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被蹂躪的平地
今天是遠征軍前往安達斯河谷的第四十天,斯卡倫沃夫曼只感覺煩躁。
現在,他正率領家族傭兵鎮守風躍地上一座古安達斯堡壘,堡壘在歲月打磨之下老化嚴重,壁壘很多地方都已殘破不堪,但它依然堅強的聳立在大地上,就像是一個雖然垂老,但依然堅強的老人。
這座堡壘的名字已不可考,不過由於它這荒廢的外型,所以當地人都叫他老朽堡,接管這座堡壘的北境人也繼續用著這個名字。
雖然堡壘殘破,但是接管城市的北境人還是很高興,他們在東大陸各地流浪已久,但從未擁有過屬於自己的家園。
一開始,斯卡倫不想留下駐守這座堡壘,他的想法與隨著胡戈大軍一同,在七神曾經行走的土地上建功立業,但奈何這是來自胡戈大人的命令,他也只能遵從。
而且胡戈關於土地的許諾也讓斯卡倫心動,老朽堡周圍有著好幾個發展良好的大莊園,雖然這裡面的奴隸都已經被解放,但還是有很多人留下繼續耕種,產出依然不低。
在東方幾百年來,沃夫曼家族一直都在尋找屬於他們的土地,但可惜的是,自由貿易城邦的大人物根本不允許他們落腳,所以家族的努力從未成功。
而現在,這個機會擺在了面前,雖然無法與安達斯河谷那更加安全的地方相比,但這也是一片肥沃土地啊,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拿到手裡的土地才是實際的。
隨著北境傭兵真正駐守到堡壘之中,並開始著手修復此地之後,斯卡倫開始意識到,駐守的日子真是無聊。
除了第一天布置計劃時比較忙碌,剩下的時候,斯卡倫都是沒什麼事的。這讓他很不習慣,以前當傭兵時,僱主們總是會拼命驅使他們去戰鬥,斯卡倫大部分時候都忙著帶人廝殺,根本沒啥空閒時間。
不過,日子無聊是無聊,但是這也給了斯卡倫思索的時間,這個流著先民的血,卻在東大陸長大的僱傭兵,開始思索起被派到這裡的原因。
斯卡倫有感覺,自己被派到這裡,恐怕還涉及到了遠征軍的內部偏見。
雖然他信仰七神,但也尊崇舊神,而在那些狂熱的七神信徒眼裡,他這個七神之心樹的信徒,始終是那麼扎眼,那麼讓他們看不慣。
這樣一想,斯卡倫想起了前往安達斯的遠征軍里,似乎把非七神信仰的都給踢出去了。
這事讓斯卡倫不由得思索,他是不是要徹底放棄對舊神的尊崇呢?未來遠征成功——對此他從未懷疑——他就得在一個有著濃厚七神教氛圍的環境裡活動,全面改信七神無疑可以帶來很多好處。
對於他的家族以及個人來說,想要獲得更高地位,也得全面尊崇七神,無論是被鐵王座命令派遣的貴族,本地安達爾人,還有忠誠於胡戈的遠征軍,他們都是堅實的七神信仰者,在東方,高層是不可能有信仰舊神的北境人的位置的。
但是,斯卡倫也有很多包裹,他想起祖先們在那麼艱難的環境下,都從不放棄舊神,他若是徹底放棄對舊神的遵從和祭奠,那麼祖先會如何看待他?族人們又會如何看待他?
