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新目標
哪怕對上城區來說，整個下城區都算是一體的，他們才不會去區分什麼是棚戶區，又或者什麼是真正的下城區。
但不得不說的是，下城區自己對這種事情倒是挺在意的，所以雖然是起到了垃圾桶這種重要的作用，但棚戶區以外的地方其實並沒有多麼在乎棚戶區。
所以當張星再度踏出已經變得好了不少的棚戶區之時，還是發現外面並沒有因為棚戶區的封鎖，或者不為人知的變好有什麼變化。
但想想也是正常的，畢竟這個港口只有棚戶區的人出去找事做的，沒有別的地方到棚戶區混飯吃的道理。
你要是生在棚戶區也就罷了，別的地方有家有底的你到棚戶區找事情做，那還不如去海里找事情比較好。
至少在海里還能餵魚，在棚戶區就只能養蛆了。
而咱們也一直在說這下城區的工作，總得是棚戶區……甚至不止棚戶區，而是所有苦哈哈都得求爺爺告奶奶的才能混到一點，但卻是從來沒少過活兒，以及能幹活的人的。
哪怕現在棚戶區的人都不出來了，那無非就是去找棚戶區以外的，那些個有些家底的人來幹活罷了。
雖說這些人都是話事人真正的底氣，不好壓榨的太過了，只能分潤的少些，但也是不可能缺人的。
當然也可能是現在時間還太短，張星的行為影響力尚且沒有真正展現出來，總之如今的下城區除了因為大多數活兒都落在了這邊的人身上，人來人往間顯得有些行色匆匆，臉上多了許多勞累少了一些鬆快以外，倒是與之前沒多少差別。
但秋風未動蟬先覺，這些幹活的肢體沒啥異動，只是自己自顧自的趁著現在多幹些活兒倒也罷了。那些話事的頭頭腦腦，要是對於這種更長遠一點的東西沒有察覺，自然是說不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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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比起其他六個，其中畫風本就奇怪的近海會是一如既往的延續了過去的樣子，是真的沒啥多餘的動靜。只是聽人說最近鬧出過亂子之後，就在自己的地盤一直舔舐傷口，並且不再去管更多的事情，自顧自地把總部一畝三分地的其他勢力都給趕了出去，一副當坐地虎的樣子。
最近因為他們的這幅表現，下城區已經有不少有野心的勢力，開始聯合起來擴大自己的影響力，想要取代這個主動讓位的話事人了。
這也是最近一段時間裡，因為工作勞累沒法去真正找點樂子的下城區普通人，最喜歡聊的話題。
雖然已經很多年沒出過這種席位變換的事情，以及從未有過話事人主動將自己的地位讓出來的情況，但按照以往下城區的經驗來看，只要近海會還這麼不還手下去。那些聯合起來的勢力們，真正打響了在下城區的名號之後，哪怕近海會再有什麼說法，他們也當不成話事人了。
這你自己都把東西給了出去，並且人家都已經穩穩的吃到嘴裡了，要是還想收回去可不是一句話的事情了。
畢竟在這個地方，再能打又能釘幾根釘呢？
能打敢拼命的人厄里斯從來都不會少，以往你近海會有著名頭，還有著威勢那大家不敢跟你呲牙也就算了。這會兒自己慫了，要還想抖威風可就沒人認了。
還是那句話，在厄里斯一個人再能打也不如兄弟多。
能打有個屁用啊，出來混要有勢力，要有背景。
不然啊，永遠是小癟三。
尤其是近海會這次動亂里三個堂主換了兩個，其中一個布瑞克好歹有些名聲，另一個居然只是個小鬼。
這他媽胎毛褪乾淨沒有都不好說，你指望能有啥威懾力？
還是先把你們這次動亂死的人補齊再說吧。
只是看這以能打著稱的近海會，只剩一個覺醒者的樣子，新入行的人就算想威風一下也大概會猶豫一段時間。
媽的要剩個別的也就算了，剩個最軟的堂主，還死了不少以頭鐵能打聞名的精銳……那最近那些聯合起來的小勢力也有一個覺醒者當頭，還是初創的新勢力，只要敢打敢拼進去肯定能混到不少好處，何必非在這看著就要倒的大廈里陪葬呢？
