只有這麼一條途徑。
這也是李道顯認為這是基礎秘術的原因，必然還有後續發展。
李道顯相信自己的感覺，此刻的他狀態前所未有的好，不僅有系統加持，還有星界祝福，斯內普帶來的魔藥天賦，種種因素加持下來，李道顯對於眼前的一切，有著近乎直覺的判斷。
他閉上眼睛，漆黑的視覺里，清晰浮現出戈登整個熬製的流程。
「知識吸附」的記錄過程發揮了功效。
李道顯可以用意識撥動畫面，仔細揣摩，反覆觀看。
突然，他將畫面定格。
在一切開始之前，戈登雙手交迭之際，整個環境中，以導師為圓心，就開始瀰漫著一種奇妙的氣息。
這種感覺有點類似。
李道顯不久前才體驗過，那是在星界遨遊時的感受。
再結合此前看到過的凝精法，凱薩琳沒有辦法如同戈登導師這樣舉重若輕，還需要布置一個相當繁瑣的儀式法陣，才推動了凝精法的施展。
或許……秘術的核心，就是通過儀式或者魔藥師自身，引動這種玄妙氣息，進一步輔助魔藥製作。
李道顯思考著，在「知識吸附」的狀態下，他的思維在極快的轉變擴展。
是規則麼……
或者說，是一種可以觸及規則的方法。
無論是儀式也好，魔藥的框架也罷，甚至是魔藥師自身的能力也可，歸根結底，不同魔藥的流派，很可能就是引動不同的規則，來幫助完成魔藥。
這麼一來，也可以解釋得通，為什麼魔藥是鍊金的分支……
戈登看著思考中的李道顯，有些欣慰。
他展示的是自己最常用的焰尾法，通過火焰和溫度，來完美融化材料，不僅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證藥性，甚至可以大幅增加魔藥煉製速度。這也是「地獄」系列魔藥工坊可以連鎖到世界的原因。
對方能夠領悟「焰尾法」最好，即使沒有，有了這個經歷，對於他以後秘術的學習，也有好處。
等到李道顯睜開眼時，戈登已經處理好了一切，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怎麼樣，學會了麼？」
【「知識吸附」功能關閉。功能收穫「魔藥升華法1級0%」】
李道顯有些激動，他看著自己人物面板上的【魔藥升華法：1級0%】，恭恭敬敬地起身鞠了一躬，由衷地說道：「您的幫助，道顯銘記於心，日後必有回報！」
戈登也沒有拒絕，只是說道：「這種秘法，不要外傳就好。」
其實外傳也沒事，焰尾法是「地獄」魔藥工坊員工標配，不算是什麼秘密，最多就是再簽些協議，多些麻煩罷了。
李道顯鄭重的點點頭：「道顯知道，一定守口如瓶。」
戈登將煉製好的魔力增強藥劑推到李道顯面前：「收下吧，今天的禮物到這裡就全部揭曉了，希望你還滿意。以後這樣的獎勵機會還會有，而且不只是我的，繼續加油。」
收穫滿滿的李道顯和戈登拜別，通過傳送門回到了魔化大廈。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只覺得今天如夢似幻。
【
天才角色抽卡系統：
宿主：李道顯
級別：正式巫師
裝備卡牌（0/1）：無
卡牌庫（1）
技能：魔藥升華法（1級0%）
天才點：172（+415.6411/周）（點擊此處查看日誌）
】
看著自己面板上的技能，李道顯心滿意足，自己也是有秘術的人了。
或許自己可以嘗試，能不能復刻凱薩琳的凝精法秘術……
說起來，自己還是一個魔藥up主，距離下次比賽，還有一周的時間，自己是不是考慮更新一些視頻呢……
想到這，李道顯打開了自己的魔網界面。
自己的粉絲又漲了，而且自己動態下的回覆也多了起來。
李道顯翻開回複列表，一愣。
「李哥，咱被diss啦！」
「有人叫囂你是網絡小丑，這能忍？」
「李哥，快看袁華的魔網動態，咱們什麼時候沖了他！」
……
這樣的評論有不少，甚至還有很多粉絲私信說這件事情。
李道顯順著粉絲的指引，跟過去看了，果然在袁華的主頁動態上，發現了一條視頻名叫「挑戰信」。
「大家好，我是袁華……這些天，有很多人艾特我，讓我評價李道顯。說實話，在我看來，李道顯只是基本功紮實，僅此而已了。」
」有些人可能看到了導師的評價，覺得李道顯很厲害，但我想說的是：全靠同行承托。或許在業餘組裡，這種基本功可以碾壓同類選手。」
「但是如果在專業組中，想憑藉基本功拉開差距，基本不可能。更何況，我是夏國第一學府的魔藥首席，李道顯在第四學府，甚至連一席都列不上，根本沒有什麼可比性。」
「當然，我知道我的視頻發出去後，會有很大爭議，但是我不在乎，因為我已經通過了資格賽，即將在5月22號參加《魔藥大師》。」
這時候，出現了一個畫外音：「你有什麼想對李道顯選手說的嗎？」
畫面中的袁華輕笑一聲，輕輕挑了一下眉前垂下的頭髮：「時無英雄，豎子成名。《魔藥大師》的頭名，我當定了！」
BGM：雪花飄飄~北風蕭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