就這樣,斯卡倫在糾結中度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不過突如其來的一件事,打破了斯卡倫的思緒,還讓他忙碌起來。
「斯卡倫大人。」披著毛皮披風北境人推開老朽堡大廳的大門走入,「威廉·石東爵士要見您。」
老朽堡的大廳年久失修,斯卡倫到來時,這裡還在漏水,空氣中更是瀰漫著霉味,斯卡倫花費了不少時清理灰塵,堵上漏水處,讓這廳堂勉強有了些領主大廳的樣子。
「威廉·石東?這個谷地人來幹什麼?」坐在橡木長椅上的斯卡倫問道,「那就讓他進來吧。」
威廉·石東,被安置在斯卡倫附近的一位爵士,他也擁有一片富裕土地,斯卡倫聽說此人曾經是血門騎士的副手,但是在遠征軍通過血門遭遇襲擊之後,他就離開了血門,加入了遠征軍。
雖說接到了斯卡倫的命令,但是那個人並沒有第一時間離去,相反,他的臉色露出了為難之色,接著把還沒有說完的話說出,「斯卡倫大人,威廉爵士還帶來了很多難民。」
這話讓斯卡倫馬上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威廉·石東的守衛堡他見過,那座堡壘不太可能被輕易打破,他既然帶著難民逃往自己這裡,那表示肯定出事了。
北境傭兵走出了廳堂,穿過套上甲冑的家兵,迅速來到城門前,只見在鐵柵欄之後,威廉·石東爵士正策馬停在那裡,他的打扮還算是體面,但身後是狼狽、甚至還身上帶血的士兵與民眾。
「打開大門。」斯卡倫與威廉的關係還不錯,作為新受封的領主,他們之間沒少合作,「威廉爵士,這是怎麼了?」
「上千多斯拉克人突然來到了我的堡壘,他們飛快對堡壘發動衝鋒,那些傢伙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以至於我甚至都沒能關上城門,他們就沖了進來,我只能退守主堡,看著他們在外面燒殺搶掠,一直到晚上蠻子們退走了,我才帶著倖存者前來投靠您。您放心,我不是來吃白食的,我帶來了主堡裡面所有糧食,路上還收攏了幾個莊園的人力與物質。」
威廉爵士談起那個夜晚,臉上就露出了悲慘之色,而在他身邊通過的士兵與民眾氣氛更是低迷。
「多斯拉克人?這些混蛋又來了啊,看來這次他們不只是打算在縱馬地劫掠。」提起馬人,斯卡倫就語氣不善起來,他在東大陸沒少與他們交手,而他對這些蠻子只有厭惡。
不穿甲,盲目自大,喜愛屠殺與毀滅文明,還喜歡不知所謂的屠殺牛羊,給出的原因是「它們不配吃草」,然後就讓牛羊在那裡爛掉,斯卡倫是與馬人接觸得越多,就越噁心這些人。
他的傭兵團曾經痛打過幾次馬人,但奈何這些傢伙還是那麼盲目自大,每當把馬人引入他們的陷阱進行屠殺時,斯卡倫都在想,這些廢物怎麼在東大陸那麼凶名赫赫的。
縱馬地是風躍地南方的土地,更南就是平地主體與潘托斯城,這片土地一直以來,都是多斯拉克部族劫掠之地,馬人的活動跡象從來都沒有少過。
「威廉爵士,在我這裡是絕對安全的,馬人攻打不了堡壘的,這些廢物一點攻城能力都沒有,你應該已經見識過了。」斯卡倫安撫道。
威廉臉上也浮現了笑容,「是啊,他們攻不了城,此前這些傢伙只能圍繞著我的主堡轉圈射箭,然後被我的弓箭手射死一大批,要不是我的堡壘太小,無法保護那麼多民眾,也不至於離開。」
氣氛終於變得不那麼低迷,只是這時,一個尖銳又帶著絕望色彩的聲音響起,「馬人!馬人來了!」
這個聲音立即讓方才還有序進城的隊伍慌亂起來,人們前仆後繼的往城裡面涌,只想要躲在安全的城牆之後,好在這個時候人也進得差不多,所以也沒出亂子。