「所以這才多久，下城區就要換旗了？」
「那可不，一看你就是新來不久的，不曉得咱們厄里斯的情況。」和張星一起蹲在角落中，端著碗水休息的力工又打量了一番張星，有些告誡地道：「你算是運氣好，最近因為這件事，還有鎏金樓被燒搞得話事人們都有些疲勞。不然就你這樣子，我想見到你可就得是在那幾棟樓里了。」
「扯淡吧，你也配去那種地方？」
旁邊工友的調笑讓這老哥咂了咂嘴，想想也是便點了點頭。
「倒也是，但道理是這個道理，你要是沒個家底最好別在這段時間亂逛。」
「作為外來人，不了解厄里斯的話可不是什麼好事，但也別為了了解去整些有的沒的。」
「你呀，要是沒多的事情最好就待在居所別出來，或者住上城區去。這地方不適合你這種氣質的少爺。」
「誒，咱們也算是和大人物喝了同一碗水的人了，甜了不少。」
「哈哈哈哈……」
「反正最近這裡不太平，但以後對你來說也不會太平，還是別一個人出來比較好。」
要不怎麼說找的好就是有優勢呢，這只是聊了兩句，人家就已經開始關心張星了。
清楚這些力工的意思，張星倒也沒打算駁了人家的好意，只是笑著點了點頭，繼續聊起別的東西。
他很清楚自己不會出什麼問題，近海會更不可能有什麼問題。
雖然在這些力工的認知中，只要沒帶人一起互相之間有個幫襯照應，孤身一人的外來客在厄里斯都會有翻車的風險。
但很顯然有管理員權限的張星，在這裡比任何人都要本地的多。要是真帶了一堆人，那到時候遇到問題還真不好說是誰保護睡。
而近海會就更不用說了，除了沒什麼名氣以外，新任的兩位堂主可比以往那兩個連名字都不配有的龍套要危險的多。
尤其是查爾斯，雖然權限是自己給的，但張星可想不到這小子會這麼兇相，把近海會殺的徹底滅了風頭，導致下城區都開始準備變換大王旗了。
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就像張星最開始想的那樣——『跳出來的人越多越好。』
反正大不了最後他來掀桌子就是了，更何況還不一定會走到需要他掀桌子那一步呢。
畢竟雖說殺心重了些，但查爾斯可是非常值得信任的，尤其是考慮到他原本的命運來看，他現在說不定還是收斂過的。
那就更值得信任了口牙！
連殺心都能克制，那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呢？
在外人看來近海會這是經歷了一波大削弱，但在張星這種了解內情的人眼中，自然明白現在的近海會才是最危險的。
無論從三個腦袋變成了一個統一的思想，還是經歷過那些篩選之後還能挺住的打手，甚至是完成了又一次歷練之後的查爾斯自身會有多大的長進。
都意味著在現在的厄里斯，不可能存在能單獨擋住近海會的勢力。無論是之前的話事人，還是現在聯合在一起的新挑戰者。
其他勢力頂天了也就兩個覺醒者，布瑞克一個人就能挨個全拱了。
而聯合起來的新勢力，那個作為首領的覺醒者就算真有什麼棘手的本事，也不大可能成為這邊三個人聯手的麻煩——他要能做到就不會窩囊到現在了。
事實上要不是大家都傳現在近海會就塞西爾一個覺醒者獨苗，以及大多數打手都死在內亂之中，只怕這個聯合也成立不了。
至於近海會真正的實力展現出來之後，其他的話事人為了各自的獨立性會不會出現聯合起來一起抵抗的情況……那張星就高興了呀。
正愁到處找人麻煩的不行，沒法快速解決呢，菜居然學會自己裝盤了。
那他還不拿起筷子就吃個爽？
所以很顯然，查爾斯做的很好，甚至能夠更好。
指不定張星萬一沒出來，查爾斯幹著幹著就走回了命定的老路，直接就靠手上現有的班底把下城區給統一了。
畢竟按照常理來推論，現在他的起點肯定比另一條世界線的他要強太多了。
