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少年大魔
與極北的馬格努斯無慘不同，黎庭的起源之城裡，門徒們終於能為外出公幹而興奮著。
黑袍門徒從未想過自己能有一天單獨追隨著主，在他看來，這理應是如歐塞里斯這樣的門徒領袖又或者原體才有的待遇。
拉司忒的「賄賂」換來了門徒們的不再追問，他們意識到，自己再尋求，可能也無法獲得答案。
「你在想什麼？」
拉司忒的化身打開灰燼之門，帶著黑袍門徒走了進去。
祂這具化身現在要去幫助一個恐虐惡魔屠戮一個帝國的世界。
黑袍門徒跟在拉司忒身後，亦步亦趨。
他整理了一下思緒後回答：「我為能夠追隨無限光輝的主而感到榮幸。」
「光輝？或許吧。」
拉司忒想起今天要去做的事。
祂的行程表很滿，首先要去一個帝國世界，幫助恐虐大魔殺死那裡的大多數帝國人，然後結束那個恐虐大魔的生命，之後去找費魯斯。
祂詢問黑袍門徒：「你不好奇我們要去做什麼嗎？」
黑袍門徒恭順乖巧：「您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無所不至，您知道我心中的一切疑問，您願意告訴我的，才是我應該知道的。」
「我帶你熟悉一下業務，在未來的一萬年內，這將是整個黎明之庭的任務。
每一個門徒，都將帶領審判軍團，對帝國的內部發起大清洗，直到它足夠純粹。
為了不讓王座上的神再次站起來，你們必須做到這一點。
黎明之庭將成為至高審判庭，你們每一個都是審判官。」
拉司忒在前方走著，語氣平靜。
但是祂身後的黑袍門徒感到了沒來由的恐懼。
拉司忒的話沒頭沒腦的，但是從中撿出來的些許信息里就能知道，未來似乎有什麼涉及於祂的大驚變。
「歐塞里斯做得很好，祂曾前往過去，留下了創世之王的傳說。
祂自稱以太彌賽亞，至聖尊者，靈族隱秘之主，又稱創世之王的告世天使。
這成為了儀式的奠基石，我已經開始走上儀式的必須之路。」
拉司忒帶著黑袍門徒走出了灰燼之門。
「可是時間已經不多了，原體們一個個還未完全歸來，人類的諸神還未確定。
沒有確切的信仰和純粹的正向神在干擾人間，那麼帝國只會一直處於墮落之中。
你應該見過那份墮落。」
黑袍門徒盯著沾滿污染物的黑黃沙土地面，這裡乾燥得沒有一滴水，沒有一根草葉。
倒是有一些凡人的被啃剩下的骨頭，還在風中等待著最後的腐朽。
「我該怎麼做，主。」
黑袍門徒在這一刻感到迷茫，他不知道該遵循本心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還是做一個合格的狂信徒，去將主的命令貫徹到底。
「當我成為帝國主神之後，所有的銀河將被分成四個狀態。
帝國內部將會一直持續著內戰，這場戰爭將由你們發起。」
「您的意思是，讓我們掃除異端嗎？」
黑袍門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掃除異端……這個話題太容易曲解了，來吧，讓我給你看一個反面教材。
帝國令我厭惡，就是因為這樣的反面教材太多了。
帝國內部的叛亂絕大部分都是帝國自己作的，愚蠢的掌權者每一個都符合混沌四主神惡魔的特徵。」
拉司忒伸手拉下了黑袍門徒的兜帽，異瞳的，曾被視為是不祥徵兆的黑袍門徒看著這個世界，感覺有些許的不習慣。
兜帽可以給他以一些安全感。
這裡曾經是一個屠宰場。
黑袍門徒是這樣看待這片荒漠的。
這裡到處是老人小孩的屍骨，甚至有人被吊在了帝皇的雕像上活活燒死。
「這裡經歷過什麼……」
黑袍門徒眺望著遠方的巢都，那是聳入雲端的龐大建築。
一條巨型的軌道連接著那座巢都，另一頭連接著大陸另一端的其他巢都。
「這裡是中轉站，每個巢都世界都有的東西。
中轉站對於帝國而言，猶如世外桃源一般，這裡的人可以種植作物，養活自己，並且帝國會發放一些食物和衣物之類的物資。
他們的工作，是維護鐵路以及列車。
這是帝國最輕鬆的工作之一，大部分時間只需要工作幾個小時，只有鐵路出了狀況的少數時候，才需要一兩次短暫的加班。
平和的生活，讓這裡的笑容更多，每個人對待其他人的態度也更加可親。
但是……」
拉司忒看向了鐵路盡頭的巢都世界，看向上巢的位置。
「但是那裡的東西們，覺得這些賤民居然可以擁有快樂，實在是太褻瀆了。
那裡的東西因為找不到新的享樂方式正苦惱著呢，出來轉一圈，卻看到了這些賤民的笑容。
於是他們無端火起——亞空間裡的四個老東西也不喜歡這種美好，但做得可沒他們厲害。
一場屠殺開始了，莫須有的罪名被安到這些人身上。
伱看到的屍體，就是來自於那些曾經的鐵路維護者。
即使是大部分色孽惡魔也沒有那些貴族的手段更加恐怖。
貴族……」
拉司忒伸出手去，整個巢都好像已經握在了祂的手中，祂現在只需要隔空握緊，就能發生一點讓自居為帝皇忠僕的貴族們絕不願意看到的事。
「您是在告訴我，讓我們在未來成為審判官的時候，不要扭曲自己本來的目的，保持初心，不至於出現這種情況。」
黑袍門徒能夠感受到拉司忒的怒火。
「是的，如果你們那樣做了，我或許會連你們一起摧毀。
帝國的黑暗大過了帝國的一切，葛摩的黑暗靈族，有時候甚至應該向帝國的貴族們學習一下折磨手段。
還有那些醜惡的嘴臉。」
帝皇光輝說完這句話後，撕開了現實壁壘，將恐虐的一個大魔和它統帥的魔軍放到了這個世界。
這是一個充滿狂怒與暴虐的大魔，它的力量雖然可以，但也只是普通大魔行列。
它頭頂兩支斷角，胸口上還插著一把劍，猩紅的皮膚上儘是傷口。
「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父親、母親、我的摯愛還有我最好的兄弟……」
恐虐大魔卡斯塔跪倒在地，將已經被腐朽得只剩下半個的頭骨擁進懷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