待到最後一輛滿載物資的馬車進入到城門後,大門轟然關閉。
斯卡倫與威廉則連忙登上城門,穿過一位位準備的北境弓箭手,站在了瞭望位上,然後他們看到遠處煙塵四起。
而在煙塵之下的,是一群群向著老朽堡狂奔而來的馬人——他們那光膀子的特徵實在是太明顯。
「好啊,來得真是時候,準備射擊,給這些蠻子一個教訓!」
斯卡倫的部下里有著對付馬人經歷的不少,威廉則在一邊呼喊手下的弓弩手趕快到城牆上,去射箭狙擊敵人。
馬人很快來到了城牆之下,他們沒有盲目攻擊城牆,而是不斷對城牆上放箭,但大部分都在老朽堡風化嚴重的牆壁上彈開,而倚仗老朽堡城牆射擊的眾人,則讓馬人一片片倒下。
在人仰馬翻損失了不少人之後,隨著首領的呼喊,馬人立即退走了,看著這一幕,斯卡倫不由得歡呼了起來,「夾著尾巴逃跑吧!你們這些該死的傻逼!」
只不過,隨著他想到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之後,斯卡倫的笑容就凝固了,馬人的確打不破城堡,但是城堡附近的莊園呢?雖然這些莊園在設計之初,就考慮到被馬人攻擊的情況,因此都修得像是一個個小堡壘,但是那終究只是莊園啊,馬人靠著數量優勢與不要命的打法,還是可以拿下莊園的。
意識到這裡,斯卡倫明白了為何威廉前來投靠他,肯定是因為莊園都被馬人燒了很多,加上自己的堡壘太小,所以只能來找他報團取暖。
斯卡倫現在得以深刻明白,被燒村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以前他是傭兵隨便燒,而現在他是這些產業的主人,哪兒敢隨便燒。
就在斯卡倫為必然將會發生的損失而心痛時,他突然聽到了一陣驚呼與慌亂的喊叫,他抬起頭,看到了一個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事物。
那是一支大軍,一支步騎皆備的大軍,在他們的頭頂,飄揚著一面潘托斯的旗幟,那是四十顆星星組成的艦船。
這代表著一件事,這是潘托斯的軍隊,那些奴隸主們,終於從他們的富裕城市中挪屁股了。
。
看著眼前被燒毀的莊園,胡戈開始判斷起他被燒的時間。
「嗯……應該是一天前的事情,看周圍的馬蹄印,是多斯拉克人幹得。」
曾經富裕的莊園現已漆黑一片,焦黑的人骨與建築混雜在一起,許多焦黑的骸骨把手伸向天空,就像是在尋求救贖,但結果是只獲得了火焰。
在這片廢墟中,時不時可以看到有人在其中翻找什麼,這些大多是莊園的倖存者,他們想要從莊園的廢墟裡面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沒人哭泣,因為沒有時間哭泣,死者已經逝去,生者還得為活下去而操勞,哪兒有時間哭泣。
胡戈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看向了村口的十字架,上面是被活活釘死在上面的奴隸,蚊蟲蒼蠅正在屍體上飛舞。
「這些該死的馬人,他們就那麼喜歡殺戮與劫掠嗎?」
看著周圍的暴行,一邊的吉利安·蘭尼斯特也正看著這些屍體,不由得抱怨道,這樣的慘劇他已經看了一路,不滿已經堆積得很高。
雖然在維斯特洛的戰事裡,殺戮與劫掠也從來都不少,比如泰溫就很喜歡做這樣的事,但是搞得那麼血腥的,還是少見。
「他們這是在執行奴隸主的命令。」提蓋特看著屍體上掛得牌子,那是瓦雷利亞語,「『背叛主人的賤種』,這是在威懾奴隸呢,奴隸主的慣用伎倆。」
「什麼?你怎麼知道那是什麼?」
「這是瓦雷利亞語,吉利安,我知道你學習從來都不認真,但是瓦雷利亞語都認不出來是不是太過分了?」