至少在查爾斯原來該有的經歷中，他說不定才剛剛被薩提爾抓到，還處於被玩……折磨的狀態，得慢慢調整心態並找到覺醒的機會，再破開心障折服並收下薩提爾這個下屬之後，才會正式走向暗之裁決者的道路。
而就算做到了這些事情，那個陷入黑暗的查爾斯也不一定會比現在的查爾斯強——苦痛與折磨會帶來力量，但故事裡光明能戰勝邪惡可不僅僅是因為勝者才是正義。
呼喊著羈絆和友誼啥的揮出去的拳頭，對魔王來說可是痛得不行口牙！
既然現在有著更好的起點，更多的幫手與更光明的心境，那沒道理查爾斯在那個悽慘的世界線都能做到的事情，現在這個更強的查爾斯會做不到。
所以現在近海會的事情暫時不需要張星去操心，讓它慢慢和挑戰者的聯合玩著就行了，相信無論是查爾斯還是布瑞克，甚至是塞西爾以及那些被查爾斯折服的近海會打手們，在這場烈度能被控制的衝突中，一定能被磨礪得更加優秀才是。
然後等到近海會擊破了那些挑戰者，將自己內外的事情都徹底搞定了，那棚戶區應該也被邦蒂與圖奇他們理順了。
這兩方合力，棚戶區擰成一股繩的力量配合再度打向名頭的近海會，相信接手整個下城區應該是不存在什麼問題的。
畢竟會是問題的其他幾個話事人……張星很快就會讓他們沒有問題。
按照這幾個歇息的力工老哥們的說法，因為棚戶區的人很久沒有出來找過事情做了，而又沒有多少人願意去棚戶區晃蕩，加上空出來的工作都被這些不怎麼富裕的勤奮老哥們頂了上去。
導致現在曉得棚戶區應該是有什麼變動的人，大多都是他們這些需要賣力幹活的人。
也許再過一點時間，等近海會和挑戰者聯合的衝突徹底開始了，然後流鶯聯合與銷金窟把鎏金樓的問題扯清楚了，應該會著手對棚戶區展開調查。
畢竟無論怎麼看，在鎏金樓大火之後，棚戶區就開始整么蛾子。要說沒有聯繫……那話事人為了方便扯皮，也得讓這兩件事有聯繫才行。
反正棚戶區的人都沒啥地位，生死也不會有什麼存在關心，用來作為談判的藉口與籌碼，說不定對那些賤命來說還是件好事。
好歹是些價值不是，總比什麼人都不曉得的死去要好吧？
這幾個是和張星有過直接衝突的，最近的動向。至於那幾個雖然沒照過面，但應該是被張星的行為影響更大的，倒也是沒啥多餘的動靜。
一來是這幾家都在對其他幾個同行幸災樂禍，二來麼就還是那句話——棚戶區真的是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沒啥人關心它會不會變好，也不會有人關心它會不會變差。
只有真到了自己受影響的情況，那些個話事人才會挪動一下不事生產之後，吃的滿腦肥腸的身軀，來打量一下究竟是什麼影響了自己繼續躺著。
而現在他們受到影響了麼？
那肯定是沒有啊。
看這些個老哥連休息時，和張星扯淡都抑制不住的疲憊就知道。在他封鎖棚戶區，讓那些棚戶有了新的事情做以後，還是有人在負重前行。
就像話事人平日裡無論遇到什麼情況，什麼幹活的出了個意外啥的，家裡死了人什麼的都不會少收一點分潤一樣。在這些力工們扛不住之前，這些有了路徑依賴的話事人，肯定也不會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除了求金商會偶爾會嘟囔兩句，跟棚戶區最近做的生意看著是見漲了不少，但好像總是那幾個人。
雖然他們也懶得進棚戶區親自售賣，但看著這些個發貨量，總覺得那幾個做分包的賺了不少……媽的得漲價才行！
大多生意人就是這樣的，別管已經掙了多少，沒全掙那就是吃了血虧，必須得想辦法補上才行。
事實上他們也不是第一次漲價了，因為棚戶區沒多少面子導致明明圖奇在他們手上買了不少東西，但一點折扣沒有不說，還因為要的多並且只能找他們要被坑了不少。
因為這事兒，圖奇還生過一陣悶氣。
只能說壟斷之後，哪怕是干掮客這種活兒，都是硬氣到令人噁心。
那行吧，就先收拾這些人好了。
張星是這麼打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