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159.瑪爾達你太棒啦
受限於身份，福特斯顯然是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到證交所買股票的。
所以他和亨利通過某種方式達成了協議，動用基金會的資金，蒙著亨利的身份，通過投資賺取收益，以支援勞工聯會的行動？
這能使這筆錢看上去乾乾淨淨，而且即便基金會停止了活動，他們的投資照樣不受限制。
雖然基金會本身的規模不大，但這只是一條渠道，福特斯可以通過這個渠道賺取大量的錢財，而只在帳本上留下一小部分的記錄，使投資的收益不至於引起懷疑。
無聲無息之間，這個與資本針鋒相對的傢伙竟然通過這種方式，為自己的活動賺取了源源不斷的活動經費……這也解釋了他為什麼不怕自己的聯會在罷工後陷入財政赤字……
如果是這樣，儘管仍然很吃力不討好，但除掉亨利的選項就能擺在台前了……
李維咽了口唾沫，看向瑪爾達的眼神里充滿了喜愛，反而讓後者不知所措了起來。
「這件事你告訴組長和瑞斯了沒有？」
「誒，還沒來得及……」瑪爾達連忙開口。
「好，一會兒他們回來了把你發現兩份帳本上記錄的人不同這件事告訴他們兩個……別說別的推測，他們會明白的。」
「好，知道了。」
「我出去一趟。」李維繼續道，「新命令還沒正式下達，現在應該還是自由活動時間，我有感興趣的事情，得出去一趟……」
他打算開溜，避開一會兒會回來的瑞斯他們，先調查一下哈里森，再等到下午直接去見福特斯和天使小姐，不然，如果新命令要去李維立即做別的事情可就脫不開身了。
「誒，李維你先等等！」但這時瑪爾達叫住了他。
「我還沒說完，我還有別的發現……」她一邊說著，一邊手忙腳亂地拿起另一側的一本書。
「這是？」
「《動物百科》，克魯斯先生說我要看看這個，在戰鬥時參考動物的形態來變形。」瑪爾達道。
「然後，然後我看到你們對『天使』的描述後，就在想這上面會不會有她的特質對應的動物……然後，雖然只是個猜測，但我感覺這個很像！」
李維愣了一下，緊接著看到了瑪爾達攤開的那一頁。
那上面有一幅用鉛筆畫的素描，可以看出畫中的動物是一根長條狀的蟲子，有著大顎和一條條的外骨骼護甲，只不過和一般蟲子不同，這蟲子直直地插在地上，就像某種從地里長出來的植物。
嘶，不對，那是沙子！
李維啞然，視線緩緩移動，看向瑪爾達，就像一台生鏽卡殼的機器。
「我，應該沒錯吧？」瑪爾達一副沒有信心的表情。
「不不，你簡直是……」李維努力斟酌了一下用詞，「你簡直太棒啦！」
……
「所以你仍然不打算來支持我？」福特斯的眼睛直視面前的人，皺緊眉頭道。
「呵……我不覺得你們有成功的可能，BOI、警察、僱傭槍手、賞金獵人，隨便一類人就能將伱那群支持者打散，打垮，你以為他們真的堅定到了到了如無自由，毋寧死的程度？」
酒館之內，對話自然是岡珀斯與福特斯兩人，這樣的對話已經不止一次了，兩人都是全菲勞工總會下派至洛桑都的負責人，但由於理念不合，他們從未停止過爭吵。
每一次的結果都一樣，以至於對話還沒開始，福特斯便隱隱感覺到了這次對話的結局。
「況且即使你成功發動了罷工，結果呢？一個又一個無辜的工人被宣布為顛覆份子，那樣僱傭槍手的子彈便能堂而皇之地射穿他們的胸膛。」
「而你，我的朋友，你則能踩著這些工人的屍體，以領導者和英雄的姿態，在勞聯中不斷晉升，對吧？」岡珀斯的話語中透露著譏諷。
福特斯的聲音更加低沉了一些，嚴肅道：「不要說這些無稽之談，岡珀斯，你應該明白我從來都是站在最前面的那個。」
「因為你有『天使』的保護？」岡珀斯並未因此語塞，反而流露出一絲笑容，打量起一旁的格蕾。
後者抿緊了眉毛，褐色的眼睛中流露出不滿。
「不過算了，我今天來找你不是談論這個的。」岡珀斯收回視線。
「哈里森也拒絕了我的提案，但我想他只是對自己過於自信了，我知道你們手裡有他的把柄，那就是『屠夫伊利』，只要以這件事情作為籌碼，我想他會同意的。」
「福特斯，你那幼稚的想法也該收一收了，只要你們拿到籌碼，洛桑都的事情就能和平解決，到時候那些工人無需付出生命，就能獲得比現在好十倍的生活，我們期待的行業工會也能順利建成……你真的要讓你那幼稚的想法，毀掉這樣的未來嗎？」
他的聲音在房間中迴蕩，最後半句話已經忘記了壓抑，恐怕連這個房間之外都能清楚聽見。
而福特斯只是靜靜地，靜靜地漠視著那份提案。
片刻之後，他終於開口。
「和平解決……不成熟的是你，岡珀斯。」
「沒有鮮血作為基石的未來，永遠不可能穩固。」
「我不認為我是個英雄，甚至不是一個好人，迄今為止格蕾殺死的除了罪有應得的人之外的人，完全是出自我的旨意，在一切結束之後，我會自己自首。」
「但現在，我不可能停下這場戰爭。」
岡珀斯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開口道：「你和哈里森一樣……為什麼你們總是如此痴迷於在現在解決一切？」
「因為這不是解決一切，岡珀斯，至少對我們不是。」福特斯凝聲道。
「我們只是一群正在用木棍鑽木頭的原始人，自從一百年前的先賢第一次教授我們取火的秘訣後，我們一直在便俯下身軀，保護身體下的那微弱的火種。」
「我們等待著，度過了漫長的寒夜，度過了狂風與暴雨，度過了冰雹與霜雪。」
「直到現在，我們終於找到了一個陽光明媚的，可以燃起火苗的日子。」
(本章完)