胡戈看了眼在一旁討論的蘭尼斯特兄弟,這兩兄弟真是沒完沒了的鬥嘴,不過這也說明了他們之間關係的良好。
胡戈走向等候的扈從們,登上了戰馬,看著部下與軍官們,「只是多斯拉克人而已,我的戰友們,不用擔心,我們還是成功走在了潘托斯人前面,堵住了這些混蛋。」
回應胡戈的是一片歡呼,那麼不辭勞苦的強行軍,那麼多被丟在路邊的傷亡和掉隊者,這一切付出都獲得了甜美的回報。
就在剛才,隨著所有人看到莊園被燒毀的景象,都不由得擔憂了起來,害怕潘托斯人是不是已經過去了,而現在胡戈的宣布打消了大家內心擔憂。
雖然處於眾人的歡呼之下,但是胡戈的心情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依然非常沉重。
這一路來,他們見到了許多被燒毀的莊園與城堡,看到這些時,胡戈都以為潘托斯大軍已經開了過去,不過隨著他找到倖存的城堡,從中了解到這是多斯拉克人做得,潘托斯主力並沒有出現時,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這樣很冷酷,但戰略就是如此,這些搶掠殺戮的跡象固然讓胡戈非常憤怒,但還是無法與船壘的重要相提並論。
在從這些依然堅守的城堡了解到信息之後,胡戈就把他們給收攏了起來,只有那些關鍵堡壘繼續留下了守軍,順便還接收了路上遇到的所有難民,接下來會有一場大戰,他需要一切可以用到的人力,只要打贏了潘托斯人,失去的東西全都可以回來,但要是打輸了,那一切就得失去了。
馬人就像是蒼蠅一樣在風躍地與遠渡地上燒殺搶掠,從倖存者那裡他了解到,馬人成功製造了很多恐懼,很多人都放棄城堡與封地,向船壘靠攏。
這就是潘托斯人的戰略,用馬人的殺戮來驅趕各地的遠征軍集中到船壘,同時儘可能製造恐慌,讓遠征軍混亂起來。
從凱拉爾這樣的本地人那裡,胡戈了解到這是潘托斯人鎮壓奴隸起義的慣例,他們都會驅使大量馬人進行劫掠,儘可能製造恐慌,接著再是大軍開進進行鎮壓。
而驅使馬人的成本低得可憐,甚至只需要一名說客,便可以說服多斯拉克的寇或卡奧出兵。
不過風險也高,很多時候哪怕帶著禮物而去,也可能被不高興的馬人砍掉腦袋,但是說動馬人出兵比起損失一兩個使者值多了。
胡戈的軍隊在路上打掉了好幾支馬人戰幫,把他們也釘死在了十字架上,但可惜的是這根本威懾不了馬人。
而現在胡戈還沒法管他們,只能任由他們搶掠,把抵抗馬人都寄托在各地的領主能夠盡責,所有力量都必須拿來對抗潘托斯人。
然後胡戈在內心發誓,等到擊敗潘托斯人後,一定要痛打這些該死的馬人,讓他們知道什麼人不能惹。
「諸位,繼續前進吧,只要我們到達那個高地,我們就可以堵住潘托斯人,在那裡,我們將會居高臨下,給這些奶酪販子致命一擊!」
回應胡戈的是整齊的呼喊,大家都很高興,因為他們終於將要堵住了潘托斯人。
至於勝利,沒有人懷疑,他們可是有著神眷者在這邊,奴隸主的軍隊他們也在河谷里見識過,那種不堪一擊的存在怎麼可能是對手。
胡戈大軍的目標是海岸上的一處高地,那裡俯視著海岸上的道路,只要他在這裡駐下軍隊,潘托斯人就只能停下與他對壘。
其實潘托斯人一開始選擇的並不是通過海岸前進,海岸上的道路只是一條土路,而且還年久失修,走這裡非常不方便。
根據胡戈收集到的信息,他們原計劃的橫穿風躍地,摧毀一路上所有據點,只是他們被佛雷的河文堡給擋住了。
獲得這個信息時,胡戈是難以置信的,那些佛雷擋住了潘托斯大軍?這什麼離譜消息,那些佛雷不應該馬上跑路嗎?這還是他印象裡面的佛雷嗎?
