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破軍（下）
楓丹王國一方三千餘人此番居然做到了近乎無損地鑿穿雪龍要塞下的數萬敵軍！
「不要管獸人後軍和大營，左後轉彎，從獸人前軍側後方再沖一次！」
在亞山侯爵的命令下，三千多人調轉馬頭，繞到了獸人前軍的右後方，三把利刃再次狠狠地插入敵軍。
這一次，獸人的抵抗更加無力了，無數獸人戰士的殘軀被騎士們的騎槍挑飛，少量試圖組織抵抗的獸人軍陣被直接碾碎，幾名妄圖襲擊亞山侯爵的獸人強者更是被當場格殺！
「沃倫大人！咱們要不要前出接應一下，再這麼下去，前軍就要完了！」
「救什麼救？雖然維斯海特殿下重傷昏迷，但是我並沒有號令大軍前出的權限！出了問題誰擔責？！」
此刻，在場身份最高的沃倫.伊斯貝爾斷然拒絕道。
沃倫出身於熊人族第一，獸人帝國第三大部落——伊斯貝爾部落。
他不僅身兼伊斯貝爾部落首領、第二軍團團長、熊人族族長三重身份，還是一名聲名赫赫是聖域強者。
本來這次進攻雪龍要塞，明面上是碾壓局。維斯海特皇儲一直想打壓沃倫這樣的實權族長。於是他將前軍刷戰功的機會給了那些沒有出任族長的大部落。
沒想到楓丹王國的馬修.亞山還是一如既往的鋒銳，帝國大軍的碾壓局變成了天崩局。
現在前軍那些想刷戰功的部落倒了大霉，沃倫憑什麼要冒險去救？沒有笑出聲就不錯了！
但是沃倫.伊斯貝爾還是做足了姿態，他補充道：
「依我看現在即便大軍前出也根本來不及了。看著吧，前軍馬上就要崩潰了，要是我們貿然前出，反倒會被潰敗的前軍沖亂陣型！
我提議，全軍各方陣改圓陣，提防潰兵倒卷！」
「沃倫族長說得不錯，我也同意！」
「附議！」
「附議！」
狼人族、豹人族、半人馬族等倖存的各族族長分分附議。大勢之下，那名受傷不輕獅人族聖域有心反駁，也不好開口了。
兩分鐘後，獸人前軍再一次被鑿穿。亞山侯爵率領的三千騎精銳來到了雪龍要塞城下，調轉馬頭，做出了再次衝鋒的姿態。
亞山侯爵剛剛舉劍，獸人前軍的士兵們便徹底崩潰了。普通士兵們再也不顧軍官的約束，紛紛脫離軍陣，向後方逃去。
失去普通士兵掩護的軍官和獸人高手也只能被裹挾著逃走。不到十個呼吸，獸人前軍便從局部潰逃演變成了全面潰敗。
「傳令！銀月以下牧師、巫師先回城休養，各大隊自由獵殺，十分鐘後向我靠攏！」
三千騎精銳一分為十，像是十隻餓狼，撲向了已無力反抗的羊群。哪怕逃竄的獸人數量十倍於追兵，但是肝膽盡喪的它們已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他們大多跑不過戰馬，但是他們只需要跑得過同伴就行，於是大規模的丟盔卸甲和推搡踩踏發生了。
亞山侯爵麾下的精騎如兇殘的餓狼肆意撲殺著如綿羊般軟弱的獸人潰軍，小部分幸運兒爬入了兩遍陡峭崎嶇的山林，躲過了修羅場。
大部分獸人潰兵則隨著大流往獸人後軍涌去，一路上，死於踩踏碾壓的獸人比死在追兵刀下的獸人還要多。
獸人後軍中，看著倒卷而來的潰兵，幾名主要話事人臉色異常難看。他們知道前軍肯定要完，但是沒想到崩潰得這麼快、這麼徹底。
「第二軍團聽令！所有衝擊軍陣者，不論身份，格殺勿論！從各軍陣空隙之間走的不用管！」
沃倫·伊斯貝爾陰沉著臉首先向自己的直屬軍團發布了命令。
沒辦法，雖然這個命令得罪人，但是他作為在場身份最高的人，此刻必須要站出來帶頭表態。
一旦後軍被倒卷的潰兵衝散了陣型，那麼對面的馬修·亞山一定會趁勢出擊！一旦後軍也崩了，那就代表著獸人主力大軍全完了。
那時候區區皇儲維斯海特可兜不住，他這個熊人族族長一定會被老獸皇提溜出來給皇儲分擔火力。
不僅如此，沃倫自己也有些想法。他不準備立刻收攏潰軍，只管後軍軍陣穩定。後軍大部分是由各種族族長所在部落的私兵組成，戰力比前軍更強。
他想賭對面的馬修.亞山會忍不住過來收割潰軍。
只要後軍不亂，論戰力也是能碾壓馬修.亞山的三千騎精銳。而且如果打贏了，這戰功就和維斯海特皇儲以及那些非族長出身的大部落首領無關了。
有了沃倫·伊斯貝爾帶頭，剩下幾個主要話事人紛紛向自己掌控的部隊下達了類似的命令。
此刻，亞山侯爵眺望著前方獸人後軍的軍陣，不由得眉頭緊皺。六個萬人軍團各自結成了一個嚴密的圓陣，呈三角形排列，看不到有什麼明顯的破綻。
「這獸人族還是有點東西，後軍臨危不亂，這些潰軍作用恐怕也非常有限。」
於是亞山侯爵向城頭比了一個手勢，讓他們嘗試能否用配重式投石機動搖獸人後軍。
「侯爵大人傳來指令，讓我們用新式投石機攻擊獸人後軍。」
「這這也太遠了吧，這個距離，最多讓巨型配重式投石機拋射200公斤的石彈，而且準度已經完全沒法保證了，至於其他投石機則基本上沒用了。」負責指揮投石機的軍官為難道。
「侯爵大人命令在這裡，只能試試了。」
就在雪龍要塞內的百架巨型投石機調整配重時，獸人潰兵終於迎頭撞上了獸人後軍的軍陣。
這些手無寸鐵的潰兵本以為躲過了身後的追殺，終於撿回了一條性命。沒想到迎接他們的卻是同族的利箭鋼刃。
「你們在幹什麼！我父親是金角部落的首領！不——」
「放我進去！我不想死！~」
「走旁邊！不要朝軍陣跑！」
「你們憑什麼敢堵我們，兄弟們，大家一起上，宰了這群狗娘養的狗頭人！」
「膽敢衝擊軍陣者，殺無赦！」
各種混亂的場景在各處軍陣上演，在人類精騎面前望風而逃的獸人潰兵們面對同族卻爆發出了巨大的勇氣。
但是這種勇氣只是暫時的，隨著後軍的獸人們將鬧得最厲害的那批潰兵格殺，剩下的潰兵們便老實安分了下來，自行往幾座軍陣的空隙間擠去。
「敵襲！」
伴隨著後軍觀察哨的示警，整整一百枚兩百公斤左右的石彈從遠處的雪龍要塞飛出，砸向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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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