雖然胡戈覺得離譜,但是事實就是事實,作為拿下堡壘之後就在積極備戰的領主,佛雷們的付出獲得了回報,而且留在船壘這邊的盧琛主教還在堡壘被圍攻的第一時間收羅了大量資源與人力一起進入堡內。
潘托斯軍隊本來打算快速拿下河文堡,結果是連續攻打三天而不克,見此他們的指揮官就決定走另一條路,沿著海岸前進前往船壘。
若不是河文堡的堅守,胡戈肯定是無法走在潘托斯軍隊前面,在獲得消息的那一刻,他都想要親吻那些黃鼠狼了,但可惜的是潘托斯軍隊主力雖然換了路,但他們還是留下一支軍隊繼續對河文堡的包圍,只有在打贏之後,才能看到佛雷們。
在路上,胡戈還知道了這次率領潘托斯軍隊的親王身份,維勒里昂·提雷西杜斯,出自潘托斯的四十家族,在不在乎血統的潘托斯人中,他身上有著濃厚的瓦雷利亞特徵。
親王是潘托斯的最高統治者,終身執政,直到親王死後再選出下一位。不過最近幾個世紀裡親王的權勢逐漸被總督們超越,如今的潘托斯由總督們實際統治。親王仍然從四十個家族中選出,僅承擔禮儀職能,主持會議和節日宴會。
但是這位親王很與眾不同,他是靠著反布拉佛斯的風潮通過城市的力量,而非總督的選定成為的親王,這使得他並不像是那些名為親王的傀儡,反而像是潘托斯的真正君主。
這場安達斯的陰謀便是他主導的,若不是胡戈的闖入,他的計劃沒準就成功了。
而其麾下的潘托斯大軍,數量也超乎胡戈的預料,這位親王從潘托斯拉出來的奴兵與自由人數量達到了上萬人,胡戈根本沒想到戰敗後廢除軍隊的潘托斯可以拉出來那麼多人,布拉佛斯估計會因此很不安的——但這與胡戈無關。
接下來便是各路傭兵與多斯拉克部族,黃金團自不必多說,這是一支萬人傭兵團,加上其他零散傭兵,數量十分可觀。
而且還有馬人,潘托斯似乎為了防止失控,所以只拉來了一些中小部族的馬人,他們的總數加起來,也達到了八千——這是沒有包括那些在平地到處亂跑劫掠的馬人。
三萬人,這便是正在向船壘殺去弗潘托斯大軍總數,比起胡戈預料之中的要多,但好在遠征軍還是可以應對的——僅從兵力上來說,而且他們還有地利呢。
希望那位親王帶兵也很奶酪販子,胡戈在內心祈禱著,但他覺得這不頂用,潘托斯那麼多年來唯一一個不能算是傀儡的親王,哪兒有那麼好對付。
沒花多少時間,遠征軍就來到了海岸高地上,此地名叫望海崖,俯視著海岸邊那條土路,在這裡無論是防守還是作戰,都非常方便。
海岸光禿禿的,上面只分布有一些碎石,海浪不時拍打在海岸,然後又快速退去,只留下一片片潮濕痕跡。
「這是一個很棒的戰場。」胡戈聽到黑刃這樣說。
「就地紮營,開始修建工事,把他們都催促起來,潘托斯人隨時都可能到,我不希望潘托斯軍隊殺來時,我們的戰士沒有任何工事保護。還有,再給船壘那邊送信,讓他們儘快派遣部隊來,我們有一場硬仗要打。」
再胡戈的命令下,他身後眾人都開始忙碌起來,隨著遠征軍大軍的展開,整個高地也都化為了一個巨大的工地,無數人在其上勞動,大家都明白,接下來就要面對潘托斯的軍隊了,因此每個人都非常認真,非常賣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